1992年暑假里尋常的一天,一個中學生模樣的男孩,坐在成都天府廣場主席雕像下方的臺階上,一抹金黃的夕陽從右肩上方斜斜地投射過來,照在男孩剛剛冒出的淺淺胡須上,青澀的臉淪陷在一層柔光中。男孩望著眼前低矮的建筑群,若有所思。
那時的天府廣場,還叫人民南路廣場,所謂的廣場,也不過巴掌大的地方。真正廣場的出現,是幾年后的事情。但就是這樣的場景,已經讓來自山城重慶、第一次走入近鄰這座超級平原城市的高中男孩,內心極為震撼:超過64米寬的人南大道,遠處的錦江賓館……20多年后,在他當年坐過的地方筆直向南13公里,他親手設計了如今成都人耳熟能詳的網紅城市地標金融城雙子塔的流線造型;從雙子塔再往南行數十公里,是他作為主要設計者之一,和團隊耗時5年多設計打造的天府國際機場……
看不見的時光是神奇的塑造者:31年前的這個重慶男孩名叫劉藝,他現在的身份是中建西南設計研究院總建筑師,在成都已經生活了20多年,已經是一位地道的成都人。
6月10日,一個周末的午后。地點在VBOX劇場咖啡館,距中建西南院總部不到1公里。從這里望出去,是天空下金融雙塔華麗的背影。
“如果有天堂,天堂應該是圖書館的模樣?!?/strong>從博爾赫斯這句著名的關于建筑的論述開始,面對鏡頭,劉藝暢談他的畫夢人生。他和成都這座國家級中心城市、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極核城市之間,那些由光影和塊面構成的精神空間美學,以及這些美學構想在現實中的呈現:極具未來感的成都超算中心建成投運;以太陽神鳥為構形的天府國際機場開航;天府美術館、成都市當代藝術館、人文藝術圖書館三大館驚艷亮相……十年來,他的每一件作品都他是向著未來邁出的“光之舞”。
博爾赫斯,就像一句接頭暗號,一個開啟對話的密鑰,一條進入迷宮的阿里阿德涅線。
一場訪談,就這樣開始了。
劉藝出生并成長于中國最具魔幻魅力的城市重慶,在2000年研究生畢業到成都工作以前,他跟成都曾有過兩次短暫的近距離接觸。
印象最深刻的是1992年高中畢業那次,那還是30年前。那是暑假天,當他坐在主席像的臺階上向南望去時,出現在視線里的,正是如今天府廣場所在的區域,當時還是一片瓦房和街巷,東邊是東鵝市巷,西邊是永靖街,也叫西鵝市巷。視線再往南,就是寬闊氣派的人民南路,超過64米的寬度在當時實在讓劉藝嘆為觀止。它跟錦江賓館、錦江禮堂和錦江大橋一起,自上世紀五十年代以來長期承擔著成都第一代城市地標建筑的角色。
另一次是大二時,他到了成都,主要在都江堰逛了幾天。在離堆公園附近的老街上,一條水渠迂回穿行,道路兩邊長滿了梧桐樹,沒有公共汽車,人們步行或騎車在街上輕快來去。
都江堰街頭一次在梧桐樹下躲雨的經歷,讓劉藝感受到,成都的陰雨天比晴天美。
▌圖據網絡
這時的他,經過兩年建筑設計專業的訓練,嘗試以專業的眼光來打量這座城市。光線賦予建筑以靈魂。他發現,在陰雨天的成都平原上,那些有年代感的建筑,無論是瓦檐還是石板路,都被微妙的光線包圍,充滿了細節,從黑到白分布著微妙的層次。
在此時的劉藝眼里,成都是一座非常有文化沉淀的城市,生活在這里的人們神態安詳,脾氣溫和,待人接物特別友善。
弱冠之年的劉藝下定決心,自己將來也要成長為一名建筑設計師。
那時,他還不知道,人民南路的設計者就是他追慕的前輩徐尚志大師。
2000年,進入中建西南院工作。隨著神州大地掀起一波又一波城市建設高潮,劉藝和他同時代的建筑設計師生逢其時,迅速成長起來并嶄露頭角,接過老一輩設計師手中的接力棒,為成都這座日新月異的城市擘畫夢境,主持設計了成都天府機場、 成都城市音樂廳、天府美術館、成都自然博物館、四川省天府文化中心、天府龍泉丹景山觀景臺等一個又一個令人耳目一新的作品。
