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1948年襄樊戰役我軍大獲全勝,而后俘虜隊伍中出現了一位老熟人,國民黨綏靖區副司令郭勛祺。
這位國民黨將領可是劉伯承與陳毅的老朋友,他曾在抗日一線浴血奮戰,也曾多次幫新四軍打掩護,算得上是共產黨的老朋友了。
沒想到老友見面,郭勛祺的第一句話卻滿含抱怨:“9年前我就找過你們起義,為什么你們不要我呢?”
我黨一貫講究兼收并蓄,團結一切能夠團結的力量,為什么不愿招安成為國民黨悍將呢?
一代悍將郭勛祺
1895年四川省華陽縣老郭家出生了一個胖娃娃,郭家父母每天面朝黃土背朝天,結果卻出了郭勛祺這樣一個心懷鴻鵠之志的兒子。
彼時中國正逢內憂外患之際,社會動蕩不安,老百姓別說安家樂業了,就連種地這種靠天吃飯的活計都分外艱難。
小小的郭勛祺經常想怎么能讓家里過得更好一些呢?怎么能讓國家安定下來呢?
恰逢北洋政府到四川各縣城招募入藏新兵,西藏苦寒很多人都不愿意去受罪,但對于郭勛祺來說卻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受訓三年后,郭勛祺輾轉成了潘文華的部下,他確實是個領兵打仗的行家。
短短幾年里,從排頭兵升到排長,又憑著軍功做上了連長、營長,最后連團長位置都被他拿下。
后來,潘文華投奔川軍總司令劉湘,郭勛祺又成了劉湘的部下,在川軍中混了個旅長。
之后在大革命思潮下,郭勛祺偶然與陳毅相識,之后兩人又在重慶相見,成為可以共談策論、發表觀念的好朋友。
陳毅口中的共產主義與革命理想,在郭勛祺心中扎根生長,他對于共產黨也提起了幾分與國民黨主流觀念截然不同的想法。
于是開始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對共產黨人以及軍部學生給予一定程度上的庇護,甚至在“3.31慘案”爆發前夕曾多次向共產黨人預警。
就連陳毅等人從四川脫險,也仰仗了一部分郭勛祺的庇護。
對立之下的革命情誼
大革命失敗后,國共兩黨徹底撕破臉皮,郭勛祺也就是站在了共產黨的對立面。
1935年,蔣介石命令川軍攔截紅軍大部隊,其野心昭然可見,川軍與紅軍主力相抗衡,必然是一場兩敗俱傷的戰爭。
若是川軍勝利,蔣介石就除去了紅軍這個心腹大患。
若是川軍戰敗則可以使劉湘治兵不利,好好削弱一番川軍的勢頭,以此實現國民黨的黨內平衡。
最好的結果便是川軍以慘勝形式獲勝,心腹大患沒有了,還能借此機會收編川軍殘余勢力,簡直就是一石二鳥的好事。
于是乎,郭勛祺就和紅軍戰士打了一場“追隨戰”。
除非必要能不交火就不交火,最好別來沾邊四川,當然若是雙方出現火力摩擦,郭勛祺也不介意與紅軍將士一較高下。
雙方在土城一帶展開了一場勢均力敵的較量,郭勛祺不愧是川軍肱骨,若不是陳賡帶兵支援,紅軍的態勢極其被動。
一番你追我趕之下,郭勛祺終于目送紅軍離開四川地界,結束了這場饒有意思的“護送”行動。
打同胞,郭勛祺總是留條活路;打鬼子,可是拿出了與敵人同歸于盡的勢頭。
抗日戰爭爆發后,郭勛祺正式成為144師師長,率麾下出川抗戰。
144師參加過太湖戰役、金村戰役,配合過臺兒莊戰役,還想方設法炮擊過日本艦船。
每一次戰役,郭勛祺總是身先士卒,到第一線指揮抗戰,這才是創下了一個個奇跡。
大名鼎鼎的南京保衛戰中,他所率領的144師需要從正面與日軍拉扯,盡可能為南京老百姓謀求一些生機。
彼時,144師剛剛成立不久,手里連一把漢陽造都沒有。
