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覽海報

由李可染畫院主辦，北京金隅琉璃文化產業園、上海抽象畫會、北京新抽象畫會聯合主辦的《追問-抽象在中國-2023-2024》，于2月1日在北京金隅琉璃文化產業園北京御窯·一尺山海美術館開幕。

以下為掌上藝術對參展藝術家姜傳峰進行的獨家專訪。

姜傳峰

大興安嶺美術家協會主席

展覽現場（左一）

1、掌上藝術：你怎么看待當代抽象這種獨特的藝術語言？

姜傳峰：關于抽象，他來自西方一種特定時期名詞。100多年前也就是在歐洲工業革命后產生的，深入到生活之后，對人類的思想精神產生的外在干擾之后的結果，機器、建筑、生活方式、交通工具，這一系列都是工業化之后對人異化之后在文化上的一個反應。

但是隨著工業革命結束逐漸趨于穩定之后，信息革命產生起來之后，然后這種抽象這個概念逐漸弱了一點。

但是在提出這個概念之前的時候，其實已經存在了各個國家、民族在不同的時期，已經在使用著一些符號來表達著自己的或者是族群的一個訴求。比如漢朝時期，織錦上面的圖形，都是充滿神一樣的啟示，充滿故事。絕不是現在我們認為簡單的一個圖案，它是充滿了象征意義等等。

《北境系列》120X90Cm布面油畫

那么還有就是巖畫，巖畫跟巖刻不一樣，巖刻是刻出來的，巖畫是用一種原料在巖壁上畫出來的。歐洲比較早的巖畫是以阿爾塔米拉洞窟為代表，但是在中國特別是在東北亞地區接近北極圈地區，其實還留有史前的很多遺跡，特別是這種壁畫。從內蒙古東部去呼倫貝爾、大興安嶺一直到西部去的荒漠草原都有巖畫巖刻，越往西部去越趨于成熟，越趨于具象各種動物、人物，特別是動物形象的表達。

以及最早出現的比如說十字星、三角形原型，它是人類初始階段對世界的發問。歐洲人發明了“抽象”兩個字，用來解釋這種文化存在的意義。那么在大興安嶺為什么它會出現十字圓形等等這些簡單的符號，而在西部區卻沒有，歐洲也沒有，那么為什么在東北亞地區它會出現這些東西？那么我認為是巖畫的源頭，也是人類文明的源頭。

《北境系列》170X110Cm布面油畫

中國書法的象形文字，它都具有某些意義，每一筆一畫都具有意義。那么歐洲人提出的抽象，其實我們已經走了很多年，甚至包括書法本身草書等等，在文學上也有。

在這些地區相對來說經濟現在要落后一些，在過往的時候也不一定是落后，但是整個看來跟中原地區西部文化相比較而言，這種簡單的圖形，它似乎是人類原初的一種狀態。

2、掌上藝術：如何讓傳承的文明符號與國際化的藝術進行對話呢？

姜傳峰：我認為有些事情要去地域化、去民族化比較好，才能跟世界對話，你什么東西都強調是中國的，什么東西都強調是某一族群的，你怎么跟世界對話？

我現在如果要穿個蒙古袍，你認為可以跟世界對話嗎？只有在草原上穿蒙古袍，我認為才符號人和環境的統一。所以說如果讓民族與世界對話，我認為首先要消解抽象，我們不要跟著西方走，西方在理論、實踐上已經非常完善了，我們拿什么去跟他們對話？

《北境系列》100X50Cm布面油畫

我們用我們自己的聲音，自己的語言，只有你通過自己的繪畫表達出來，世界就會看到，特別現在這個社會自媒體這么發達的時代，什么樣的土壤才會產生什么樣的藝術。那么關于抽象藝術在中國我認為弱化一點抽象比較好，只有通過獨立的思考與創作，這樣我們才能融入社會，才能更好地促進交流，不以一種民族國家的面貌出現，無論是歐洲的抽象，還是中國的抽象，我認為都是人類的語言，人類的聲音。

3、掌上藝術：少數民族在地域性方面的優勢，對您的創作有多大的影響嗎？

姜傳峰：藝術源于生活，我認為這句話是對的，我們不管面對當代的生活和過去的生活，不管是我們在超級城市里，還是在荒漠、草原、森林中，我認為環境對人有著相當大的影響，要不然的話你可能就會陷入一種虛無狀態。

