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歲的時候,我靠著安裝門窗發了一點小財。
但僅僅只過了1年,我不僅賭掉了所有的家產,“賭鬼”的臭名也傳遍了整個村子。
后來,賭癮越來越重,我就四處連借帶騙,但無一例外,都打了水漂。
最后,父母親把房子和地賣掉,拿著錢跪在我的面前,求我不要再賭!
我幡然醒悟,用菜刀剁掉了自己的一根手指,從此遠離了賭博。
而讓我落得這個下場的,就是朋友的一句“隨便玩玩”!
1.
2013年3月份左右的時候,天氣已漸漸轉暖。
我幫著父親把我家的3畝地翻了一下。從地里回來后,我看見了小叔騎著摩托正準備去地里找我們。
我喊住了他,等我們一起進屋之后,他問我要不要去工地打工,一天180,包吃住。聽到工價這么高,我問他靠譜不靠譜!他表示是同村的大嘴說的,說的時候他反復確認過,大嘴很肯定就是這個工價。
聽到小叔這樣說后,我也沒有再猶豫,當即就點頭答應了下來,并問小叔什么時候出發!小叔說:“明天下午走”。
第二天下午,我和小叔裝好了被褥和吃飯的碗筷后,就在家門口等著大嘴。大嘴作為這次出門務工的領頭人,來時還帶著三個同村的小伙子。我們一起坐車去了縣城,買了當天出發的火車票。
在候車室等待火車的這段時間,出現了一個小插曲。而這也是因為我們幾人做的一個小小決定。
我們乘坐的列車,當時要過2個小時才發車。在此期間,我們幾人的肚子都餓了。小叔提議一人泡桶泡面,隨便吃點就完了。但大嘴和我,感覺馬上要離家去外地了,不如去外面的飯館里好好吃一頓。
小叔對我們的這個提議,既沒有表示同意,也沒有表示拒絕。于是,我們幾人便拉著他一起出了候車室,去外面街上找了個飯館。
但飯館里面人很多,座位都坐滿了,而且外面還排了一條長隊。我們幾人本打算再去別處看看,但放眼往四周一望,根本看不到其他飯店的招牌。沒辦法,我們幾人只好蹲在原地,排起了隊。
而小插曲也就在這個時候發生。
當時,我們幾人正蹲在原地排隊時,離我們僅有五六米遠的人行道旁邊,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耳尖的大嘴立即就聽出來了,有人在那里玩牌。于是,他撓著頭湊了過去。我們另外的幾個人也感覺閑得無聊,便也跟在了他的身后,想去湊湊熱鬧。
我們過去時,有3個三四十歲的男人,盤腿坐在一個樹坑旁邊,正玩著炸金花。大嘴一看到后,蹲在了他們身邊,笑嘻嘻地給一人發了枝煙后,說道:“老哥,加我一個唄!”
那三個人看到大嘴這么客氣,也笑著點了點頭,說了句“行”。站在我后面的小叔,看到大嘴要玩后,勸了一下,但大嘴一邊從兜里掏錢,一邊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就這樣,大嘴加入到了那三人的行列中,炸起了金花。
雖說他們幾人是坐在路邊玩,但上錢可是一點都不小:5塊打底,20封頂。而且幾人都是一個勁兒的悶牌,每把下來,臺面上差不多有一兩百塊。
大嘴前兩把輸了60多塊,后面兩把他憑借一個單尖和一個小對子,贏了200多塊。我們幾個看到他贏錢后,都在偷偷的笑,心里想著等下吃飯不用自己花錢了。
但沒想到的是,又玩了一會兒后,大嘴又把贏到手的都吐了出去。這個時候,小叔看到飯店人少了,于是便讓大嘴不要玩了,先去吃飯。可此時大嘴已經上了癮,哪有吃飯的心思,嘴里嘟囔著“等下、等下”,手上還是不停的在扔錢。
大概又過了個半個小時左右吧,大嘴又占了上風,贏了一百多塊。此時他也想收手去吃飯了,所以不再像前面那樣一個勁兒的悶牌,開始看牌上錢了。
但看牌的代價很大,別人悶5塊,他跟的話必須要跟10塊。所以拿到單尖或者小對子,大嘴也不太敢跟,看一眼之后立馬就丟掉。而就在在大嘴連續丟了5把雜牌之后,大牌終于來了。
當時,下家發完牌之后,大嘴立馬拿起了牌,第一張是個方塊尖。緊接著,大嘴搓開了第二張,是個方塊10。第三張大嘴只搓開了一點點,但我們幾人也看清楚了,是個方塊9。
是金花!這下穩了,我心里這樣想。
拿到金花的大嘴,顯然信心十足,在其他三個人一個勁兒的5塊5塊的悶的時候,他也毫不猶豫地10塊10塊的跟。等跟了差不多十圈左右的時候,大嘴直接漲了價,丟了20出去。
這時,大嘴的下家和對家看到大嘴漲價,猶豫了一下,隨即開牌看了起來。下家看了一眼自己的牌后,立即就丟了。而對家看完自己的牌后,也是毫不猶豫的跟了20。
看到對家那干脆的樣子,我們幾人對視笑了一下,心想著肯定是唬人的。不過,大嘴的上家一直沒有看牌,他看到一起的朋友跟了之后,他又開始低著頭一個勁兒的悶!
