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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9月,退休后的我,為尋找昔日的女戰友,專程來到徐州市。
我是一個人來的,老伴多年前已病逝。
這是我第3次到徐州,住在大龍湖田畔的一個酒店,來的目的是尋找32年前在南京一個部隊醫院相識的女兵戰友。
女戰友的名字叫吳英霞,1978年曾在南京紫金山附近的一家部隊醫院當衛生員。
我1975年12月入伍,1978年軍校恢復招生考試的頭一年,我榮幸地考上南京一所軍校,成了一名令人羨慕的軍校學員。
1979年6月,南京的天氣格外炎熱。
一天上午,正在教室里上課的我,突然感到腹部右側疼痛難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我原本想忍一會就好了,可誰知痛得越來越厲害,忍不住在教室里大叫起來……
學員隊副隊長和另外兩名同學,迅速把我送往校醫院,可校醫院處理簡單的感冒發燒還行,看到我的樣子,他們說條件有限處理不了。
怕耽誤病情,校醫院迅速派出救護車,將我轉送到紫金山旁邊的125醫院(這個醫院后來撤銷,之后又劃歸南京總醫院)。
經檢查,我是突發腎結石,被泌尿外科病區收治。
頭一天醫院對我進行各種檢查,之后,醫生對我輸液和用藥,疼痛感大幅度減輕。
后來,隊干部和同學們離開了醫院,病區安排了一名女衛生兵負責照顧我。
這時,我才注意到,看護我的女兵胸牌上寫著“吳英霞”三個字,個子高挑,長相甜美,說話愛笑,一笑起來臉上露出兩個很好看酒窩。
沒想到,吳英霞照顧起我來,十分心細,每天分上午和下午兩次過來清理病房衛生,查看輸液的藥是否用完。
頭兩天開飯的時候,吳英霞提前把我的飯打好,送到病房,交代碗筷洗不干凈,放哪兒她來洗。
就連我口服的藥,她也十分詳細地交代服用的劑量和方法……
后來,她知道我是工程兵學院的學員,眼神閃出一道明亮的光。顯然,她知道軍校學員畢業以后,到部隊就是干部。
在她的悉心照料下,我的病癥得到了控制,右腎部位也沒了有疼痛的感覺,又經過了兩天的鞏固治療后,醫生說我可以出院了。
可此時我卻有點不想離開醫院,我知道自己內心非常想和這個叫吳英霞的女兵在一起說話,而且,吳英霞對我好像也有那么一點意思,只要看到我,她的眼神就脈脈含情。
然而,我是軍校學員,我住院近十天耽誤了不少課程,我必須得走了。
出院那天,吳英霞特意把我送到附近的公共汽車站旁邊,我上了公交,她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我,汽車開動了,她還站在原地……
之后,我曾多次到醫院去復查,也趁機去找她玩。
她后來知道我周末要看她時,特意到我來的公交車站等候,我離開醫院返回學校時,她又含情脈脈把我送到車站。
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她特別開心。
那個時候的人不像現在的年輕人這么開放,我們在一起純粹是說話,連手都沒拉過。
我和她曾在一片樹蔭下,一站就是兩個多小時,聊學習,聊工作,也聊過未來……
后來,她還特意給我織了一件米黃色的毛衣和一條圍巾,我一直珍藏著。可那時的我啥也不懂,也沒給過人家一件東西。
我一直為自己的不開竅而后悔。
1981年我軍校畢業離開南京前,專門到醫院去找她,可她的同事說她家有事,回徐州老家探親去了。
我聽吳英霞說過,她老家在徐州西城區。
我到山西晉城的部隊任職后,曾給她寫過兩封信,但很快就收到醫院的退信:吳英霞已經退伍。
我和她徹底失去了聯系。
1983年,我當排長時曾被抽調參加到江蘇接新兵,而我們接兵的地方在淮安。
我們到淮安以后,最初的幾天接兵工作沒什么任務,我向首長請假,專門跑到200公里外的徐州。
在西城區的兩天里,我穿著軍裝,騎著旅館里的自行車,跑遍了西城的大小街道。
我希望能在路上遇到吳英霞。
可惜,我失望了。
接兵工作展開以后,我們每天的工作安排得很滿,白天跑新兵家里,晚上開會碰
情況,我再也沒機會到徐州,可我的心里始終放不下吳英霞,但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我當副連長時,在駐地一所學校當老師的營教導員家屬,把學校的一位女老師介紹給了我。
我心里有吳英霞,但我和她失去了聯系,如今首長家屬給我介紹女朋友,我沒法拒絕,于是便相親、談上了戀愛,后來在晉城結婚,也安下了家。
成為人夫后,雖然我曾經想到過吳英霞,但心中的那份念想,很快便被生活的柴米油鹽沖走了。
日子,這就樣一天一天地過去了,我當副團長5年,轉業到了當地林業局工作,生活轉上了另一條軌道。
然而,命運多舛。
就在我轉業后第5個年頭,妻子查出癌癥,一發現就是晚期,盡管我們費盡周折想辦法救治,但無回天之力,妻子在半年后病逝。
妻子病逝后,我一方面要工作,同時還要照顧上大學的孩子,雖然此時腦子里也不時跳出吳英霞的影子,可覺得無從下手。
2020年3月,我從三調的崗位上退休了,孩子研究生畢業后在外地工作,空無一人的家里,我感到了從沒有過的孤獨和寂寞。
在經過了一番思想斗爭后,9月,我一個人來到了徐州,已經過去了三十多年,不知道吳英霞還在不在徐州,更不知道她過得怎么樣。
我只是想看看她,如果她過得很好,我就心靜了,悄悄而堅決地離去……
后來在戰友的幫助下,當地退役軍人事務局經仔細查找,卻沒有在數據庫里查到此人。
工作人員解釋,時過境遷,退役軍人管理工作也幾經變換,有的資料還丟失了。
查不到此人,還有一種可能,也許對方退伍后去了外地,也未可知!
我悻悻地離開了徐州,一步三回頭!
朦朧的初戀,不知成了多少人心中那難以割舍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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