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慶年間,一個奇寒的冬日早晨,寒風嗚咽,枯樹瑟瑟。
路上凍斃了一個乞丐。
州官命人驗尸,卻發現乞丐懷中有一篇詩作,名曰《絕命詩》。
絕命詩
永嘉詩丐
身世渾如水上鷗,又攜竹杖過南州。
飯囊傍晚盛殘月,歌板臨風唱曉秋。
兩腳踢翻塵世界,一肩挑盡古今愁。
而今不食嗟來食,黃犬何須吠不休。
州官讀罷,不禁為之唏噓,命人掩埋,立碑曰:“永嘉詩丐之墓”(因這位詩丐是永嘉人,故名之“永嘉詩丐”)
這首《絕命詩》后人評價與流傳千古的名人墨客的絕命詩相比,也不出其右,為冠絕天下之作。
首句說自己的身世,就像是一只孤鷗般漂泊無依,化用杜甫“天地一沙鷗”的意象。而“竹杖”借用蘇軾“竹杖芒鞋輕勝馬”的典故。
一個杜甫,一個蘇軾,語句自不凡。
明明是乞食討飯,卻說是是“盛月”“唱秋”,極卑賤之事能寫成極浪漫的事情,也只有這位乞丐了。
按說這個乞丐是有才情的,卻淪落為社會下層,“兩腳踢翻”“一肩挑盡”可見這個乞丐的志氣不在小。
大概有骨氣的人大多命運坎坷, “不食嗟來食”,自然就讓 “黃犬吠不休”了。
有人研究說這首詩是抄襲或改編自清代詩人袁枚的《絕命詞》。袁枚原詩如下:
賦性生來本野流,手提竹杖過通州。
飯籃向曉迎殘月,歌板臨風唱晚秋。
兩腳踢翻塵世路,一肩擔盡古今愁。
如今不受嗟來食,村犬何須吠不休。
我們都喜歡傳奇故事,要是袁大才子寫的固然也是不錯的,但若是永嘉詩丐寫的,更有故事性:這個永嘉詩丐的背后到底還有哪些不為人所知的事情呢?
他姓甚名誰,他家居何方,他有無家人,他有無朋友……隨著他的死,都成為永遠無法解答的謎團……
不知道永嘉詩丐的墓碑還在不,如在,我去永嘉的時候,當往祭拜。
兩耕齋閑話:閑來喝茶,夢里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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