就這樣,大嘴又連續跟了10圈之后,手里沒錢了。而他的上家依然還在悶,他沒辦法開對家的牌。于是,他轉頭示意我們拿點錢給他。
我們本身也沒多少錢,5個人湊了湊,才湊出來800多塊,而且其中有一半還是我小叔拿出來的。
等把這800多塊交給大嘴后,大嘴又繼續跟了起來。
時間過得很快,離發車只剩半個多小時了。大嘴手中的錢跟的也只剩40塊了,而他的上家和對家也差不多沒錢了。于是,我們幾人便開始勸了起來,讓悶家把牌看了。
悶家也借坡下驢,拿起牌看了一眼后立馬就丟了。而這時恰好也輪到大嘴說話,大嘴順勢就丟出20塊,表示直接看對家的牌。
但誰也沒有想到,等對家開出牌后,我們所有人都傻眼了。因為他的牌和大嘴的牌一樣,也是尖十九的金花。
可是,誰開誰小!一樣的牌型,因為大嘴先開的牌,所以大嘴輸了。
2.
火車是6點多鐘出發的。我們幾個人坐在火車上互相看了一會兒,半天后,小叔忍不住笑了起來,說我們就是吃泡面的命。我們也不禁搖著頭笑了笑,也不再可惜大嘴輸掉的那些錢。
這個時候,其實我們之所以能夠笑得出來,還是因為在火車的終點站,還有個一天180塊的高工價活在等著我們。
但誰也沒有想到的是,本來非常肯定的事,到了之后卻又出現了變化。
我們的終點站是格爾木。一個地廣人稀的城市。我們提前跟大嘴聯系的工頭打了電話,所以一出火車站之后,工頭就已經在火車站門口等著我們。
工頭開著一輛五菱宏光,我們幾個人坐上車之后,他就立即帶著我們出發。我們幾個人誰也沒來過這個城市,工頭開著車左轉右轉,給我們幾個人轉了個暈暈乎乎。
我不記得經過了那些地方,只是眼前能明顯的看到,周圍的建筑環境逐漸由繁華變的破敗。行駛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后,四周就再也看不到任何建筑物,全都是光禿禿的戈壁灘,戈壁灘的盡頭則是棕色的、黑色的石頭山,山頂上蓋著白茫茫的一層雪。
看著周圍都是這樣的景象,我有點擔心的問工頭,工地在哪里!工頭表示在一百多公里以外的地方。
得到這個回答,我悄悄用胳膊捅了捅小叔,問他怎么看!小叔在我耳朵旁小聲說道:“先別擔心,我們6個人呢,他能怎么樣?”