可他們就憑著這些川制土槍和手榴彈,攔住了日本的正面進攻,他們是怎樣做到的呢?危急之際,郭勛祺召集了一支敢死隊。
這群人身上沒什么武器裝備,他們唯一的任務就是拿著手榴彈沖向日軍的戰車,與日本人的步兵戰車坦克同歸于盡。
殊途同歸的革命之路
憑借著赫赫軍功,郭勛祺升任第23集團軍副司令。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國民黨股肱之臣,卻沒有想到這位股肱之臣在私下里數次資助新四軍。
抗日時期,郭勛祺麾下駐地與新四軍駐地并不算遠。
再加上當時新四軍的總司令是交情頗深的陳毅,郭勛祺私下經常露出些情報,甚至雙方麾下的高級干部還偶有來訪。
郭勛祺還為新四軍提供了大量槍械裝備、糧草物資,這對于剛剛重建的新四軍來說,簡直是猶如雪中送炭一般的存在。
更可貴的是,郭勛祺作為國民黨將領在接到蔣介石“限共防共”命令后,依舊選擇提醒新四軍提高警惕。
這份愛國主義情懷屬實讓人動容,然而紙包不住火,19世紀40年代末,蔣介石的疑心病越來越重,平等懷疑非嫡系的每一個人。
郭勛祺這種“有前科”的將領,更是成了蔣介石的關照對象。
1939年,郭勛祺在貴池戰役中打了敗仗。
國民政府立即撤去了他的職務,并下令讓他即刻回到重慶,美其名曰自我反省,實際就是方便監視。
一腔報國之心怎可被如此踐踏?郭勛祺認為“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以他的赫赫戰功還能有地方不要他嗎?
哪曾想,新四軍副軍長項英居然真的拒絕了他。
想當年,項英以及他麾下的新四軍還當面感謝過郭勛祺,怎么沒過多久就“不給面子”了呢?
郭勛祺沒有問理由,也沒做過多糾纏,他轉投康澤麾下,成為國民黨第15綏靖區副司令。
然而,第15綏靖區仍舊不是一條報國之道,康澤確實看重郭勛祺的能力,卻也一直沒有放棄對他的戒心。
很多時候,康澤都不愿意聽從郭勛祺的建議,盡管事實證明,郭勛祺才是正確的那一方。
就像1948年,二人一同鎮守襄陽,當時紅軍火力極其迅猛,與情報所說不一致。
郭勛祺眼見形勢發展脫離掌控,數次向康澤請命撤離,可康澤非要固執己見。
最終,襄樊戰役國民黨守軍慘敗,郭勛祺也正式淪為戰俘。
司令員陳毅與劉伯承聽聞老友被俘,第一時間就是想要與他好好聊聊,雙方素來情誼頗深,沒準兒郭勛祺就是新的突破口呢?
也正因為這次談話,困擾郭勛祺多年的疑問得到解答。
原來我黨對于這位悍將十分眼饞,可當時正在國共合作期間,若是真的將郭勛祺納入麾下,無異于讓蔣介石抓到話柄。
彼時中國已然到了存亡之秋,若是再產生內耗,只會讓日本人抓到可乘之機。
冰釋前嫌后,多年不見的幾位老友相談甚歡,郭勛祺也在陳毅與劉伯承的灌輸下,意識到了中國共產黨才是那個天命所歸的人。
于是他決定回到四川,利用自身影響力準備起義工作,盡快讓四川地區和平解放。
此后他無畏國民黨特務的監視,積極利用自身人脈開展談判工作,歷時7個月,終于與盤踞在成都的5個國民黨師團達成一致。
1949年12月27日,四川成都終于和平解放,成都社會始終穩定和諧,沒有出現借機生事的亂象,他的付出也得到了我黨的高度贊揚。
這一刻曾經17歲少年的愿望終于成真,郭勛祺終于等到了河清海晏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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