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湘西。青龍寨啞女的土家大屋廂房內。
被俘的土匪山貓,繼續講敘青龍寨阿山大鍋頭如何落入竹葉青的圈套的經過——
剿匪部隊婦女工作部部長柳云和土家族的女戰士阿仙,不斷地看著啞女明珠的表情。
啞女的表情很復雜,有迷惑,有氣憤,有仇恨,也有懷疑。她可能對土匪講述中的竹葉青的陰險和狡猾感到氣憤,但對竹葉青設計殺害父親阿山大鍋頭的事兒開始根本不接受,現在半信半疑,甚至懷疑土匪山貓的話是否是假的。
★竹葉青桑門溝夜半發難
山貓說——
桑門溝破廟的夜晚,夜幕沉重。勞累的阿山青龍寨馬幫睡意正酣。
白天被阿山救濟的落難馬幫首領龍爺,正帶領幾名貴州伙計手執槍械,氣勢洶洶地向阿山包抄過來。
那邊,還有一些早就潛伏在桑門溝的匪徒,正在悄悄地“下”阿山馬幫中幾名猶自沉睡不醒的伙計的槍械。
聽到此時,啞女明珠緊張地大聲咿呀起來。阿仙翻譯說,明珠是在呼喊父親阿山和馬幫們快起來呀!
山貓繼續說,破廟周圍點燃著通亮的火把。這是馬幫夜宿山林的規矩。
此刻,首先警醒的馬幫伙計忽然發現有賊人攻來,立即吶喊著起身和這些陌生人揮刀拼死格斗著。
★阿山奮起,竹葉青膽寒
沉睡的大鍋頭阿山聞訊立刻警醒過來,懊惱地喊道:壞了!我阿山到底還是遭這個龍鍋頭的暗算了!
他將頭巾在額頭上用力一勒,運氣渾身一個大周天,炸雷似地叱咤一聲:賊匪,竟敢暗算我阿山!弟兄們,刀槍并舉,給我殺!
阿山吼罷縮身一滾,躲開正面的襲擊,甩手幾槍,打倒了正向自己圍過來的幾名土匪。“嗆啷啷”青龍刀豁然出鞘,一道寒光飛起,走在竹葉青前頭的三名土匪的胳膊和腦袋已經紛紛落地。
啞女明珠聽到父親如此英勇,立即高興地呀呀大呼起來。
山貓說,此時青龍寨的大鍋頭阿山怒吼著,施展開瀟湘武功,揮舞起青龍刀向“龍爺”撲去。盡管他身中迷藥,腳步有些踉蹌,但氣勢仍然若下山猛虎。
迎面抵擋的土匪畢竟與阿山的武功有天壤之別,果真是碰著就死、撞著即亡。
竹葉青看阿山如此勇猛,急忙大驚失色閃身人后高呼:弟兄們,擒賊擒王!這個阿山的功夫了得,先拿下他!
幾名精悍的土匪立即呼嘯著,前去圍攻阿山。不想,未曾得手,卻又被阿山槍打刀劈了個精光。
明珠聽到此處,竟然雙手鼓掌起來。
山貓繼續說道——
雙方立刻陷入白熱化的交手決斗中。
竹葉青見勢頭不好,急忙大喊:弟兄們,這里離吉首城近,用槍會引起官兵前來圍剿,多用刀,少用槍!
但是,竹葉青絕對沒有想到,他下在水瓢中的麻藥,卻沒有麻倒阿山和阿山的那十個火槍手。
原來,那十人是阿山親自訓練出的馬幫保鏢,他們平時趕馬,戰時攻守。平時住店落腳前為防暗算,他們必定先服解藥。今天他們雖然露宿荒無人煙的破廟,但在阿山的暗示下,也在飯前吞服了解藥。
然而,畢竟寡不敵眾!
阿山馬幫中那些負責警戒的伙計和沒有被麻倒的人,幾經混戰,已經所剩無幾了。但竹葉青依然沒有將他們制服。
啞女聽到此,擔心地雙手攥緊了拳頭,仿佛蓄勢待發一般。
★阿山一刀,削掉竹葉青半只耳朵
山貓說道:阿山的馬幫英勇善戰,剽悍異常。
竹葉青越打越心驚,無奈,只好親自上陣,隱蔽身形,盯住阿山舉槍射擊起來。
阿山大鍋頭動作疾速,竹葉青雖然槍法如神,非但沒有打倒阿山,反而誤傷了自己的幾名嘍啰。
阿山見竹葉青主動找向自己,隨即憤怒地大吼一聲,施展開瀟湘輕功,行云流水般左躲右閃地飛身趕來,怒聲呵斥:賊匪,看刀!飛身一刀劈向了竹葉青的腦袋。
竹葉青一個驢打滾躲過了一劫。
阿山如影隨形,爆喝一聲:哪里逃,看刀!