汽車又開了一個小時左右,天基本上也黑了。而這時,工頭說的工地也出現了在我們的眼前,我的心也徹底的放了下來。
工地上住的地方是活動板房。工頭給我們6個人分了一間,臨走時,他表示早上8點上班,7點半左右的時候來找他,他帶我們去領安全帽和工具。小叔客氣的一個勁兒的點著頭,等工頭走了之后,他又忽然拍了一下腿,表示忘記問工錢的事兒了。
大嘴聽到這話后,信心滿滿的說:“說好的180呀,不會有錯,小叔你放心!不行我明天早上再確定一下。”
小叔聽后也點了頭。隨即,我們又閑聊了一陣,聊得沒意思之后就各自上床睡了。
第二天早上7點半的時候,我們6個人找到了工頭,他帶著我們領取了安全帽、手套、鐵鍬。然后,我們幾人就被安排到了打砂漿的工區。而工錢的事情,我們又忘記問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大嘴也想起來這件事了。等去灶上打完飯之后,他就拿著碗跑到了工頭的房間,去問這件事。
大嘴去找工頭的時候,我、小叔及另外三個人,在我們自己的房間吃。但飯剛剛吃了個一半左右時,我們突然就聽到了一陣吵架的聲音。
小叔的反應比較快,他立即就聽出了是大嘴的聲音。于是,他急忙扔下筷子往門外跑了出去。而我愣了一下,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認為可能是工錢出問題了,不然大嘴沒有吵架的理由。
事實也正如我猜測的一樣!工錢確實是出問題了。
大嘴去問工頭后,工頭表示180塊一天,是不管吃住的。倘若包吃包住的話,那么一天的工錢是120塊。
這個回答明顯就是扯淡,方圓一百多公里都是戈壁灘,不管吃管住誰會來這個地方。于是大嘴就跟工頭吵了起來。等小叔跑過去時,大嘴已經跟工頭撕扯在了一起。
等我們幾個人趕到時,小叔已經將兩人拉開了,而工頭也在這時說道:“你們幾人都給我卷鋪蓋滾蛋,白給我干我都不要你們。”
這話一出,我們幾人頓時傻了眼!小叔本想再跟工頭說兩句好話,但工頭把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一樣,說什么都不行,并且讓我們立馬搬出宿舍。
看到工頭一點情面不留,小叔也有點生氣了。于是,他一邊罵著工頭沒有良心,一邊讓我們去收拾行李。
等行李收拾好后,我們6個人從工地走了出來。但出來一看,四周空曠曠的戈壁灘,我們各自的臉色都變得有些不自然。
去哪兒呢?找不到住的地方,晚上能凍死我們!
就在我們幾人一時間不知道怎么辦才好時,小叔忽然說了句“不要擔心”。然后他就朝著一輛剛從工地出來的渣土車跑了過去。
我不知道小叔具體跟渣土車司機說了什么,我只看到他對著渣土車司機又是丟煙又是鞠躬的,卑微的說了半天。而就在我們一臉懵的看著他時,他忽然高興的沖我們招了招手,示意我們過去。
等我們過去后,小叔表示渣土車司機愿意把我們送到國道上。國道上有很多車,我們可以攔一輛坐到市區。
就這樣,我們6個人坐在渣土車的貨箱中,來到了國道。
到了國道之后,事情就變得簡單多了,我們攔了一輛皮卡車,小叔給了司機100塊錢,司機將我們拉到進市區的路口后,就把我們放了下來。
小叔拿出的錢讓我們都很驚訝。而小叔則表示他出來時身上帶了1000塊,大嘴賭錢的時候他之所以沒有全部拿出來,就是害怕遇到現在這樣的事情。
事后,我們又花了40塊錢在旅店租了個房子。旅店老板聽到我們的遭遇后,表示我們幾人可以去建材市場看看,那里做門窗的店鋪經常找散工。
而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就是旅店老板的這個建議,使得我翻了身!
3.
去了建材市場之后,我們很快就找到了活。一個做門窗的江西老板,讓我們跟著他干長期工,一天150塊,包吃包住。
我們根本沒有考慮就答應了下來。起初,我們幾人都是在江西老板的加工廠房打下手,抬玻璃啊,切鋁合金啊之類的。后來,大概干了半個月左右,江西老板讓我和小叔跟著一個安裝窗戶的師傅去安裝窗戶,一邊打下手一邊學怎么裝!
大概學了個2個月左右,我基本上能獨自安裝普通的塑鋼和鋁合金窗戶了,而且還裝的很快。再加上一伙人中我年齡最小,嘴又甜,所以老板兩口子都很喜歡我,常常拿我尋開心。
有一次,我裝完一棟樓的窗戶回來后,老板就拿我打趣,說我這么能裝,應該把活包給我。我想著是老板在開玩笑,于是就接著他的話,順勢說了句:“那下次就包給我。”
沒想到是,我說完這句話后,老板就立即認真的說:“你想包嗎?有2000個平方的活,一個平方18塊,你去裝,行不?”
我愣了一下,然后咧嘴笑著點頭答應了下來。
就這樣,靠著老板給的這第一個活,我小賺了一筆。
之后,他又包給了我10000個平方,并且一個平方也給到了20塊。我選擇和小叔一起干,而大嘴和另外三人就開工資,一天200塊。
第一年干下來,我和小叔一人掙了20萬左右。由于太忙,過年的時候我們也沒有回去。
第二年,老板的幾個做窗戶的老鄉表示以后也把活包給我們。于是,我們又從老家和本地一起找了十幾個人,由我和小叔、大嘴幾人分別帶領著,開始幾頭裝。
年底時,我和小叔一算賬,一人下來了將近60萬。
我和大嘴也在也此時準備回家過年。
而小叔由于將我嬸兒都接了過來,所以,他并沒有跟我們回去,而是幫著江西老板加工起了年后要趕著安裝的窗戶。
臨走時,他還叫我和大嘴早點上來。
可他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年上來的只有大嘴,沒有我。
4.
