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載:求是理論網(2012年07月09日)
作者:李后強(中共四川省委四川省人民政府決策咨詢委員會副主任、成都市社科聯主席、中國系統科學研究會副會長、四川省社會科學院二級教授、電子科技大學博士生導師)
過去讀唐人王勃的名句,“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體會不深。幾次到三亞后,悟出一個道理,天涯并不遙遠,遠與近,實質是感覺,心理距離勝于物理距離。
天涯海角是三亞的標志,著名風景區,位于馬嶺山下,游客至此,似乎到了天地之盡頭。古時因交通閉塞,"鳥飛尚需半年程"的瓊島,人煙稀少,荒蕪凄涼,是封建王朝流放"逆臣"之地。進入此地者,感到來去無路,已到天邊,望海興嘆,故謂之"天涯海角"。我每次到此,都要坐上半響,細細品味。這里,笑看官場沉浮,記載著歷史上多少人生悲劇;這里,海天一色,煙波浩翰,帆影點點,椰林婆娑,奇石林立,是多么美妙的游覽勝地;這里,那刻有"天涯"、"海角"、"南天一柱"的巨石,雄峙海濱,使整個景區如詩如畫,令人遐想不已。應該說,這里也是進行反腐倡廉和愛國主義教育的好地方,古今融合,情景一體,圖文并茂,是難得的課堂和教材。
天涯與時代有關。在信息化時代,什么都是光速,整個地球就是一個小村莊了。速度越快,距離越短。一按鼠標,世界在眼前。一撥手機,全球通了。一發微博,每秒是新聞。世界是透明的,無處藏身。嫦娥奔月,人類早已夢想成真。光年的距離,宇宙飛船也開始進發。我在三亞遇見哈爾濱的朋友,他們從家里自駕游到天涯海角,只連續走了兩天兩夜多,距離是四千多公里。從成都到天涯海角,地面距離是兩千多公里,朋友老殷白天駕車,晚上休息,走了三天。中國的寒冬,大地南傾,不少人成為“候鳥”,紛紛飛向三亞。交通工具不同,到天涯海角的時間也各異。從成都到三亞的空中距離是1480多公里,乘飛機只需兩個多小時。可見,天涯并不遙遠。關鍵是我們要把天涯海角作為旅游目的地,選好路徑和工具。
天涯與職業有關。據說,聯合國秘書長在空中的時間與在地上的時間幾乎相等,有時一天,要訪問幾個國家。美國原總統克林頓,那年到四川“點化”劍南春,一天飛了三個地方,還都發表了演說,共同進餐,不佩服真不行。我朋友余總和季姐,過去跑哈薩克斯坦做生意成了重要人物,回鄉支持四川發展,在成都東山定居。兩年前,國務院決定建設海南國際旅游島,他們揮師南下,在三亞注冊了公司,轟轟烈烈干了起來,如今有了自己的豪華住所。我幾次在成都和三亞見到他們,說起天涯海角,他們只覺得是個地名,沒有距離感。校友大力先生和雪華老總,本是從河南從四川到三亞度假,結果愛上了這個“東方夏威夷”,居然不走了,成為地地道道的天涯人。可見,不同職業的人對天涯的體會不同,有的是工作地,有的是居家地,有的是旅游地。關鍵是,我們要認識這片熱土,愿意為她的發展貢獻力量和智慧。
天涯與情感有關。唐人張九齡在《望月懷遠》中說,“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時”。元朝馬致遠在《天凈沙?秋思》中寫道,“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宋代蘇軾在《醉落拓》里漫筆,“天涯同是傷淪落,西望峨眉,長羨歸飛鶴”。李商隱更有古詩《天涯》,“春日在天涯,天涯日又斜。鶯啼如有淚,為濕最高花。”把天涯與情感掛鉤,那動人的詩歌和優美的散文就是無盡的彩帶和虹橋,不過容易催生“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憂思和傷感,天涯可能成為情場和愛物。近年,三亞環境改善很大,到三亞有回家的感覺,因此與天涯就沒有了距離,這是溫馨的魅力。我們這些生活在城市鋼筋水泥森林叢中的動物們,由于戒備心理和不安全感,經常是同住一樓盤和小區的鄰居,形同路人,完全陌生。而往往與遠隔千山萬水或常駐異國他鄉的人,保持密切聯系,非常親近,沒有距離。我父母剛到城市時,經常鬧著要回老家,一問才知道周圍沒有他們熟悉的人,度日如年,現在熟了,就想著租地當農民了。我有一位已定居加拿大的學生,費盡周折把他父親接到溫哥華,沒想到他父親說是住“洋監獄”,“好山好水好寂寞”,沒住幾天就回國了。距離與心理密切相關。人是社會動物,具有群居性,人與人之間需要溝通交流。沒有溝通,咫尺似天涯;有了交流,天涯若比鄰。可見,天涯伸縮有度,柔和溫情。關鍵是,海內存知己,回歸人性。
天涯與德行有關。列寧說,真理向前一步就變成謬誤。對一個領導干部而言,對錯往往在一霎之間,分秒之內。文革時期曾有,“靈魂深處鬧革命,很斗私字一閃念”,雖然過激了,但也給人思考的空間和線索。我們許多優秀的領導干部,曾經為祖國和人民做過大量好事,最后成了階下囚,人民的罪人,究其原因,實際就在那一步或半步沒把握好,這是“一米陽光”問題,物理學叫“蝴蝶效應”,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所以,天涯并不遙遠。這里的天涯實際是無盡深淵,一邊是火一邊是海,一邊是公一邊是私,一邊是人一邊是鬼,關鍵是臨界點的把握。我們必須嚴守黨紀國法的紅線,思想道德的底線,決不能越過任何一道防線。
天涯與眼界有關。會當臨絕頂,一覽眾山小。井底之蛙,見貓為虎。實際上,不論是天涯還是漠河,號稱中國最南最北端,兩地都有觀音巨像。如果我們展開世界地圖,就完全沒有了“最”的概念,它們都是地球上的一點。漠河往北,還有俄羅斯大國,茫茫草原;天涯往南,還有東南亞諸國,無邊大海。沒有盡頭,因為地球是圓的,以為到了終點,實際又是一個起點。在現代社會,我們需要的是“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的境界,更需要王勃送朋友去四川履新的那種“天涯若比鄰”的情懷。天涯不是盡頭,更可能是一個開端,關鍵是我們要樹立正確的世界觀和人生觀,核心是要深入落實科學發展觀。
主編|趙坤利
責編|清 風
圖片|pixabay圖庫
美編| 愷 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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