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門上八晝夜
1933年,日本侵略者的軍事進攻與“內變策應”是互相配合、交相使用的。在漢奸張敬堯加緊策劃軍事叛亂時,曾向其主子板垣征四郎吹噓夸口說,已經拉到了多少多少部隊,他預定1933年4月21日在北平“發難”,并要求日軍加緊進攻長城線,以造成前方的緊張形勢,配合他在北平起事。板垣征四郎相信了張敬堯的瞎吹,并將此情況報告給關東軍總部,請求關東軍迅速加緊進攻長城一線,配合張敬堯的叛亂活動。
關東軍司令武藤信義考慮到東京總部不同意日軍深入灤東,怕引起國際糾紛,就決定把進攻的重點指向古北口的南天門。南天門在長城一線中距離北平最近,離灤東又遠,加緊攻打南天門,既可以造成對北平的最大震動,又不會像入侵灤東那樣引起英美的直接干涉。于是,武藤信義下令第八師團迅速向南天門中國守軍發動進攻。
南天門位于古北口以南2.5公里的隘道上。自從3月13日第十七軍第二師到達南天門接替第二十五師的防務后,由于日軍暫時停止了大規模進攻,雙方就在古北口一南天門一線形成了對峙狀態。第二師利用這個時機大力加強陣地的構筑,構成了以南天門主陣地為核心,右面(東面)到潮河岸邊的黃土梁,左面(西面)到長城上的八道樓子,正面寬約5公里的陣地,并在南天門陣地后方構筑了預備陣地。
在雙方對峙期間,日軍不斷從承德往古北口運送糧餉彈藥。我軍前線各營連偵察到這種情況后,紛紛議論說,敵人運送的炮彈子彈都是用來打我們的,我們為什么看著敵人加強火力等著挨打,怎么不主動出擊去打擊敵人呢?積極向上級要求主動出擊敵人。但是,以何應欽為首的北平軍分會下令,不準主動出擊,只準堅守陣地,還說什么主動出擊會招來敵人更大規模的進攻。這種荒唐的邏輯把前線官兵們都氣炸了,但是又沒有辦法。在這種情況下,前線愛國官兵們就決定:不能大打就小打,不能明打就暗打,組織小股突擊隊,狙擊敵人。
4月5日這天,天色陰沉,北風很大。第二師八團的一支幾十人的別動隊,腰掛手榴彈,身背步槍,帶輕機槍兩挺,在老鄉的帶引下繞過古北口,沿著山間小道向色樹溝進發。據偵察和老鄉們送信,近幾天色樹溝旁的大路上每天都有日軍的運輸車經過,別動隊到這里來就是打伏擊的。他們來到了色樹溝以南的山嶺上,隱蔽在枯樹叢中或石壘間,居高臨下,監視著通往古北口的大道。
上午10時左右,從東北方隱隱約約傳來了汽車的轟鳴聲。連長發出了“做好準備!”的命令,官兵們立即把手榴彈解下放好,彈上膛,悄聲隱蔽起來。不久,大道北方出現了由七八輛汽車組成的車隊,車身上都用大帆布蓬嚴嚴實實地遮掩著。汽車越來越近,沉重的轟鳴聲也越來越響,汽車車頭上插的日本膏藥旗也看得清楚了。很快,汽車隊進入了埋伏地段,而車上的鬼子卻對近在咫尺的危險一無所知,因為這些日本兵認為在自己軍隊后方不會出事,再者,鬼子兵都在大蓬里,根本都沒注意外面的動靜。
“轟!轟!”好幾個集束手榴彈從山嶺飛下,在汽車群中爆炸了!立刻引爆了汽車上的彈藥箱,“噼噼啪啪”之聲連續響起,隨之被炸傷的鬼子們個個鬼哭狼嚎。狙擊的勇士們吶喊著繼續投彈、射擊,有兩輛汽車已開始起火燃燒,少數未被炸死的日本士兵跳下車來企圖向山嶺上反撲,被山上射下來的一梭梭子彈打倒在地。只聽山上大喊:“向汽車投彈!全部投下去!”有幾輛轟轟叫著企圖逃走的汽車,在一陣陣爆炸聲中都癱瘓了。連長高喊:“撤!快撤!”別動隊很快像一陣風似地撤走了。