回到家后的日子,我一直很開心。因為掙錢了的緣故,我走在村里的路上,每一個人看見我,老遠就要跑過來跟我握下手。
我從銀行取了10萬的現金。一進家門后,就將這10萬塊錢“咔”的一下,放在了我父母親的面前。看的我父親嘴都在抖,而我母親則一下子跳起來,著急忙慌的關上了門,拉上了窗簾。
看到我父母親的樣子,我心里很幸福。我腦海中幻想過無數次衣錦還鄉的場面,但只有這一次卻是實實在在的。
晚上的時候,我帶著父母去縣上吃了一頓大餐。回來時,我碰上了大嘴。
大嘴沖我擠了擠眼睛,示意一起去轉一圈。于是,我讓父母親先回了家,而我則跟著大嘴去了同村的一個老光棍家里。
我跟著大嘴到了老光棍家里后,看到有3個同村的男人正圍著桌子炸金花,我也就瞬間明白了大嘴為什么來這里。
他們玩得并不大。1塊錢打底,10塊錢封頂。大嘴加入進去后,老光棍也喊我一起玩一會兒。我表示對賭博不感興趣,不想玩。
但大嘴聽后,撇了撇嘴,說:“這算個屁賭博!就是娛樂一下,消磨時間。”
其他三人點了點頭,表示認同。而我還是沒有說話,可心里其實已經有了一點玩兩把的想法。
大嘴或許也是看出來了這一點,他給我讓出來了個位置,擺了擺手,說:“來來來,隨便玩玩。”
話說到這里,我也沒有再猶豫,坐到了大嘴的身旁,跟他們一起玩起了炸金花。
玩了一個通宵,我輸了不到一百塊。這點錢對于如今的我來說,就是九牛身上的一根毛。所以,當大嘴第二天再叫我去的時候,我立馬就跟了過去。
但任何事就怕形成習慣!尤其是玩牌,習慣一旦生成就會上癮。
跟大嘴一起在老光棍家里連續玩了一個星期后,我就像是吃飯一樣,每天晚上不用大嘴喊我,我都會去報到。一晚上不去,就渾身難受得睡不著覺。
期間,我們一直玩的都是1塊錢的。前前后后,輸輸贏贏,我可能總共就輸了五百塊錢不到。后來,有一個在外地開飯店的老鄉回來之后,我們加大了賭注,開始玩5塊錢打底,50塊封頂。
加了賭注之后,輸的多贏得也多,牌也就玩的更刺激。而我的賭癮也越來越重。后來,為了打牌打得舒服一點,我們幾人就開始抽水,抽出來的水錢全都拿到縣城的餐廳吃吃喝喝。
這種生活我們持續了兩個月左右,就連過年時也沒有停止。大嘴和老光棍被殺得干干凈凈,但我也并沒有贏多少。后來我們仔細算了一下,其實大部錢都讓餐廳老板給賺了。
年后,我認識了幾個縣城里的有錢人,我們又開始玩起了100打底,500封頂的大賭。
在這期間,大嘴跑來找我,說該出門去裝窗戶了。我玩得興起,便沒有理會他。隨后,他又說個不停,我一生氣就將一千塊錢摔在了他的臉上,讓他滾蛋!他立即就撲上來和我打了一場。
事后,大嘴獨自一人坐著火車去了格爾木,而我每天還是忙著跑到縣城去炸金花。
之后的幾個月里,我輸了35萬左右,撈本的心思也越來越重。小叔每天給我打一個電話,起初我都是敷衍,后來打的急了,我便直截了當的告訴他,讓他一個人干,我不來了。
而就在我跟小叔黑臉后沒多久,我就輸掉了所有的錢。
當時已經到了9月份,我手頭的錢還剩15萬。那天下午睡醒后,朋友還是一如既往地開車來我家接我,我們還是去了一個經常去的餐廳,隨便吃了點東西之后,我們就正式玩了起來。
起初,我們是4個人在玩。玩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后,其中一個人接了個電話,沒過多久,一個跟大嘴年紀差不多的人走了進來。
我第一眼看見他,就覺得很不舒服。因為他給人的感覺很囂張,朋友給他發了枝芙蓉王,他瞥了一眼就說自己不抽這種煙,然后從兜里掏出軟中華和一輛奔馳車的鑰匙,一起扔在了桌上。
等他坐到我的對面后,我也有些不滿的瞥了他一眼,他似乎也感覺到了,極為不屑的笑了笑。接著,我們5個人就玩了起來。
期間,或許是帶著一絲情緒的原因,我們兩個人開始互相針對。每當其他兩人或者三人丟掉牌之后,我們兩個就不停的悶牌,誰也不愿意先開。百元大鈔就像雪花一樣,一張接一張地飄向臺面。
