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號粉絲

（根據(jù)中學(xué)課文利奧波德《大雁歸來》改寫）

利奧波德這個老師，

對大雁情有獨鐘，

是大雁的頭號粉絲，

為了肯定一個，

他總是不惜不停拉踩，

突出一個，

否定一片?。?！

為了表揚大雁，

肯定只有大雁報春才是專業(yè)的，

他先批評了燕子，

先跟那些燕子過不去，

說一只燕子的來臨說明不了春天，

要一群大雁沖破了3月暖流的霧靄，

才是春天來了！?。?/p>

為了表揚大雁，

肯定大雁做事嚴(yán)謹(jǐn)，

他又批評了主紅雀和花鼠，

跟主紅雀和花鼠過不去，

說主紅雀太莽撞，

有時一只主紅雀對著暖流歌唱春天來了，

卻發(fā)現(xiàn)搞錯了，

幸虧還可以趕緊糾正錯誤，

繼續(xù)保持那種冬季的緘默?。?！

又說花鼠也是這樣?。?！

十分吊兒郎當(dāng)?。。?/p>

有時一只花鼠想出來曬太陽了，

卻遇到暴風(fēng)雪，

連天氣預(yù)報都看不準(zhǔn)，

像豬頭一樣，

幸虧也可以及時糾正錯誤，

再繼續(xù)回去睡覺！?。?/p>

（5）

他踩完主紅雀和花鼠后，

就開始抬舉大雁，

說大雁就非常靠譜，

它們非常縝密，

知道一只定期遷徙的大雁，

如果下定了在黑夜飛行200英里的賭注，

一旦起程再要撤回去就不那么容易了?。。?/p>

（6）

利奧波德這個老師，

挺豪的，

他自己旗下有個農(nóng)場，

在威斯康星州，

這是位于靠近美國北方的，

一個物業(yè)?。?！

冬天大雁從北方飛往南方過冬，

都要經(jīng)過這里?。?！

（7）

利奧波德這個老師，

又盛贊大雁在這個過程中，

也是非常機靈?。?！

它們每年經(jīng)過農(nóng)場，

向農(nóng)場宣告新的季節(jié)，

仿佛知道很多事情，

包括威斯康星的法規(guī)?。。?！

（8）

按照威斯康星的規(guī)定，

冬天那些大雁，

要跑路了，

到南方去，

路過這里，

大家可以隨便對它們，

槍火伺候！??！

（9）

所以，

11月份，

那些大雁開始，

往南飛，

經(jīng)過威斯康星的時候，

它們都很機靈，

不會在這里曖昧?。。?/p>

（10）

它們一般只是飛過，

目空一切地從人們頭上高高飛過，

即便發(fā)現(xiàn)喜歡的沙灘和沼澤，

也是幾乎一聲不吭?。。?/p>

沒有停下來旅游！??！

（11）

它們堅定不移地，

直線穿越20英里，

直至到達(dá)最近的大湖?。?！

到了換乘站，

也是時而在寬闊的水面上掠過一下，

時而跑到剛剛收割的玉米地，

飛快地?fù)禳c玉米粒就跑?。?！

（12）

因為它們像是知道很多事情，

連威斯康星的法律也背過，

知道從黎明到夜幕降臨，

這兒的每個沼澤地，

每個池塘邊，

都有瞄準(zhǔn)它們的獵槍?。。?/p>

（13）

利奧波德這個老師，

也不失時機地，

又拿烏鴉出來比較，

批評了一下烏鴉，

讓烏鴉躺槍！??！

（14）

說烏鴉就不行?。。?/p>

雖然，

每個沼澤地，

每個池塘邊，

都有獵槍，

瞄著這些老鳥?。?！

（15）

但是，

讓這些老鳥取道過境，

即便也努力飛得很筆直，

卻跟那些像秀兒的大雁比，

還是飛得，

歪歪斜斜！?。?！

像爛泥扶不上墻！??！

（16）

利奧波德這個老師，

是大雁的頭號粉絲，

對大雁情有獨鐘?。?！

春天，

