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11月的某一天,珠河縣縣公署(今黑龍江省哈爾濱市尚志市)里,一名日本特務大野泰治憤怒地向被施行酷刑的女子問道:“你為什么要抗日?”女子忍著嚴刑劇痛反問大野泰治:
“你們在珠河縣殘暴的奸淫我們的女同胞,殺害我們國家的無辜百姓,造成我們國家的百姓有家不能回、妻離子散,如果你作為一個中國人,別人這樣對待你的國家,你會怎么做?你們侵略我們的國家,還問我們為什么要抗日?難道反抗還需要理由嗎?”
被問得無話可說的大野泰治更加氣憤,于是對這位名叫趙一曼的革命女前輩使用更嚴重的酷刑,最后趙一曼因無法忍受劇痛昏了過去......
趙一曼
敢于和封建作斗爭
趙一曼原名其實并不叫趙一曼,而叫李坤泰,祖籍四川宜賓,1905年10月27日在宜賓北部白楊嘴村的一位地主家出生,從小在封建家庭長大的李泰坤,很是厭煩各種各樣的禮數,5歲時,封建的母親要給趙一曼裹腳,要知道,裹腳是很難受的,于是趙一曼常常自己偷偷剪掉裹住腳的布,母親不能時時監督她,于是裹腳這事就不了了之,10歲那年,看到女兒的腳板越來越大,母親再一次要求要給趙一曼裹“三寸足蓮”,但這次趙一曼的反應卻不一樣了,她敢于和封建作斗爭,強行拒絕母親裹腳的要求,無奈的母親不得不再一次放棄。任由她“胡鬧”!
古代纏足
1926年2月28日,趙一曼以優越的成績考入宜賓女子中學,在這里她時常關愛同學,嫉惡如仇,和同學們的關系相處融洽,之后被大家推薦擔任女中學生會常委兼交際股股長、宜賓婦聯常委會主席,也是在這年,表現突然的她被團員轉為黨員,先前是大姐夫鄭佑之推薦他加入社會主義青年團,從此與封建的地主家庭斷絕關系。之后被黨組織推薦到黃埔軍校武漢分校第六期學習,在這里,他與羅瑞卿、譚希林等人相識。
1929年年初,趙一曼在湖北宜昌產下一名男孩,孩子的父親是陳達邦,這名男孩是在二十多年后,才知道母親的真實身份,因為地下黨組織不斷暴露,趙一蔓要不斷地轉移聯絡點,趙一蔓開始意識到帶著孩子危險又著實不方便,于是寄養在孩子大伯家,臨別前,兩人合影了一張照片,也是唯一一張照片。
趙一曼和兒子寧兒唯一一張照片
我們的女政委
1933年4月,趙一曼在哈爾濱帶領電車工人搞罷工,反對日偽統治集團,此次罷工造成哈爾濱交通嚴重癱瘓,并大肆宣揚抗日理念,這次罷工,激起了大把人東北人民的抗日斗志。事件停息后日本的特務、漢奸和憲兵們開始悄悄處理罷工事件的領導者和革命據點,革命據點被破壞后趙一曼轉到哈爾濱東南山區繼續開展工作。
1935年,擔任欽北區區委書記的趙一曼在濱綏鐵道北侯林鄉等地召集抗日百姓,組成自衛隊,隊伍在趙一曼的指揮下,作戰能力不斷提高,士氣不斷高漲,之后被編入革命軍第三軍第一師第二團,趙一曼接到命令要率領剛被編入第三軍的第二團在珠河根據地與日軍打游擊,掩護大部隊撤離,被趙一曼多次襲擊的日軍開始注意到他們,于是日軍加派人手圍剿趙一曼的第二團,在艱苦的作戰條件下,趙一曼依舊抽空給戰士們補衣服、洗衣服,非常親切。
1935年11月15日,被日軍重重包圍下,第二軍團只能一分為二,再讓一小部分人吸引敵軍火力、擔任阻擊任務,一大部分人找機會迅速突圍。大家都知道,留下來擔任阻擊任務的基本都是死,但第二軍團全團的人沒有一個人退縮,紛紛自告奮勇要留下來,最后經過商討,擔任第二軍團的女政委負責帶領50多人留下來,之后這個小隊在亮珠河西被偽滿警察隊和日軍包圍,之后這個小隊伍再一分為二準備繼續突圍時,隊伍被對方強大的火力打散,只剩下趙一曼和4名戰士,之后他們藏在小西北溝的小棚里,等待時機尋找隊伍,但等了幾天后不見日軍撤退。11月22日,趙一曼所在的藏身地點被發現,日偽警察隊迅速加派人手包圍小棚,面對緊要關頭,趙一曼則命令戰友找機會撤退,自己則吸引火力。經過幾番激烈交戰,趙一曼左腿不幸中槍失血過多昏迷,之后則是被俘虜。