這次狙擊戰,隱蔽得好,火力集中猛烈,不戀戰,撤得快,給敵人運輸隊以沉重的打擊。被狙擊的敵人損失慘重,被打死打傷幾十人,其中一人是第八聯隊的軍官,毀掉汽車7輛,彈藥損失無數。
我軍別動隊還在偏橋通往承德的大道上幾次破壞道路,使敵人的運輸車隊受阻。十七軍的一名軍官魏巍還曾帶領一支別動隊夜襲古北口北關,給敵人以很大的打擊,后來魏巍因功升為團長。
前線官兵這種英勇突擊敵人的行動,使日軍整日膽顫心驚。但是,北平軍分會長官何應欽不但不鼓勵嘉獎,反而還責備前線的師長們說:“你們這樣干,反而會惹起日本人發動新進攻。你們要是不出長城口去打他們,他們是不會大舉進攻的。”前線官兵知道何應欽這話后,氣憤地說:真是豈有此理!這不是叫我們只能等著挨打嗎!何應欽執行消極的單純防御方針,引起了前線官兵的極大不滿,但官兵們又無可奈何,這也在一定程度上挫傷了前線官兵堅決抗敵的士氣。
4月21日,日軍對南天門的大舉進攻開始了。
20日深夜,古北口日軍的一個大隊對南天門左翼制高點八道樓子(該處長城上有8座碉樓,故名)我軍陣地進行偷襲,當地一個漢奸李保長給日軍帶路,日軍摸到碉樓時守軍才發覺。在這里擔任防守的是第二師第六旅的一個連,在敵眾我寡又被偷襲的情況下,有4座碉樓被敵人占領。第十七軍軍長徐庭瑤得到報告后,在電話中嚴厲責備了第二師師長黃杰,命令他發動反攻,務必把失去的碉樓陣地奪回來。天明以后,敵人以猛烈炮火向我軍仍據守的碉樓轟擊,并出動千余士兵進攻,我六旅十一團奮力抵抗,但又有兩座碉樓被敵占領。
當天下午,第四旅旅長鄭洞國率領兩個團發動反攻,敵軍占領了碉樓,居高臨下,我軍反攻成了仰攻,形勢對我軍十分不利,傷亡相當嚴重。22日,雙方仍在八道樓子激戰,反復爭奪,形成了拉鋸戰,均有嚴重傷亡。戰斗進行到下午,日軍增援部隊向我軍左后方黑龍洞迂回進攻,第四旅被迫后撤,八道樓子陣地全部喪失。
23日早晨,敵人出動飛機向我南天門主陣地大肆轟擊,這預示著敵人要向南天門進攻了。果然,飛機轟炸后,大批步兵向南天門中央據點“四二一高地”發起了猛烈進攻,并派出一部兵力向黑龍潭、田莊、界牌峪等地迂回進攻,以威脅我軍側背。我第二師四旅、六旅守軍竭力抗擊,連續打退了敵人四次進攻,保住了陣地。
24日,日軍繼續猛攻南天門,除出動飛機外,又出動坦克數輛配合步兵沖鋒,守軍的一些地段曾被敵人突破,第七團、第十一團陣地上都展開了白刃格斗,我軍傷亡慘重,一天之內戰死即達300多人,但終于遏止住了敵人的攻勢,陣地仍舊控制在我軍手中。
25日,敵我雙方仍在南天門鏖戰。敵人的步兵進攻只要一停,各種火炮立刻就連續向我軍陣地轟擊,炮聲殺聲整日不絕,我軍陣地遭到了幾乎徹底的破壞,傷亡也極為嚴重。
駐在密云的第十七軍軍部了解到南天門戰斗的空前激烈,第二師已殘損過重,即命令第八十三師迅速趕到南天門接替防務。師長劉戡率全師晝夜兼程,于25日夜間到達南天門,立即接防。