大雁從南方飛回北方，

又要經(jīng)過他那個靠近北方的農(nóng)場，

他又要盛贊大雁在這個過程中，

也是非常機靈！??！

（17）

它們每次經(jīng)過那個農(nóng)場，

再次向那個農(nóng)場宣告新的季節(jié)，

仿佛也是知道很多事情，

包括威斯康星的法規(guī)?。。?！

知道按照威斯康星的規(guī)定，

春天那些大雁，

要跑回北方，

路過這里，

這個時候是禁止槍殺它們的！?。?/p>

所以，

每到3月份，

那些大雁開始，

往北飛，

經(jīng)過威斯康星的時候，

它們也很機靈，

開始在這里不斷搞曖昧?。。?/p>

它們知道，

春天這里是休戰(zhàn)時期，

非常安全，

就順著彎彎曲曲的河流拐來拐去，

穿過那些已經(jīng)沒有獵槍的狩獵點和小洲！！！

（21）

它們不再目空一切地從人們頭上高高飛過，

沒有即便發(fā)現(xiàn)喜歡的沙灘和沼澤，

也是一聲不吭！！！

而是向每個沙灘低語著，

如同向久別的朋友低語一樣?。?！

它們低低地在沼澤和草地上空，

曲折地穿行著，

向每個剛剛?cè)诨乃莺统靥羻柡茫。。?/p>

（22）

它們在沼澤上空做幾次試探性的盤旋，

就慢慢扇動黑色的翅膀，

開始降落，

向池塘滑翔下來?。?！

一觸到水，

這里的客人就會叫起來，

似乎它們?yōu)R起的水花，

抖掉了那脆弱的香蒲身上的冬天?。。。?/p>

（23）

注意?。?！

這里，

利奧波德老師，

又見縫插針，

批評了一下，

脆弱的香蒲，

讓香蒲也躺槍?。。?！

（24）

利奧波德老師繼而又舉很多，

大雁非常懂得相時而動的例子?。?！

說那些大雁，

這個時候，

還會每天都去玉米地做一次旅行，

且絕不是偷偷摸摸進(jìn)行！！！

（25）

從早到晚，

它們一群一群地喧鬧著，

往收割后的玉米地飛去！！！

每次出發(fā)之前，

都有一場高聲的辯論，

而每次返回之前的爭論更為響亮！！！

（26）

返回的雁群，

也不再在沼澤上空做試探性的盤旋，

而直接像凋零的楓葉一樣，

搖晃著從空中，

降落下來，

并向下面歡呼的鳥兒們伸出雙腳?。?！

（27）

接踵而來的低語，

則是在論述食物的價值！！！

用利奧波德老師的話說，

它們這時所吃的玉米粒，

在整個冬天都被厚厚的積雪覆蓋，

所以才沒被那些在雪中搜尋玉米的，

笨烏鴉、笨棉尾兔、笨田鼠以及笨環(huán)頸雉發(fā)現(xiàn)！！！

（28）

利奧波德這個老師，

對大雁真是情有獨鐘，

真是大雁的頭號粉絲！??！

他發(fā)現(xiàn)，

第一群大雁一旦來到這里，

它們便向每一個遷徙的雁群，

喧嚷著發(fā)出電報，

報告“已驗證，盡管來”的軍情?。?！

不消幾天，

沼澤地就到處可以看到它們?。。?/p>

（29）

在利奧波德老師的農(nóng)場，

他經(jīng)常用兩個數(shù)字，

來衡量春天的富足，

一是所種的松樹，

一是停留的大雁?。。?/p>

1946年4月11日，

他記錄下到的大雁達(dá)642只?。。?！

（30）

每年在4月的夜間，

當(dāng)天氣暖和得可以待在屋外，

他最喜歡的就是，

傾聽大雁在沼澤中集會時的鳴叫?。?！

為了突出他的這種情有獨鐘，

他又繼續(xù)拉踩?。。?/p>

（31）

他說每到這個時候，

屋外的沼澤，

很長一段時間都是靜悄悄的，

只能聽到沙錐鳥扇動翅膀的聲音，

遠(yuǎn)處的貓頭鷹的叫聲，

