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8年,李嘉誠出生于廣東潮州,父親李云經是鄉村教師,母親莊碧琴操持家務。1940年日軍侵華戰火蔓延,全家被迫遷居香港投奔舅父莊靜庵。
不久之后父親因肺病早逝,15歲的李嘉誠被迫輟學養家,先后在茶樓做跑堂、鐘表店當學徒,甚至沿街推銷塑料花。
這段經歷鍛造了他對人性與市場的敏銳洞察力。他回憶道:“茶樓客人三教九流,觀察他們的言行,讓我學會了識人辨事。”?
“識人辨事”這四個字,堪稱李嘉誠一生的寫照,只不過成也蕭何敗蕭何,李嘉誠憑借著高度的商業敏銳性在商場無往不利,但似乎也因為資本徹頭徹尾的逐利性而風評漸下。
其在美國壓力下將巴拿馬巴爾博亞和克里斯托瓦爾兩個港口出售給貝萊德公司一事,恰逢美國新任國務卿魯比奧訪問巴國,使得李嘉誠與其一手創辦的長江和記實業有限公司成了公眾熱議的話題。
巴拿馬運河
其實早在去年當選總統之前,特朗普就在公開場所多次聲稱巴拿馬的港口是美國資產,其上臺以后更讓這些港口被美國巧取豪奪變成現實,更凸顯了李嘉誠的“資本無國界”理念的脆弱性。
英國著名的右翼媒體《經濟學人》雜志曾經將李嘉誠排在“最具適應性跨國投資者”第三名。該評選標準強調:成功商人應具備“超越民族國家界限的資源整合能力”。
這種價值導向,恰恰印證了馬克思在《資本論》中揭示的真理——資本發展到壟斷階段,必然要求突破一切地域限制?。
“資本無國界”,表面上看使李嘉誠將其資本觸角伸到了許多有利可圖的地方,其實是將其商業帝國變成了“無國界的肥羊”,只要手里有刀誰都能來斬一下。
十年之前的“資本無國界”就已引發爭議,彼時李嘉誠拋售內地資產導致國內社會輿論風波,但李嘉誠卻淡定回應:“商業決策要考慮股東利益,我的國際業務同樣為中國創造稅收?!?絲毫沒有把什么大義名分放在心上。
說了真心話?
其實,李氏商業帝國自1990年代起已完成從區域性企業向全球化資本集團的蛻變。其旗下的和記黃埔在52個國家擁有港口、電信等基礎設施資產,形成橫跨歐、亞、美的所謂“戰略安全網”。
這種布局遵循著“不把雞蛋放在同一籃子”的風險控制原則,確實使得李嘉誠家族日進斗金,當亞洲市場波動時,歐洲業務可提供現金流緩沖;當西方經濟體衰退,新興市場又能成為增長引擎?。
然而,這種資本運作模式注定與“國家忠誠度”存在根本性沖突。2015年出售北京盈科中心時,李嘉誠明確表示:“我們只是買賣資產的商人,哪里有回報就去哪里投資”。
還記得,2013年9月李嘉誠信誓旦旦地說:“長實與和黃絕對不會改變注冊地,相信多年后仍然會屹立在香港。”
結果才一年多點,他就把公司的注冊地址由原來的香港特別行政區變更為開曼群島,令人錯愕。
是外國公司了
與此相呼應的是,李超人多次在公開場合提到“我只是一個商人”,意思是他不參與政治,但也不會被什么民族情懷、愛國信念所束縛。
數據顯示,長江實業集團境外上市平臺占總市值78%,股東構成中歐美機構投資者占比超65%,這種股權結構決定了決策必須優先滿足跨國資本的流動性需求?。
與霍英東家族堅持和中央政府站在同一立場的定位形成鮮明對比,李嘉誠始終將政治風險控制置于首位。
1982年中英談判期間,他一邊參與深圳特區建設,一邊將30%資產轉移至加拿大;1997年香港回歸前,又將倫敦金絲雀碼頭項目持股比例提升至52%,形成“東方不亮西方亮”的資產對沖格局?16。
如果深挖2008-2015年和記黃埔大規模拋售內地資產的根本動因,核心在于捕捉到不同經濟體間的制度性價差。
李嘉誠拋售的盈科中心
當時中國房地產項目平均回報率已降至6.8%,而英國受脫歐沖擊的基建資產收益率可達12%-15%?。這種套利空間驅動著李氏資本完成從上海陸家嘴到倫敦泰晤士河的萬里遷徙。
2012年分家方案實施后,李澤鉅主導的歐洲擴張戰略明顯加速。與父輩重視華人商圈不同,新生代更擅長運用各種花里胡哨的金融工具,試圖從被金錢主宰升級為金錢的主宰。
