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不一般。
是我最喜歡的。
他叫以賽亞·柏林。
度娘是這樣介紹他的:
以賽亞·伯林(1909-1997):英國哲學家、觀念史學家和政治理論家;20世紀最杰出的自由主義思想家和知識分子之一,因為對政治和道德理論的貢獻而聞名。首先,他在消極的和積極的自由之間作出了著名的區分,并主張對于可能的誤用,消極概念是更為安全的一個。第二,他將價值多元主義觀念作為倫理學中的中間立場,確立于一元論和相對論之間,并對于道德生活提出了一種獨特的描述。兩種觀點的結合導致了自由思想中一個新的學說——自由多元主義的建立。
不好消化了吧。
我使用他最多的,就是消極自由與積極自由。
前者是不做什么的自由,后者是做什么的自由。
而他認為,前者是底線。
你扭扭頭看看身邊,看看網絡,看看中國諸多貼了自由標簽的知識分子,有幾個能恪守,能區分。
打個比方吧。
辛亥革命成功了。
哥命精神小伙,在城門洞子攔截各路行人,看見誰沒割辮,不管你哭死哭活,上去就給你割。
精神小伙的意思,都共和了,你還留啥辮。
被割的人的意思,都共和了,我還不能自由地留個辮了。
你看,積極自由,做什么的自由,容易被濫用吧。
如果你只給自己割,不是濫用。
你,能忍住,不給別人割么?
而別人不割,就是保持自己的消極自由。
強迫別人割辮,難道不是另一種奴役?
別說割辮。你就是給我紅包,我不接,你把我摁地上,毒打一頓,強迫我接,哥們,這妨礙了我的自由好吧。
這個議題好吧。
來,我們現在開門,放女人——容我笑個場。我們放個女人,讓她治伯林。
這個女人,也不一般。
漢娜·阿倫特。
度娘是這樣介紹的。
漢娜·阿倫特(1906-1975):德國猶太人。雅斯貝爾斯門徒,哲學博士。先流亡巴黎,后流亡美國。20世紀思想家、政治理論家之一。著有《極權主義的起源》等。
介紹的太不夠了。
所以度娘沒有介紹的,由日本學者蛭田圭補充。
蛭田圭,日本哲學講師,他專門寫了一書:《漢娜·阿倫特與以賽亞·伯林:自由、政治與人性》。
唯恐事兒不大似的。
他專門寫這一男一女,是如何互相看不上的——當然不是相親。更不是清邁房事。而是雙方各自的觀點、概念、觀念與理論。
很高興。
之前給大家推出過事實與觀點、事實判斷與價值判斷之類的概念。
現在,你瞅瞅,你如何區分觀點、概念、觀念與理論?
我們網友吵架,為什么吵得不明所以。
就是這些基本概念,并沒有區分。
要再缺少點常識與邏輯。
天啦,就像這次清邁房事一樣,很多也想吵兩句,但除了唾沫星子。就是不見吵架的質地,是吧。
蛭田圭為了說清一男一女倆學者咋互相看不上的。他界定了很多概念。其中有一組。我比較喜歡:觀點、概念、觀念與理論。
他說,概念是思想的基本單位。
當概念出現爭議,概念的解釋,就形成觀點。
而概念多了,組合在一起,就形成觀念。
以一個給定的概念及其觀點為中心,形成一套思想模式,那就是理論啦。
為什么我說我跟人吵架,有恒定的坐標,與價值參數呢?
不像一般人等,可能內部沖突,左腳踩右腳,一人一議,一事一議。
而且,我永遠是那套固定的坐標,不因人而異,也不因事而異。包括我評價歷史人物。固定坐標與參數。
比如,不管你叫屠夫,還是叫野夫,哪怕是叫寡婦,我的議事系統相當固定。
所以呢,看書,其實就是學習吵架的。
否則你永遠是二大娘那種互動:
你不要臉!
你才不要臉!
我就不要臉,你能咋地!
我也不要臉,愛咋咋地。
我們接正題,說一下伯林如何討厭阿倫特的。
他倆都是猶太人。一個從蘇俄移民到英國,一個從德國移民到美國。一個領教過俄式極權。一個領教過納粹極權。按說應該有諸多共話題——當然是有諸多共同話題,比如有關自由,有關猶太人及猶太復國主義,有關極權主義,有關政治,有關人性……
但他們在共同話題之下,有概念、觀點、觀念,甚至理論的沖突。
沖突本身并不可怕。
兩口子還沖突呢。還一個投拜登,一個投川曾,都屬正常。
但他倆互相看不上,就很好玩。
你看,蛭田圭也是聽房師,但人家與別了清邁的那個韓女士就有本質區別,人家聽的是書房,不是扒床。
伯林煩阿倫特煩到什么狀態呢?
就是你們把我名字與她放一起,我就受不了。
他對阿倫特小姐的評價:沒有提出任何論點,沒有嚴肅的哲學思想或歷史思想的證據。
甚至,他表示,即使這小娘們死了,也是我的“眼中釘”:“她真的是我最厭惡的東西”。
我都想笑場。
阿倫特小姐更看不上伯林呢。
你還談我沒有哲學思想?
誰不知道你們英國是個哲學沙漠?
誰不知道德國哲學,理所應當地優于英美哲學?
這里容我打倆岔。
邏輯方面的。
一、即使英國哲學不優,也不意味著的伯林的哲學就不優;同理,即使德國哲學優,也不見得阿倫特的哲學就優。
二、德國哲學優于英國哲學,不見得阿倫特的哲學,就優于伯林。
這個邏輯理清之后,我們再看阿倫特的最后一擊:她認為伯林幾乎算不上是一個有獨創性的思想家……
長出一口氣。
哲學家、思想家、理論家互相看不上,也挺難理清的。
蛭田圭這個小日子,以小日子特有的精細,條縷分析,這倆人咋互相看不上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傲慢冷臉的男總裁,與同樣傲慢冷臉的女總裁,互相愛上的故事呢。
可惜,至死都沒愛上。
也難為蛭田圭。
這才是高雅的聽房藝術。
文人應該干的正經活兒。
下面請聽題。
就我前面所說的中國精神小伙哥命后給別人割辮。
你認為,伯林會怎么說?
阿倫特又會怎么說?
伯林我能判斷出來,不能割,不跟著你們一塊割,是人家的消極自由。而且還得抵御你非得給人割的積極自由之濫用。
阿倫特會怎么做?
她會說:集體的共同的政治參與,才是自由?這樣吧,你讓我給你割,我就同意,你以后能跟我們一起,同去,再去給別人割……
會是這樣不?(下附購書鏈接)
清邁房事系列總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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