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每個邊上,都有風景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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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文原創(chuàng):人生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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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特殊火盆里的冷暖人生
整個班級里,就我和剛子的火盆里燒的是炭火,而其他人燒的都是木炭。
《奔跑的火盆》中,作者麻堅開篇這樣寫道。
少數(shù)一定意味特別,但未必是好特別。
敘述緩緩展開,果然,主人公和他的同學,真實的景況逼仄而無奈。
憤怒、反抗,主人公當然想要改變。
可生活如鋼現(xiàn)實如鐵,他所有掙扎注定被生生頂回來。
然后呢?
日子在繼續(xù),冬季如常寒冽。
想保持溫暖始終在線,似乎只剩下一條路。
02
絕望操場上的微光時刻
我知道,炭火沒有木炭耐燒。
這一點剛子肯定也知道。
可是剛子家比我家還窮,我家買不起木炭,剛子的父親同樣無法可想。
冬天,多像一只碩大無比的恐怖怪物,雖然你看不見它,但它卻可以一次次用寒冷輕易將你凍成一團。
耳朵被凍壞,手被凍壞,腳被凍壞……
如果一年當中沒有冬天該有多好。
夏天不說了,就春天和秋天也不錯啊。
可剛子和我,連一盆小小木炭都決定不了,又如何能決定上天大事。
瞧吧,才第三節(jié)課結(jié)束,剛子和我?guī)У幕鹋柚校呀?jīng)無可救藥地黯淡下去,只剩下一點火星。
我看看剛子,又看看火盆,我們倆都一籌莫展。
去操場試試吧,死馬當活馬醫(yī),沒準可以死灰復燃呢。
我們提著火盆使勁掄起圈來,希望火盆可以感受到我們的誠意,被我們的熱情打動。
可是直到我們胳膊都掄酸了,火盆中的炭火依舊安安靜靜,不為所動。
我們的心,比火盆中的炭火更迅速冷下去。
接下來的漫長時間,可該如何熬過去。
想著沒有炭火的滋味,我和剛子真想把自己緊緊縮成一個團,縮成全身上下不留一絲縫隙。
只有那樣,冬天的寒冷才會對我們毫無辦法,灰溜溜地走開。
可我和剛子都知道,這不可能。
03
雪地殘影中的父愛軌跡
操場上,我和剛子雙雙無力癱坐雪地。
積雪覆蓋的操場,像撒滿鹽粒的巨大傷口,孤獨而無望。
“晚秋!”
誰在喊我?
轉(zhuǎn)過頭去,我的大腦有片刻停止了運轉(zhuǎn),愣在當場。
是父親。
他站在雪地里,左手拎著一個大火盆,火盆里都是紅通通的炭火。
“爹給你送炭火來了,怕你凍著,爹是一路跑過來的,爹不知道你同學燒的也是炭火,這次帶少了,下次一定多帶點,你們分著用!”
父親一邊說一邊分炭火,很快我和剛子的火盆就重新熾熱起來。
撥完炭火后,父親沒有停留,拎著空火盆,踩著積雪咯吱咯吱踏上回程的路。
看著父親的背影,我的胸膛一陣一陣起伏。
從家到學校的路,我走過很多次,足有十幾公里,并不近。
父親說他是跑著過來的,所用時間竟然不到三十分鐘。
我的腦海中,仿佛看見父親奔跑的身影。
那么快,跑成一道殘影。
殘影里有光,那是父親所拎火盆發(fā)出的光,紅通通的,比太陽還紅。
那光并不刺眼,卻耀得我雙目發(fā)酸。
父親奔跑著,不是一次兩次,而是跑完了我整個小學時光。
六年小學,六個冬天。
每個寒冷的日子,都有父親拎著紅通通的火盆奔跑的身影。
我再沒有被凍過。
一起雨露均沾的,少不了我的同學剛子。
寒來暑往,歲月不緊不慢地走著。
我和剛子雙雙考上大學。
04
傷疤里開出的絢麗之花
為了給我送炭火,奔跑的父親一不小心摔過一跤。
當時并不在意的父親也不管摔破的地方是臉上,胡亂抹了點草藥了事。
父親的臉因此留下傷疤,那也是我心里的傷疤。
父親有一次特意打電話給我,問我你還記得你的小學同學剛子嗎?
我當然記得。
剛子后來開了公司,賺了錢,經(jīng)常給災區(qū)人民、失學兒童、孤寡老人捐款捐物,成了市里知名的慈善家。
父親在電話中的聲音是快樂的,他說剛子媳婦打電話告訴他,現(xiàn)在做慈善的剛子,完全是受當年被送了六年火盆的影響。
“晚秋,你不必為爹臉上的傷疤而感到內(nèi)疚,這個傷疤值得,它摔出一名教師和一個慈善家。”
聽著父親心滿意足的聲音,彼時身為老師的我淚流滿面。
我知道父親打電話過來才不是要向誰炫耀。
他的滿意是真的,與此同時,他想解除我心中一直以來的內(nèi)疚也是真的。
原來,父親一直在路上,一直在奔跑。
他一直想用手里那紅通通的火炭——看得見的、看不見的火炭——溫暖孩子的人生。
最溫暖的炭火從來不在盆中,而在父親奔跑的腳印里。
人生君說
“有些傷疤是愛的勛章,在歲月里閃著溫暖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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