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地獄有18層,那么老山貓耳洞必定屬于第18層,活著從貓耳洞走出來的戰士,可以很負責地對所有人說,他不再畏懼任何苦難。
潮濕、缺水、狹小、骯臟的貓耳洞里連貓狗都活不下去,但我們的戰士就這么堅持了下來。在這其中,除了艱苦的環境、殘酷的戰斗,還有數不清的病癥侵擾著戰士們的身體和心靈。
我們現代人都很清楚,病痛不僅僅包括身體還包括精神,就比如抑郁癥、焦慮癥,從表面上看,這個人或許沒有任何病癥,可一旦他的心靈得了病,后果同樣不堪設想。
曾經在貓耳朵里有這樣一名戰士,他頭腦很清楚,但只能躺在床上,他無法控制身體的任何部位,既不能走動,也不能說話,就連大小便也無法自理。
80年代的醫療水平不算很高,在醫院檢查了一遍,也沒有查明病因,就這樣,這名戰士在醫院里癱瘓了24天,之后有所好轉,但還是小便失禁了4個月。
之后,醫生逐步查明了病情,并在診斷書上寫“綜合疲勞癥”。這名戰士并非在前線戰斗,他是一名汽車兵,老山戰役打響后,他就沒日沒夜地開車往陣地送物資,而在路上難免碰到炮彈或者子彈。
開車的朋友都清楚,開車時一定要集中注意力的,如果長時間開車是十分疲勞的。這名戰士的運輸環境是在戰火中,所以他駕駛的時候精神經常處于高度緊張狀態。
在運輸間隙,戰士要在貓耳洞中待命,為了防止敵人偷襲,依舊十分緊張和疲勞,久而久之,大腦和精神就出了問題,最終,原本健碩的小伙子,在“綜合疲勞癥”的折磨下,只剩下90多斤。
貓耳洞所在的位置就是前線,前線就意味著死亡,所以,在貓耳洞的戰士長時間處于高度緊張狀態,加之晝夜顛倒、睡眠不足,便會出現很多精神、心理問題。
很多戰士被折磨得精神失常,還有的被折磨得患上了抑郁癥,當然,在80年代,人們并不相信這種所謂的疾病,不過,在老山貓耳洞卻真實存在。
一名小戰士最怕蛇,但在貓耳洞里蟒蛇和毒蛇十分常見,一次,一條碗口粗細的蟒蛇突然出現,把小戰士嚇壞了。小戰士拿起手榴彈,其他人原本以為他會去砸蛇,他卻將手榴彈砸向了自己的腦袋,把自己砸得頭破血流。
還有一個名戰士,槍口走火打死了自己的戰友,他無法原諒自己的失誤,精神崩潰了,他直接跑到雷區亂跑,好在運氣好,并沒有觸雷。
貓耳洞戰士對綜合疲勞癥這樣描述:“渾身發軟鳥發硬,不知患的是什么病!”在貓耳洞里,不論患上什么病,都很難醫治,惡劣的環境、糟糕的飲食、殘酷的戰斗都無時無刻折磨著戰士們。
長時間待在貓耳洞里,爛襠幾乎無法避免,除了爛襠常見的還有尿結石。盡管貓耳洞戰士的精神十分緊張,但肉體卻高度松弛,缺水、高溫、高濕加上無法運動,結石便更容易出現。
某團3連的戰士患上尿結石,等他找到衛生院想要治病的時候,發現衛生員也趴在床上哼哼,誠然,衛生員也患上了結石。
結石這種病的治療方法不難,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多喝水,這就好比小河溝,只有經常有水才不容易堵塞,而如果沒有水,結石就很容易出現。
在貓耳洞,最難解決的就是水,一方面后方供應不及時,很容易缺水,另一方面,洞內高溫高濕的環境,很容易讓水分流失。
這種環境下有的戰士甚至2天才尿一次,如此一來,結石就很難解決。除了喝水,還有一個個好辦法,那就是蹦跳,可在貓耳洞仍然不具備這個條件。
貓耳洞的空間很小,在很多貓耳洞內,戰士們只能坐著,甚至半躺著,在最前線的貓耳洞內,甚至只能趴著或躺著,即便在空間稍大的貓耳洞內,蹦跳也不太現實。
洞壁的石頭鋒利無比,身子往上跳,頭就會碰到上面的石頭,哪個戰士也經不住這么折騰。不過,尿結石的疼痛令人無法忍受,于是,戰士們只能選擇在大霧天出洞蹦跳。
有的霧氣的遮擋,越軍就看不到我方了,戰士們這回全體出洞,使勁蹦跳,為的就是將身體內的結石蹦出來。
有的時候,戰士們能多蹦一段時間,而有的時候就會碰到敵人的炮彈,一旦如此,就只能繼續回到貓耳洞。
其他戰士如果患上結石,除了喝水就只能想辦法運動,實在解決不了,就送回后方醫院,而衛生員卻不同,他在坐車的路上發現了新的解決辦法。
一次,衛生員奉命回團部,而且是坐車走,一路之上坑坑洼洼、高低不平,幾乎要把人顛散了架,衛生員剛要抱怨,卻發現了治療結石的好辦法,那就是坐車顛。
旁人沒有這個機會,但他有啊,一路之上,他就盡可能地多顛,下了車,再攔住個卡車往回顛,盡管他被顛得七葷八素,卻不敢停下來。最后,衛生員的結石病好了,是被車顛好的。
一名哨長得了尿結石,為了給哨長治病,貓耳洞里的其他戰士就將水省下來,給哨長沖石頭。一天,哨長摸著自己的肚子,發現石頭有松動、下滑的趨勢,于是,哨長一口氣喝下好幾碗水。
貓耳洞里的水很珍貴,而且這都是其他戰士給他省下的,所以,哨長喝完后就硬憋著不上廁所,換言之,他想用最洶涌的水流沖走結石。
待時機差不多了,他單獨弄干凈一個罐頭盒,開始了“沖結石作戰”,這一泡尿花了很長時間,在哨長撕心裂肺的叫聲中,那塊石頭也“咣當”落入了罐頭盒里,這回哨長放心了。
尿結石是貓耳洞里的常見病,但不管什么病,在貓耳洞都很難治療。有的戰士咳嗽,但如果在最前線,是不能咳嗽的,有的戰士肚子疼,沒有熱水袋,那就只能壓上幾個手榴彈。
最麻煩的還有拉肚子,貓耳洞里空氣污濁,要想在野外大便幾乎是一種奢侈。3排的一個戰士拉肚子,又出不了洞,只能拉在罐頭盒里,可戰士拉得太多,罐頭盒不夠用,其他戰士只能吃一個罐頭,空出一個罐頭盒,再給他用,奈何最后還是不夠,只能用鋼盔解決。
80年代貓耳洞內的殘酷程度,甚至超過了朝鮮戰爭的坑道,未來戰爭或許無法避免,但望貓耳洞內的慘狀不會再度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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