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呢,我有了一種很強烈的感覺,我覺得云南之行,一定會讓我發現新任的鏡子究竟是誰。
第268章 黎黎寨
在與蘇溪米嘉說鬼城之事時,我一不小心說漏了嘴,讓她們知道了我要去云南的事,這下她們就不依不饒,讓我說什么也要帶上她們,見著我面露難色,她們又忙著保證說自己不會添亂的。
我想了一下,石碑上的內容只是提到我需要去云南找一枚戒指,這應該不會有鬼城酆都那般的危險,便點頭應了下來。
拐子哥聽說米嘉想要出去走走,也是舉雙手贊成,說他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完全能夠自己照顧自己,不用米嘉擔心。說實話,看到拐子哥這樣,我真的很開心,至少之前的事沒有在他們父女之間留下什么隔閡,不然我的罪過可就太大了。
楊浩聽說我要去云南之后,也僅僅就是開玩笑的說了一句:“有任務你可得回來?。 憋@然也是非常支持我去的,讓我頗感欣慰。劉勁也吵著鬧著要跟著,還說他成天呆在派出所的宿舍里,都快生出霉來了,其實我也很希望他與我們一同出去散散心,無奈他的傷還沒有痊愈,只有作罷。
不過,我覺得這事還是得和南磊商量一下,可是他回到山上后,手機一直打不通,他走的時候也沒與我交待歸期,我又等了他五天,他仍然沒有回來,我擔心再拖下去會對蘇溪有影響,當下一狠心,收拾好東西便帶著蘇溪米嘉踏上了通往云南的火車。
下了火車,我們坐汽車、步行,一路打聽,又用了兩天時間才到了一個云南的小寨子,這里,就是石碑上提到的那個小寨子——黎黎寨。有了酆都的經驗,一路上我都留意著身后,卻實并沒有發現有人跟蹤我們。
接待我們的是一個苗族的少女,十六七歲的樣子,上身穿著一個天藍色短袖,下身則穿了一個牛仔布的熱褲。她自稱阿蓓,說來這里的外人都是由他們一家負責接待的,后來我才知道,她媽媽是這里的族長,類似于我們常說的村長。
苗族的族長一般應該都是由男人來擔當,至于這里為什么是由阿蓓的媽媽擔任我卻是不得而知,第一次相遇,就向人家打聽這種事,多少有些不合禮節。
跟在阿蓓旁邊的,還有一個滿臉皺紋、微微佝僂著腰的老婆婆,看樣子,應該是苗族里面那些比較保守的一派,穿的還是他們苗族的特色衣服。
與阿蓓看向我們時天真的笑容不同,這個老婆婆的目光總是給我一種陰鷙的感覺。米嘉和蘇溪則說是我多心了,我也只能笑笑,畢竟這就是一種感覺而已。
這里是個很小的寨子,沒有旅館一類的東西,我們最后進寨子的時候步行了大半天,真的可以說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它。
因為實在太偏僻,這里的旅游業并沒有被開發出來,外來的人很少。偶爾有個別的游人到這里來,阿蓓的媽媽便把這些人招待在他們家里。我們也跟以前的游客一樣,就住在了阿蓓家東面的一個閣樓當中。
等到阿蓓走后,米嘉看了看我,問道:“你確定你看到的石碑上描述的是這個地方嗎?這里好偏僻啊,不僅沒有旅館,連超市飯館都沒有,好不方便?!?/p>
原本我想跟她開開玩笑,說這里是個黑店,讓她害怕的話可以先回去。但是一想起剛才的那個老太婆,我就禁不住地渾身一哆嗦,說實話,這也并不是不可能。
就在這個時候,阿蓓走了進來,拿了一些水果給我們,說是讓我們先歇一歇,中午飯等會兒再吃。看著阿蓓的樣子,我又覺得,這里的人大多還是很淳樸的,殺人越貨的事應該并不會發生。
我點了點頭,見著阿蓓準備出去了,忙叫住她問:“阿蓓,那個,能不能冒昧地問一句,為什么你婆婆看起來好像并不怎么歡迎我們?”