26日凌晨,第八十三師剛剛接防完畢,敵人的進攻又開始了,各種炮火集中炮擊“四二一高地”,該高地實際上已經沒有什么工事,剛接防的八十三師四九七團在毫無工事的情況下,頑強阻擊敵人步兵的進攻,戰斗極為猛烈。戰斗進行到下午,四九七團傷亡已達三分之一,被迫放棄“四二一高地”向后撤退。
28日,日軍從熱河派來的增援部隊約6000人到達南天。門前線,于是又發動了對南天門、“三七二高地”和“四二五高地”的進攻,40多門火炮輪番炮擊,我軍陣地已完全被摧毀。然后坦克出動,掩護步騎兵分三路沖鋒。我從“四二一高地”后撤的四九七團和補充團拼死抵抗,三位營長均負重傷。雙方激戰竟日,八十三師傷亡慘重。黃昏時敵人停止了進攻,我軍于當日夜間放棄南天門陣地,撤到南天門以南600米處的預備陣地。29日拂曉日軍進占了南天門。
第十七軍第二師和第八十三師連續在南天門苦戰了8晝夜,付出了巨大犧牲,以頑強的抵抗,使敵人付出了巨大代價,才僅僅向前推進了2.5公里。敵人在占領南天門后,也不得不停止向前推進,進行補充,這樣,在南天門方向又出現一個短時期的對峙狀態。
日軍進攻灤東和猛攻南天門,都是為了配合“內變策應”采取的軍事行動,他們企圖通過策劃中國的“內變”,制造一個受日本控制的華北地方政權,使華北成為第二個“滿洲國”。但是,一直到1933年4月底,由板垣征四郎主持進行的“內變策應”仍然毫無結果,這使日軍參謀本部和關東軍都感到失望。當時的整個國際形勢和日本國內形勢還不允許日本把這場戰爭一直打下去,因而東京的決策者就決定盡快迫使中國南京政府屈服,以便關東軍撤回東北和熱河,做鞏固“滿洲國”內部秩序的工作。為此,日軍參謀本部確定了“第二次關內作戰”(進入灤東是第一次關內作戰)的計劃。
5月2日,關東軍參謀長小磯國昭從日本東京回到大連,向關東軍司令武藤信義報告了參謀總部確定的“以迫和為主,內變策應為從”的關內作戰方案。據此,武藤信義于5月3日發出了《第五?三號作戰令》。這次關內作戰主要有兩個方向:
日軍第八師團在南天門向南繼續實行攻擊,向石匣鎮、密云、懷柔一線推進,從北面威脅北平;
日軍第六師團在長城一線再次進入灤東,渡過灤河,向灤河以西推進,從東面威脅北平。
這次關內作戰的意圖是:打擊長城以內地區的中國軍隊,造成威脅北平的態勢,迫使中國南京政府和華北地方當局依照日本所提的條件實行停戰談判,簽訂對日本有利的停戰和約。這就是所謂“以戰迫和”的方針。
下面分別敘述北線和東線兩個方向上中國軍隊與日軍作戰的情況。
北平以北:新開嶺、石匣鎮、九松山之戰
劉戡的第八十三師自從4月28日撤離南天門之后,即在南天門以南的大小新開嶺、小桃園、筆架山一帶構筑陣地,阻止日軍南進。
5月10日夜間,日軍第八師團主力在西義一師團長指揮下,用兩個聯隊約5 000人的兵力,對我新開嶺一線陣地實行夜襲。我八十三師兩個團的官兵與敵展開了夜戰。整夜之間,槍聲、殺聲、嚎叫聲響徹夜空,戰斗異常慘烈。黎明之后,敵人的飛機大批出動,敵人的大炮也向我軍陣地及后方猛轟,在大小新開嶺、上店子、筆架山等地到處是一片混戰。
四九四團在筆架山陣地拼死抗擊,殺傷了大量敵人,但敵人的大炮對筆架山實行摧毀性密集轟擊,新提升的團長魏巍身受重傷,中校團附汪興稼陣亡,全團傷亡達三分之二。占領了南天門的日軍,又在南天門炮兵陣地上向郝家臺、小桃園等地轟擊,我八十三師全線陣地已無一完整,幾乎全被摧毀,傷亡極為嚴重。
