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題

題記：標題采自陳徒手先生的著作《人有病，天知否》一書

我們自幼受到的教育和文化影響，有一個非常荒誕的“真理”，那就是似乎窮人、底層人、農(nóng)村人天然地比富人、精英們和城里人擁有道德上的優(yōu)越性，行事上的正義性，雖說知識精英在知識上是領(lǐng)先的，但是普羅大眾因為人多，所以也具有智慧上的領(lǐng)先性（三個臭皮匠，訂個諸葛亮）。但事實可能不是這樣的，就我?guī)资甑挠H身體驗和觀察生活所得，我個人的感覺是哪個階層都有純真善良的人，哪個階層也都有畜牲人渣人形蛆。

人性是復(fù)雜的，有善有惡，至于一個國家的人表現(xiàn)出來的到底是善良多，還是丑惡多，這跟他們所處大環(huán)境的教化有關(guān)，比如二戰(zhàn)前夕的德國，就是因為那樣的環(huán)境：煽動仇恨，鼓勵舉報，鉗制言論，高壓洗腦……等等一系列反人類反文明的罪惡操作，把無數(shù)善良單純的德國人都變成了惡魔，往日里友善交往的鄰居一夜之間化身暴徒和兇手，不僅攻擊猶太人，連德國人和德國人之間也相互攻訐，相互舉報，陷害對方，這段時間還不算德國歷史上的至暗時刻，等到德國戰(zhàn)敗被一分為二，東德落入蘇聯(lián)手中，德意志民族的真正夢魘才算剛剛開始，這期間對東德人民摧殘最厲害，對整個德國今后的民族發(fā)展都構(gòu)成嚴重戕害的一件事，就是“斯塔西”的成立（德意志民主共和國國家安全部，德語：Ministerium für Staatssicherheit，MfS，通稱通稱“斯塔西”，Stasi）.

根據(jù)梁文道為《檔案：一部個人史》所做的序言可知：“斯塔西”大概是人類史上網(wǎng)絡(luò)發(fā)展得最龐大也最嚴密的國安機構(gòu)，其檔案文件夾豎排起來，可以長達18公里，正式雇員就有97000人，非在職的線民更有173000人。若以東德人口估算，平均每50個成年人當中，就有一個和斯塔西相關(guān)，若非直接替它工作，便是間接為它服務(wù)。

迪莫敦·嘉頓艾什《檔案：一部個人史》，廣西師大出版社，2015年9月第1版

斯塔西利用暴力和恐怖扭曲了東德人民的人性，讓他們鄰居之間、父子之間、夫妻之間相互監(jiān)視、舉報，以此來保障蘇聯(lián)對東德的控制。

類似斯塔西的例子在歷史上還有很多，就不一一舉例了，我想說的就是，人其實是可以被改變的，寫到這里忍不住歪一下樓，以我自己養(yǎng)狗的經(jīng)歷可知，越是那種天天拴住，經(jīng)常挨打的狗，往往越是兇狠，除了主人，見誰都狂吠，而那種主人寵愛、也經(jīng)常有著寬松社交環(huán)境和較大活動區(qū)域的狗，往往性格溫和很多，有的狗狗還接受陌生人的撫摸，環(huán)境對狗，對人的性格都有著非常大甚至說決定性的影響，只不過作用在人身上比作用在狗身上更能發(fā)人深思。

今天寫這篇文章，是受了昨天評論區(qū)一位讀者的刺激，這位讀者留言說蘇聯(lián)解體，中國吃飽，接下來只要美國解體，中國就能富強。我并非針對這位讀者，也對他沒有惡意，只是他這個說法刺激到了我，因為我知道他這種心理在咱們國家相當具有普遍性，可以說相當部份人，甚至可以說是多數(shù)人（因為多數(shù)人都宣稱自己愛國）都有這種心理：他們整天盼著美國解體，日本地震，這樣中國就沒有對手了，成了世界第一了，對這種心理我是十分不解的，而且看他們那咬牙切齒、挫骨揚灰的勁兒頭，以及面目猙獰、五官變形的尊容，好像他自己買不起房、看不起病的悲慘命運都是美國和日本造成的。