各地公署
受刑
醒來后的趙一曼,發現自己已經被五花大綁綁在珠河縣公署的牢房里,而站在她面前的,則是負責審訊她的日本特務頭頭大野泰治,面對審訊,趙一曼剛開始避重就輕的回答道:“我叫李一超,30歲,婦女救國會工作。”當大野泰治問道為何抗日時,趙一曼激動又憤怒地說道:“你們在珠河縣殘暴的奸淫我們的女同胞,殺害我們國家的無辜百姓,造成我們國家的百姓有家不能回、妻離子散,如果你作為一個中國人,別人這樣對待你的國家,你會怎么做?你們侵略我們的國家,還問我們為什么要抗日?難道反抗還需要理由嗎?”說完,趙一曼還要求翻譯必須如實翻譯,翻譯講到一半時,聽不下去的特務大野泰治用手里的鞭子狠狠地往趙一曼傷口處壓,并時不時轉動幾下,趙一曼無法忍受疼痛昏死了過去,但日本鬼子卻拿來一盆冷水澆在她頭上讓她再次醒來。
戰犯大野泰治
繼續問道:“趙尚志在哪?”趙一曼虛弱的回答他:“不知道。”
大野泰治目光兇殘吃了趙一曼的心都有再一次跟她強調:“你最好老實說,否則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別不識好歹。”
但無論大野泰治是用什么手段,硬的是對她用刑,軟的是許她高官厚祿,趙一蔓依然不為所動,答案只有“李一超、30歲、婦女救國會工作、不知道”這幾句話!氣急敗壞的大野泰治下令警衛用鞭子狠狠抽打趙一曼的手,打得血肉模糊,骨頭都漏了出來。
趙一曼再次對大野泰治吼道:“你們怎么能對一個受如此重傷的女俘虜下手,難道這就是你們嘴上常掛的王道?”說完,任由警衛如何抽打她都不再吭一聲,為了不讓她死掉,大野泰治找來一位醫生對他說:“這個女人無論如何先不能讓她死,你要盡一切力量保她生命,等我們拿到情報后再讓她死,其他傷勢無所謂。”收到指令的醫生隨后給趙一曼打了三支強心劑。大野泰治則開始親自著手調查趙一曼的詳細信息,之后他們發現這個弱女子竟然就是他們要抓的“紅槍白馬女共匪”。
日均刊登的報紙
他們開始重視這個“女共匪”,生怕我黨戰士過來劫獄,于是由大野泰治親自帶隊戒備森嚴把趙一曼運往哈爾濱警察廳地下牢房審訊,在這里,殘暴的日軍采取生拔牙齒、生拔手腳指甲和搓肋骨、老虎凳等等酷刑,幾乎把從古至今的各種酷刑都給她用上,而且這種酷刑有個好處就是既能讓受刑者感受到用刑時的疼痛又不至于昏死過去。雖然受刑時沒昏迷,但幾十種酷刑輪番下來,就是驢也受不了,最后大野泰治見趙一曼奄奄一息,隨時都有可能死掉,于是連夜把她送到哈爾濱第一醫院搶救,各種檢查下來發現,趙一曼受傷的左腿骨頭已經全部碎了,而碎了的骨頭零零散散全鉗在肉里,如果不及時做截肢手術的話有生命危險,但此刻心如死灰的趙一曼無論如何,只好作罷。
趙一曼烈士養傷時遺址
于是大野泰治派人對趙一曼進行保守治療,在張柏巖(建國后任哈爾濱市副市長,衛生局長)的精心照料下,趙一曼很快能拄著拐杖走路,張柏巖被趙一曼堅強不屈的精神所感動。于是大野泰治又把她轉到醫院的第六病房二號室繼續觀察,在這里,監視他的是三個偽滿警察,其中有位名叫董憲勛的警察,他雖然在為日本做事,但他卻富有強烈的民族感,只是為了活命不得不為日本人賣命;
趙一曼趁其他人不注意時常常會跟董憲勛講她在奉天看到日軍所作所為,揭露日本人在偽滿洲國燒殺奪捋行為,時間不允許他們交流的時候,趙一曼會把故事寫在藥包上讓董憲勛帶回去看,慢慢地在趙一曼的革命渲染下,董憲勛很快被日軍的殘暴行為所驚醒,他決定要幫助趙一曼逃跑,趙一曼把董憲勛爭取過來后,覺得董憲勛一個人不方便,再加上腿上有傷,于是她決定再爭取一個女護士或者醫生,但幾次都以失敗告終,其實也并不是這些人冷血,而是他們知道日本人有多狠毒,一旦被發現自己會死的很難看。