所以說人是環境的產物，那么我想說藝術也是環境的產物，你在一定的環境里邊，你就會根據特定的環境來思考自己的創作方向，那么用這種創作形式表達出來，不管是來自音樂、文學。還是藝術的本身，還是相片、色彩、材質等等這些創造出一些帶有極具個人特點的符號和色彩組合，我認為這就已經很好了。

《北境系列》240X120Cm布面油畫

在這種自然的生態里邊，你會對這種自然中植物、生物、河流都會有著發揮的作用影響。像中國古人一樣，我們看到中國古代的畫就很好看，天地人這種感覺，現在我們看到很多寫生畫家畫的這種山水畫面，都被城市化破壞了？出去寫生，你經常會看到山旁邊修了條公路，建了一座高樓。古代繪畫是融入自然，是生動連貫的一種情感表達，我們現在的寫生畫，都是支離破碎的，斷斷續續的，不管是黃土高原還是中原地區，產生特定的這種形式符號，所以說人是環境的產物。另外，人文環境也很重要。

所以，創作群體過多的交流交往會趨同。我認為離群索居，然后獨立思考很重要。

《北境系列》150X50Cm布面丙烯

4、掌上藝術：您的作品都經歷了什么樣的一個創作過程？

姜傳峰：由現實，走向內心的精神狀態。

每個人都有一個不同的精神的內核，那么內核是由于不同的生活學習接觸環境所產生的。那么作為我來說，由寫實逐漸走向抽象，我走向了更寬泛的一些視野。因為在過去都以寫實為主，這個跟我們國情是很符合，藝術本身還是極具個性化的符號，世界也會包容這些極具創造性的藝術本身。

我認為抽象所謂的概念，它更廣闊一些，更廣闊的指向內心，自由的內心很重要，在有限的社會狀態里邊，能做到一些自我就很重要，但是我在努力往這個方向走。

5、掌上藝術：在您的作品當中會有一些很無序的構圖痕跡，很多色彩都是疊加在一起的，你是如何構思創作的。

姜傳峰：大概二三十年由寫實走向抽象，是自然而然發生的，不是受人文影響的，我認為受自然的啟發還是比較大的。長期在野外，接觸廣。對于我來講，可以說不是旅游，不是游客，不是徒步，本身我就生活在森林中，來自北方，那么這種環境的影響還是非常大。但是我自己主觀的尋求上畢竟是通過造型因素來表達一些訴求，所以說還是在閱讀了解相關資料方面做了很多儲備的。

一方面關照思想，一方面做著一些自我的儲備。

《北境系列》70X50m布面油畫

6、掌上藝術：您的作品當中受到一些漢代服飾的影響，你是如何汲取傳統的符號？

姜傳峰：抽象畫之后畫面變得主觀了，畫面是我自己的時候，我才會跟這些符號親近，才會使用這些符號。所以說真正的自我產生的時候，特定的色彩使用特定的材質媒介符號會應運而生。

每個人都是這樣，終其一生不管是用什么樣的手段表達方式，內心真正的想法是最重要的。

7、掌上藝術：你現在能接受這種多種形式的媒介的創作形式嗎？而不僅僅是單一的架上繪畫這種模式。

姜傳峰：最近看了兩個展印象很深刻，都是使用了多種手段來表達自己。一個是蘇州的布藝，結合新媒體，一個展廳中，淋漓盡致地把作者在長沙從小長大經歷表現出來，而且把當地的這種文化符號使用到自己的作品里去，而且通過多種手段來表達。外灘美術館正在舉辦的一個展，通過現成物，視頻文字布展的方式，包括現成的機械構件，大型的鐵塔等跟我們當代的生活更緊密，特別是跟年輕人的生活更加匹配。

《北境系列》220X150Cm布面木碳丙烯

當我們在討論抽象的時候，“抽象”這兩個字就我們已經落伍了。

我們在談論繪畫的時候，它本身可能離這個時代漸行漸遠，但是它很重要，它是一切的發生的源泉。不管是多種媒介的表達，我想最基本的思維還是要伴隨著我們的獨立思考為主，外在呈現形式都是為思想服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