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陳堯明
蘇迅是1974年生人,他比我小20歲。諸多友人中間,在我的心中稱為小老弟的也只有一、二個。之所以叫小老弟,一是他個子不高,屬于濃縮的是精華一款,長著一張沒有歲月痕跡的娃娃臉,“開口笑”是他的標配。二是他的文風,他早年寫散文,屬于明清文人一派,比較老辣,遠遠超過了他的年齡。我聽說過,早在30年之前,有一次錫山市作協搞活動,作協主席對蘇迅只知其文,未見其人,就在會上大聲問道:蘇迅老先生來了沒有?鬧出了笑話。三是他的為人處事,對人間世道的一些看法,許多與我有心靈相通的地方。至今,他在全國知名文學期刊《小說月報》《大家》《清明》《北京文學》《散文》《雨花》等發表文學作品超過200萬字,并出版了4部文學著作:散文集《簪花小唱》《江南話》、長篇小說《凡塵磨鏡錄》、中短篇小說集《高手》,都是第一時間給了我,我引以為豪。
說到江南才子,他名符其實。早年他在企業工作,寫的散文發表在全國各地、海峽兩岸的報刊雜志上。由于他勤奮,發表的文章多,一月的稿費超過工資總額。世紀之交,進入了黨政機關,他寫的公文,文字流暢,能成范文。后來又進入理論研究機構,撰寫的理論文章,全面詳盡、見解獨到,所寫的論文曾獲得省市重要獎項。他對玉器情有獨鐘,稍有余錢就會常去蘇州、上海、南京、太原等地古玩市場淘玉,結交了不少制玉、玩玉的朋友,積累了不少玩玉、賞玉的知識和經驗。由于他悟性高、聰明伶俐,后來成為江南一帶公認的玉器好劣真偽鑒定的專家。我的好友,原浙江省社科聯主席陳永昊兄,有時來無錫相聚,也會帶上幾塊老玉請蘇迅鑒定。他跟著名作家余光中的夫人、臺灣玉器鑒藏家范我存先生,也是因玉結交。
最近蘇迅有點“火”,自從百花文藝出版社先后出版了他的長篇小說《凡塵磨鏡錄》和中短篇小說《高手》之后,今年1月份,百花文藝出版社在37屆北京圖書訂貨會參展圖書書單中,共推薦了38部小說,其中蘇迅的兩部小說同時獲得隆重推介。
“凌寒遇百花,斯有一方春”。這段時間,蘇迅成了大忙人,活動連軸轉。
1月3日,受深圳業內的邀請,蘇迅飛往深圳,在深圳書城主講了著名的文化品牌節目《“深圳晚8點”文學談》。他主講的“文學可以有為——從投稿到期刊編輯隨感”通過視頻實況轉播。
1月8日,赴昆山拜訪原《鐘山》雜志副主編、著名影視人范小天,觀摩學習文學與影視結合的經驗。
1月9日,蘇迅又趕上海,在華東師范大學參加“社會主義時代的江南鄉村——《生產隊紀事》研討會”,以研讀會“與讀人”身份,為惠山區玉祁街道孫冶方紀念館館長、作家張建清的散文集《生產隊紀事》進行評論。
1月12日上午,我請他來我家,我倆人促膝交談,從上午9點半一直談下午12點半,在不知不覺中,整整談了三個小時,忘了吃飯,也忘了下午我還要趕去主持江南群的一個活動,直到來接我的建新兄敲門才恍然大悟,猛然想起。三個小時的交流,蘇迅侃侃而談,既講了他寫作的心路歷程,也講了一些文人軼事,講了他在無錫文壇中的難忘之事,他把對文學熱愛的原始動因,把對朋友真誠相交的赤誠之心,毫無保留地向我傾訴。
蘇迅在交談中同我講到,最近七八年時間,他的創作從散文轉型到小說,一路之上得到了諸多同道中人的熱忱支持和幫助。他的小說不僅得到《小說月報》、百花文藝出版社等機構扶持,還得到很多來自全國各地讀者朋友的鼎力支持。他說:“蘇中地區文風興盛,民風淳樸,多地先后都主動組織邀請舉辦活動,我很感動。”
2024年5月18日,南通如皋市作協邀請蘇迅講了個主題:“文學讓個體生命自由綻放”,反響比較熱烈。附近的如東縣文聯、作家協會知悉后,馬上與他聯系。第二天,5月19日又在如東縣作了專題演講。
百花文藝出版社出版小說集《高手》之后,12月20日,如東縣文聯、作協主動邀請,在第一時間又舉行了蘇迅小說集《高手》分享會。在主席臺上文聯主席、作協主席、副主席都來助陣,第一次見面的作協副主席顧新紅說:“《風塵磨鏡錄》如同一方端硯,厚重樸實,底氣十足,包漿圓潤,待讀者以情感研墨,以目光為毛筆,去喚醒,去對話;《高手》則像一枚紅木鏤雕的鎮紙,壓著一沓“小人物”的圖譜,一旦輕輕取下,那圖中的人物便迎面走來,遙遠、陌生又似曾相識;書如其人,蘇迅老師本人何嘗不是一件古玩珍品,在歷史的、文化的、時間的土壤中深藏、靜默,吐納天地之氣,涵養坦蕩之心,一旦“出土”,便驚艷了時光,震懾了心靈……”褒揚之情溢于言表。當地作家還撰寫了專門評論,在《江蘇作家》《安慶晚報》《如東日報》等處發表,有的評論者至今尚未見過面。