從一名初級建筑師到中建西南研究院總建筑師,一路伴隨劉藝的除了他設計的作品,獲得的獎項,但更多的是那些加班、繪圖、開會、討論方案的日日夜夜。
工作之外,劉藝喜歡讀書,特別愛旅行。
他旅行的目的地,一般選擇離生活的城市越遠越好。越遠的地方,越具有一種新鮮感,才能跳出日常的生活經驗,從而擺脫那種在熟悉環境下疲憊感和麻木感。
國內所有省份他都去過。最喜歡的城市是杭州。劉藝說,杭州跟成都有點像。杭州有“上有天堂,下有蘇杭”之美譽,而成都則有“天府”之名,“兩座城市,都是‘天’字輩”。在劉藝眼里,這兩座城市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把城市發展和市民生活品質平衡得很好。
▌圖據網絡
在劉藝眼中,成都最迷人的地方不是在哪一座建筑,而是它的街道,它的公園,還有它的城市生活所呈現的那種整體性。他更感興趣的是錦江兩岸的公園,隱藏在主干道背后的小街小巷,玉林小區和九眼橋附近的酒吧,望江樓公園里的竹林,以及在人民公園內鶴鳴軒茶社喝茶的人們,這種城市公共空間下生活著人們,和他們呈現出來的生活狀態。
國外他最喜歡的國外城市是巴塞羅納,還有赫爾辛基、紐約和巴黎。
初到紐約,他曾驚異于華爾街怎么是這么舊的一條街?而最舊的還是羅馬,破磚爛瓦都是寶貝,城市里隨處可見大片遺跡。
雖然雷姆·庫哈斯認為,今天城市變化的真正力量在于資本流動,而非職業設計。在劉藝看來,他所喜愛的這些城市,無論從人文精神到城市面貌,甚至地理氣候雖然都各不相同,但是從城市歷史到經濟現狀,從良好的社會秩序到豐富的文化生活等各方面,這些城市都是相通的。
“好的城市都有相似之處,那就是豐富多元的文化生活。”劉藝如是感嘆。
在自己的作品中,劉藝最期待的是三星堆博物館新館,8月份即將開館。劉藝坦承內心還是蠻有壓力,畢竟一千個人心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同樣,一千個人心中就有一千個三星堆。他希望開館后,自己的作品能夠得到人們的喜歡。
▌ 三星堆博物館新館 圖 據西南建筑院官微
未來即將完成的新作品還有跟天府國際機場規模差不多大的長沙國際機場。
還有個項目在稻城亞丁,在雪山前面的山谷邊上,劉藝在這里設計了一個可以看到兩座神山的小博物館,將對雪山下村莊的風貌予以整體提升。項目不大,可能是全世界海拔最高的博物館。
▌圖 據 康巴傳媒官微
在劉藝設計的所有項目中,德陽特校這個項目是讓他最有代入感的一個項目。
▌德陽特校 圖 據西南建筑院官微
2009年,震后恢復重建,接手這個項目時劉藝剛當了父親。在深入當地調研時,他跟那些可愛的殘疾孩子們相處,他發自內心地想為他們付出,想通過作品給他們提供一個盡可能好的環境。最終,他用建筑空間完成了孩子們對家的想象。
天府美術館 走入一段旅程,看到一個新世界
▌圖據網絡
在已建成的作品中,劉藝最滿意的作品還是天府藝術公園:三個場館和一個公園一個街區?!拔矣X得這是一個非常成都的作品!”。天府人文藝術圖書館的靈感來自杜甫的詩句“窗含西嶺千秋雪”,天府美術館的造型,靈感則來自跟成都有著上千年歷史淵源的芙蓉花的花瓣。
劉藝介紹說,它們與成都這座城市的休閑感、時尚感和文化感非常契合。
在成都生活、工作二十余年,劉藝發現成都是一座較少規則和儀式感的城市。這給予他啟發,在設計時大量采用曲線?!扒€比較柔和,是對規則和拘束的消解。”他說,我們在日常生活中常常不自覺地處于在某種拘束里。傳統建筑為什么橫平豎直?是因為受到重力的拘束,以及磚、石、玻璃或鋼這些材料物理屬性的束縛。所以在設計文化建筑,特別是在美術館這樣的公共項目時,它就需要一種突破,達到一種被劉藝稱之為“反日常的狀態”。