阿蓓搖了搖頭,解釋道:“沒有,我婆婆她并沒有不歡迎你們,只不過這兩天因為一些人的到來,發生了一些怪事,所以她看你們才會是那種眼神?!?/p>
我一愣,怎么我還沒來呢,怪事就發生了?
我趕緊問道:“什么事?”
我問這話的時候,見著蘇溪和米嘉的臉上也露出了擔憂之色。
阿蓓往外張望了幾眼,見閣樓四周沒人,這才小心翼翼地道:“最近寨子里莫名其妙地死了幾個人,送到醫院里去根本就查不出來是什么原因,而且這件事的發生就在那群人來了之后?!?/p>
“哪群人?”我問道。
阿蓓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那群人都是我阿媽接待的,我并沒有看見,你們先歇息吧,等到吃午飯的時候,我會過來叫你們?!?/p>
我趁著阿蓓還沒走,趕緊又問了一句:“會不會是寨子里面有人用蠱?”
其實我也就是隨口一問,因為說起苗人,人們很自然會將其與蠱術聯系在一起??墒?,話剛一出口,我就有些后悔了,我好像聽說,蠱這種東西,歷來都是苗族人的禁忌,忌諱跟生人談及這些東西。
卻沒想到阿蓓并沒有在意,只是搖了搖頭,笑著回答道:“老板就會說笑,蠱就是封建迷信的東西罷了,都是外面的人誤傳導致,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那種東西呢?”
見阿蓓如此說,我也就沒再追問,趕緊放了小姑娘出去。
而在她出去之后,米嘉卻是臉色一變,皺眉說著:“她沒說實話?!?/p>
我整個人一愣,不知道米嘉是什么意思,看剛才那個小姑娘打扮的樣子,應該是早就走出了寨子的人,對于這些玄之又玄的東西不信也很正常,但是米嘉為什么說她沒說實話呢?
“她的身體里面有蠱。”米嘉接著道。
聽了她這話,我可坐不住了,不知道是不知道,刻意隱瞞那就是另一回事了,這個阿蓓在我心中的形象瞬間發生了變化。
蘇溪輕輕抓著我的手,勸解我說:“學長,你也別太擔心,或許人家有什么難言之隱呢?再者說了,咱們第一次見面,人家怎么可能就告訴你這種事呢?”
我坐了下來,臉上的神色卻并沒輕松,問著米嘉:“你是怎么知道她身上有蠱的?不會是瞎猜的吧?”
米嘉搖了搖頭,回答我說:“不會,我身體里面也有蠱,所以我能感覺到?!?/p>
我心里咯噔一聲,沒錯啊,米嘉體內還有一個厲害的迷魂蠱呢,雖然蘇溪幫她壓制住了那蠱蟲,可它一直存活在米嘉體內,這樣看來,米嘉的話就一定不會錯了。
在傳言當中,蠱這種東西,都是抓來一大堆有毒的蟲子,然后讓他們在一個密閉狹小的空間里互相殘殺,最后剩下的那一只,經過養蠱人的秘法祭練之后,便成了蠱蟲。
所以蠱蟲跟蠱蟲之間如果相遇,就一定會有所反應,甚至會有相互廝殺的可能。
明白這個道理的瞬間,我對這個小寨就多了一份戒心,可別戒指沒找到,反而將自己給交代在這里,甚至讓蘇溪米嘉二人受到傷害。同時,我想起剛才那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是一個城府極深的人,我就渾身上下的不舒服。
當天中午吃午飯的時候,我多了個心眼,先讓米嘉感知一下,結果米嘉告訴了我一個令我極度吃驚地消息,阿蓓的婆婆身上也有蠱蟲。在場的他們一家三口,除了那個看起來寡言少語的阿蓓的父親,竟然沒有一個是普通人。
一頓飯吃的我膽戰心驚,幾乎不敢下筷,生怕自己中了人家的什么奸計,一覺睡過去,就永遠的睡了過去。
