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8月31日,蘇軍打敗日本關東軍后,抵達了有“京都鑰匙”之稱的山海關。山海關駐有日軍的一個特別警備隊,日軍投降已經有半個多月,日軍特別警備隊沒有還擊。
蘇軍兵臨城下,警備隊司令決定全軍撤走,向秦皇島集結坐船返回日本。警備司令留下一列火車運送僑民,希望僑民跟隨軍隊一起走。城中有千余僑民舍不得資產,決心留在城內堅守。他們始終堅信,蘇軍進城后不會把他們怎么樣。
日本領事藤本,支持留下來的日本僑民,他認為蘇軍不會為難日僑,只要有他在山海關一天,蘇軍就不會對日僑怎么樣。通過外交途徑,他能讓蘇軍為平民們提供保護,包括保護他們的家人和財產。
下午三點鐘左右,蘇軍開進城內,城內的警備隊已經遠去,只留下了空空如也的司令部。蘇軍在城內搜捕日軍及家屬,在領事館內發現了千余名日本僑民。藤本挺身而出,交涉僑民的保護事宜。可是蘇軍不給他開口的機會,直接將他關進了一間又黑又潮的牢房里。
藤本一去不復返,日本僑民開始恐慌了。蘇軍士兵沖進領事館,連推帶打地從人群中挑出男人,全部反綁住雙手押上汽車,拉去火車站裝車,直接送往西伯利亞干苦力。有不服半路逃跑的,當場被蘇軍開槍打死。
數百名男日僑被拉走后,剩下的三四百名女日僑也被帶走,單獨關押在領事館內的一間平房里。蘇軍士兵將大門掛上鐵鎖,將她們像貨物一樣關在里面。女人們在平房里哭泣著、懊悔著,她們不該留下來等死,可是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傍晚時分,火車站傳來了機槍掃射的聲音,女人們在平房里聽得真真切切。有人認為是日軍打回來了,竟然在房間里高興得手舞足蹈,那種驕橫跋扈的姿態又出來了,有的人甚至惡狠狠地表示,這下可以報仇雪恨了,蘇軍將受到最嚴厲的懲罰。
可是高興過后,有人從槍聲里聽到情況不對勁,機槍聲掃射片刻后又停止了,沒有大炮和飛機轟炸的聲音,也沒有日軍沖鋒的喊叫聲。這時女人們才明白,日軍沒有打回來,火車站那邊發生了可怕的事情。
蘇軍槍殺了日本僑民,被殺的日本僑民是誰?他們是誰的兒子,他們是誰的丈夫,他們是誰的父親,他們又是誰的兄弟。這些問題在女人們的腦海中翻滾,她們能做的只有閉上眼睛,默默地祈禱那些被擊斃的人,不是自己的親人。
晚上八九點鐘,平房的大門傳來了敲打鐵鎖的聲音,幾個喝得醉醺醺、臉色紅得像大棗一樣的蘇軍士兵打開了大門。大鐵門的門板撞擊在墻上,發出了“哐當!”一聲巨響,女人們被嚇得跳了起來。
士兵們睜著醉眼,在女人們的身上掃來掃去,隨即便有人沖入人群,從驚叫的女人中拖出了三四個十五六歲的少女。這些少女都是面容姣好,身材苗條的好姑娘。蘇軍士兵像提小雞仔一樣將她們拎起,從數百名女人中將她們撈了起來。
母親們惱怒了,死死地抱住士兵的胳膊和大腿,拼命地哀求著放過她們。蘇軍士兵抬起軍靴,一腳又一腳地將哀嚎的母親踢倒在地,輕而易舉地將哭喊得聲嘶力竭的少女們拎到了大門口。
一群醉醺醺的、狼一般的男人,捕捉到了他們滿意的獵物,他們從哀嚎的女人中奪走了她們的心愛之物,準備到野外去“享用”這難得的美味。就在他們拎著少女,準備離開平房時,一個女人憤怒地擋在了大門口。
這個十八歲左右的姑娘,瞪著一雙怒目,伸出雙臂攔住了大門。四個同樣年紀的姑娘也從人群中沖出,伸開雙臂將大門堵住。蘇軍士兵們驚訝了,他們不明白這些姑娘想干什么。
第一個站出來的姑娘叫良子,蘇軍進城前隸屬于關東軍第四軍的慰安婦。良子身后的四個姑娘,同樣也是第四軍的慰安婦。她們見到少女的慘狀后決心站出來,想用自己的身體替那些少女們受難。
一個蘇軍少尉模樣的人懂一些日語,他聽懂了良子的話,他走到良子的身邊,上下打量了一番良子和四個姑娘,滿意地點了點頭。其余幾個蘇軍士兵見狀,放下了哭得嗓子干啞的少女,帶著幾個慰安婦走出了平房。
良子和她的姐妹都是苦命人,她們被日軍欺騙說是來中國當“國防婦人”,為日軍清洗衣物和照顧傷兵,可是來到中國后卻發現她們都被迫當了慰安婦。從1942年到1945年,三年的時間內已經記不得“慰安”了多少日本兵,良子只記得最多的一天她接待了100多個日本兵。
領事館外三四里遠的一間無人的民房里,四個慰安婦“服務”了這些士兵。當她們準備返回平房時,蘇軍士兵又將她們帶去了城外的一個兵營。在那里,她們遭到了更多士兵的污辱。一直折騰到后半夜,她們才被送回領事館的平房內關押。
良子和姐妹們還未走進平房,就聽見了里面傳來婦女的哭聲。她們跑進里面一看,發現年輕的姑娘都不見了,婦女們都在掩面放聲哭泣,有的人甚至在撕破衣服做上吊用的繩子。
良子詢問得知,她們的犧牲沒有換來同胞的安寧。就在她們走后不久,蘇軍就拉走了所有的年輕女人進行污辱。少女們被拉走后一直沒有送回來,現在她們是生是死難以保證。
良子聽后氣得放聲大哭,她沒有想到,蘇軍士兵連這一點信用也不講。四個受辱的姐妹也哭泣不已,可是她們已經是被俘的人員,是任由人宰割的肥肉。她們哭泣也沒有用,再喊叫也沒有用,蘇軍士兵不相信眼淚,不相信她們所謂的“犧牲”
第二天一大早,藤本領事被放回了領事館,當他得知1000多名男女日僑的遭遇后,深深感到自己犯下了大錯。藤本無顏面對日僑同胞,割斷喉管自殺身亡。
那些被帶走的少女,大概有四五十名,她們被蘇軍扣在軍營里。蘇軍撤出山海關時,這些少女才被送了回來,年輕貌美的少女們,一個個都失去了顏色,像一朵朵被暴風雨摧殘的花朵。
她們本身沒有罪,但她們承擔了日軍犯下的罪……
幾十年后,西野良子再回憶這件往事時,總是感到莫名的心痛,她翻開了當時寫下的日記,上面清楚地寫著:
“蘇軍如何對待日軍的女人?他們竟然一點信用都不講,對我們進行了徹底的污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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