“你走入這個美術館,你就走入了一段旅程。”劉藝說,希望這座美術館是一個目的地,一個旅游目的地。因為雖然你人沒有離開成都,但你到了這個空間卻可以看到一個新的世界。
天府機場,一座藝術的機場
▌圖據西南建筑院官微
在劉藝所有作品中,花費精力最多的項目則非天府國際機場莫屬,這既是四川有史以來投資最大的項目,也是中建西南院投入最大的項目。
當時任務落在他和中建西南院總建筑師邱小勇頭上,責任非常重大。從2015年項目開始主導推進,劉藝記得有記錄的會議至少開了3000次,總共開會達5000次。整個團隊有150-200人持續為這個項目付出了四五年的時間。
這已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設計,而是在民航、鐵路等部門、機場集團、航空公司等方方面面的業主單位和省市政府之間協調,這些工作必須由建筑師來做?!澳菚r我每周去工地,看著從開始的一片原初的丘陵,到開始出現跑道,到航站樓崛起,直到整個項目峻工。在落成典禮上我們全體設計人員都激動得哭了?!?/p>
▌圖據西南建筑院官微
劉藝說,想著每年有幾千萬人次的人從這個航站樓進出,所以說這個項目是有著生命融入感和自豪感的,所有付出都是值得的。
天府國際機場從構想到作品完全呈現,這中間是一個非常漫長的想象和等待的過程。“我在想象中、在頭腦中已經把它建造過無數次?!?/strong>天府國際機場是在國內少見的有10多個內部花園的機場,航站樓長度達到1.1公里。當它真正呈現的時候,劉藝說他希望達到的效果是:人進入這個空間時會被自然的光影感染。所以要賦予它一種人的尺度,和城市的溫度。它要表現出成都這座城市的好客和包容,表現出這座城市人與自然的相融。
劉藝說,如果你是從天府國際機場出發,會經過一條條走廊,一個個花園,總共有10多個花園,每個花園都有一個主題。最大的花園就是T2航站樓過了安檢之后商業區外面的庭院,以青城山為主題,很幽靜,設計師復建了青城山的牌坊和樹木。旅客從T2航站經過,感受到的不是經過一個巨大的人工空間,而是回到大自然。
▌圖據成都天府國際機場官網
“我希望今后商業運營跟上后,在這里擺些竹椅子,開起小茶館,真正把成都人在公園喝茶的感覺置入機場里面,那就更具有成都的畫面感了?!?/strong>
T1航站樓有最大的庭院,做的是主題是抽象的九寨山水,像諾日朗瀑布那種漂亮的山水關系,我們通過一個抽象的現代藝術裝飾把它表現出來。
中建西南院的設計師跟四川美術學院、中央美術學院的藝術家一起合作,設計十幾處公共藝術作品。不得不說,機場集團這個業主單位非常具有前瞻性,他們修建了一座藝術的機場。
“我希望它是一個藝術的機場,一個文化的機場,也是一個自然的機場?!?/strong>劉藝說。
建筑跟我們的生活聯系在一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關于建筑的經驗。
劉藝認為,無論在做機場項目還是藝術項目或者博物館項目,其實都是在傳遞一種空間體驗。這種空間體驗,既有大家熟悉的記憶中的那些空間,也有一些大家沒有體驗過的、非常特別的空間。建筑師應該在這種空間的熟悉感跟陌生感,在舒適、安逸和熟悉感與刺激、夸張和那種興奮感之間找到那種平衡和那種節奏的變化。
“我想這樣的建筑應該是最好的建筑,也是能夠跟人發生對話的建筑。”
劉藝認為,視覺風格在未來一定是多元化的。因為世界就像一個熱帶雨林一樣,是一個非常豐富的生態系統,需要各種各樣的藝術形式。不會有某一種視覺語言或者視覺形式能夠一統江湖,再美的東西,如果反復出現,它也會成為一種僵死的東西?!拔矣X得在這些形式的背后,一定有統一的邏輯,一定有一個內在的價值觀,是我們要推崇、提倡的,就是在這些形形色色的外形或者叫風格之后的那個價值觀,我覺得更值得大家關注。”