午飯吃完之后,我帶著她們二人在寨子里轉悠,一來是觀察寨子的地形,方便行事;二來是打算先跟這個寨子上的人混熟,之后再打聽戒指的事。
阿蓓聽了我們的打算,便說她反正沒什么事做,主動要當我們向導。雖然我現在對阿蓓有了一些陰影,但是有個妹子免費帶我們游山玩水,我還是挺愿意的。再者,有一個本地人帶著,我們在塞子里穿梭才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打量與猜忌。
下火車后,雖然我們一直在趕路,可沿途的風景也著實看了個夠。云南確實是一個很美的地方,這里真的是山美、水美、人也美。記得舊時這里被稱為彩云之南,也稱作七彩云南。
在阿蓓家的外面沒多遠便有一條清澈的小溪流經而過,小溪大概有半米深的樣子,小溪里面有不少寨子里十六七歲的孩子們在戲水。
就在我們在小溪邊觀賞美景的時候,突然一聲急促的呼聲傳來。
我們轉過頭去一看,卻是來了一個人找阿蓓的,阿蓓跟著那孩子說了半天,說的是苗語,我根本就聽不懂。
不過這一瞬間,我也知道了,米嘉跟我說的沒錯,這個寨子里的人,就算不是生苗,也跟生苗差不了太多。
苗族分生熟其實也是后來的概念,熟苗就是已經被漢化了許多的苗人。他們說漢語,穿普通的服飾,做著跟漢人一樣的事,上學、上班、并接受工業化的東西。
而生苗則不一樣,生苗們至今還靠打獵一類非常古老的方式而活,與外界的來往很少,在寨子里還有他們的族規,不過這種寨子實在是太少了,就算偶有那么一個兩個的,也全部在深山老林里面,外面的人是看不到的。
那些生苗才是苗人里最可怕的存在,精通下蠱一類的巫術,而且大多性情非常彪悍,一旦惹了他們,那麻煩就大了。
現在來看,阿蓓他們寨子應該是正處于生苗向熟苗的過渡當中。
我看著阿蓓與那個少年交談,阿蓓的臉色不停地變化,到了最后,阿蓓原本天真的笑臉竟然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等他們講完后,我有些好奇地湊過去,試探著問道:“怎么了?”
阿蓓從齒縫當中擠出來幾個字:“寨子里又死人了?!?/p>
第269章 奇怪的婆婆
聽了阿蓓的話,我不禁一愣:“為什么要說又?”
阿蓓臉色一暗:“之前就給你們說了,最近寨子里不太平,就在三天前,我的一個姑姑死了。”
我有些尷尬,畢竟這是提起了人家的傷心事,當即說道:“抱歉啊,我并不知道……”
阿蓓搖了搖頭,黯然地說:“沒事,最主要的還不是死人,關鍵是我姑姑死得太慘了,死的時候腦袋都找不著?!?/p>
“腦袋不見了?”我一愣,明顯沒想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旁邊的蘇溪跟米嘉也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能和我說說嗎?我在派出所做事,也算是半個警察,說不定對你們會有什么幫助。”我小心翼翼地道。
“我們邊走邊說吧。”阿蓓點了點頭,跟我說起了前兩天她姑姑的事。
三天前,差不多也就是我們出發來云南的那天。那天阿蓓剛剛起床,就聽到寨子里非常的亂,她跑出去一打聽,才知道,她姑姑死了。
在她印象里,她姑姑的身體一向不錯,怎么會突然就莫名其妙地死了呢?為此她專門跑到她姑姑家去看了一眼,可就是這一眼,可把她給嚇傻了。
她姑姑一絲不掛地坐在自家的屋子里,渾身都是血,而在她姑姑的身子下面,則用血畫了一個莫名其妙地圖案,看起來非常怪異。
