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母史學之五：龍母信俗活動的正統化

祭祀有“淫祀”“正祀”之分。“淫祀”不被官方認可、不符合禮制的祭祀行為。是民眾私自祭祀一些沒有經過官方冊封的神靈鬼怪。如一些地方私自供奉未經正統認可的“野神”，廣東的“太尉”、海南的“境主”、福建的“太子”等等。“正祀”是指符合封建禮制規范、被官方認可和倡導的祭祀活動。這類祭祀的對象通常經過朝廷敕封。如歷朝歷代敕封的曲阜孔子、悅城龍母，其祭祀活動都得到官方倡導。

經過歷朝歷代敕封，龍母的神號長達三十八字，即“程溪永安永寧永濟夫人靈濟崇福圣妃護國通天惠濟顯德昭顯溥佑廣蔭龍母娘娘水府元君”。龍母三十八字的封號中又分為“國封”“道封”與“文封”。

加拿大粵劇社團供奉有“悅城水口龍母娘娘”（錢源初拍攝）

“國封”是指由國家權力最高掌控者皇帝敕封龍母，國封具有極高的權威性，故而“國封”是龍母信仰、龍母文化長盛不衰的基礎。歷朝對龍母的“國封”如下。

唐天佑元年（904）封“永安郡夫人”。明年（905）改封“永寧夫人”。宋元豐元年（1078）贈“永濟夫人”，加封“靈濟崇福圣妃”。又封五龍子為侯爵，姐妹鄰姬為“六夫人”。委官增修悅城龍母廟，賜額“永濟”，稱永濟廟。大觀二年（1108），賜額“孝通”，悅城龍母廟自始稱孝通廟、孝通祖廟。明洪武八年(1375)，封“程溪龍母崇福圣妃”。九年（1376年），加封“護國通天惠濟顯德龍母娘娘”，五龍子晉封王爵。每歲五月八日，皇帝親自遣官致祭。清咸豐三年(1853)，敕封廣東德慶州悅城水口廟祀龍母為“昭顯龍母之神”。同治七年（1868），又敕加廣東昭顯龍母“溥佑”封號。光緒八年（1882年），敕加廣東高要縣景福圍內昭顯溥佑龍母“廣蔭”封號。此外，在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檔案顯示，光緒二十九年，署理兩廣總督岑春煊曾請旨為龍母敕加封號。

“道封”是作為中國本土宗教道教內部的封神方式。道封主要依據道教的教義、經典以及修行者的功績、仙緣等因素來確定是否封神以及封神的名號等內容。康熙二十八年（1689）九月二十八日，第五十四代天師張繼宗朝拜天庭，飛遞奏疏，請求敕封悅城龍母。天庭在祖師都仙教主真人、祖師三天扶教真人、萬法教主玄天上帝、祖師太極教主真人、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的證盟下對龍母娘娘原職敕封基礎上加封“水府元君”，五龍子原職基礎上加封“水府真君”，眷屬六夫人加二級，合部文武各加一級。

馀慶堂中“玉封龍母水府元君”（何松芳供圖）

“文封”即通過文學創作、民間傳說等文化途徑封神。這種封神方式往往源于民間的想象、文學作品的渲染，經過長時間的流傳和文化沉淀而形成。大家耳熟能詳的《封神演義》中加封的370多位“正神”就屬于“文封”。在《悅城龍母廟志》記載的“漢高祖十二年（195年），封龍母為‘程溪夫人’并加賜御葬”，就是來自于民間文學創作的“文封”。

民國時期的龍母像

歷代敕封大大強化了龍母的尊貴地位與龍母信仰的正統性。龍母也由人徹底地變成了神，而且是嶺南各路人、神、仙中獲得封號最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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