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王建新,畢業于上海交通大學,退休前為東北某地質勘探隊技術工程師,曾經參與過很多國家重大項目的勘探與研究,目前長居北京!
二、
我這一輩子干的都是地質勘探工作,干這個工作不容易,也不好干,很多時候我們的工作都是與風險并行的,你就比方說在野外勘探遇到蛇蟲虎豹什么的都是再平常不過的事兒了,骨折、流血,乃至犧牲在地質勘探這個行業里也并不鮮見,如果在你的印象里面兒,認為地質勘探就是坐在辦公室喝喝茶水,看看報紙,扒拉兩下電腦,那可就是大錯特錯了!
八十年代那功夫,我要是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八四年的冬天,應該是十一月了,我們地質勘探隊接到了一份很重要的紅頭文件,這份兒文件可不是來自咱們東北的地方政府,而是來自于北京,要么我們地質勘探隊全力配合當地部隊某部,進行邊界上的地質勘探工作。
當時的官方說法兒是“為了全力實現四個現代化,為改革開放夯實堅定的經濟基礎,現對大興安嶺地區某地進行貴金屬勘測!”這是我現在大致能記得請的內容了,為啥用某這個字兒呢?當年的文件上就是這么寫的嗎?當然不是,因為地質勘探本身就屬于國家機密,雖說我已經退休好多年了,但紀律我還是得要遵守的,希望你們大家伙兒能夠理解!
我們勘探辦公室接到紅頭文件的第二天當地的部隊就來人了,當部隊還出具了介紹信、工作證之類的很多文件,當時和我們局里面兒的領導談了能有一天多的時間,具體談的是啥,我們不知道,人家局長也沒說。
等部隊干部走了,局里面兒就給我們開會了,說這次的任務不同尋常,屬于國家機密,具體是勘探啥,我能告訴你們的就是貴金屬,不過這次任務不能跟任何人說,包括家屬,如果有泄露,是要接受很嚴重的處分的,到現場全力配合部隊的行動,一切活動都要聽從部隊指揮。完了!
局長給的會議信息越少,說明這個事兒就越是不簡單,你想吧,要是普通的山野勘探,局長都要給出具體地點,時間,預估的礦物質含量,還有當地政府的接待方,如今好嗎,什么都沒有,一句話就是配合部隊、全力配合部隊進行聯合勘探!
會議過后,我們就按照領導的要求,把一切能用得到的勘探設備和個人設備都準備好了,而且這一段時間我們勘探隊的隊員誰也不能回家,誰也不能和外界聯系,就等著部隊方面兒來人接我們。
大概是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吧,部隊,就開著一輛“大客車”來接我們了,按說在八十年代能開大客車接我們,那說明級別還挺高的,您想啊,那功夫個人有車的能有幾個,都是個別的廠礦單位才能買得起汽車呢。
我們勘探隊一行十二人,帶著準備好的設備就上了軍隊的大客車了,大客車捂得還挺嚴實的,車窗都被窗簾兒給遮上了,根本就看不到外面兒,前面兒駕駛室那面兒也給攔上了,從后面想透過擋風玻璃去看看外面兒也是做不到,基本上我們就處于一個悶罐子里面兒是一樣的。
大客車出了我們單位大院兒,七扭八歪的開了能有一整天,才算是在一個部隊的大院子里面兒停下了,您要問了,我們是咋知道是部隊大院的,因為啊,我們在車里面兒坐著,就聽見齊刷刷的口號聲和跑步聲了,您想啊這地方要不是部隊還能是什么地方呢!
部隊里面的干部兒都出來接我們了,很是熱情,當天晚上我們就被安排在不對住下了,說是要休整一下,兩天之后出發去勘探地。
部隊這面兒也沒跟我們說得太多,在部隊好吃好喝兒好招待待了兩天,然后跟部隊里面兒臨時組建的一個勘探隊就一起出發了。
我們這些個勘探隊員還是坐著那輛大客車,部隊方面兒的勘探人員,帶著槍做上一臺軍用的大解放跟在我們后面兒也連同一起出發。
這次我們大客車上還多了兩名部隊軍官,好像是個軍隊的政委要么就是一個團長,級別上不低,還有一個戴著眼鏡穿著軍裝的,應該是個部隊技術性的專家。
在車上部隊的干部就讓技術專家給我們介紹起了這次勘探的主要目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在大興安嶺這面兒勘探貴金屬,當然還有野外勘探不容易,要多注意安全,在勘探過程中要是有任何需求和幫助記得及時聯絡身邊的戰士,勘探人員的生命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之類的客氣話,其實這個工作對我們常年在野外工作的人來說,都屬于再正常不過了,根本就就談不上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但人家軍隊的干部對咱們都這么都這么客氣,咱們還能說啥啊,只能是跟部隊方面兒再三保證,一定盡興盡力完成勘探的任務!
