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邱有一個書生叫李嶧南,在濟南的濼源書院里讀書,平時住校,一旬回家一次。
這一天李嶧南要趕回書院,租了一輛馬車趕路,此時日暮西山,眼看天就要黑了。
他正趕路的時候,聽到路邊傳來了一個好聽的聲音:“車里的公子,能帶我們姐妹二人進城嗎?我們在金菊巷居住。”
李嶧南趕緊叫停了馬車,一打量,原來是兩個漂亮的女子站在道邊,一個年約二十左右,一個十六歲左右。少年慕艾,看到這樣的女子,當即就要將他們邀上車來。
車夫卻制止了他:“公子,千萬別,如果是您的好友,我肯定讓上車,但這大晚上,兩個非親非故,還臉紅這么厚,一點也不忸怩的女子,肯定不是良家婦婦。安全要緊。”
兩個女子聽了車夫的話:“你們不愿意載我們,我們也不強求,我看到公子手里有新胡桃,給我們姐妹幾枚唄。”
李嶧南拋給她們幾枚,坐上了車,緩緩前行。遠遠的,他聽到那兩個女子在后面格格的笑聲,心里癢癢的,忍不住想探出頭來看。
車夫打趣他:“公子,要不你坐在我車后箱?”
李嶧南臉一紅:“不了,我馬上就要到了。”眼看馬車進了城,他站在書院前,發現那兩個女子遠遠地拐進了一個院落,這才悶悶不樂地進了書院。
書院的西北角是書院里最敗破的地方,內里有一個池塘,幾處的圍墻都已經倒榻。書院的學子害怕這里有小偷,都不愿在這里居住。
由于李嶧南入學比較晚,不得已住在這里。久而久之,喜歡上這里的清幽安靜,一直又平安無事,又不愿意搬回去了。
這天晚上,李嶧南坐在那里正認真苦讀。突然有一個女子走了進來,李嶧南抬頭一看,竟是傍晚時遇到的那個年齡稍大的女子,女子笑道:“公子勞碌了一日,還在這里苦讀,為了一頂烏紗帽,連這片刻工夫都不愿放棄嗎?”
李嶧南本來就對她有好感,聽了對方的話,連忙請對方坐下。
女子說道:“小女子名叫風娟,是東鄰陳家的女人,今天特來感謝公子相贈的胡桃。”
說罷,湊到了李嶧南面前,異香在鼻,望著對方那潔白滑膩的肌膚,李嶧南哪受得了這種誘惑,上前就要將女子抱在懷里溫存。
女子半推半就,哼了一聲說道:“你的馬車不讓我坐,這床也不讓我睡嗎?”
李嶧南哈哈大笑,雙臂一緊,將女子抱到了床上,女子身體輕而柔軟,讓李嶧南沉浸其中,二人當即滾作一團,被翻紅浪,道不盡人間纏綿之事。
不知道過了多久,風停雨驟,李嶧南懷里擁著風娟姑娘,問傍晚和她在一起的那個女子是誰。
風娟說道:“那是我家小姑,叫月潤。”
李嶧南想到那女子長相甜美的樣子,問道:“她怎么不來呢?”
風娟橫了他一眼:“咋的,想把我們姑嫂二人都納入塌中嗎?她臉薄,肯定不會和我一起來。”
就在二人玩笑的時候,有人在窗子上敲了兩聲,輕聲說道:“嫂子,你家兒子找你呢,不要貪歡了。”
聽了對方的話,風娟趕緊起床,整理了衣服,推門而去。
待李嶧南追到后園的時候,已經找不到對方的身影。
他意猶未盡地回到書房,卻發現書桌前,有一個女子素手支著下巴,另外一只手拿著一根筆玩耍,正是月潤。
月潤一看到李嶧南,就受驚的小獸站了起來,一臉羞澀,貝齒咬著下唇,很是可愛。李嶧南剛剛經歷了閨房中事,知道剛剛與風娟行歡之時,月潤就在門外,也不客氣,上前就將月潤也抱在了懷里。。。。
就這樣,月潤在李嶧南的書房里住了下來,由于他一個人住在這邊,其他的同窗也不知道他金屋藏嬌之事。
這一天,月潤對李嶧南說道:“我說一件事,你不要害怕,我那嫂子可不是人,是鬼,人與鬼交,久而久之,會吸收她的陰氣,早晚要了性命。我實在不忍心你為之喪命,這才來找你,與你有了肌膚之親。你與我在一起,就可以抵嫂子對你的傷害。”
李嶧南聽了,很是感激。
當天晚上,風娟又來找李嶧南,知道她是鬼,李嶧南心里害怕,也不敢有一點的興趣。風娟嘆了一口氣:“肯定有人在你面前說過我的壞話,的確,我是鬼,但我不會害你,我那小姑子卻是一只狐妖,她要采取你的陽氣修行,你元氣大喪,如果不是我給你損有益而補不足,你早就死了。”
聽她說的這么真切,李嶧南又掃除了懷疑,當晚又和風娟滾了床單。
這樣,李嶧南每天和風娟、月潤廝混在一起,也無心讀書了。有書院的人,偶爾聽到這里有女子的笑聲,還以為是李嶧南約了青樓女子在這里尋歡,問他,李嶧南也承認了。
后來,幾個同窗還見到了月潤,并和她聊天,只是大家都沒有見過風娟。
這一天,有一個胡秀才來拜訪李嶧南,一聽說對方來了,月潤趕緊回避,李嶧南問他怎么回答,月潤說道:“這位胡秀才,可是一位正人君子,身上有凜然正氣,我害怕。”
這樣,李嶧南與鳳娟、月潤在一起廝混了半年之久,慢慢的,身體開始變得虛弱,臉上的黑眼圈很是明顯,走路沒幾步就氣喘吁吁。連坐在那里看一會兒書都腰酸背痛。
這天晚上,風娟對李嶧南說道:“我家里這里不遠,你我何不一起去散個步?”
