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39軍為啥百戰(zhàn)百勝?最危險的敵情偵查,團長親自上!
無名高地位于我上浦坊陣地以東約400米、222.9高地東南數百米,西北緊靠驛谷川,海拔230米,面積約6.7平方公里,是敵人緩沖區(qū)一個重要的制高點。
由于它高于周圍的山頭,可鳥瞰我上、下浦坊南北陣地,對我威脅極大。
1952年6月6日夜,美四十五師一七九團1個排進占該高地,并不斷補充彈藥、器材,構筑工事,企圖固守,以保障其主陣地的安全,并控制我方的行動。為了保證我上、下坊陣地的安全,我一一五師決定殲滅該敵。
6月8日21時42分,三四三團六連在師炮火的有力配合下,分成西、南、北三路向敵發(fā)起猛烈攻擊。三排迂回到敵后,勇猛沖上主峰,與敵展開肉搏戰(zhàn);二梯隊適時投入戰(zhàn)斗,逐個搜索地堡、隱蔽部,圍殲殘敵。經8分鐘激戰(zhàn),全殲守敵35名,俘敵2名。戰(zhàn)后,該高地交給了三連一排防守。
戰(zhàn)斗結束后,39軍軍長吳信泉及時打電話提醒一一五師,敵人不會善罷甘休,要做好與敵反復爭奪的準備。同時指出,能守則守,守不住時則退或藏,作再進攻的準備。
6月27日,敵以1個排的兵力,進行3次試探性攻擊,結果被我擊退了。26日,敵以航空兵、炮兵對無名高地猛烈轟擊,2小時后,以2個排至2個連的兵力,連續(xù)發(fā)起沖擊,由于敵眾我寡防御分隊被迫轉入坑道。后雖經2次爭奪,敵仍占領表面陣地。
三打無名高地結束前,一一五師代師長王扶之、政委沈鐵兵鑒于三四三團已較好地完成了8個月的臨津江防任務,遂令三四五團接替三四三團防御。
但三四三團耍清川團長、王國英政委等團領導考慮到3打沒打好,這時撤下來,不利于部隊戰(zhàn)斗作風的培養(yǎng),要求第4次攻打無名高地。他們向師黨委表示:“不打好無名高地決不下陣地!”
這一請求得到了軍師首長的批準。師長在交代任務時對耍清川說:“我們的部隊是勇敢的,但是,只有確實掌握敵情,縝密組織戰(zhàn)斗,再加上勇敢,才能徹底消滅敵人。”
準備工作緊張地進行著。可如何在進攻前,把敵人的兵力分布、工事構筑、指揮位置、后方交通和增援等搞清楚呢?
耍清川提出要去敵后偵察。開始上級不同意由團長去,后經他一再請求,終于如愿以償。
于是,這位年輕的團長踏上了深入敵后之路。
耍清川臨行前,團政委王國英握著他的手說:“團長深入虎穴,是被天荒的事情,為了戰(zhàn)斗,這完全必要,祝你成功,至于全團上下的士氣,由我來鼓動!
在離開朝鮮后的日子里,耍清川不止一次回憶這段往事。
他回憶道:
同我到敵后去的有我們一營營長姜玉清和師偵察參謀孫振冀,一共3個人。我們都穿上了服裝,每人掖上兩顆手榴彈,一顆是打敵人的,一顆是和敵人共用的。
要知道一旦被敵人發(fā)現,我們就沒有回來的可能。
在臨出發(fā)時,我還著重地指出:“拼,不是我們的目的,是在萬不得已時才這樣做。但為了我們整個任務,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能盲動。”
天是那么黑,距離又是那么遠,又完全是在草叢和小溝中行走。為了不使敵人發(fā)覺,我們不但舉步落腳都像小貓捕鼠那樣動作,就連出氣也要抑制一些。
不知怎么的精神越緊張,咳嗽就越止不住。過河時我們用腳底板輕輕地擦著河底走。終于涉過了驛谷川,還有一片沼澤地、3條小河和敵人的火制地帶,安全地到達了目的地時,已經是夜晚10點多鐘了。
師的偵察排長和3個偵察員在等我們,他們的任務是先去偵察情況和掩護我們。
排長的精神由于過度的緊張,以致向我報告情況時,他身上竟顫抖起來,可是他不是害怕,他的確是為我擔心。在他接到我的命令臨走時,還輕聲地告訴我:“首長!你要注意呀!"
感覺到夜很短。我們想盡量隱蔽好,想準備得十分妥善,但不知不覺天就亮了。
我們開始觀察了。從草葉的空隙中,用望遠鏡看清了敵人的一切,看見了敵陣地腰部一筐一筐新翻出來的鮮土,他們挖的是朝天洞。遇到下雨,敵人會像老鼠一樣被灌出來的。我把這意思告訴了姜營長,我們都不禁好笑!
