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到東莞打工,被人欺負后,流浪在公園和街頭。
后來,因為沒吃沒喝,我餓暈在馬路上。
我當時本以為人生就這樣了,但沒想到的是,后來我遇見了一個來自香港的老板,他僅僅只是用小拇指拉了我一下,我就賺到了人生中唯一一個30萬。
這30萬現在讓我想起,我仍然覺得是那么的夢幻。
而這一切的一切,就要從我為何去東莞打工說起。
1.
我出生在北方。從小記事開始,我就總覺得家鄉的人,不管是男女老少,總是那么清閑。除了在地里干點活之外,其余的時間,他們不是聚集在村頭閑聊,就是盤腿坐在垣上下著七方棋。
大部分都是如此,僅有那么一兩個人每天早出晚歸,好像一直很忙似的。我不懂他們在忙些什么,后來有人告訴我,他們是去上班,是去工作。
我懂工作的重要性,是在上中學之后。
中學在縣上,離我家有六七公里路。每天早上,天還沒亮,我就和鄰居家的孩子一起往縣上走。那時,坐公交只要5毛錢,但我們還是坐不起。不過,這一點并不是什么大問題,因為一群朋友每天早上一起走著去上學,也是件很快樂的事情。
真正成了問題的事情,是吃飯。
學校當時有食堂,食堂每天炒一鍋土豆。一勺土豆也是5毛錢,但湯總是占多半部分。我們偶爾也吃一頓,可就是吃不飽。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們與少部分來自縣城的同學,有了明顯的差距。他們的父母都是有工作的人,所以,他們每天中午都跑去飯店吃飯。一碗面2塊5毛錢,滿滿一大碗,我經常在夢中夢到自己吃,可現實中,吃的人還是他們,我吃的依舊還是硬得咯牙的饅頭、大餅。
現在回想起來,我所有的自卑,其實都來自這個時候。
也正是因為這種差距帶來的自卑,使得我咬著牙上完初一后,就再也沒有心思上學了,我想出去打工。
男孩的命很賤,尤其是窮人家的。
當我將外出打工的想法告訴父親之后,父親也沒有挽留、拒絕,只是沉默地點著頭。雖然他并未表現出什么,但他的神情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卸掉了一負千斤重的擔子一樣,松了一口氣。
那時,我只有15歲,但我總覺得我像是已經活了51年那樣,心事重得連眉頭都沒有舒展過。
2.
2007年,家鄉已經下起了大雪、
在村莊、農田都被白茫茫的大雪覆蓋了之后,我坐上了去往東莞的綠皮火車。
火車上人很雜,有來自各個地方的。我的對面坐著兩個陜西的,旁邊坐著一個河南的。他們一上車之后,就用帶著濃重鄉音的普通話聊著天,中間時不時地也會問我幾句。我雖然讀書的時候學的是普通話,但從來沒用普通話跟人交流過,所以,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或許他們看出了我是第一次出門,又或許是因為我年齡小的緣故,一路上他們都很照顧我,拿出吃的東西后,總會分我一點。尤其是我身邊來自河南的,還特意給了我一桶福滿多的泡面。
在此之前,我從未吃過泡面。等他手把手教了我怎樣把面泡好后,我吃到了當時人生中最好吃的一樣東西。
火車差不多行駛了兩天兩夜之后,終于在東莞東停了下來。
我一下車后,就立即被一群人圍了起來,問我要不要進廠打工!雖然他們表現得都很熱情,但我總覺得他們像極了一群騙子。
我板著臉忐忑不安地從他們的包圍圈中擠了出來,隨后便站在出站口等著我老鄉來接我。
在此期間,我心里一直很緊張,雖然周圍的人和環境都是那么新奇,但我根本不敢四處轉頭去看,因為我覺得那樣會讓人看出我是個剛進城的鄉巴佬,會引起一些不懷好意的人的注意。
不過,雖然我已經很盡力的偽裝了自己,但我臉上的稚嫩和身上老舊的棉衣,還是引起了兩個男人的注意。他們先是在我身邊轉了好幾圈,確定了我是獨自一人后,兩人便慢慢轉到了我面前,笑著問我是哪里人,有沒有找到活干!