李嶧南欣然同意,他們二人從后墻走了出去,沒多久,就看到一戶人家,進了門,來到一處房間。這里燃著明亮的燈燭,屋子里的器物擺設,一看都不是凡物。屋中有一桌案,上面放著殘書一卷,他打開一看,是《湘帆集》,詩中寫著這么一句話:“移得療愁草,種于離垢園”。
風娟拿著書,嘆了一聲:“這是我先前的丈夫的作品。”
她給李嶧南捧了一杯茶,李嶧南啜了一品,清香撲鼻,風娟說道:“皋盧芽茶,百年之后,用泉底水煎了,才有如此滋味。”
就在二人坐著說話的時候,月潤推門而入:“嫂子請李郎過來,也不和妹妹我說一下。”
說罷,自顧自倒了一杯茶,也喝了一口:“好茶,只是不能多飲,不然容易得病。李郎何不隨我上樓看看,那里的風景更好。”
李嶧南站了起來,在風娟和月潤的帶領下,上了一座小樓,這樓四面雕窗,只有北面開著,夜風中,遠遠地看到一座山峰遠遠屹立,周圍碧樹層層,讓人覺得目曠神怡。
月潤關上窗,在桌上擺上果品,都是市間難遇的奇果異珍,三人一邊說笑一邊喝酒,直到天色發白,這才回到了書房。
這天,胡秀才來看望李嶧南,看到對方有氣無力的樣子,知道他被妖邪所趁,當即大怒,拔出寶劍就要除掉這兩個妖女。
卻聽到屋外,月潤說道:“胡先生不要冤枉好人,妾身沒有傷害李郎之意,要不是我,怕是李郎早就不在人世了。他成這個樣子,和我嫂子有關,我嫂子姓常,南山鄉之女,嫁給了秀才陳惇夫,后來,陳惇夫病死,一年之后我嫂子要改嫁,但族中鄉老不許,抑郁而終,死后就葬在書院北墻之外,當時是天順年間,這里還是一片荒蕪。后來我的哥哥看她長相美艷,自恃自己已經是得道的狐仙,就娶了她。誰料到,三年之后,我哥哥也離開了人世。我本來是哥哥撫養長大,哥哥離世,只得和嫂子住在一起。嫂子法力高強,她想做什么事,我也沒辦法阻攔,如今我一個人住在院后的老楸樹上,沒有和嫂子在一起,要不是我,李郎早就死了,為何把罪名算在我一個人身上。”
胡秀才按劍而立:“你和你嫂子久居,知道她的底細,有什么辦法可以除掉她?”
月潤說道:“這九泉之下,也是有地府管轄的。”
胡秀才于是聚集了書院里的同窗,寫了一份控告書,帶到本地的城隍廟里給燒了。幾天之后,李嶧南的身體雖然沒有大好,但月潤、風娟再也沒有來過,眾人都以為是胡秀才的功勞,胡秀才也頗為自傲。
這一天,胡秀才正在一個人讀書,突然有一個老婦人闖了進來,揪著他的胡子就是破口大罵:“我的女兒與你何仇何冤,你為什么到城隍告他們的狀?誠然我的媳婦不是好人,但我的女兒又有什么罪過?”
說罷拿起桌上的文房四寶,還有床上的用具到處亂扔,將胡秀才的書房搞得一團亂麻。胡秀才哪見過這種情況,嚇得連忙跪下來求饒:“上仙不要發怒,我愿保您家的千金完璧歸趙。”
老婦人喝道:“那還不趕緊?不然我點了你這房子。”
胡秀才連忙寫了一封文書,將事情的經過寫了出來,說月潤無罪,反而救人有功。他寫完連忙來到城隍廟,向城隍老爺說明情況,才保得家宅安寧。
再說李嶧南,自從經歷此事之后,月潤風娟再也沒有來過。
由于李嶧南的身體原因,后來家里給辦了休學手續,帶回了家里,如今已經過去五年了,身體還沒有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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