這還不止,更為恐怖的是,她姑姑的腦袋不見了,潔白光滑的身子上面空空如也,如果不是因為這具尸體是在她姑姑的屋子發現的,恐怕還真就難以確定這具尸體的主人是誰。
“后來呢?”我盡量控制著自己心中的震驚問道。
阿蓓接著說:“后來就是我婆婆說,這可能是有什么人在作怪,一開始我婆婆說是有人下了蠱,可是她查了半天,卻也沒能找到蠱在哪,到最后,無奈之下,我母親只能選擇了報警。”
看著小丫頭的表情,我就知道了,警察來了之后應該也是沒能查出來什么。
果然,阿蓓的語氣悲傷了幾分,黯然地說:“警察來了之后給我姑姑做了尸檢,得出來的死因是心臟驟停造成的猝死,可是我姑姑根本就沒有那方面的疾病,警察在現場也沒找到什么線索,象征性地叫了幾個人回去問話,問話的人早就回寨子里了,可警察那邊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回應?!?/p>
他們苗族的大家庭我還是聽說過一些的,據說苗族一個寨子就是一個家族,大家都是親戚,只不過血緣關系遠近的問題罷了。
當然,這僅限于生苗的寨子,被漢化了的熟苗就不是這樣的了。
這個寨子與生苗相似,里面的大家族估計也不會多,頂多兩三個,只不過還沒到特大的祭祀、集會一類的日子,所以大家還都是各過各的,這也是為什么我們吃飯的時候只看到了三個人。
至于阿蓓的媽媽,她作為族長,應該是一個大忙人,平常不在家吃飯很正常。
聽完了阿蓓的話,米嘉轉過頭去,試探著問道:“今天這事,我們能去看看嗎?”
阿蓓擦了擦眼角的眼淚,點了點頭道:“你們與我一起去吧?!?/p>
這時我們已經走進了寨子里面,阿蓓跟報信的少年打聽了出事的究竟是誰,當聽到那個人的名字時,阿蓓腳一軟,差點沒摔在地上。
“我阿姐?”阿蓓驚呼一聲。
少年用蹩腳的漢語說道:“今天早晨發現的,死法跟你姑姑差不多,也是一絲不掛的死在了自己的房間里,腦袋不知所蹤?!?/p>
阿蓓頓時臉色一變,再也顧不上我們就向前面跑去。我們三個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一點頭,也向那個方向追了過去。
等我們到了的時候,還沒進屋子,就聽到了阿蓓的哭聲,撕心裂肺,聽著讓人一陣心酸。
阿蓓在里面大聲痛哭著,我們因為沒有阿蓓領著,一時之間也沒法進去,而且人家阿姐死的時候身上什么都沒穿,我們就這么進去,怎么都不合適,尤其是我還是個男的,就更不能進去了。
等了半天,阿蓓的哭聲小了一些,之前在阿蓓家里看到的那個老婆婆趕了過來,只見她走了進去沒多大一會兒,便把阿蓓給轟了出來。
我走上前去,輕聲安慰著她:“人死不能復生,你也別太傷心了,節哀順變?!?/p>
阿蓓看了我一眼,忍不住又哭了起來,我伸手想拍拍她肩膀,又想著男女授受不親,放下了手來。好在蘇溪跟米嘉在這里,她們兩人走了上去,輕輕抱著阿蓓,安慰著她。
阿蓓家里的其他人則忙進忙出的,根本無暇顧及我們幾人。
大概過了十分鐘,阿蓓的婆婆從屋子里面走出來,臉色陰沉,對著大家搖了搖頭,我想,她這樣的意思應該是說里面的事還是跟蠱沒關系。
這時,便有兩個男人進去將阿蓓姐姐的尸體抬了出來,不管怎么說,不能讓自己親人的尸體就這么在屋子里面晾著。
我原本想要上去勸阻,因為他們這樣會破壞犯罪現場,非常不利于警察采集證據。