我們走了一天才到達大興安嶺地區的勘探點兒,我們到達的營地的時候,發現軍方已經在這面兒工作很久了,大家伙兒安排好住處之后,軍方的軍官就把我們和不對方面的技術人員都召集在了一起開了一個小會兒,制定了一個比較詳盡工作計劃,會議過后,又由軍方的技術人員帶我們參觀了,他們這幾天的采樣成果。
土壤取樣、水質取樣、礦石取樣兒,還有很多動植物之類的取樣標本,看樣子他們應該是在這面兒工作挺長時間了!
但作為地址專業人員的我來說,不用化驗單單憑借肉眼直觀,他們的土質取樣和礦石取樣所含有的礦物質并不高,可以說根本就沒有對此地區進行礦藏發覺的必要!這些工作沒有任何的意義和價值。
我們是受邀來配合部隊方面工作的,自然沒有權利對人家的工作成果進行指摘,所以也就是一走一過兒,看看也就行了!
第二天一早我們這些個勘探隊員和部隊的戰士們,就都早早的起床了,簡簡單單地對付了一口饅頭咸菜,就背著設備按著昨晚上制定好的路線向大山里面兒進發了,我們所在的這塊兒區域,距離蒙古國和對面兒的蘇聯都不遠,也就是幾十公里的距離,四周有牧區的草原和大興安嶺的一部分余脈,山上就是一眼望不到邊的原始森林,你站在山腳下,就可以設想到開春兒那功夫這地方能有多美了!
草地、高山、密林美的幾個要素都具備了,您就說這地方能差的了嗎?
山路并不好走,我說的不好走,不是說山路崎嶇,而是前幾天這面兒下得雪不小,往山上走,那真是一步一個大雪殼子,費老勁了。
我們走了能有半天的時間才翻過一道山梁子,在一處叫做野牛溝的地方簡單的進行了一次的補給,由野牛溝向南走夾片石才到我們勘探的一號采樣點兒。
野牛溝這塊兒的地勢還比較平坦,就是裸露的礫石不少,簡單的對幾種礫石取樣兒,發現就是些個無價值的石灰石,礦物質的含量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沒有任何的意義!
野牛溝向南的夾片石這面兒的地勢就比較陡峭了,由野牛溝的兩側寬廣的溝型地勢,變為即狹窄又崎嶇,地面兒高低不平十分的厲害,這面兒一溜平,往前走三五米,就直接變成上下相距三四十公分的大臺階子了,再加上前兩天覆蓋上的大雪,那真是遭老罪了。
部隊的里面的小戰士們都挺好的,看我們這些個地質隊的人走路都磕磕絆絆的,就主動幫我們背起了儀器設備,還攙扶著老隊員,哎呀,那功夫是真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軍民魚水情。
在小戰士們的幫助下,我們算是到達了一號采樣點,這個采樣點兒是部隊方面兒指定的,需要我們勘探隊獨自取樣兒,并行成自己獨立的化驗報告。
我當時作為老隊員粗略的對一號采樣點的石頭簡單的看了一樣,還是那句話“沒有任何意義!”,這兩邊的山上都是和夾片石那面是一樣的,都是些個石灰巖或者是些個常見的花崗巖,咱不說沒有礦物質,但礦物質的含量微乎其微,作報告都是浪費時間,沒有任何的必要性!
但這是人家不對方面兒組織的勘探活動,既然人家要求了,咱就得配合不是嗎,我和幾名隊友,分別從周圍的山上、山腰、和山腳下,采集了些個石頭的標本,按照門類裝進貼有貼紙的小紙袋里面兒保存!