我們還看見20多個用麻袋垛起來的地堡,分布在山凹間。其中一個較突出,頂上堅著兩根鐵桿,分明是無線電天線。這個地堡常常有人往返,姜營長告訴我:“一定是指揮所!”他的估計是對的。
早被我們打壞了的3輛坦克,成一路歪斜在山坡上。“很好,這可作為我們攻擊時的指路標和方位物。姜玉清,你要記著!”
我這樣地告訴一營長。“不過這不是個死東西,敵人還可能把它們拖走的。”我又翻過來這樣說。我的意思是,指揮員必須善于應付實戰(zhàn)中時刻變動的情況。
我們核準了無名高地敵人的部署,又根據敵人的來往運輸車輛計算,知道了敵人固守這個山頭的是一個加強連。
又根據地形道路情況,更具體地確定了我們的戰(zhàn)斗部署。應該是把陣地奪下來,還要堅守的部署,是要利用這個山頭做“釣魚臺”,來殺傷更多敵人的部署。
整整大半天,我們的精神都集中在把敵人的情況弄清楚上,我們沒有用心去管別的事,甚至連我們背后四五十米高處的山頭陣地也忘了。
可是一到下午觀察完了的時候,考慮的問題就多了,精神也更為緊張。有一只斑鳩飛落在我們所在的樹林中,站在樹枝上好像望著我們,我們甚至不敢對它引起任何驚動,為了掩護我們,我們的神炮手不時地送出炮彈,準確地落在敵人陣地上。
記得在吃早飯時,我們的炮正在進行著間歇射擊,一個敵兵猶疑地從洞內4次伸出頭來,最后趁炮擊空隙匆忙地鉆出來,沒走出2米遠,就蹲下來大便。轟的一聲,我們的炮彈在山坡上爆炸了。
嚇得他連褲子也沒有提起來。就光著屁股縮進了洞里。那些開著履帶運輸車的司機,在我眼前駛來駛去,一聽到炮響,哪怕離他很遠,他就把腦袋鉆到駕駛盤下面,慌慌張張,狠命地往回開。
要不是在熟悉的道路上,他一定會把車子開翻到山溝里去的。
“團長,你把著那棵樹枝休息一會吧,一晚上沒有睡了。我監(jiān)視敵人。”姜營長以親切的口吻對我說。
我哪里能睡,我閉上了兩眼,卻在想著回到部隊后立即要著手做的準備工作,想到很多戰(zhàn)友正為我們擔心,想著夜晚的到來。
感覺到這一下午的時間比平常的3天還要長。草葉中有成群的蚊子飛繞在身旁,一爬到腿上,就隔著褲子狠地叮一下。
忽然,姜營長拉了我一下:“你看,那兩個家伙在朝我們這里望呢!”他指著我們眼下的山腳道路上的兩個韓軍。
“不要緊,注意一點,他們不會發(fā)現我們。”我雖然這樣安慰他,但是我也感到有點緊張。
敵人終究未發(fā)現我們,我們每一顆緊張的心,也隨著太陽的西沉漸漸平靜下來。
我們沿著原來的道路往回走,四周是那樣的沉靜。有件事到現在回憶起來,還不禁使人發(fā)笑。
我們還沒有走出無名高地的山腳,突然小孫從前面喊叫著跳了起來。我當時氣極了,上前責備他時,他說有一條蛇鉆到他的褲腿里了。
以后我們研究起來,認為他是用腳踩著蛇頭,蛇翹起尾巴纏到他的腳上,再沉著的人,也受不了這種襲擊的,幸而他沒有大叫,終于把蛇甩開。
當我回到第一線連指揮所時,電話機就忙起來了。
師首長和我團的王政委都在電話中熱情地慰問我。
我把他們急于要知道的情況告訴他們。
偵察的結果,使我們能夠非常清楚和準確地“設計”這次的戰(zhàn)斗。
炮兵計算了無名高地上每一個地堡的方位和距離。在沙盤的作業(yè)中,每一個擔負攻擊的班以及擔負打援的班,都明確了自己的目標、通路、位置。班、排、連的干部兩次去看了地形。
從我到戰(zhàn)士,都熱悉了應付各種情況的預戰(zhàn)方案。勝券已操在我們手里。
7月17日21時、三四三團以一,九連和團警衛(wèi)連一排為主攻,在二連、師偵察隊的配合下,在14個炮兵連的火力支援下對無名高地實施了有重點的多路攻擊,僅28分鐘戰(zhàn)斗,全殲守敵美二十三團五連250余人,一舉攻占了無名高地。
耍清川將軍:
系河南修武人,1920年12月出生,2017年去世,享年97歲。
1938年8月入伍,1940年4月加入中國共產黨。歷任戰(zhàn)士、宣傳隊長、指導員、教導員、營長、團長、副師長、代師長、副軍長、外長山要塞區(qū)司令員等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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