徐庭瑤軍長下令第二師(已經過簡單的整補)迅速趕至新開嶺增援,接替第八十三師的戰斗任務,命八十三師撤下來整理。八十三師撤至密云后,師長劉戡看到自己的一個師在一晝夜之間遭到嚴重損失,悲憤異常,拔出手槍就要自殺,幸被身邊的參謀處長等人把手槍奪下,自殺未成。
黃杰的第二師于11日中午到達了新開嶺,接替了第八十三師的戰斗任務,繼續與日軍搏斗。敵人的10余輛坦克沖至白水澗附近,截擊我軍后方交通。繼而又增加兵力猛攻新開嶺左翼“四○五高地”,該陣地已無防御工事,士兵們猶拼死抵御。
12日,敵人從后方增援來的兵力也投入了戰斗,對我新開嶺一線陣地進行全線猛攻。我第二師也傷亡慘重,被迫在下午撤退至3.5公里以后的新陣地。新開嶺遂為日軍所占領。
12日下午,敵人占領新開嶺后,繼續向南進犯。我退至南香峪的第二師一部在此與敵激戰。第二師設在南榮蓬的炮兵陣地,以僅有的4門大炮對準潮涌南進的日軍士兵狠狠轟擊,對敵人威脅很大。敵人發現南榮蓬我炮兵陣地后,派出10余輛坦克向南榮蓬邊開炮邊推進,大批步兵也向我炮兵陣地涌來;我炮兵第四團第九連誓死不退,在敵坦克和步兵沖入陣地時,施放零線子母彈(一種近距離爆炸的炮彈),殺傷不少敵人。當大批敵人逼近跟前無法施放炮彈時,這些炮兵就同敵人展開了交手肉搏戰,最后全連官兵全部壯烈犧牲。后來聽老鄉們說,日軍在清理戰場時,有中國士兵雙手緊掐日本兵的脖子,手指深入到喉部,戰死后尸身僵硬,手指都拔不出來了。由此可見第四連官兵與敵搏斗之激烈和他們英勇無畏的精神。
激戰到13日中午,第二師的新陣地又多處被敵人突破,徐庭瑤軍長命令防守潮河右岸的第二十五師七十三旅前來增援。此時,敵人的戰車已經推進到石匣鎮附近。到黃昏時,石匣鎮失守。
14日,敵人的步騎炮聯合部隊2000人,在飛機的掩護下向我潮河右岸陣地進行攻擊,敵戰車20多輛在潮河河灘上突進。在此處防守的第二十五師官兵在灘地上同敵人搏斗了3個小時,戰況異常慘烈。當時我軍還沒有制服坦克、裝甲車的有效武器,士兵們只能以集束手榴彈對付它,但殺傷力不夠,因而敵戰車在河灘上左沖右突,瘋狂肆虐。戰斗到當晚,二十五師的傷亡已達1000多人!在這種情況下,十七軍奉北平軍分會命令向后撤退,由新調北上的第二十六軍(軍長肖之楚)接替第十七軍的戰斗任務。第二十六軍于14日夜間進入九松山陣地。
九松山在密云城東北15公里,扼古北口至北平的大道要沖,是密云縣的屏障。5月16日,集結在石匣鎮的日軍開始向九松山、石駱駝我二十六軍陣地進攻,二十六軍奮勇抗擊。但此時何應欽為了保衛北平外圍,下令第二十六軍主力向后撤退,九松山只留兩團兵力防守。二十六軍主力撤退后,敵人在18日又大舉進攻九松山,留守的兩個團損失嚴重。當天夜里,守軍又接到命令,放棄九松山陣地,后撤至密云。這樣,在北平軍分會命令節節后退的情況下,日軍于19日攻占了密云縣城。
至此,北平以北的日軍前鋒已經直指懷柔了。
北平以東:灤東、灤西之戰
日軍第六師團在接到關東軍《第五○三號作戰令》后,決定先從長城東段重新進入灤東,然后在北起三屯營、南至二縣的灤河一線上分路突破灤河,向灤西進犯。