吳翼民老師是無錫文壇的常青樹,對蘇迅十分賞識,在負責市文化局藝研所期間,他提出把蘇迅作為“文藝創作特殊人才”引進調入藝研所工作。2007年蘇迅出版了第一部散文集《簪花小唱》,翼民老師在無錫日報發表了題為《敢期明清是前生》的讀后感。在文中他寫道:
“蘇迅的人品和文品應該怎樣來形容呢?是包含了過去式的現在時,是一瓶陳年老酒兌上了新釀的香繆,是深山的泉水交匯了奔瀉的潮流,是輪回轉世了的明清時代的一介書生,自然他的文章也很有些脫胎于明清散文的韻味,有率真而樸實的性情,有冷傲而清峻的機鋒,有唯美而靈動的筆意。一句話,是承繼了中國傳統文化的特質,又賦予了時代的新意。讀蘇迅文,與蘇迅交,你會驚異地贊嘆:這不是袁公安或姚桐城書屋里走出的一位穿著現代服飾的才子么?形似而更神似,在蕓蕓之眾,袞袞諸公中顯得卓爾不群、卓然超群。“
蘇迅早年在錫山市企業工作,當時在廠部他從事廠報編輯,團委書記是計佳萍(日前剛從惠山區人大主任、二巡崗位退下來)。佳萍女士在惠山區擔任宣傳部長期間,與我一見如故,是多年的好友。2001年我回到部里工作時,她曾對我講,蘇迅是個才子,你要多關心。2004年,我兼任市社科聯主席,負責《江南論壇》工作。當時蘇迅從市文化局的辦公室,由于他的個性使然,如同日后他微信里的自述評價:獨來獨往,慎言慎行,無門無派,不私不黨。終因不聽擺布,被發配去圖書館工作。我聽說后就做工作把他調入《江南論壇》編輯部,擔任副主任,發揮他的特長。
來《江南論壇》后不久,我和他商量,從長三角一體化發展的角度,合作寫一篇關于江南文化從形成到發展過程的文章。多年來他認真閱讀了不少文史資料和學術著作,于是精心構思寫成了《長三角文化的累積與裂變:吳文化—江南文化—海派文化》,這篇論文后來獲得了2006年華東地區六省一市社科聯“理論研討會優秀論文獎”(不設等次,“優秀論文獎”即為最高獎,當年江蘇省共2篇論文獲獎)。
2010年,在上海市委宣傳部編寫的《釋江南叢書》中,大段引用這篇文章的觀點。在2019年前后,上海市社科院主持召開的長三角文化論壇上,上海社科院院長王戰教授先后在兩屆的發言中,都強調了長三角文化發展的“三段論”觀點,這些基本觀點正是當年我們那篇《長三角文化的累積與裂變:吳文化—江南文化—海派文化》的主要學術觀點。當年提出這些觀點是帶有突破性的,也是需要一些勇氣的。看來經過十余年發展,我們的觀點在學術界獲得了比較高的認同。
在《“深圳晚8點”文學談》中,蘇迅講到了“文學可以有為”的問題:有位藝術家說得好:“即使已經享受了安寧和富足,我們為什么還要竭力向上追求美的享受?不是為了高人一等,恰恰相反,是為了回歸人的本質——人是有尊嚴、有靈魂的高貴生靈,我們的需求不應該止步于物質享受——對丑的厭惡、對美的熱愛、對超脫和永恒的精神追求,是人類情感中不甘墮落、不愿受困于‘當下’的真實寫照。”文藝不僅是美學問題,更重要的是在突破人類自身那些“看不見的限制”,努力追求生命的自由。
——“每一個時代的落幕,總有一些東西值得紀念。即使這個時代并不純粹,也并不盡人意。現實終止之處,于是文學便產生了。去彌補人生和自我的缺陷,或許就是寫作者的天職。”
——“‘我也是近幾年才看明白,其實在這個世上,沒有比市場里掙來的錢更干凈的東西了。’我愿意寫一寫市場,這里最見人心與人性,這里面的人物都曾經那么鮮活地存在過,帶著特定年代的優點和缺點。他們的面目即是時代的風貌,也將成為歷史的印記。”
——“我的能力所及不過是:作下一曲挽歌,為即將或已經解體的傳統社會留一點痕跡。經歷大疫對于社會、人性的認知更為豐富,市場經濟是一切自由的基礎,要善良地對待周圍的人,要愛具體的人。”這些觀點,我都深以為然,能產生共鳴效應。
蘇迅是個勤奮的人,除了工作之外,他勤于寫作。自己弄了個《蘇迅原創》公眾號,里面已發了《蘇海夜譚錄》九十六期,也發表了不少散文和紀實性的文章。他為自己起了幾個網名,有澄觀、減堂、蘇子、罵廠,我更喜歡他用澄觀這個名字,“澄懷觀道”,能以清靜之心觀察事理。“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澄觀好!
作者簡介
陳堯明,文化學者,無錫市江南文化研究會會長,《江南文化》雜志常務副主編,原無錫市委宣傳部副部長、市社科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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