我沒有回答,依然板著臉,心里卻已經害怕的在打擺子。看到我不說話,起初問我的那個男人又笑著遞過來了一只煙,十分友善和氣地說:“靚仔,還沒吃飯吧?走,我請你吃個飯。”
我還是沒敢說話,只是搖了搖頭,表示不去。這時,他旁邊的那個一直一言不發地同伴將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黑著臉問我是不是瞧不起他們。我努力地用普通話擠出來了兩個字:“不是”。
但或許是太過害怕,我說話的聲音明顯在顫抖,而黑著臉的那個人,或許是感覺到我害怕了,于是他又開始對我破口大罵,一邊罵一邊夾著我的脖子往路邊的一輛金杯車上拽,說要教訓我一頓。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來接我的老鄉及時出現了,而拽著我的兩個男人也同時撒開了手,其中黑著臉的那個離開時在我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等和老鄉及老鄉的表弟一起從常平汽車站坐上去黃江的汽車后,我把前面遇到的事情經過跟老鄉說了一遍。
老鄉表示這地方人很雜,亂的很,要始終小心一點。而老鄉的表弟則嘲笑我太過膽小,如果讓他遇到的話,有幾個人他就放倒幾個!
他說完這話后,揮了揮兩個拳頭。看著他壯碩的身板,我感覺他也是個狠人,心里不由自主地想要巴結他一下。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在不久后,他的那一雙沙包一樣大的拳頭,會落在我的頭上。
3.
2007年,大概是快到12月份的時候,我在老鄉的飯店里落下了腳。
老鄉當時給我開的工資是一個月400塊,包吃包住。我的工作主要就是洗碗,除此之外,就是再干一點掃地、倒垃圾之類的活。
第一天上班時,早上6點半左右,老鄉的表弟就開始用腳踢我的床——一個用磚塊、木板置的簡易床。
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吃早飯,而是先擦飯店的桌椅板凳,然后拖地、洗漱等一些碎活。等到這些活都完成之后,就開始吃早飯。
第一頓早飯吃的是蛋炒飯,很好吃。但很快我就吃到反胃,因為每天三頓,頓頓都是蛋炒飯。
吃完早飯之后,基本就開始忙了,客人一波一波地進出。我就站在一個很大的洗碗池旁邊,一直不停的在洗。
期間,除了吃中午和晚飯之外,基本上就沒有休息時間。直到晚上11點半的時候,上晚班的人來替我,我才算喘了一口氣。
第一個月就在忙碌和永遠睡不夠的狀態中過去了,過得很快也很平靜,并沒有發生什么意外。
但第二個月的時候,問題就出現了,是因為老鄉的表弟。
老鄉的表弟是廚師,雖然只是個二把刀,但他的脾氣和毛病比真正的大廚還要大。
每當他炒的菜被退下來之后,他總會摔鍋砸盆、罵罵咧咧的,然后又繼續把菜回下鍋,再讓別的打雜的端上去。
但一般情況下,菜還是會被退下來,這個時候,他就會把氣發泄到端菜的人身上,一個勁地罵不停,偶爾也會動手。
后來,因為他的這個毛病,他炒的菜基本上沒人來端。而他很快也發現了這個情況。
于是,當他再次炒好菜后,他開始喊我的名字,叫我去上菜。起初,算是為了討好他,我聽到后便放下洗碗的活,就立即跑過去。
但慢慢的,他喊得越來越頻繁,而且我稍微慢一點,他就用各種臟話問候我。
后來,我也不樂意了,便故意裝聽不見,一直低著頭洗碗。
有一次,他喊了很多遍,看我完全沒有反應時,他沖到我洗碗的地方,然后狠狠踢了我一腳,罵罵咧咧的讓我過去把他的炒鍋洗了。
我忍著痛拿著他的炒鍋在水池清洗,但他看到我沒有放洗潔精時,又踢了我一腳,問我為什么不放洗潔精。
連挨兩腳,讓我又疼又氣,但我還是不敢發作,只能按照他說的,拿起洗潔精往鍋里倒了一點。
可讓我沒想到是,我剛倒完洗潔精,他又狠狠的一腳踢在了我的大腿上,邊踢還邊罵我:“你他媽的快點能死嗎?”