不過我還沒開口,那個矮小的老太太,也就是阿蓓的婆婆,突然瞪了我一眼,那表情,明顯就是我要是再敢上前一步,就要弄死我了。
我張開一半的嘴只得閉了回去,也不知道他們這個寨子是母系社會還是怎么的,反正這個老太太一副位高權重的樣子,我就這么上去干擾人家的家事,恐怕有幾分找死的意思。
而且米嘉之前跟我說過,這個老女人身上也有蠱,好像還是很厲害的一種,我現在看她板著臉站在那里,不禁有些發怵,生怕她一張嘴蹭的一下一條蛇就躥了出來。
等到尸體搬走了,人都快走沒了之后,他們才有人去報警,我這才偷得機會,慢慢向房間里面走去,打算看一看里面的樣子。
沒想到那個老太太看我看得還挺緊,就在我快要走進那個屋子的時候,她突然喊了兩句苗語,接著,我便看到兩三個寨子里的男人將我圍了起來,他們每個人的手里都按著一把苗刀。
看著這副架勢,我哪里還敢動,愣在了原地。
阿蓓此時的情緒緩和了一些,看到我跟他們起了誤會,趕忙走到他們中間替我解釋。
一開始說的那一大串的苗語我沒聽懂,但是最后兩句說的卻是漢語,大概意思就是我是警察,我進去看看對查明她姐姐的死因有幫助。
我也趕忙在臉上堆起笑容說:“對,對,我也算是一個警察,靈異警察,靈異顧問,這種事讓我看看或許會對你們有幫助。”
我原本以為他們聽了這話這就應該會非常痛快的放行,讓我進去查看一下那個屋子了。
沒想到的是,當那個老太太聽到我是警察的時候,突然變得激動了起來,沖著我連連比劃,嘴里一大串、一大串蹦出的全是苗語,我一句也沒聽懂。
而這次有阿蓓攔著都不管用了,那幾個男人立馬就把我們都給轟了出來,不僅僅是我,連阿蓓都被他們給趕了出來。
我不禁有些郁悶,好心好意想要去幫忙看看情況,結果卻落得這么一個下場。
不過我也不敢跟剛才那個老太太翻臉,她應該是這個寨子里比較有權威的人,并且年齡也大,那枚戒指的事我興許還要向她打聽呢,把她惹毛了,對我沒什么好處。
阿蓓看著我的臉色,帶著歉意地道:“不好意思,我婆婆那個人就那樣,比較守舊,在很多事的做法上也比較老派?!?/p>
我搖了搖頭,故作輕松地說:“沒事,我其實就是想提醒你們一下,下次再發生類似的事,在警察到來之前,最好不要移動尸體,不然的話非常不利于警察取證。”
阿蓓嘆了一口氣說:“我知道,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婆婆對警察,還有外面的人好像都非常的排斥,她也不愿意相信外面的那些人。她在我們寨子里德高望重,也沒有什么人敢反駁她,所以……”
我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她,不過心里卻暗道:“這真是個奇怪的老太太?!?/p>
除此之外,當天再也沒有其他怪事發生了,直到晚上我睡覺的時候……
第270章 兇案再發
當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我總覺得有人在看著我,半醒半夢之間,好像還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可我一個翻身坐起來時,又什么異常都沒有。我整個晚上都沒睡好,第二天起床時有很明顯的黑眼圈,米嘉跟蘇溪看見我這個樣子問我是不是有些認床,我搖了搖頭,把我的那種感覺跟她們講了,她們卻都說并沒有那樣的感覺,還說是我太過緊張了。