此時在灤東地區的中國軍隊,主要是東北軍的第五十七軍、第六十七軍和老西北軍的第二十九軍。日軍從5月7日重新發動第二次灤東作戰,一路攻撫寧,一路攻昌黎,一路攻遷安。日軍炮火十分猛烈,中國守軍被迫后撤,到11日以前,日軍先后占領撫寧、遷安和昌黎。
從5月12日起,日軍開始分段突破灤河,其松田部隊和高田部隊從東西寨莊一帶突破了六十七軍的防線;常岡部隊從小營和吳莊渡過了灤河;服部旅團從潘家口突破二十九軍防地渡過了灤河。這時,北平軍分會不斷命令各軍后撤,讓五十七軍撤至唐山,六十七軍撤至豐潤、玉田,二十九軍撤至遵化。在守軍不斷后撤的情況下,日軍并沒有遇到像長城各口那樣的堅決抵抗,很快向灤西地區推進。
5月14日,日軍混成第十四旅團向澈河橋進攻。澈河橋在喜峰口以南,自從二十九軍到達喜峰口前線以來,第三十七師就在這里設了前線指揮所,喜峰口大戰后,日軍被阻不能前進,三十七師一直堅守這一地區,至此時已經有兩個多月了。日軍從潘家口渡河后,繞至澈河橋正面發動進攻;第三十七師已經接到命令,向遵化撤退,在此情況下,是戰還是不戰而撤?
三十七師必須當機立斷,迅速作出選擇。
在澈河橋前線指揮所,馮治安師長同兩位旅長進行了緊急磋商。趙登禹旅長神色激動地說:“我們決不能不戰而退!現在敵人前鋒剛同我軍接觸,后面大隊會很快來到。我們如不戰而撤,敵人大隊一定會跟蹤追擊,那樣我軍會受到重大損失!”
王治邦旅長也主張打一仗再撤。他說:“我軍如不戰而撤,是棄依托工事抵抗之長,而取半路被追之短。”
“何應欽怎么搞的?”趙登禹憤憤地說,“最近聽說他要同日本人講和。唉!”他以一個下屬軍人的身份也不便再說什么。就說:“今天這一仗非打了再撤不可!”
馮治安看兩位旅長都主張打一下再撤,就說:“好。前線各部隊堅決阻擊敵人進攻,各地段可以以營、連為單位輪替作戰,被接替下來的要做好撤退準備,晚上7時以后開始撤退。撤退路線由參謀長劃定馬上通知下去。”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
當天上午敵人對澈河橋我軍的進攻屬偵察性質,下午即開始了大規模進攻。我三十七師各部依托工事頑強阻擊,各營、團交替上陣,敵人攻勢雖猛,急切間也無法突破我軍陣地。戰斗至黃昏時敵人逐漸停止進攻,我軍在晚8時左右從澈河橋撤退。
同一天,日軍另一部向防守龍井關的我第二十九軍三十八師猛攻。張自忠師長指揮部隊激戰竟日,天黑以后奉命撤退。
16日,日軍尾追我二十九軍后衛部隊的先頭部隊進至遵化城外,將東、南、北三門包圍。第二天天亮后,敵飛機對縣城大肆轟炸,軍民傷亡十分嚴重。黃昏以后,守城部隊向城外突圍,拼死沖出一條路,向西撤退,但撤出的官兵也僅剩200多人了。當夜10時,遵化城淪入敵手。
此時,過灤河西進的一路日軍侵占了豐潤,另一路侵占了唐山。中國軍隊已無法在薊運河東岸建立抗擊陣地,在北平軍分會的命令下紛紛退至薊運河以西。日軍繼續推進,占領玉田,越過薊運河,至22日相繼侵占了寶坻、薊縣、平谷、三河等縣城。
在日軍節節進逼、迫近北平的形勢下,何應欽在北平驚慌失措,手忙腳亂,一方面準備撤離北平,一方面派人向日本軍方要求停戰。正當此時,從懷柔前線傳來了傅作義將軍的第五十九軍重創日軍的消息。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