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個笑話,大家一起開心一下:
當年,拍《武林外傳》時,導演找到喻恩泰(后來在劇中飾演呂秀才),說:“你要在劇里飾演一個飽讀詩書的古代書生。”
喻恩泰,高智商、高學歷,人勤勉踏實,富有文采。他很鄭重地說:“那我就把《論語》全背下來。”
背完《論語》后,喻恩泰發現,自己在《武林外傳》中用得到《論語》的,只有一句話:子曾經曰過……
進入正題。上回說到子路之“喜”,遇到喜事,喜形于色,不善于隱藏自己。這種人,適合做俠客,不太適合當官。
但子路最后還是從政了。不適合當官的性格,卻去當官,讓孔子隱隱感到不安。他曾經說:“若由也,不得其死然。”(《論語·先進》)意思是說,子路這個人啊,怕是難以壽終正寢。
他的預感是對的,子路死在了他前面,而且死得十分慘烈,為了救主,被亂刀砍死。
他原本可以不死,有人報信,勸他后退。
子路選擇前行,慷慨赴死。
《論語·先進》中,還有一章,讀來同樣令人唏噓。
子畏于匡,顏淵后。子曰:“吾以女為死矣!”曰:“子在,回何敢死!”
孔子一行被困于匡地,顏淵和大隊人馬走散了,落在了后面。等他趕上來的時候,孔子有點激動,說:“我還以為你被殺死了!”顏淵回答說:“老師您還在,我如何敢死?”
不幸的是,顏淵沒能兌現這番話,走在了老師前面,讓孔子傷心不已。
圣人對人生的體悟,較普通人更為敏感;換句話說——也許他的“第六感”更靈驗吧?
子路很有執政能力,但他未必適合官場。喜形于色,藏不住話,是官場大忌。相反,今天要談到的令尹子文,就比較適合官場了。
令尹是官名,相當于宰相。子文曾經多次擔任楚國宰相。子張就他的事跡,向孔子請教——
子張問曰:“令尹子文三仕為令尹,無喜色,三已之,無慍色,舊令尹之政,必以告新令尹。何如?”子曰:“忠矣。”曰:“仁矣乎?”曰:“未知,焉得仁?”
“崔子弒齊君,陳文子有馬十乘,棄而違之。至于他邦,則曰:‘猶吾大夫崔子也。’違之。之一邦,則又曰:‘猶吾大夫崔子也。’違之,何如?”子曰:“清矣。”曰:“仁矣乎?”曰:“未知,焉得仁?”(《論語·公冶長》)
大體意思是——
子張問:子文三次做令尹,臉上沒有喜悅之色;三次被罷免,臉上沒有惱怒之色。原來令尹的政務,必定通報給新令尹,怎么樣?孔子說,算是忠了。子張問,可以算“仁”了嗎?孔子說:納尼?你從哪里看出了仁?
齊國大臣崔杼殺了齊莊公,掌控朝政。陳文子拋棄了十乘馬(40匹馬,當時算是很大的家業了),到了別的國家。在別國一看,說,這里的大夫和老崔差不多,走了!又到了另一國,說,還是和崔杼差不多,走起!怎么樣?孔子說,算是比較清白了。子張說,算仁嗎?孔子繼續“納尼”了一下:你從哪里看出他仁來呢?
翻譯挺長,但故事挺短,就是說子文、陳文子這倆人都不錯,但還夠不上仁的標準。
仁,在孔子看來,是“修身”的最高境界;某種程度上來說,“仁”不僅僅是修身,連齊家、治國、平天下都可以涵蓋了,屬于“高標”,仿冒的“高仿”產品,低標的假冒偽劣,都不算。
忠、清,算是合格,但不是優品,不能算“仁”。
再比如,仁義禮智信,為什么“信”排在最后?為什么孔子說“言必信,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論語·子路》,意思是“信”只是貫徹自己言行的小人物行為。小人在此無貶義)?
因為信,是底線,不是高標。孟子就說,為了義,可以不講信用。小孩被霸凌,強迫他每月交保護費,孩子應該堅守“每月要交”的“信用”嗎?顯然不用,因為這種“信”不符合道義。
誠信是必須的,但前提,是把仁義放在前頭。事實上,我們的法律也認可這一點,被脅迫之下的簽字、合同,是無效的。
高金國,筆名高了高,高級編輯,著有《好父母養出好孩子》《寫給孩子的趣味中國歷史(12冊)》《少年讀史記故事(3冊)》《中國歷史超好看(6冊)》《人生是一場修行》《唐朝那層窗戶紙》《齊國那些事兒》等圖書32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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