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沒想到4月日內瓦表展回來不久,5月我又專程飛了一趟瑞士——終于被邀請去愛彼的工廠和博物館了!
2020年6月,愛彼宣布全新博物館Musée Atelier正式對外開放,可苦于當時出門不易,這趟旅程直到今年才成行。
至于為什么到今天才和大家分享這段經歷——許久未犯的“完美主義和拖延癥”并發,我就知道這一趟對我而言意義太不同了。
遠見:博物館和酒店,帶動當地旅游業?
一個有趣的細節,當我落地瑞士,從日內瓦坐車1個半小時,終于來自汝山谷布拉蘇絲(Le Brassus, Vallée de Joux),入住H?tel des Horlogers時計源邸酒店(它的前身是建立于1857年的H?tel de France),照例發了一條朋友圈。
全新酒店由BIG(Bjarke Ingels Group)設計、瑞士建筑事務所CCHE建造
瞬間收到無數詢問,其中有鐘表品牌說上次他們的工廠之行也住在這。
愛彼從2003年就購買了這個歷史地標并且翻新,2018年酒店開啟重建。今天,它成了全球鐘表愛好者來汝山谷感受制表文化的落腳點——可謂帶動當地旅游業發展。
雖說回來已1月有余,我現在依然能清晰回想當時的每個細節
酒店隔壁就是新博物館——我盼著見到這螺旋式結構設計的建筑已太久。
同樣由丹麥BIG建筑公司設計,瑞士CCHE建筑公司建造
而且博物館選址比鄰愛彼最古老的建筑——1875年Jules Louis Audemars與Edward Auguste Piguet創立品牌之地。
且不論投入巨大,汝山谷海拔1000米,這是在這個高度全球首座玻璃幕墻建筑——鋼結構屋頂的重量由弧面玻璃板支撐,外側黃銅材質網柵有調節光線和溫度的功能。
另外,綠化草坪屋頂也可調節館內溫度,并吸收雨水。
俯瞰的效果是這樣的
因為博物館不僅是展示空間,還包括愛彼的兩大工坊——大復雜功能工坊和Métiers d’ Art傳統工藝工坊(高級珠寶作品在這里設計)。
這是現場特意為我們展示的高級珠寶作品,分享從設計圖紙到最終成品的區別
其實在博物館里建工坊也是愛彼的自我挑戰——制表工坊防塵非常重要,需要把灰塵集中到地上處理的設備。
但作為行業頭部品牌,再加上家族企業傳承的使命,愛彼思考的遠遠超過“設計生產好賣的表”。
有讀者看到我到達布拉蘇絲后,羨慕嫉妒已溢出屏幕:“我很早就預約愛彼的博物館和酒店,想體驗一把,可惜還蠻難約的!”
為了讓你們更嫉妒,我再上個照片吧,這只抱著懷表的兔子在愛彼隨處可見,靈感來自愛麗絲夢游仙境,不管怎么說,和八卦兔甚是匹配啊
從酒店到博物館的“鐘表之旅”簡直是一條龍服務,比起以往大家“心有向往卻漫無目的”的狀態,愛彼打算向更多愛好者揭開汝山谷的面紗。
格局:沒有行業共榮,何來一家獨大?
這趟旅程我感觸很深的一點——我看到的從來不只是愛彼本身,而是整個汝山谷甚至瑞士制表業的縮影。
走進博物館展區,第一件展品是不起眼的鐵礦石,但它對汝山谷的居民和制表業來說非常重要。
早在18世紀的汝山谷,居民從事畜牧業及木材加工等,但冬天太寒冷沒法工作,怎么度過呢?鐵礦石被發現后最初是提煉制作農業生產的工具,之后慢慢用到機芯零件的生產中。
當時整個汝山谷還很貧窮,而最初這兒只能生產機芯。所以有名的“鐘表師之路”誕生了——當時工匠生產完機芯后,要拿到日內瓦去賣,步行差不多要3天,哪怕有馬也要很長時間。
拍了視頻留作紀念
現場還有一個類似族譜的裝置——記錄汝山谷制表家族成員的名字。這兒不僅包括愛彼的兩大創始家族,還有積家的LeCoultre家族等。
汝山谷品牌共同組成整個瑞士制表的一部分
在博物館頂樓,是愛彼的古董表修復工坊——只修復1950年代以前的表,而且重點也是,包括整個汝山谷的時計作品。
這是特意為我們的到來準備的
我看到這塊愛彼的金幣表頓時兩眼發光——它用的貨幣是20美金。
說到古董表來源,一部分是愛彼自己收來,有些是客人送來維修。至于判斷古董表是否為汝山谷作品,有經驗和依據,通過機芯結構或特殊功能(比如一枚問表根據它的年份來判斷產地)等多種方式。
工坊還保存了很多古董表零件和檔案,一般會通過機芯編號尋找。
這里面都是檔案和零件
感慨一句,在閣樓高處工作,閑時遠望看看風景,還真不錯。