其他的隊友,在戰士們的配合下向地下打鉆頭,選取土樣呢,我這功夫石頭取樣的工作已經是做完了,就坐在他們邊上兒抽煙,您想啊,東北的冬天那真的是天寒地凍,地面向下五十公分都是凍土層,手里面我這電鉆往地下打也不是什么輕快活兒,幾個人輪著番的干,誰的手凍麻了就換另一個人繼續打鉆。
我們百無聊賴的坐在地面上抽煙,閑著沒事兒就撿起地上的小石頭,向遠處的樹窠子扔去,一群受驚了的麻雀和叫不上名字的鳥被驚得撲啦啦的從樹窠子里面兒飛起的狀態那是相當的壯觀,我們幾個沒事兒的 隊員玩的是不亦樂乎,就在我無意間隨手撿起一塊小石頭想要扔的時候,手上的感覺這塊石頭要比其他撿起的石頭重不少,顏色也是不一樣,我趕緊把剛要扔出去的石頭,又拿了回來好好端詳了起來。
小石頭不大青灰色,手頭感覺很重,比一般的小石頭要重上不少,一條淡淡的紅色線條貫穿小石頭的全部,側面是人工造成的砸裂斜面,有斷口說明這石頭不是天然風化脫落的,這很明顯就是人工開采出來的,棱是棱角是角,還挺咯手,怎么可能是大自然造成的呢!
我趕緊從工具包里面掏出了我們采的石樣進行對比,這塊小石頭和我們采樣的石頭壓根兒就不是一種,也就是說,我撿到的小石塊不屬于這片大山,這明顯是一塊含鐵量極高的鐵礦石,而我們采集到的就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山石,沒有課對比性!
我又把其他隊友叫到了一起,大家伙兒幾乎都認同我的觀點,而且作為這么多年的老地址勘探隊員來說,通過肉眼看一塊鐵礦石根本就不是什么難事兒,大家伙兒一直斷定這是一塊含鐵量極高的鐵礦石。
那么后面兒的事兒緊跟著又來了,這既然不是這座山產的鐵礦石,它又是從何而來的呢?是誰給他帶到這座大山里面來的呢?這個問題是必須要搞清楚的!
我們幾個人又開始對一號采樣的地面兒,又進行了重新的檢查,這功夫打鉆的工作也結束了,隊友們和戰士在地下取出了土樣兒和石頭標本,方方面面的勘探都印證了,這塊小石頭不屬于這里,而且,這種小石頭在一號采樣點的分布數量還不少,星星點點,我們又發現了能有幾十塊兒。很明顯這是有人把他們帶到這里的。
我們解釋不清楚這些個石塊的來源渠道,就只能向下一個采樣點兒進發,這功夫已經到了下午三四點鐘了,我們得抓緊時間,把二號采樣點的土樣和事樣給采集回去,不然天黑了,回到營地的路就更不好走了!
我們在向二號勘探點兒行進的功夫,天上已經是起風了,風刮得挺大的,地上的浮雪被卷了起來,天地之間霎時間形成了一層薄薄的雪霧,再加上風吹四周密林發出的動靜兒,感覺整個兒山谷里面特別的怪異!
等到二號勘探點的時候,我們還沒等動手采樣兒呢,天上就開始下雪了,這可不是浮雪,而是實實在在的鵝毛大雪!這又是風又是雪的,我們根本就干不了活兒,山里面的風大,大風吹得你站都站不穩,而且四周都是陡峭的懸崖峭壁,真要是出點什么事兒,那都不是小事兒!
部隊方面兒也建議我們先避避雪再說,等風小了,咱們再趕緊采樣、趕緊回營地,不然在這風雪交加的天氣里面兒干活兒,真要是出點什么事兒,跟誰也不好交代不是嗎!
可是這地方荒郊野嶺的哪兒能避雪啊?
這功夫就有個小戰士站出來對我們說,說不遠處,有個大山洞,老大了!進去幾千人都不成問題,咱們不如先去那面兒避避雪去,等雪停了,咱們再出來,要不然也真是沒地方躲!
我們大家伙兒就都聽了小戰士的話了,讓小戰士前面兒領路,我們就去了那個不知名的大山洞了。
山洞的確是不小,洞口全是碎石,進入洞中能感覺到真的是大不一樣,洞里面里面兒的溫度不低,我估摸都能有零上十多度,山洞的高度我目測二十米都不止,往洞里面走,是越走越熱,大家伙兒往洞里面兒又走了一段距離,在一塊避風的大石頭后面兒就坐了下來,點燃了一堆火,大家伙兒圍著火堆,就開始邊抽煙邊閑聊了!