上面說的這些是國家層面上的例子，或者說政治領(lǐng)域里的事情，總是盼著別的國家倒霉，而到了社會生活領(lǐng)域，跟政治、軍事無關(guān)的，比如娛樂、體育等領(lǐng)域，這種情緒也是一樣的，我記得疫情期間敘利亞足球隊有人感染新冠，于是國內(nèi)有人大呼“利好”，如下：

天助你這種該死的傻逼嗎？那老天也真是瞎了它的狗眼。

堂堂14億人的全球第二大經(jīng)濟體，對陣比湖北省還略小一點兒、天天挨炸的一個落后的窮國、小國敘利亞，已經(jīng)毫無榮譽感可言，居然還要靠對方隊員得病才能出線，持有這樣的心態(tài)，永遠不可能成為王者，最多只是陰溝里的蛆蟲。

再具體到咱們?nèi)粘Ｉ罾铮@種拿他人的苦難當笑談的情形就更多了，也是我今天重點想說說的事。

2016年9月慶陽六中高二學生李依依（化名）被班主任吳永厚猥褻，造成嚴重心理疾病，李依依的父親報警后，該班主任吳某只是被拘留10日，李依依父親不服，向西峰區(qū)人民檢察院申請立案監(jiān)督，檢察院認為情節(jié)輕微，于2018年3月1日宣布不予起訴，李父依然不服，提起申訴，2018年5月18日，慶陽市人民檢察院決定維持原不起訴決定。

因為女兒的委屈未能得到伸張，吳某的惡行未得到懲罰，打官司的這兩年李父和李依依都瀕臨崩潰。2018年6月20日，李依依爬上了慶陽麗晶百貨大樓八樓的挑檐上，高度35米。

16:03，消防員到達現(xiàn)場，在此期間李依依用腳踢沙子，不停的起身又坐下，營救人員多次勸說和努力營救，都未能成功說服李依依，樓下圍觀的人有人開始喊叫：

“要跳就快跳，把交通都堵塞了。”“一秒鐘就能解決的事，拖了這么久。”

還有喜眉笑眼的人、說風涼話的人、發(fā)朋友圈嫌棄還不趕緊跳的人，如下：

以上截圖來自澎湃新聞

17:00，李依依從35米的高空墜下，當場身亡，圍觀人群中有人落淚，有人鼓掌。

李依依墜地死亡后，依然有人在諷刺，此前有人在女孩沒有跳下之前發(fā)朋友圈說：“倒是跳啊，坐那兒猶豫什么”的網(wǎng)友，在李依依跳樓身亡后補發(fā)朋友圈：“這就對了，要不都對不起這么多人圍觀”，如下：

再看第二個例子：

2021年10月15日，湖南主播“羅小貓貓子”因為懷孕后被男友懷疑不是自己的孩子而試圖自殺，在山東濟寧汶上縣直播時被網(wǎng)友慫恿“快喝、快喝、快喝、快喝”、“瓶子里不是尿吧？”。

“羅小貓貓子”喝下農(nóng)藥后，有網(wǎng)友留言：哈哈哈，真喝了！

似乎這并非是生命的隕落，而是歡樂的盛宴。

距離最近的一樁，2023年6月29日，蘇州市木瀆鎮(zhèn)一名年輕男子站在樓上準備自殺，圍觀者沈某在樓下高喊：跳！你不跳不是人！后來該男子跳樓身亡，警方認為不能確定自殺者能聽到沈某的喊聲，因此無法追求沈某的刑事責任，但此舉無疑是極為不當?shù)模詈缶辛羰臁?/p>

我們中的很多人，很喜歡踩著那些遭遇了不幸的無辜弱者的尸骸狂歡，人能丑陋到這種程度，是你所不能想象的。

上文說的慶陽六中高二學生李依依自殺的事我以前曾經(jīng)寫過，有個人留言說：只是猥褻一下，又沒有插進去（原話就是這么說的）人家老師還道歉了，又不是啥大事就跳樓了，這孩子的心理素質(zhì)太差了，說明家庭教育太失敗了。