或者多情的美洲半蹼鷸發(fā)出的咯咯聲，

這些非常無聊的聲音！！！

（32）

然后，

突然間，

刺耳的雁叫就出現(xiàn)了，

并且?guī)е魂嚕?/p>

急促的混亂的回聲?。?！

（33）

有翅膀在水上的拍打聲，

有蹼的劃動而發(fā)出的聲音，

還有那種激烈的辯論發(fā)出的嗷叫聲，

隨后一個深沉的聲音像是總結(jié)發(fā)言，

喧鬧聲就漸漸沉下去，

只能聽到一些模模糊糊的稀疏的議論，

不過全部都是心動的聲音?。。?/p>

（34）

利老師說，

等到白頭翁花盛開的時候，

大雁集會就逐漸少下來?。。?/p>

在5月來到之時，

那些沼澤便再次成為彌漫著青草氣息的地方，

這時不得不退而求其次，

靠那些死紅翅黑鸝和死黑臉田雞，

增添生氣?。?！

（35）

利奧波德這個老師，

對大雁實在非常情有獨鐘，

實在是大雁的頭號粉絲！?。?/p>

他總是不惜不停地拉踩！??！

他還批評過人類，

說1943年的開羅會議，

人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

人類各國之間的聯(lián)合是不可能的?。?！

（36）

然后再度表揚大雁，

說大雁的聯(lián)合的理念卻源遠(yuǎn)流長！??！

每年3月，

它們都要用一場集體行動，

用自己的生命，

為捍衛(wèi)這個信仰做賭注?。?！

（37）

每年春天，

從中國海到西伯利亞，

從幼發(fā)拉底河到伏爾加河，

從尼羅河到摩爾曼斯克，

從林肯郡到斯匹次卑爾根群島，

大雁都要吹起聯(lián)合的號角！?。?！

（38）

他表揚大雁，

說正是因為有這種全球性的大聯(lián)合大遷徙，

伊利諾伊的玉米粒才得以穿過云層，

被帶到北極的凍土地帶?。?！

在這種一年一度的遷徙中，

整個大陸才能獲得，

從3月的天空灑下來的，

一首有益無損的帶著野性的詩歌?。。?！

（39）

利奧波德這個老師，

真的是對大雁情有獨鐘，

真的是大雁的頭號粉絲?。。?/p>

他像那種狗仔一樣！?。?/p>

還卑鄙地偷窺和監(jiān)聽了春雁的日常集會！??！

（40）

他發(fā)現(xiàn)，

所有的孤雁都有一種共性！！??！

即它們的飛行和鳴叫都非常頻繁，

而且聲調(diào)憂郁，

像是一群傷心的單身雁?。。?/p>

（41）

他為此，

組織他的工作室的那些小馬仔，

合力起底它們的隱私，

使那些大雁的私人感情的事，

也都被公諸于眾?。。?/p>

（42）

通過仔細(xì)研究每支雁隊的數(shù)目?。?！

他和手下那些小子，

從大數(shù)據(jù)發(fā)現(xiàn)，

六只或者以六的倍數(shù)組成的雁隊，

要比偶爾出現(xiàn)一只，

多得多！??！

（43）

換句話說，

雁群是一些家庭，

或者說是一些家庭的聚合體，

而那些聒噪的孤雁，

應(yīng)該是喪失了親人的幸存者?。?！

（44）

他說，

真沒想到，

這種單調(diào)枯燥的數(shù)字，

也能進(jìn)一步，

激發(fā)他們這種愛鳥者的深深的傷感！??！

（45）

隱晦地對那些獵殺者，

又踩了一腳，

表達(dá)了，

對那些獵殺者的，

無聲的批判?。?！

（46）

在他這里，

你真的可以，

有幸學(xué)到，

那種，

成為第一雁吹的，

正確姿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