董憲勛,協助趙一曼逃跑被抓后犧牲
逃跑再次被捕
直到1936年5月的某一天,病房新調來了一位實習護士,她的名字叫韓勇義,因為年紀小又是實習護士,在醫院里常常被其他護士欺負。趙一曼覺得這個剛情竇初開的女孩可以爭取過來,于是時常給她灌輸共產主義紀念,兩人也慢慢有了共鳴,她們都很討厭這個封建的社會制度。有一天,心血來潮的敵人在病房里再一次對趙一曼進行審訊,但趙一曼依然和前幾次堅強不屈,在一旁看著的董憲勛和韓勇義深深地被趙一曼的行為所感動。
韓勇義,被關押4個月后釋放
于是,他們兩人主動提出要幫助趙一曼逃跑,于是三人開始詳細計劃逃跑事宜,董憲勛負責尋找可靠的逃跑路線和用于逃跑的嬌子,韓勇義則負責湊費用,但因為實習護士沒有酬金,而且借了好幾個朋友都借不到,于是她把自己僅有的兩個金戒指和幾件衣服,但計劃趕不上變化,病房突然要變動人員,董憲勛要被調走,計劃不得不提前實行。
6月28日晚上,董先勛把車開到趙一曼所在醫院的后門,兩人合力把趙一曼從后門背出來,之后驅車到文廟屠宰場,這里早已準備好了轎子和轎夫,連夜趕路第二天來到董先勛叔叔阿城縣金家窩棚里,經過董先勛叔叔的幫助,他們在晚上再次乘馬車輾轉尋找游擊隊。
6月29日上午,來接董先勛班的另一面偽滿警員發現趙一曼和董先勛已不在,頓時感覺大事不妙連忙趕回警署報告。于是警署總務主任中野金藏下令全員出動,賓館、汽車作為第一搜查目標,很快警察署的人從一名白俄司機嘴里得知,昨天他剛好拉著一男兩女到南崗文廟屠宰場,其中一名女子走路有些瘸,根據白俄司機的線索,偽滿警察署的人很快找到抬轎的轎夫,再順著這條線索很快他們就摸清了趙一曼等人的去向。第二天凌晨,趙一曼等人在距離游擊區20里的地方被馬不停蹄連夜趕來的敵人追上,趙一曼再次被捕。
這次日本人并沒有將趙一曼送回醫院,而是直接押到戒備森嚴的哈爾濱市偽警察廳拘留所(今東北烈士紀念館),這里的日本特務比大野泰治更加兇殘,此次審訊由林寬重親自出馬,經過他審訊的人沒有幾個人能扛得下來的,但事實證明,趙一曼除外,剛開始是我們電視劇中最常見的烙鐵燙,燙得趙一曼全身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火場被燒傷的,然后他們用竹簽一根一根扎入趙一曼的手指縫和腳趾縫,而且竹簽一次比一次大,最后換成鐵簽燒到紅的通透再插進去再拔出來放到鹽水中浸泡,體外已經折磨得無法繼續折磨下去。
東北烈士紀念館審問室
他們改用汽油和辣椒攪拌后強行給趙一曼灌下去,再用類似海姆立克急救法那樣用棍子壓住趙一曼的腹部,讓肚子里面的東西再從口鼻流出來,十分難受,見趙一曼始終不肯妥協,他們把趙一曼腿上槍傷處的爛肉一點一點往外挖,挖到骨頭處再用細鹽填到這個傷口,但任由敵人用刑,趙一曼只是用兇狠的雙眼死死盯著這個人。實在沒招,最后他們開始用電刑,把趙一曼電得全身發麻乃至已經失禁,始終沒有得到他們想要的答案,無計可施的日本鬼子最后覺得實在沒有任何價值,于是決定把她公開處死。在犧牲前一天,趙一曼自知時日不多,于是她給自己的兒子寧兒留了一封信。
趙一曼給寧兒留下的最后一封信
1936年8月2日,日本鬼子把趙一曼押到珠河縣(今尚志市)進行游街示眾,紛紛引起矮百姓的圍觀,趙一曼利用這一點開始宣揚抗日斗志,最后害怕趙一曼被劫走的日軍,提前對趙一曼實刑,他們讓趙一曼從馬車上下來跪在地上,隨即日本指揮官高聲大喊:“開槍”!趙一曼英勇就義。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