我們干地質勘探的都有個毛病,到任何一個陌生的地方都閑不下來,總得摸摸搜搜研究一下四周的構造,當然在這山洞里面兒也是不意外。
我的幾個隊友在山洞里面轉來轉去,就對我喊道“建新,這地面上不都是鐵礦石嗎?你過來瞅瞅!”
我從火堆邊上站了起來,打著手電筒,向隊友跑了過去,這幾個人一人一把手電,正往洞里面兒溜達呢,手里面兒這功夫已經是撿了十多塊兒鐵礦石了!
我過去一看,對啊!這不都是鐵礦石嗎,跟我剛剛兒撿的一模一樣啊!我就跟著他們幾個人一起往山洞的深處走了下去。
我們越往山洞里面走,鐵礦石就越多,當然洞里面兒的溫度也就越高,這是科學常識,并不奇怪,但鐵礦石是從哪兒來的,又是誰開采的,又是誰暈到這里來的,這是個不能忽視的問題!
我們走出去很遠了,估摸能有一百多米了吧,后面兒火堆邊上的小戰士們怕我們有危險,就跟了上來。
“幾位老師,咱們回去吧,別再有什么危險!”小戰士對我們說道。
“沒事兒,既然來了,咱們就得把這事兒整得明白兒的啊,純度這么高的鐵礦石咱們得整清楚,他是哪兒來啊,它到這兒來又是為的啥啊!”我的隊友老董笑著對小戰士說道。
我們又往里走了能有五十多米遠,好像再往里就走不進去,因為里面兒還有一堆混凝土形成的瓦礫,堆在山洞的深處了,進不去了!
“哎,你看怪事兒不,這荒山野嶺的還有混凝土,你瞅瞅還有鋼筋!”老董對著擋在前面兒的瓦礫對大家伙兒說道。
大家伙兒走了過去,一看可不嘛,還有鋼筋呢!這是有人活動的蹤跡啊,這能是誰整的呢?
我們帶著疑惑,就開始四下打量了起來,這不看不知道啊,原來著山洞都是人工開鑿的,什么時候開鑿的,我們看不出來,勘探隊員又不是考古專家,這個咱們真的是不吹牛,沒那個能力!
就在我們東張西望的當口兒,一個十八九歲的小戰士對我們說道“老師,這面兒好像是個門,你瞅瞅這是不是拉手啊?”
我們轉身望過去,可不嘛,就在一堆碎石塊子后面兒隱隱的出現了一座鐵門,可能是因為年深日久,碎石已經滑落了,隱約的吧門的把手露了出來。
我們這些個勘探隊員,和幾個小戰士,在這風雪天里來到一個不知名的山洞中自然對什么都感興趣,我們都在猜想這鐵門后面兒能是什么呢?
我們都很興奮,就把在火堆跟前烤火的幾個人都喊了過來,人多力量大,大家伙兒七手八腳的就把碎石塊全都給清理干凈了,一個打著鉚釘的大鐵門赫然出現在了眾人面前,大鐵門已是銹跡斑斑,上面兒還嵌著一把暗鎖,沒辦法大家伙兒又開始群策群力,別針、曲別針,各種辦法都用盡了,總算是把大鐵門給捅咕開了。
大鐵門的打開,一股子濃重的霉味,直接就從鐵門后面兒用了出來,把在最前面的幾個隊友嗆得咳嗽了好一陣子,才算是好點!
鐵門的背后漆黑一團,手電打進去,好像是一點作用都沒有,漆黑一團!
大鐵門打開了能有好一會了,大家伙兒一合計進去瞅瞅吧,咱們這么多人,還有解放軍戰士,怕啥的!
我們幾個人就踏進了大鐵門當中了,大鐵門的里面兒是金屬焊接的臺階,下了能有六七級臺階吧,下面兒就出現了一條望不到盡頭的通道,這通道能有多寬呢?當時的大解放能并排跑兩輛,我們幾個人打著手電一路向前,走出了好遠了,估計四五百米都有了,可是還是沒有盡頭,兩邊都是混凝土澆筑的墻面兒,可見當時的建筑標準之高。
我們走到六七百米的距離的時候,發現右手邊有個岔路,岔路沒有那么寬了,也就是能有一米五左右的寬度吧,正常人直立行走一點不困難。
我們也不想就這么漫無目的走下去啊,就尋思進岔道瞅瞅有什么不同沒有,我們這些人就一起進了岔道了,岔道沒走多遠,就發覺岔道兩旁有不少鐵門,全封閉的那種鐵門,你從外面兒根本就看不到鐵門里面有什么!