這一腳的力度之大,讓我再也無法忍受,我轉頭就嘶吼著問候了他的母親。
但我剛罵完,他就用一只胳膊夾住我的脖子,然后另一只手攥緊拳頭,狠狠的在我臉上、頭上砸了十幾下。
那一瞬間,我心中的氣憤和委屈達到了頂點,但我又不敢還手,所以最后我拉著一張已經被揍得青一塊、紫一塊的臉,悄悄離開了飯店。
我離開的時候大概是在下午5點多鐘。從飯店出來后,我就一直往前走,但是不知道該去哪兒,反正就是想走得遠一點。等快走到晚上8點左右的時候,我看到了一片公園的草坪,草坪上零零散散地坐著幾個人,我在離他們稍遠的地方的草坪上躺了下來。
東莞的天氣很熱,蚊子也很多。我在草坪上躺了半個小時左右,全身上下就被咬了無數個小包。再加上從飯店離開后,我沒喝一口水,沒吃一碗飯,所以我便起身離開了公園的草坪,想去別處看看能不能遇見好心人給我一口吃的。
但不知是年齡太小,還是性格太懦弱的原因,當時的我始終不敢跟過路的人或者是商店開口,說我沒吃飯,求他們給我一點飯吃,我只是用乞求的眼神望著每一個從我身邊經過的人,希望他們能看出我的窘迫,主動的對我伸出援手。
但這種情況一直沒有出現,我只能就漫無目的在馬路上閑逛,順便翻一下垃圾桶,看看有沒有什么東西可以拿來墊墊肚子。
在這個過程中,我走到了一個橫跨兩條馬路的天橋上。站在天橋上,我看著四處閃爍的霓虹燈和衣著光鮮的行人,我心中有著說不出的委屈。我想家了,想我的父母親了,想我上學的那段日子了。
而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大概二十五六歲的河南信陽人忽然就走到了我的身邊,跟我打起了招呼。我跟他聊了一會兒,把我挨揍跑出來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他聽完后,轉頭朝四處看了看,然后便跟我說:“要不跟我合伙干一把?”
聽到他這話,我下意識地問道:“干什么?”
他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笑了笑,然后把他手上的一個塑料手提袋打開給我看了一下。里面是一把西瓜刀,我當時還沒反應過來,但他又立即從腰后掏出了一把小的彈簧刀,然后跟我說:
“你拿著這把刀,咱們兩人租一輛出租車,等開到偏僻的地方,你就拿刀頂著司機,我來掏錢,完事后我們兩個平分,那樣你吃飯回家的車費都有了。”
聽完他的話后,我有些害怕但同時也有些心動,思來想去之后,我跟他說容我考慮一個晚上,如果行的話,第二天晚上我還在天橋這里等他。
聽到我的回答后,他點了點頭,表示答應。這時,天橋上來了一個騎著自行車挎著包的女人,他快速的掃了一眼后,便跟我說他要干活去了,先走了。
我本想跟他借個四五塊錢,但還沒開得及張口,他就已經走到了那個女人的旁邊,然后叫了那個女人一聲“靚妹”。那個女人以為他有什么事情,轉頭應了一聲,但沒想到的是,他迅速地從塑料袋中拿出了那把西瓜刀,架在了那個女人的脖子上,然后一把扯下小包,飛一般地跑向了天橋的另一頭。
一切都是在眨眼之間發生,我被驚得愣在了原地,直到那女人扯著嗓門喊了一聲“救命”后,我才反應過來,于是趕緊從天橋跑了下去。