前半夜,我手氣比較好,十把中幾乎有八把都吃了他,贏了他5萬多。但到后半夜的時候,他開始轉運了,又從我手里贏過去3萬多。
跟我一起的朋友,看我開始走背運之后,便提議讓我看會兒牌,他來悶一會兒。我點頭答應了下來,隨即便看了一會兒牌。
而就在看到第7把的時候,我拿了個尖KJ的大金花,于是就隨手跟了200。朋友看到我上錢之后,便也明白了我手里有牌,當即就加了價,悶了200。坐在我對面的那個小子,沒什么表情,一樣跟著悶了200。
悶家悶200,看家就要上500,這是我們定的規矩。我500、500的跟了五十幾圈之后,朋友看了牌,但很快就丟了。而本就互相看不順眼的對家,此時看了我一眼,然后又不停的一個勁兒的低頭悶。
我不知道到底跟了多少圈,但我的桌上已經沒錢了。我出來時取了5萬的現金,后來又贏了3萬多,加起來總共有8萬多,都丟進去了。對家還是沒有看牌,我也不希望他看牌,我想借著這一把,狠狠的贏他一下。
于是,我把卡丟給朋友,讓他幫忙去把卡里剩的10萬塊錢都取出來,而我則開始以壓手指的方式一圈一圈的跟。
大概又跟進去了10萬左右,朋友還沒有回來。而我的對家也不打算跟我杠了,于是就拿起了牌看了一下。
在他看牌的過程中,我一直觀察著他的表情,他感覺像是很心虛的樣子,反復的看了幾次牌后,才略顯遲疑的跟了500。
他的這個小動作,讓我心里一陣暗喜。于是,我提議臨場漲價,1000塊1000塊的扔!他表示同意。
就這樣,手握大金花的我,信心十足,等朋友回來時,我又壓了20萬進去。但此時,我也反應了過來,對家前面的表情是裝的,他手里確實有牌。
可我已經丟了那么多錢進去,已經上頭了,再丟10萬也無所謂。于是,我把朋友取來的錢,全部扔到桌上,開了他的牌。
看清他的牌后,我的腦袋中“轟”的一聲,整個人成了一灘爛泥。我沒想到,他居然悶出來了一個順金!
整整40萬,一夜之間就被23歲的我一把豪賭了。而除掉從銀行卡里面取出來的那10萬塊錢,我還倒欠他30萬。
當晚,我給他打了個欠條,約定一個月之內還上。
但此時,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是個“賭鬼”,根本沒有人愿意借我一毛錢。實在逼得沒辦法,我給大嘴打去了電話。
大嘴聽后,要我保證不再去賭,等我保證之后,他給我轉了5萬。從銀行卡里取出這5萬之后,我本想著先還一點債,但越想越不甘,于是我又拿著這錢轉頭去推了牌九。
一夜之間,又輸了個精光。
第二天,就在我住在朋友家四處打電話騙錢時,朋友突然帶著我父母親來了。我父母親一看到我后,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
我的父親把一個黑色的包放在了我的面前,說:“房子和地我都賣了,湊了30萬,你想怎么用隨便你。還拿去賭的話,以后我沒你這個兒子。”
就在父親說完這句話后,我的母親突然就跪在了地上,哭著對我說:“兒子啊,媽求你一次,不要再去賭了,不要再去了....”
那一刻,我再也繃不住,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可讓我痛苦的是不僅僅是父母親的難受,更多的還是我心中仍然有賭的想法。
而這個想法生出來之后,我的腦袋當場就那么一熱,立即沖進廚房,從菜板上拿起菜刀之后,一咬牙就剁掉了左手的食指。
之后,我養了半個月的傷。等沒什么大問題的時候,小叔給我打來了電話,讓我回去繼續裝窗戶。
而在我臨走時,我的父親告訴我,房子和地都被小叔買回來了,讓我過去跟著小叔好好干,早點把錢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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