2023年收購英國電網公司時,長江基建通過交叉貨幣利率互換,將融資成本壓至1.2%,創下中資企業海外并購的利率新低?。
在政治立場問題上,李嘉誠展現出精明的身份管理策略:其三次接受英國爵位卻婉拒全國政協職務,這種選擇實為跨國資本尋求“政治中立”的生存智慧。
接受英聯邦體系榮譽既可獲得西方信任,但又避免了卷入具體政治事務,正如其在自傳中所述:“商人要像水一樣適應不同容器”。
老東家很滿意
然而,正因為李嘉誠把自己成功地打扮成了徹頭徹尾的“中立派”,在那些唯利是圖的西方政客眼里的形象也就順理成章地變成了“無國籍肥羊”。
一個有錢的黃種人卻和自己強大的祖國保持距離?那很好,就不要怪我下刀子不客氣了。
2016-2023年的巴拿馬運河集裝箱碼頭收購案已經暴露出跨國資本的脆弱性。該港口雖占據全球貿易5%的吞吐量,但其戰略價值引致多國角力。
美國依據《瓊斯法案》要求審查運營數據;巴拿馬政府援引《憲法第318條》索要管理權;中國遠洋運輸集團則以"航行自由"為由主張參與運營?。這種多方制衡最終將和記港口變成了“三明治夾心層”。
作為連接大西洋和太平洋的重要“咽喉通道”,巴拿馬的兩個港口2024年給李嘉誠家族帶來了總計34億美金的利潤,而貝萊德集團2023年收購時卻提出了顯然低于其估值的200億美元報價,擺明了就是宰肥羊。
做生意你在行,但宰肥羊我在行
有評論人士指出,貝萊德集團的報價綜合考慮了地緣政治風險、強制征收預期損失和運營權不穩定性補償,其出價完全背離了港口實際盈利能力,本質上就是對“無主權背書資產”的系統性壓價?。
但諷刺的是,和記黃埔股價在巴拿馬港口被收購交易公告后卻逆勢上漲了20%,反映出國際投資者對“去政治化資產”的畸形追捧。
華爾街大佬摩根士丹利的一份分析師報告別有用心地指出:“剝離敏感資產雖損失短期收益,但能降低ESG(環境、社會及管治)風險評級,更符合養老基金等長期投資者的合規要求”。
這樣的“贊揚”,恰恰說明了西方國家對李嘉誠的“孝順”深感滿意。他們認為李嘉誠在“選擇哪種方式被西方搶劫”的選擇題下,做了一個最正確的決定,那就是乖乖接受被搶的命運,同時拿一份面子上還算過得去的精神損失費。
視線回到亞洲,近幾年來香港社會對李嘉誠的風評每況愈下,甚至將其稱為“地產霸權”的象征,其公司對香港的天然氣、水、電力、港口、零售業等行業的壟斷,極大地損害了香港地區普通市民的利益。
嘴上是道義,心里是生意
一些香港市民抱怨說:“其實就是不去商場消費,港島居民就連在家,足不出戶都要付錢給李家,燈總要開吧,電費總要給吧,李家的城啊?!?/p>
還有人諷刺說“香港傳說中的三位一體就是他們:李嘉誠、李澤楷、李澤鉅。他們的力量遠超人類……他們付出了那么多,只是希望我們可以準時上班,不準時下班,這都是誠哥的偉大?!?/p>
李嘉誠在香港的名聲多年來一直不好,2018年時,李家在新界大埔開發的所謂“開放式”戶型實用面積僅177平方英尺,折合約16平方米,一套房子比一個臥室沒大多少,迷你到令人難以置信。
這個新盤資料一面世,長實馬上被套上“無良開發商”的帽子,媒體冷嘲熱諷,紛紛送上“劏房豪宅”的稱號。
幾年之前,還有多個社會團體向政府提出抗議,要求創設“李嘉誠稅”(即資產增值稅、股息稅和累進利得稅),通過財富再分配解決香港貧富懸殊的問題。
普通香港市民只能蝸居
此次李家出售巴拿馬港口后,國內甚至有媒體將李嘉誠與戈爾巴喬夫類比,這種對比其實并不恰當,因為前者是主動選擇“去國家化”的資本代言人,后者則是被動屈服于政治實體的資本家。
但兩者共同揭示了一個規律:任何脫離實體支撐(無論是國家還是產業)的抽象化運作,終將陷入系統性風險?。
多年來江湖上一直有個說法:你可以質疑李嘉誠的人品,但不能質疑他的眼光,但這一次李超人還能不能安全著陸?看來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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