青龍刀如疾風勁雨,從下往上閃電般的斜削竹葉青的腦袋。
竹葉青嚇破了膽,惶急中一歪頭,左臉頰上的半只耳朵便被阿山的快刀削掉。
啊!啞女聽到此處,聽得呆了,原來竹葉青的半只耳朵并非為救父親被湘西虎削掉,而是被父親的青龍刀削掉的!她忽地想起竹葉青常常以這半只耳朵提醒自己,自己也深信竹葉青的半只耳朵是為救父親被砍掉,因而愧悔不已。
山貓繼續說:危機時刻,一名匪徒呼喊著:龍爺,我來了!他拼上命接過了阿山的青龍刀法,然而,不過三招,那嘍啰就成了竹葉青的替死鬼!
竹葉青趁機退下,再也不敢正面抵擋阿山,只好拼命逃避到殘垣斷壁后,甩手揮槍朝著阿山射擊起來。
阿山鄙夷地看著竹葉青的躲藏處怒斥:賊匪,槍法不錯,看我的!立刻隱身破墻后和竹葉青隔墻對射起來。
★阿山右手中槍,大腿被打斷
竹葉青見情勢危急,不能拖延了,急忙大呼:弟兄們,誰能打死阿山,賞大洋五百!
附近的匪徒立刻向阿山包圍過來。阿山只好分神對付其他匪徒。
一名叫阿四的匪徒,在身后瞄準了阿山。砰!阿四的流彈飛來,正中阿山握槍的右手。
啊!聽到父親阿山中槍,啞女明珠忽然驚叫起來。
柳云急忙拍拍她,安慰道:明珠,不要激動,我們先聽下去。
明珠擔憂地點點頭,目露寒光,盯著山貓。仿佛山貓就是殺害阿爸阿山的兇手。
柳云朝著山貓一擺手,山貓繼續講敘起來——
阿山手腕中槍,手中的槍立刻掉到地上。但他毫不氣餒,只好左手掄刀跳了起來。
竹葉青看得分明,趁機“砰”的一槍,打斷了阿山的大腿。阿山一個跟頭摔倒在地。但阿山神勇,厲吼一聲:賊匪,拿命來!說罷揮手把手中大刀朝著竹葉青投擲出去。
大刀盤旋著,帶著嘯聲直取竹葉青腦袋。竹葉青嚇得一低頭,趴倒地上。大刀呼嘯著,“喀嚓”,砍在身后的木柱上。
竹葉青嚇出了一身冷汗,回頭看看身后木柱上的嗡嗡顫抖的青龍刀,擦一把臉上的冷汗,獰笑著說:阿山,你認命吧!說著,一連“當、當、當”三槍,打在倒地的阿山胸脯上。
鮮血立即從阿山的胸膛里冒了出來……
啞女聽到山貓講到此處,驚叫一聲,閉上了眼睛。稍頃,怒目圓睜,食指中指一并,劍指山貓。
阿仙翻譯:明珠說,山貓你胡說!
山貓看著明珠悲痛欲絕的樣子,嘆息一聲,說道:嗨!明珠小姐,我已經成了大軍的俘虜,竹葉青也成了過街老鼠,我山貓哪里還敢胡說呀!
柳云指示他:山貓,你接著說吧!
山貓繼續回憶道——
竹葉青見阿山大鍋頭頭被自己打死,立刻高興地大呼:龜兒子們,阿山已經被龍爺我滅了,你們快殺呀!
匪徒們一聽,歡呼著,喧嘩著,圍殲阿山的部屬去了。
山貓說,我趁竹葉青不注意竄過來,從阿山的前懷里搜走了他日夜不離身的緬玉白馬護身符,揣進了懷中。
阿山的馬幫全部被消滅后,打掃戰場時,竹葉青踢著阿山的尸體獰笑起來:嗬嗬!阿山哪阿山!你可知道,你縱橫湘西,英雄一時,為何落入我的圈套嗎?就因為你心太善!居然敢收留我竹葉青。你是因為婦人之仁,犯了馬幫大忌,才落入我手中的!
啞女明珠聽到此處,幾乎昏死過去。(未完待續,敬請續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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