這個價值觀包含幾個方面:首先是生態友好。我們現在都說要節能,要低碳,其實就是人和自然要能夠更好地相處。
“我們不能造一個視覺上特別夸張特別或者特別美艷,但是對環境是非常不友好,會破壞環境的東西,我覺得那肯定從倫理上是不合理的”。
建筑一定要符合社會公平價值和符合經濟可持續發展。一個建筑做得再好,但是它妨礙了社會公正或者市民生活的公平,即使這個項目再漂亮,肯定也不是一個好項目。
一個建筑是不是好建筑,需要時間檢驗。如果10年、20年后它真正融入城市,大家仍然說它好,那它就是好建筑。如果幾年就被大家遺忘了,那么它就不是好的建筑。時間可以檢驗一切。
說到網紅建筑,劉藝認為全世界最大的網紅建筑就是悉尼歌劇院,堪稱超級網紅建筑。甚至過了幾十年,游客量依然特別大,至今都在拉動澳大利亞的旅游。從某種意義上真正實現了雅俗共賞。
劉藝希望他設計的作品在未來還能夠受到大家喜歡,能夠真的成為這個城市生活或者這個城市記憶的一部分。這對一位建筑設計師來講,是最大的褒獎。
“至于我的設計作品能否成為城市記憶的一部分?我期待時間給出答案?!眲⑺囆χf。
跟雷姆·庫哈斯等這些西方大師“向未來要空間”不同,劉藝認為,作為建筑師,只要是有足夠的藝術修養和藝術功底,做出來的產品,無論是極簡主義的還是非常繽紛絢麗的,無論是溫暖的還是北歐極簡主義風格的,都是可以接受的。劉藝說,關鍵是它背后的生態友好、社會公平和經濟永續。
這是一個好建筑背后起支撐作用的、背后的邏輯。
在成都南北中軸線上,上世紀五十年代完成錦江賓館、錦江大橋、錦江大禮堂和人民南路,作為成都第一代城市地標建筑,歷經時代變遷,業內認為它至今都沒有過時。
對這個項目,劉藝再熟悉不過。它是劉藝的前輩、中建西南院時任總建筑師徐尚志主持設計的。徐尚志采用古典主義和折衷主義風格,在當時經濟并不發達的時代背景下,以水涮石、抹灰、砂漿等普通的建筑材料,在工藝上非常精細,通過手工勞作把它變成了一件藝術品,那種古典的莊嚴典雅,在比例和尺度上盡顯優雅。經歷時間檢驗后,它充滿包漿般的溫潤感和歷史感。
每一代建筑師或者每一個社會時期都有自己的風格,。劉藝認為,建筑設計師只要在這個樣式或這個風格里面做到最好,那么你就能留存在歷史當中。
到目前為止,劉藝在重慶和成都生活的時間,幾乎是一半一半。
這兩座城市,劉藝都打心底感到喜歡。
“成都的內斂、包容、溫和、更加雅致,重慶城市性格更生猛、更江湖,豪氣野氣,這也是我們需要的。”劉藝說,這兩座城市分別代表雅和野兩種風格。“成都呢,我覺得就是公園城市做好,真正是一個人和自然和諧相處的那種美好畫面的呈現。重慶呢,我覺得它就是一種魔幻,它就需要把魔幻做到極致,可以去嘗試很多未來的高密度城市下的新的空間形態,比如說非常魔幻的軌道交通從樓中間穿過呀,還有就是地鐵修到這個-100米以下呀,很多這種超尺度的科幻性的東西,我覺得在重慶是有條件實現的。”
從空間上講的話,劉藝覺得重慶成都未來可以發展成不同的方向,這樣可以形成一個雙城記憶。
“這樣的話,我們才真正實現在西南地區,甚至在全球城市系統中都有獨特地位的這種‘雙子星座’?!?/strong>
在中國古代,建筑設計師雅稱“梓人”,即制造樂器懸架的木匠。
而歌德的“建筑是凝固的音樂”這一說法也深入人心,被后世一再引用。
這二者之間,冥冥中似乎存在著一種神秘的呼應。
劉藝說,建筑設計師是一個很好的職業,但是也是很苦的一個職業。建筑設計師是將理性和感性,將技術和人文融為一體,其實是一個文理兼修的一個專業。在讀書的時候是唯一的一個既要學繪畫又要學高數的專業,絕無僅有。建筑師還有很強的社會屬性,包括推進一個項目需要去做很多社會協調的工作。