我當時差點兒被他氣死，回復(fù)他說：看來你的家庭教育很成功，那把你老婆也讓我猥褻一下，不插進去，我不但給你道歉，還再賠償你五毛錢，反正也不是啥大事，希望你不要介意……他氣得要找我拼命，我說了更多不堪入耳、極其下流的流氓話然后拉黑了他。

曾經(jīng)還看了一個視頻，兩個小伙子見義勇為抓住一個偷拍小學女生裙底的雜種，按在地上打報警電話，圍觀者有人竟然說這兩個小伙子小題大做，其中一個小伙子反駁說：如果偷拍的是你家孩子，你還會這樣說話嗎？

這跟上面那個“又沒有插進去”的例子非常類似，在這樣的事情里你會發(fā)現(xiàn)：國人并非沒有是非觀念，而是是非觀念完全顛倒：他們不去譴責猥褻者和偷拍者，反而譴責主持正義的人，這在整個人類史上都是絕無僅有的現(xiàn)象，這早已不是道德淪喪的問題，而是人性已經(jīng)被扭曲到反人性、反文明的表現(xiàn)。

不要以為這是個別現(xiàn)象，我們再看個截圖，如下：

很多想要自殺的人其實是不想死的，當他徘徊在死亡邊緣，猶豫不決的時候，可能一個關(guān)切的眼神，幾句溫暖的話，很可能會成為他的救命稻草，同樣的道理，本來不想死的人，面對一片起哄嘲弄和冷嘲熱諷，甚至語言要挾和激將，以及污言穢語，則可能成為壓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對兒夫妻要耗費多少心血和精力才能把一個孩子從貓崽子大小養(yǎng)育成陽剛帥氣的少年？亭亭玉立的少女？

如果那高臺上站的是你的孩子，如果那高樓上站的是你的兄弟姐妹，你還會在下面高呼“趕緊跳”嗎？即使你現(xiàn)在沒有孩子，但你也終究有為人父母的那一天，你能保證你的孩子這一生就一帆風順不會遭遇任何麻煩和不測？

事實上，多數(shù)人都是最普通的人，也是最有可能遭遇種種不公和不幸的人，更是相互之間應(yīng)該扶持和溫暖的一群人，卻偏偏選擇了豬狗不如、禽獸不如的做“人”方式。

豬和狗見到同類有難，即使它們?nèi)匀蛔灶欁缘牡皖^吃飼料，但至少它們也不曾為同類的災(zāi)難歡呼叫好。

魯迅曾痛批他筆下的看客，說“怯者憤怒，卻抽刃向更弱者”，魯迅死了87年了，他當年痛批的那些看客不但沒死絕，反而人數(shù)更多了：“卻只見一堆人的后背,頸項都伸得很長,仿佛許多鴨,被無形的手捏住了的,向上提著”，而且愚昧、冷漠的程度更加變本加厲，不只是對他人的苦難漠不關(guān)心，通過圍觀他人不幸獲得某種滿足感，而且更要努力把身陷絕境的人推向死亡的深淵，人性已經(jīng)不是病態(tài)和扭曲那么簡單，而是已經(jīng)到了邪惡丑陋不堪的地步。

那么難道我們的“洪洞縣里竟然沒有一個好人么？”當然也不是，但是從主流來看，還是那種逆文明而上的人是主流，反常識追愚昧的人是主流——大的方面，盼著他國倒霉，社會層面，盼著他人倒霉，很多人日常生活里不管有多少壓力和艱難，但是只要看到他國、他人遭遇不幸，他立即就幸福感滿滿……

歌德說:“一個道德敗壞的人,唯一能夠讓他能夠高興的事情,就是別人倒霉。”這種人又何止是道德敗壞？道德在他們身上早已蕩然無存，活成下流坯子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為什么會這樣？我已經(jīng)不止一次提到了一個長期以來的問題：我們中國太缺乏愛的教育、死亡教育和性的教育。

