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未見,丁一滕帶著他在中國國家話劇院導演的新戲《西哈諾》又一次來上海了。
前兩年聲名鵲起的他很忙,導演邀約一個接著一個,看得出有種不由自主的疲憊。今年節奏放緩下來,狀態也好了不少,于是有了這部用小半年時間認真排出來的作品。
《西哈諾》更為中國觀眾所熟悉的譯名叫作《大鼻子情圣》,這部父輩們很熟悉的電影是由十九世紀法國作家羅斯丹的戲劇劇本而來,講述因為容貌而自卑的大鼻子詩人、軍官西哈諾暗戀自己的表妹卻無法啟齒所引發的一系列故事。
《西哈諾》的劇本是典型的悲喜劇風格,前半場浪漫活潑,后半場遞上一把又一把的刀子。西哈諾愛上表妹羅克桑,羅克桑卻和英俊的新兵克斯丁互相愛慕。西哈諾將愛意藏在心底,幫助克斯丁追求羅克桑,然而戰爭爆發,西哈諾和克斯丁一同走上戰場,故事走向了一個悲劇性的結尾。
丁一滕這版《西哈諾》里,熟悉的面孔不少,而一眼望去最為特別的是飾演西哈諾的演員朱顏曼滋。在諸多版本里,西哈諾的扮演者需要帶上一個道具大鼻子,這在丁一滕的眼里顯得“油膩”和“陳詞濫調”。
“你想,如果是一個很成熟的男演員來演這個西哈諾,當他說那些情詩情話的時候,你會覺得像是個騙子。但當一個女孩說的時候就很真誠了,那一個女孩對另外一個女孩說的時候,你會覺得特別真誠。”丁一滕這樣說。
在丁一滕的創作邏輯里,舞臺上沒有“性別”的明確分野,在臺上成立的只有“能量”。早年前他自己在舞臺上一襲紅衣飾演六月飄雪的竇娥如此,《西哈諾》里穿著大衣、禮帽和白襯衫的朱顏曼滋也如此。
“殘缺是一種美感”,這是丁一滕給他的《西哈諾》下的定義。“大鼻子”并不長在西哈諾一個人身上,在每個人的身上或是心里,都有自己難以擺脫的殘缺或是傷痕。如何面對它,與它共處,甚至發現它的美,是每一個人都需要面對的命題。
朱顏曼滋身上那些細膩的、柔軟的、不加修飾的、脆弱的特質,讓丁一滕找到了用女性出演西哈諾的“必要性”。用謊言包裹、用一個男人的外殼去掩飾他屬于女性的柔軟的內心,是這版西哈諾的獨特風格。
而出演西哈諾“情敵”克斯丁的趙曉蘇,也為戲劇觀眾們所熟悉。從《戲劇新生活》開始,他和丁一滕已經有著不少的舞臺合作,對于丁一滕的“新程式”方法也愈發熟悉。
在原作中,貴族新兵克斯丁面對女孩羅克桑的時候顯露出的一種膽怯和焦慮讓丁一滕好奇:“原作里克斯丁是非常弱的一個角色,可以說是功能性的角色,他是為了西哈諾服務的,所有的都在突出西哈諾,但是我其實有點不滿足。為什么克斯丁有這么強烈的一種缺陷?他是不是也有個藏在心里的“大鼻子?”
表演細致又敏感的趙曉蘇加入了劇組,克斯丁的故事線也進行了完善的再創作。克斯丁內心的缺陷,面對女性那種緊張和焦慮,甚至于一些生理上的困難都被表現了出來,很好地補充了西哈諾大鼻子情圣的主題。
喜劇人金廣發在《西哈諾》中飾演勇敢與怯懦共生、奸詐與純情并存的特吉許,這也是他繼《我不是潘金蓮》后和丁一滕的第二次合作。金廣發在短視頻時代獲得了比之前更大的聲量,“鈍角”、“房山季鳥猴”等一系列無厘頭創作都已經成了互聯網熱梗。
然而舞臺出身的金廣發站在話劇舞臺上,卻全然不像許多專攻短視頻的喜劇人那般松散和跳躍。即便舉手投足都帶有喜劇的風格,他在舞臺上的人物塑造詼諧卻讓人信服。
“就是這個愛情故事我覺得挺嚴肅的,然后他們愛的也挺認真的。然后金廣發在這里頭吧,我也沒限制他。他的那種幽默的東西,喜劇的東西,曲藝的東西,實際上是消解掉了一些沉重的東西,或者一些特別較真兒的東西,而且包括這實際上是個悲劇,到最后其實是挺殘忍的。但是我覺得廣發實際上用他這些幽默的東西,是站在觀眾那一邊的。”丁一滕說。
《西哈諾》仍舊是一部在“新程式戲劇”的方法下工作,除了上述的三位,還有許多從《竇娥》其實都陪丁一滕一同創作的老朋友們。戲曲身段,中式元素,能量的流動,當這些熟悉的“新程式”方法進入一個法國浪漫主義劇本之中,又會呈現出什么樣的風貌?
作為一個關注了丁一滕十年的寫作者,我和你們抱有一樣的期待。
丨演出場次丨
12月8日、9日 19:30
丨演出地點丨
中國大戲院
丨 票 價 丨
480/380/280/180/1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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