即使再有名的建筑師,可能他的設計意圖真正能夠實現的,只有不到1/5。因為種種原因,很多項目是不能實現的,建筑師為此不得承受巨大的失望。
所以說,想學建筑的年輕人,一定要真正熱愛這個專業,那么你才能再苦都不會覺得苦,因為你會苦中作樂、苦中有樂。
劉藝們這一代設計師趕上了城市化進程的高峰,在此之后的話,年輕人大概率應該不會再有這么好的機會了,不會再有這么多項目可供他們施展才華。那么反過來他們可能應該更多地去思考,在城市化進程退潮之后,那么我們年輕人能夠做的是什么?
未來的年輕設計師將會有更多的AI工具這種新技術,未來在虛擬世界跟現實世界會平行存在的情況下,在AI成為重要工具的情況下,那么我們未來的建筑設計,我們未來的藝術創作,還能有哪些新的可能?
新一代年輕設計師采用人腦加電腦這種工作方式,就一定會激發出新的藝術能量和藝術的可能性,這是劉藝非常期待的。
當國外大師頂著耀眼光環進入我們視野時,在劉藝看來,我們國內其實也有很多很優秀的建筑設計師。劉家錕就是其中的一個,他既是劉藝的前輩,也是他的學長。劉藝說,劉家錕設計的水井坊博物館和鹿野苑博物館非常好,這些作品把地方精神和藝術感、場景感結合得很好。
至于像大家比較熟悉的貝聿銘,劉藝認為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建筑大師:他能夠在藝術與大眾之間建立一種對話,能夠在非常復雜的政治項目或者是公共項目中去尋求一種平衡。
央視大樓的設計者雷姆·庫哈斯,鳥巢設計者皮埃爾·德梅隆、赫爾佐格等,中國人對他們比較熟悉。他們都是當代最優秀的建筑設計師,他們的項目是一種對未來的探索,對于新的生活方式和新的空間方式的一種實驗,他們在對新材料的探索性方面是值得尊敬的。
還有一些在業內很有名,可能一般公眾不是太了解。比如劉藝個人最喜歡的,是阿爾瓦羅·西扎和彼特·卒姆托。
另外安騰忠雄、隈研吾也是很好的建筑設計師,他們做的項目為大家所熟知,在國內有很多粉絲。因為都是東方人,他們在美學價值和表達傳遞上,特別是人對自然的感知方面,跟中國人有共通性,更易被中國人接受。這也是他們的作品在國內廣受贊譽的原因。
但是就思辨的力度和對未來的探索力度方面,劉藝認為還是雷姆·庫哈斯、皮埃爾·德梅隆、赫爾佐格等人更勝一籌。
如今,還有很多外國建筑設計師紛紛進入中國市場。劉藝認為,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充分說明中國更加融入國際化。日本當初也是如此。當年很多外國建筑設計師到日本,但這并不妨礙日本本土設計師的崛起和發展。
隨著時代的發展,今天,中國新一代的建筑設計力量已經成長起來了。
“外國設計師的到來,讓我們跟國際大師有了一個對話平臺。”劉藝覺得要以一種更開放的姿態來看待這件事。
撰文/Write Articles—Hu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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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編/Editor In Chief—陳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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