其中“愛的教育”不但幾乎沒有，與此對應(yīng)的是我們這里充斥了太多的“不愛的教育”，或者可以說是“仇恨教育”，我在此處說的仇恨教育不是那種讓你恨誰你就恨誰的教育，而是貫穿于我們生活里方方面面、點點滴滴的被傷害、被侮辱、被盤剝、被忽視、利用完被拋棄的種種遭遇，這種遭遇往往伴隨多數(shù)人的一生，只有極少數(shù)人能從這個漩渦中不完全地掙脫出來。

什么叫“不完全地掙脫出來”呢？這個詞語是我編的，意思就是說你一直在掙扎，但是因為漩渦的力量太大，你也掙扎不出去，最大程度的最好結(jié)果就是一直掙扎，一直和漩渦對抗，這樣你就一直處于漩渦的下部、中部甚至上部，不至于被卷到水底，但是你需要付出一生的努力來維持這種平衡，否則只要你一松勁兒，就被卷入下水道或者化糞池。

多數(shù)人是無法掙脫這漩渦的，這其中很多人即使被卷入最底層，但是依然還保持著人性中那些可以被稱為人的寶貴品質(zhì)，而也正是因為這種堅守，這類人雖然日子也過得艱難，但是他自己的精神世界和自己的小空間里，依然保持著潔凈，讓人敬佩；而更多的人，可能就選擇成為下水道或者化糞池的一部份，我這話好像很難聽，但是你想一下那個慫恿人跳樓的老畜牲，那些面帶微笑看發(fā)朋圈祝賀“跳樓成功”的俊男美女，還有慫恿他人喝下農(nóng)藥的網(wǎng)友，他們的內(nèi)心世界是不是比化糞池還骯臟？化糞池還能產(chǎn)出廢料，他們那張臭嘴一張就加速了一個生命的隕落，說他們是化糞池的一部份是高抬了他們。

因為沒有被愛過，所以很難去主動愛別人，而一直被欺負、被壓榨、被侮辱、被傷害的人，心里郁積的憤怒和仇恨長期得不到宣泄會導(dǎo)致人格扭曲，心理變態(tài)，在遇到比自己更弱小的人，處境更值得同情的人遭遇不幸的時候，固然有人能做出良善的援助舉動，但多數(shù)人都會漠然視之，甚至落井下石，因為他們在這種戕害他人的實際暴力和心理宣泄的雙重泄壓閥之下，為自己找到了平衡——終于看到了比他還慘的人，兩相一對比，覺得自己好像還不是那么慘，還可以活下去。

這種惡你說是與生俱來的，還是被環(huán)境逼出來的？我們經(jīng)常看到一些外國人在街頭阻止暴力霸凌的視頻，也曾看到重慶一名美國外交官勇救中國落水者的視頻，我們國內(nèi)也有見義勇為的視頻，但是相比之下，似乎落井下石的更多，難道說外國人天生就比我們的道德水準高？

不是外國人比我們道德水平更高，而是他們的生活相對有保障，從小生活在比較寬松的環(huán)境里，他們的父母不用擔心孩子上不起學，而孩子也不用擔心有寫不完的作業(yè)，年輕人更是不肯加班，中年人也不擔心失業(yè)了沒有救濟金，老年人也不怕生病沒錢被醫(yī)院趕出去——當一個人不用為自己的生存操太多心的時候，他自然而然就會關(guān)心身邊的世界和身邊的人，而幫助他人無疑是人類世界最高道德水平的表現(xiàn)，人們在這種行為里可以升華自己的精神，可以得到他人的贊譽，所以，善行其實也是需要物質(zhì)和精神的雙重支撐。

換言之，如果美國也實行“還手就是互毆”的條款，并且長期以來讓普通美國人從書奴到房奴到孩奴再到醫(yī)院奴這樣過一生，還能有多少人有幫助他人的心情和力量？當一個人連自己的生活都顧不住的時候，當一個社（）會（）幫人沒有好下場的時候，久而久之就不會有人敢見義勇為了，不但沒人敢見義勇為，而且因為從小就內(nèi)卷、長大后疲于奔命、累死累活掙不到錢的人生經(jīng)歷，會殺死他對生活的所有美好憧憬，對未來的種種期盼——以前我們說那種一眼就能看到頭的生活不值得過，可是如今，這種日子似乎也成了奢望，因為能看到頭的生活，無非是乏味和庸碌，而你看不到頭的生活，你深深知道有無數(shù)個漩渦和陷阱在等著你……