貼門上像是鬼畫符一樣寫滿了日本字兒,這功夫我們才算是徹底的明白,原來我們誤打誤撞,進了日本人的地下工事了。
我們又是故技重施,敲開了一座日本倉庫的大門,呵!這股子霉味,一點兒也不比,剛進來那功夫小多少。嗆得我們都把眼淚給咳嗽出來了!
日本人的倉庫不小,里面兒槍支彈藥,軍服裝備,什么東西都有,甚至我們在倉庫的木頭箱子里面還找到了日本的軍用罐頭,當然了想要吃下去,我們是真的沒有那個膽子!
我們對這些個東西都不感興趣,你說說都八十年代了,咱們也不是吃不上穿不上,誰還能用鬼子留下來的東西啊,想想就晦氣!
我們又接連撬了兩三個倉庫,在里面兒兜兜轉轉什么感興趣的東西都沒有,里面兒出了槍支炮彈,要么就是各式各樣的大汽油桶,上面兒還印著骷髏頭,應該是什么有害的東西吧,離這些玩意兒遠點兒,總沒有錯處!
我們沒有發現讓我們感興趣的金銀珠寶,就只能訕訕的從一個個倉庫里面出來,又準備撬開另一座倉庫!
有幾個倉庫設計的還挺特別的,倉庫里面兒還套有另一個倉庫,里面兒還有減壓倉之類的大閥門,你不打開閥門兒,想進去瞅瞅里面兒是啥,根本就不可能。
我們有手賤的隊友,就把減壓艙給打開了,減壓倉一打開,一股子白霧一樣的煙就從減壓倉里面沖了出來,那是一股子什么味道呢,辣!沒錯兒絕對是辣味!一股子農村做辣菜的那股子辣蘿卜味兒!哎媽呀!
我們大家伙兒算是嚇完了,趕緊拉上隊員就開始往外跑,也可能是著急的關系,我們浙師多號人,出了倉庫之后竟然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只能是東一頭西一頭的亂撞,這功夫減壓艙里面兒噴出的白霧,就從倉庫的鐵門就冒了出來,別問我是咋知道的,我們在走廊亂作一團的功夫,就已經又聞到那股子嗆人的辣蘿卜味兒了!
在這緊急的關頭,還得是人民解放軍,小戰士拉過我的手,讓大家伙兒跟著他走,我們總算是從岔道跑回到了剛進來的主干道了。
這功夫大家伙兒沒命的往鐵門的方向跑去,我當時就感覺眼睛發干,有點像用手洗完辣椒又去揉眼睛那感覺一樣。
我的隊友老董,是第一個跑到主干道大鐵門跟前兒的,剛到大鐵門跟前,本想拉開大鐵門,從隧道里面兒進入山洞的時候,突然就感覺雙腿一軟就直接癱倒在了地上地上了!
小戰士攙扶著老董,鉆出了隧道,總算是到了山洞了,山洞里面有流動的空氣,比在隧道里面兒強得太多了,一股子清新的空氣進入鼻腔我瞬間就有了一種再世為人的感覺了,活著真好!
我們這一行人,身體都開始出現了不同的癥狀,頭暈、目眩、眼睛干辣,感覺身體就像是高燒四十一度似的,走路都搖搖晃晃的了。
那幾個小戰士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我們相互攙扶著一起躺到了火堆旁,當天夜里十點多,營地看我們都沒回去,就安排人過來找我們了,我們也算是命大,在山洞里面兒算是把我們找到了。
營地里面兒有隊醫,經過對我們的檢查,認定我們是中毒了,而且還是芥子氣,好在吸入的不多,趕緊回去住院好好休養吧!
我們一行人被送到哈爾濱的一家部隊醫院治療的,在治療期間,部隊來了很多干部對我們進行慰問,也了解了一下密道里面的情況,我當時怕受處分,就只能如實的跟軍隊都說了,我記得軍隊干部沒有因為我們惹禍的事兒而生氣,反倒是很興奮的樣子,握著我的手連連的感謝說為國家做了貢獻了!
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我們這些人回到局里面兒,被局長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給我們好頓訓,當月的獎金也被扣了,你說說我們是到底得罪誰了呢?
不過新年的時候我們勘探隊還被評委了優秀勞動單位,當然那年的年底獎金比往年豐厚了許多許多,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對我們差點死在山洞里面兒的一種安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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