這天,我們與阿蓓又熟絡了一些,我便旁敲側擊地跟她打聽了一下有關那個古戒指的事,阿蓓卻是一臉茫然地說她從來沒聽說過這樣一枚戒指,不過她答應幫我在寨子里問問,有消息后會告訴我。
那天晚上,剛吃了晚飯呢,我與蘇溪和米嘉二人在閣樓外閑聊著,突然我就聽到了一陣“喵嗚”聲,聲音就從我們當中傳來,我們三人都是一驚,我忙看向蘇溪的乾坤袋,發現它竟然鼓脹了起來。
“是小白?”我疑惑地問著蘇溪。
蘇溪臉上也露出了不解之色,現在還不到小白出現的時間,乾坤袋怎么就鼓起來了呢。米嘉開口讓蘇溪打開袋子看看,袋子剛打開,小白就跳了出來,很是精神。它直接跳到地面,繞著我們三人的腿轉了幾圈,然后“喵”的一聲鉆進了蘇溪的懷里。
看著小白這樣子,我心頭一喜,對她們說道:“大師之前說過,隨著小白被溫養的時間加長,它的實力也會越來越強,甚至于到后面可以在白天出現,看來還真是這樣啊。”
她們二人聽了,也很是高興,忍不住與小白玩耍了起來。
在那之后,小白每天可以出來的時間越來越長,甚至間或的白天都可以出來溜達兩圈,只不過它還不能全天的都在外面。
就這樣過了三天寧靜的日子,我要找的那枚戒指沒有音訊,寨子里也沒再出現怪異之事,不過,我晚上睡覺時,仍然會覺得有人在盯著我看,醒來之后卻又什么都沒有。
三天后的上午,當寨子里再次傳來一陣哭聲時,我們走了過去,才知道寨子里又死人了。我看著阿蓓在人群中間,哭得雙眼紅腫,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想著死的該不會又是阿蓓的什么親戚吧?
這些天來,蘇溪和米嘉二人與阿蓓的關系已經很好了,她們見到這情形,就走過去扶著阿蓓,勸慰著她。等著阿蓓的情緒穩定一些后,我才從她口中得知,死的果然是她的家人,這次,是她的表妹。
我很是驚訝,暗道,難不成他們家有什么詛咒不成?這讓我想起了蘇家,蘇家的女人也因為玉佩傳人的身份而遭受磨難,所有家族里的女人都要承受巨大的痛苦。
我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阿蓓仔細想了想,這才說道:“我們家族還算正常,從來沒有過什么特別怪異的事情發生,更沒有像周大哥說的所謂的詛咒一類的東西。”
雖然這話問出來有些殘忍,但為了弄清事實真相,我還是繼續問道:“怎么這幾次死的都是你們家的人呢?難不成你們近來得罪了什么人?”
阿蓓搖了搖頭說:“至少最近這十幾年應該不會,自我記事起,我印象中家里人與外面并沒有什么沖突,如果真要是有什么仇怨的話,那也應該是我婆婆那輩子的事了。”
“那有沒有可能是你們寨子里自己人的矛盾?”我問道,因為我想起古時各個部落內部經常會有首領之爭,阿蓓的媽媽是族長,也不知會不會有人不服。
阿蓓仍然是搖了搖頭:“不會,我們苗族的人非常團結,很少會有同一個寨子人相互打起來的可能,而且真的要是有什么矛盾的話,他們也一定會找我阿婆去調解,而不會用這種方法私下解決。”
“你阿婆……”我試探著問道。對于這個老太太,我一直覺得她不簡單,一定不是什么普通人物。
“我阿婆是上一任的族長,辦事公正,從不徇私,族民都很信賴她?!卑⑤淼?。
我不禁想著,怪不得她在這么有威信,原來是老族長。
后來我又問了一些阿蓓家里的事情,但是什么也沒問出來,也不知是她確實不知道,還是不愿意告訴我,畢竟有些事情涉及到她們族人之間的一些秘密。
等阿蓓走了后,我看向蘇溪跟米嘉,問道:“你們對這件事有什么看法?”