這種情形就像李娟在她的書里解釋當?shù)毓_克人為什么明明是挺善良的一群人，但看起來卻粗魯不禮貌：你幫了他他連謝謝都不說，他幫了你也是掉頭就走，李娟對此的解釋是：艱難的環(huán)境，把一切柔軟的東西都過濾掉了。

很多人的這種冷漠殘忍和愚昧奴性，也是被塑造和過濾之后的產(chǎn)物。

所以，針對那些沒條件幫助他人的人，和被鼓勵舍棄自己去幫助他人的人，我一直以來都有自己的看法：

你不能譴責一個饑餓的人不肯跟他人分享食物，更不能夸獎一個在地震中不救自己家人而去救生產(chǎn)隊糧食的孽畜。

窮人家的孩子長大了也不太可能很慷慨，從小挨打長大的孩子成年后往往有暴力傾向，這些都是環(huán)境塑造人格、決定人生的現(xiàn)實例子，從家庭放大到社會和國家，道理也是相通的。

經(jīng)過長期的環(huán)境改造，以及巨大的生活壓力，中國人人性中的惡，在這壓力之下已經(jīng)釋放得淋漓盡致。

結(jié)語

很久以來我們都承認總體而言我們是個溫和的民族，我也曾經(jīng)這么認為，但后來我發(fā)現(xiàn)不是這么回事，因為我發(fā)現(xiàn)我的族人只有面對權(quán)力的時候是溫和的，馴良的，低三下四的，但是在面對同階層的人，往往都是青面獠牙，恨不能吞了對方，你根本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仇恨，在溫和之上還有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特別特別特別愛國，這些都是非常具有“積極意義”的優(yōu)良品質(zhì)，但是你要讓他為國家做點兒實事兒，那又絕無可能：他們能做到的就是把愛國掛在嘴上。

經(jīng)常讓我陷入苦惱的一個問題是：雖說我們基本上都是懦弱的窩囊廢，可是為什么經(jīng)常出現(xiàn)類似保安和車主一言不合就拔刀殺人的事情？既然我們?nèi)绱藧蹏墒菫槭裁次覀儗ψ约旱耐麉s又如此殘忍冷酷：看著他們走在自殺邊緣不但不勸慰，反而鼓動他們快點兒去死？一想到我們這個有著悠久文化歷史的禮儀之邦，自古以來就倡導(dǎo)禮義廉恥、溫良謙恭讓的民族，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我就不能直視那字里行間透出來的兩個字。

既然我們這么愛國，那我們當然是想讓自己的國家繁榮強大，人們幸福快樂，可是就算我們把國家建設(shè)得美如花園，但是我們對自己的同胞冷漠無情，那我們建設(shè)這花園又有什么意義？

是不是我們這個社（）會（）病了？ 所以這樣的人才越來越多？

最后，賣點兒我自己微店里的東西，如今打賞越發(fā)不球行，文后綴廣告影響閱讀體驗，還請諸位海涵，拜謝了。

今天，也就是5月23日剛加工出來的新鮮辣椒醬，還是老配方：寧夏辣椒、焉耆辣椒和陜西辣椒，以及大量花生碎、少量芝麻和澤蒙花，還是那么香，愿意幫我的朋友可以長按下方二維碼進入微店購買，我能保證的就是質(zhì)量可靠，美味可口，夾饅頭、拌菜、下飯都會讓你覺得不禁吃一瓶就吃完了，因為不太能吃辣椒的我今天已經(jīng)吃了約五分之一瓶，如下：

上圖：大量芝麻粒清晰可見，你在市場上見過有這么多芝麻的辣椒醬么？說是固形物不低于50%，其實我自己目測不低于80%，只是我喜歡做事保守，留夠余量，免得被人詬病。

下面是幾張客戶評價，長按圖中二維碼可以購買，店里還有跟饃饃在一起的套餐，能優(yōu)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