從天橋跑下來后,我已經被嚇了一身汗,肚子突然間也沒有那么餓了。于是,我又回到了前面趟過的公園,準備就在那里的草坪上睡一晚。
在公園草坪上睡的這一夜,讓我終生難忘。不僅僅只是蚊子,還有許多人的哭聲。
我第一天到東莞,我就覺得這個城市有著一種別樣的魅力,繁華、熱鬧、光鮮,還有揮金如土。可讓我沒想到是,在這么一個到處都充斥著金錢的城市下,無家可歸的人居然有著一大把。
因為當晚,睡在草坪地上人不止我一個。離我最近的是一對老夫妻,大概就是50多歲左右,他們兩人一直在小聲地說話,說話的內容好像是與兒女有關。再遠一點的是一對年輕的情侶 ,我聽不清他們說的是什么,只是偶爾聽見抱怨聲和怒罵聲。
除此之外,在公園草坪的各個角落,都能依稀看見和聽見躺著的人影和說話聲。
前半夜,所有人似乎都很平靜。但大概到了凌晨1點半左右,就能隱隱約約的聽見哭泣聲,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大概過了2點的時候,哭泣的聲音就越來越大,每個角落都有。
我不記得當晚我是怎么睡著的,只記得第二天早上我是被餓醒的。我起來時,那對老夫妻和年輕情侶還在草地上睡著。
從早上起來后,我又在街上轉到了下午,始終還是沒找到一口吃的喝的。我知道都是我的嘴太硬,不然也不至于受這個苦。
我在一家飯店門口蹲了很久,終于鼓起勇氣準備去張口討飯時,意外發生了!
我站起來的那一瞬間,眼前就突然一黑,整個人就餓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我是在田美村的派出所里面。我不知道誰把我送來的,反正我醒來后,第一眼就看見了我的老鄉,他眼淚汪汪的看著我,一邊罵我一邊說:“你這樣跑出去萬一出點事,你讓我怎么跟你爸交代啊?”
我聽后眼淚也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隨后便將他表弟欺負我的事情說了一遍。他表示他已經知道了,并且已經對他表弟作了警告。
從派出所出來后,我跟著老鄉又回到了他的飯店里。老鄉的表弟一看到我回來了,滿臉笑嘻嘻的給我炒了一大碗蛋炒飯。我本以為我至少能吃四五碗,但其實我只吃了兩口,因為已經餓得太狠了,僅僅兩口就已經吃不下了。不過,水倒是一口氣喝了幾大碗。
之后,我又做回了洗碗的工作。本以為這一次老鄉的表弟不會再欺負我了,但沒有想到的是,僅僅過了一個月,我又被他揍得鼻青臉腫。
而這次的原因,也同樣是因為一盤菜。
當時,有個香港來的老板,他非常愛吃紅燒魚。但有一次,老鄉的表弟在做這道菜時,剛好蔥姜沒了,于是,他就偷了個懶,沒用蔥姜去腥就將這道菜做出來讓我端了上去。很快,等那香港的老板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后,就立即表示腥味重,把菜退了下來。
老鄉的表弟對于退菜的加工方法,之前說過,就是再回下鍋,加重點調味。但連續退了兩次之后,老鄉的表弟就不耐煩了,等最后一次回鍋裝盤后,老鄉的表弟就對我說:“你要是再端下來我就打死你!”
聽到他的這話,我忐忑不安地把菜端了出去,但由于緊張,我不小心將右手的大拇指放到了盤子中,那位香港老板一眼就看到了。于是,菜還沒放到桌上,他就搖了搖頭,表示端下去,不要!