蘇溪搖著頭說自己沒什么頭緒,米嘉則覺得這應該是其他寨子的報復,至于為什么會遭到其他寨子的嫉恨,那就不得而知了。
阿蓓表妹的事很快就平息了,沒有警察過來,也沒人再提及,仿佛這事從未曾發生過一般。其實這幾人的死亡都是如此,可以說是草草了事,整個寨子表面上看著很是寧靜,可我總覺得,表面越是寧靜,暗底下就越是波濤洶涌。
平靜的日子又過了三天,我擔心的事,再一次的發生了,寨子里出現了這起事件中的第四個死人。
死的人跟阿蓓的關系非常遠,是一個遠房的堂姐,阿蓓的整個人看起來比前面幾次要冷靜得多。不知道是因為同樣的事發生的太多了,還是因為這個堂姐和她沒什么感情造成的。
這次由阿蓓帶著,我們三人獲得了進入事發現場的房間查看一番的機會,畢竟阿蓓很有可能是下一任的族長,這個面子寨子里的人還是要給的。只不過阿蓓的婆婆看著我們,仍然是那種厭惡到了極致的眼神。
進屋之后,我四下看了看,里面是平常苗家人的布置,竹凳、竹椅什么的。只不過,此時的這些家具上面卻是沾滿了鮮血,整個房間彌漫著極其難聞的血腥味。
阿蓓輕聲問我問:“看出什么來了嗎?”
我搖了搖頭說道:“還沒,不過這里好像并沒有你們上次提到的什么怪異的圖案啊,會不會是你們看錯了?”
阿蓓沒回答我,對于這事,她也是沒怎么留意的,畢竟之前都是由她婆婆處理的這些事情。
我看著旁邊的米嘉,悄悄問道:“能感知到蠱嗎?”
米嘉搖了搖頭說:“沒有,人都死了,就算身體里有蠱,也會死了吧,不過聽阿蓓所說,她的那個婆婆應該很厲害,如果真是被蠱所害,她應該早就查出來了吧。”
我知道她說的沒錯,轉而看向蘇溪說道:“把小白放出來,看看有沒有臟東西?!?/p>
蘇溪點了點頭,打開了乾坤袋,喚出了小白。小白對屋子里的血腥味好像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圍著屋子來回轉了幾圈之后,就又回到了蘇溪的身邊,拿腦袋蹭著蘇溪的小腿。
從小白的反應來看,屋子里應該也沒有臟東西了,既不是蠱蟲所為,也不是鬼物所做,難道還真是普通人干的?那可就是一起特大的刑事案子了!
我又在屋子里轉了好幾圈,都沒能發現有價值的線索,便問阿蓓:“我能看一下你堂姐的遺體嗎?”
阿蓓明顯愣了一下,沒想到我會提出這個要求,過了一會才說:“你等等,這我得問問我嬸子答不答應。”
我點了點頭:“恩,你去吧,我等著就好?!?/p>
這種事肯定得要征得死者家里人的同意才行,雖然我身上有個靈異顧問的身份,但我畢竟不是正規的警察,要查看尸體肯定要費些周折。
阿蓓的嬸子此時還沒從悲傷當中走出來,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阿蓓過去把我的意思大致說了一下,著重強調了一下我是一名警察,可以幫忙查案子一類的,那個女人才允許我接近去看了一眼。
死者的名字叫阿云,是個二十歲上下的苗族小姑娘,此時她的身上蓋著白布,躺在一張竹床上面。
等我過去之后,那個女人稍稍站遠了一點,阿蓓一伸手,將蓋在尸體上的白布給掀開了一部分。
剛剛掀開,阿蓓就嚇得往后退了幾步,蘇溪跟米嘉也嚇得大叫了一聲,就連我看見躺在竹床上面的那具尸體時,心頭也忍不住一陣發麻。
尸體的下身還被白布蓋著,我們看不見,但是僅僅只看肩膀以上的位置,就足以讓人膽戰心驚了。
只見白皙而精致的鎖骨上面,有著一個修長的脖子,可是再看脖子上面,卻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有,我控制著心神,蹲下身子,細細看了一下那個傷口,竟像是被什么人用蠻力硬生生扯了下來,頸椎骨那里是被人一拽而斷的樣子,皮膚上的傷口參差不齊,全然不像是被利器給砍下來的。
我心中升起一股寒意,能把一個人的腦袋硬生生地給拽下來,這得需要多大的力氣?
下意識的,我偷偷回了一下頭,掃視了一眼房間里所有看起來比較強壯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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