此次行程的一大重點,是我們去了Le Locle(力洛克)的Manufacture des Saignoles工廠,前身就是著名的Renaud & Papi機芯廠(我們也叫APRP,全名為Audemars Piguet Renaud & Papi)——現在擔著研制復雜功能機芯的設計和制作重任。
這個建筑是模塊化設計的,也就是說,可以根據需求調整規模,縮小或放大
說到著名的APRP表廠,又是一段傳奇。
它最初由Giulio Papi和Dominique Renaud于1986年共同創立,1992年愛彼投資并占股51%,成為大股東,同年公司更名為APRP。但現在,Giulio Papi依然是APRP總負責人,可惜我們這趟沒見到他本人。
Giulio Papi最初在愛彼工作,之后因為想去復雜功能部門而不得,離開愛彼自立門戶,原本以為這大概是一個“反目成仇”的故事,實際上,Papi在創業后遇到困難再向愛彼求助時,愛彼一口答應了。
于是就有了這個如今享譽整個制表界的高級復雜機芯研發中心。
這也是我此次參觀唯一不能帶手機進入的場所,因為這有很多其他品牌的核心產品——愛彼為RM、香奈兒等眾多品牌研發機芯。
其實這一路我們都在討論愛彼的格局——目光遠大的企業,從來不會讓自己蜷縮在狹小而排他的空間中。
以整個汝山谷為基點,以開放心態做大瑞士制表這個蛋糕,讓行業共榮,這也是頭部品牌的責任心吧。
實力:一天無法看完的展品,探索復雜機芯制作
我在鐘表業快20年,幾乎跑遍瑞士表廠,但每個階段感受截然不同。
比如10多年前的我(還是個沒什么手表的報社記者)進入表廠,抓不到重點一路走馬觀花——看似很忙碌地記錄,實則像個沒有靈魂(還不時打著哈欠)的摘抄機器。
因為單純看制作流程確實會覺枯燥。但愛彼的安排非常用心——精選品牌獨特部分。
比如,我在布拉蘇絲的Manufacture VIC重點看的是大格紋裝飾(Grande Tapisserie)表盤的生產——這個制作機器最早由瑞士賣到北美,做項鏈吊牌。愛彼把機器重新買回后經改造,專門制作這個表盤(有10多道步驟)。
有點像刻鑰匙的感覺
而皇家橡樹的八角形表殼打磨,自然也不同。裝Logo和貼時標的環節也正好被我捕捉到。
logo上有非常細小的樁腳,可精準插進表盤
至于Le Locle的表廠(分為研究部分、開發部分、工業生產部門以及4位生產測試樣品的制表師),重點就是復雜功能機芯研發制作,三問報時和大自鳴都在此完成——所有問表由一位制表師完成,這里共有14位可組裝問表的制表師,其中6位可組裝大自鳴。
集三問、萬年歷、陀飛輪、追針計時等40項功能的RD#4就誕生在這——這次還見到了總負責人。
記憶最深的分享是復雜功能腕表誕生過程,各部門一起討論機芯功能、零件大小和美觀標準,比如表盤該怎樣布局實現對稱等
意外的是,愛彼的外觀設計團隊居然大部分時間也在這兒,復雜機芯需要好看的表盤配合——色彩材質工藝以及如何鑲鉆等。
至于博物館展品,有超過300枚懷表和腕表作品——我逛了大半天,都覺得還能再戰。
懷表時代的作品。
展館中心集合了天文顯示、鐘樂報時和計時碼表三大功能的復雜時計。
當然,問世于1899年的傳奇Universelle懷表真身(我的渣圖實在沒臉見人)值得一說——有20多項復雜功能,機芯由1168個部件組成。
它是愛彼從著名收藏家 Marcus Margulies手中收回的作品,如今已是博物館的核心展品
復雜功能始終是男士們的愛。
愛彼在歷史上女表也非常出彩,某種意義上說,女生的愛好推動了腕表的發展。
各種形狀的表盤設計遠比大家想象得豐富。
但礙于篇幅不得不就此打住,剩下的就等大家親自探秘吧。
既是媒體也是消費者,我大概有點職業病——正因身在其中太深,習慣于細微處預見品牌的前景。
作為一個長期主義者,我相信當下的點滴努力積累,終會影響未來的成敗興衰。
在頭部品牌中,愛彼最難得的是在傳統行業里,既保留扎實的技術功底,又敢于面對市場洞察創新——絕不沉浸在成功經驗中固步自封。
看到工廠里制表師們休息茶歇時的放松,以及玩游戲發出的歡笑聲,那種滿足感很有感染力。
作為消費者,我這些年最大的感受也是,在同等條件下,我更愿意把熱愛和消費投入到一個積極進取且惺惺相惜的品牌——最終讓我們無法舍棄的,終究是那一份長久建立下的真摯感情。
本文篇幅遠超往常,就當為大家開啟一個新夢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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