而這時,老鄉的表弟突然間從廚房沖了出來,一腳就把我踢得在地上打滾兒。接著,他又沖過來,掄著兩個拳頭往我臉上、身上亂砸。
香港老板看到這一幕后,立即跳了起來,一把將老鄉的表弟扯到了一邊,問他怎么回事!但老鄉的表弟只是嬉笑著說了句“他不聽話”后,就轉身走進了廚房。然后香港老板將我拉起來,開始問我。
于是,我就將他退菜的事情說了一下,他聽后搖了搖頭,然后一邊用紙擦我臉上的血,一邊問我一個月工資多少,我說400塊。他二話不說,從兜里掏出一沓錢塞到了我手里,然后說:“不要再干這個了,來給我拎拎包、跑跑腿,一個月給你開2000,比這個強多了。”
聽完他的話后,我眼眶瞬間紅了。從出門到現在,沒有人對我這么好過。于是我當即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從這時起,我就成了這個香港老板身邊的一個小跟班。
而從跟上他開始,我從來沒干過什么活,出的最大的力氣,可能就是幫他去商店買個煙買個檳榔之類的。除此之外,就是跟在他的屁股后面,白天到處去談關于“車”一類的事情,晚上就是各種吃,吃完之后,又去夜總會唱歌、跳舞等等。
我跟了他差不多半年左右,才搞清楚他是“賣車”的。專門從香港運一些豪車到黃江這一片兒來賣。
我人生中的唯一一個30萬,也是在這個時候掙得。
而我能掙到這錢的原因,還是因為一次沖突。
當時,黃江有個酒店,娛樂方式比較豐富。所以,香港老板很喜歡去。每次一到那里,他總是會叫一個“瑩瑩”的女孩陪他喝酒。
瑩瑩是湖南人,身材高挑、皮膚白皙,說話的時候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在撒嬌一樣,讓人很難不喜歡她。
但沖突也正是因為她而起!
有一次,香港老板和瑩瑩兩人正在喝酒唱歌,我在門口坐著喝可樂。突然之間,一個大概四十多歲,紋著花臂的男人,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就推開房門走了進去,讓瑩瑩跟他走。他的口音和瑩瑩一樣,也是湖南的。而且瑩瑩跟他關系好像還不錯,一說走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起身穿衣服了。
不過,香港老板當時正在興頭上,不想讓瑩瑩走。于是,他二話不說就讓我從包里拿兩萬塊錢給那個男人,讓那個男人自己走。
但那個男人聽了這話后很生氣,就在我打開包拿錢的時候,他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僅僅就幾分鐘的時間,十幾個三四十歲的男人就一股腦兒沖到了房間里,每個人的手上都拿著一樣東西,都被衣服包了起來,但從形狀來看,應該都是刀具一類。
這時,前面紋著花臂的那個男人,指著香港老板說道:“把他帶走,拉到山那邊兒去,問問他有多少錢!”
他的話音剛落,一群人就撲到了香港老板的身邊,一左一右夾住了香港老板的胳膊,把他往外面拽。我在這時也才反應過來,但我也不敢反抗,可一想到香港老板對我的好,我又不忍心。于是就跑到那個紋著花臂的男人面前跪了下來,哭著求他大人不記小人過,放我老板一馬。
而此時已經穿好衣服的瑩瑩,也幫著說了兩句好話,說我老板人挺不錯,這次就算了。那個男人或許覺得也不是什么大問題,就點了點頭,讓人放開了香港老板后轉頭就離開了。
事后,香港老板拍了拍我的肩膀,沒有多說什么。但過了大概半個月左右吧,他突然就把帶我到了一個工廠里面,并讓人開出來了兩輛有七八成新的寶馬車。
我一時有些搞不懂他要做什么,但緊接著他就跟我說:“這兩輛車給你,不要自己開,拿去找人賣掉。”
雖然他并沒有明說為什么送我車,但我其實也已經明白了。而這兩輛車最后經人介紹,以一輛15萬的價格賣了出去。
就這樣,我賺到了人生中的第一個30萬。
拿到這30萬后,我回了老家。花了三萬多,蓋了十間蓋板房。然后給我母親買了個金戒指和玉石手鐲,又給我父親買了一輛嘉玲摩托車和一塊手表。
后來,我也沒有再去東莞。因為我膽子始終比較小,而且當時掙了30萬之后,我覺得這輩子就夠花了,沒必要再冒風險去做一些擔驚受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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