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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教官，少了一個人！”

我曾在北京一所小型軍校當教官。

某年，嚴重懷疑是領導在上級那里刷存在，主動把一批學員送去新疆。為了體現重視，也怕途中出事，派我和一個教導員去送。

坐了70個小時的火車到了烏魯木齊，次日我要和分到南疆軍區的出發奔喀什，去其他部隊的自行前往。

晚上，帶學員出去聚餐。理解他們心情復雜，我由著他們多喝了些酒。

餐后，我讓一個看著還算清醒喊集合、清點人數。

二十多口子呢，剛才有去衛生間的，有跑到外面樹下吐的，萬一把誰丟了就麻煩大啦。

那學員數了一遍，說少一個人。再數，他有點夸張地用手指一個個點著數，說確實少一個。

我讓大家原地待命，省得撒出去找再搞丟幾個，自己在附近轉了一圈，沒人啊！

忘了加上

自己啦！

喝多走丟了？后悔來新疆跑路了？出去醒酒被綁架了？......

我急得直冒汗，跑回去親自數了數，然后扭頭質問數數那人：“一個不少啊，你剛才怎么數的？！”

那家伙愣了片刻，一縮頭：“我忘了加上自己了！”

我那叫一個火啊，如果不是顧及女教官的形象，真想上去踹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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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湘妹子可溫柔啦！”

女軍官還是挺在意形象的。

有個女戰友是湖南人。不過父親在東北當兵多年，她就在那里出生，入伍后更是摸爬滾打。

有一回，我們幾個出去吃飯。席間，我說：“你一南方姑娘，怎么這么粗獷？”

人家不服，叭地一拍桌子，喝道：“我哪里粗獷了？我們湘妹子可溫柔啦！”

服務員剛好端著兩碗加大份米線過來，差點被她“可溫柔”的舉動驚得把碗扣地上！

另一個女戰友，有個周末出去，回來跟我們感嘆：“平時跟你倆在一起，還覺得自己算秀氣的。可和地方人一比，簡直一女漢子！”

那晚，她和三對地方男女一起吃飯，最后主食是面條。

“我要了一碗，按咱在食堂吃飯的速度扒拉完，抬頭才注意到，人家都是一對兒合要一碗，還只象征性地吃了幾根。剛才肯定全坐那兒看著我悶頭刨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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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其實不是特別特別特別胖！"

軍隊有句名言：吃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我不僅吃飯積極，辦公柜里還塞滿各種零食。好事者數過，最多時達13種！

某日，我把零食清掉，宣稱要減肥。

一個男同事，可能擔心再蹭不到我的美食，著急跑來：“你其實并不是特別特別特別胖，不用減肥！”

聽我說謝謝你！我就是再重上15斤，也不算“特別特別特別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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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當兵的，不是勞改犯！”

轉業后，我和一個當過兵、男友仍在當兵的同事很聊得來。

有次坐地鐵，我倆從四惠一路飛機大炮地“打”到蘋果園，生生把旁邊那個中年男人忽悠得坐過了站。

同事的男友（后來成為前男友）在東北那疙瘩一座山上駐守。

有年冬天演習回來，一個排長嘴饞，請假去山下鎮子嘬一頓。

常年呆在山上的禿小子不講究衣著，何況只是吃飯又不是相親，他裹著大棉襖、披著卸了肩章的軍大衣就出發了。

在一家小館子大口吃著肉、大碗喝著酒，中年老板過來嘮嗑：

“你在那兒多久了？”

看老板瞄著自己的光頭（男兵演習通常剃光頭）和軍用棉襖，他想是問當兵多久，就答：

“六年多啦！”

“看來事兒不小啊！”他還沒明白這是啥意思，老板又同情地問，“日子很苦吧？”

“習慣了，就不覺得苦啦！”

“好在總算能回家啦。”老板嘆道。“不能，吃完飯還得回去！”

“還得回去？那你這是怎么出來的？”老板有些緊張。

“前些天特辛苦，請假出來放松放松！”他不好跟外人說是去演習。

“你們那種地方，還能請假出來放松？！”

“我們那種地方？我們哪種地方？”排長小酒喝得有點兒暈乎，愣了一下，才恍然大悟，“我是當兵的，不是勞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