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丁·瓦爾澤的書房,圖片源自網絡)
寫作者與他們的書房
□盧江良
德國作家馬丁·瓦爾澤離世不久,我在一個公眾號看到了一張他的書房照片。這位德國戰后文學史上,除海因里希·伯爾和君特·格拉斯之外,最負盛名的作家,他的書房是一間低矮傾斜的板房,伏案寫作的書桌老式陳舊,兩個貼在板壁上的書架簡易單薄……這一切,讓我不由地聯想到“寫作者與書房”這個話題。
去年深秋,我應邀參加一個文學活動,在晚餐期間,主辦方負責人說想給她的父親,也是一位寫作數十年的老作家,量身定制一間高品質的書房,問我們打造成什么樣最理想?在座的幾位七嘴八舌地“建言獻策”。見我始終不吱聲,她特地向我咨詢,我便如實相告:“我對書房沒任何要求,只要能坐下來寫作,就行。”
(作者老家的書房)
我如是回答,是基于實情。雖說我從事文學創作三十余年,但從未真正擁有過一個書房。只有在我24歲那年,老家建成若干年的樓房裝修,父親考慮到我寫作的需要,在低矮的第三層的左邊間,用木板將前半間擱出來,打造成一個小書房。盡管里面有書柜、書桌和木板床,可我幾乎沒當過書房,只是用來存放書報刊。
因為從21歲起,我在老家待的時間,拼起來不會超過兩年,其余的日子都在城里,曾輾轉于杭、穗、越等三地,后定居于杭城。在這漫長的三十年間,我寫作的處所,前期是裝修的工場、商店的集體宿舍、堂弟的臥室、租住的平房,后來成了家買了房子,迫于居住條件,陽臺和主臥一角,先后充當了書房的角色。
(作者在杭城的租房)
記得,尚在紹興城里打工期間,我寫過一篇散文,描繪過自己當時的寫作處所:“那房宛如一頭蝸牛蜷縮于一條長長的弄底里,而那弄走道兩旁由于弄里人家早已搬遷,人跡寥寥,便長年累月堆積著一些廢棄的馬桶、家具之類破舊雜物……”由于那間租房,實在太臟亂不堪了,我便給它取了一個名稱,叫“臟弄書室”。
當然,這么多年來,我也不是沒有設想過“書房”的樣子。在最后一次來杭城打工的頭幾年,尚未購買第一套房之前,我曾經在一篇名為《夢想一套現實中的房》的散文中這樣寫道:“對于那個場地(書房),也許是我對整套住房要求最高的部分,它的四壁必須用散發木香的杉樹包裝,合上門便自成一個獨立的天地。”
(作者第一套住房的書房)
然而,在生活中,夢想總會跟現實脫節,等你慢慢適應之后,夢想也就變得現實。于是,對于書房,我就不再奢望如自己在《夢想一套現實中的房》中描述的那樣:“在這個房間的四壁,我會懸掛上自制的木飾壁畫;書柜的空位處,我要點綴上收集的古罐陳壇;每天伏案的臺桌上,我會擺放那盆出自深山的九節蘭。”
其實,對于寫作而言,書房并非那么重要。前段時間,我在網上瀏覽,看到一篇“關于幾位文學大師奇特的寫作地點”的推文,發現也不是每位作家都對書房有所講究,像巴爾扎克總將自己鎖在小黑屋里、盧梭酷愛坐在烈日下、蕭伯納喜歡去野外、法布爾必須到陌生的地方,羅丹和富蘭克林則癖好泡在浴缸里……
(作者第二套住房的書房)
也就是說,他們根本不需要書房!不過,像他們那般奇特的畢竟少數。對于我們大多數寫作者來說,書房還是需要的。那么,擁有一間什么樣的書房才適宜?這或許因人而異。有條件的,可布置得高檔些;沒條件的,就搞得簡陋些。我認為,對于寫作者而言,書房作為其寫作的處所,只要待在里面能寫出作品來就行。
2023.7.29 于杭州
盧江良:憑著良知孤獨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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