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時期,一個春天的早晨,18歲的李清照正穿著輕透的衣裳,在花園蕩秋千。突然,月亮門處閃出一個陌生男子,嚇得李清照驚慌失措。
因為她睡醒就出來玩了,不曾梳洗,發髻是松散的,衣服也不甚整齊,更可怕的是,她還沒來得及穿鞋,光著腳丫子,這樣見陌生男子是很失禮的。
于是,慌亂中的李清照急忙逃向閨房,走到門口時,又忍不住回頭看。
因為這陌生男子不僅溫文爾雅,長相帥氣,還有一身的書卷氣,著實令她心動。
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趙明誠。
趙明誠邂逅李清照后,對她是一見鐘情。
既有心迎娶,怎么能讓父親主動去幫自己提親呢?
趙明誠想了個辦法,他跟父親說自己夢中得到三句謎語:言與司合,安上已脫,芝芙草拔。
言與司合在一起是“詞”,安去掉寶蓋頭是“女”,芝芙去掉草字頭是“之夫”,所以,趙父解出來的謎底是“詞女之夫”。
暗示著兒子命中注定,能娶到一位才華橫溢的詞女。
而趙李兩家同為官宦世家,門第相當,雙方父親早有交集。
趙父在領悟了兒子的心意后,主動向李家提親了,這就促成了一對佳偶。
李清照在《點絳唇?蹴罷秋千》中描繪了初見趙明誠時的驚慌與嬌羞,一時傳為佳話。
二人文化水平都很高,可謂是興趣愛好相投。
婚后,經常“賭書”玩。
這是一種非常考驗記憶力的玩法:一人說出一個典故,另一人需要回答這個典故出自于哪本書,第幾卷、第幾頁、第幾行。獲勝的人可以喝茶,輸的人沒的喝。
李清照記憶力超群,經常獲勝,所以經常得意地哈哈大笑,以至于不小心打翻了茶水。
這一細節被納蘭性德寫入“賭書消得潑茶香”的詞句,成為文人雅趣的經典。
趙明誠在外為官時,李清照寄去一首詞《醉花陰?重陽》。
趙明誠收到后,看到末尾“莫道不消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不禁感嘆,妻子也太有才了!
但是他又不甘示弱,決定以量取勝,跟妻子一較高下。
于是,趙明誠閉門謝客,廢寢忘食,悶著頭寫了3三天三夜,硬是憋了50首詞,他把妻子的詞也混入其中,請朋友陸德夫品評。
陸德夫反復品讀后,指出“莫道不消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這三句寫得最好,“以人比花,形神兼備”。
趙明誠雖然感覺有些失落,也最終心服口服,開始以妻子為師。
除了文學創作外,二人還有個共同的愛好,都很癡迷金石。
要知道,這些東西,可是非常值錢的。
所以,雖然二人家境還算優渥,但是為了收集金石書畫,卻不得不經常節衣縮食。
趙明誠每逢初一、十五回家時,便典當衣服換錢,然后去大相國寺淘寶,買一些碑文古玩。
有一次,看到南唐畫家徐熙的《牡丹圖》,要價20萬文,因為無力購買,二人只能對著畫嘆氣,抱憾了很久。
只是這么恩愛的夫妻,也沒能逃過命運的折磨。
靖康之變后,二人隨宋朝皇室南遷,趙明誠在顛沛流離中病逝于建康(今南京)。
而夫妻共同守護的文物,也在這種背景下,不少毀于戰火。
而李清照,前半生書香錦繡,才情綻放,后半生山河破碎,孤影飄零。
雖國破家亡,憂患交織,但氣節不改,仍作出“生當作人杰,死亦為鬼雄”的豪邁絕唱,成就“千古第一才女”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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