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靠著那位孩童的一句口供,害我的人是校長,就堅定不移地相信校長是兇手,難道這不是一種自負嗎?沈律,法律是講證據的地方,不是講感覺的地方。你要我重啟調查,最起碼給我個證據吧。”
沈一寧張了張嘴,竟是啞口無言。
她還能說些什么?
所有人都是為了受害者而奔波不息,他們已經盡力了。
沈一寧垂下眸子,將照片放在他桌上:“無論如何,哪怕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再多調查一回呢?萬一這一次,就找到物證了呢?”
宋緒冷嗤一聲,扭過頭去,看著電腦屏幕上的監控,冷冷道:“我手里還有監控沒看完,就不送你了。”
沈一寧心一澀,無可奈何,也只能轉身離開。
宋緒摁鼠標的手沒有因為她的離開而停頓過一秒,又繼續投入在案子之中。
唯有一旁的警員,苦悶地湊上前來。
“宋隊,這女律師也有點神吧。案子都已經結案了,她還死抓著不放干嘛呀。”
宋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少操心,看你的監控去。”
警員一塞,眼神無意間又瞥見他的屏幕,一愣。
“這不是陳天別墅外面的監控嗎?你怎么還在看?案子不是已經……”
他說著,卻對上宋緒吃人的眼神,頓時明白自己的大隊長壓根沒將這個案子放下過。 溫敬眼眶瞬間紅了。
他從沒想過自己會對一個素未謀面的女人心動。
可愛情總是來的如此不講道理。
只是一個照面,他就順理成章地墜入愛河,卻在鼓起勇氣告白的那天,得知了她有對象,感情十分穩定。
因此,他全部的感情只好一一收回。
像個卑微的旁觀者一樣,站在她身后,看著她全心全意地愛著另一個人。
畢業后,他回了北京。
再次打聽她的消息時,便是得知她和段昀澈結婚的消息。
這一刻,他心如死灰。
甚至想過,其實這樣也好,她能嫁給自己喜歡的男人,他也算得償所愿。
只是一年,兩年,三年下來。
他還是會不知不覺地想起她,她的優秀,她的一顰一笑,她的全部美好,都始終在腦子里盤旋。
直到她再次出現在他面前。
許知意的臉上盡是失去了血色。
她本就臉色蒼白,現在更蒼白了。
她看向霍爺爺,因為緊張,手指狠狠絞著被褥的一角,腦子里想了無數個主意。
比如,這會兒馬上裝死,裝暈,再醒來的時候說自己失憶了不記得所有事!
反正出車禍嘛,這么好的理由!
或者,她直接提出辭職?
可是,辭職了以后她的負債可還不清了!
許知意百感交集時,門外傳來了陌生男人的聲音。
“老爺,是少爺讓我給您過來送繳費單,他臨時有事,所以離開了。”
隨著這個聲音傳入,許知意暗暗松了口氣。
霍爺爺有點惱火,神色瞬間崩緊,“你進來回話,什么事讓他離開?”
什么事比不過自己的老婆重要!
霍爺爺很生氣,火氣在眼中燃燒。
要不是他現在身體不行了,真想拿起拐杖沖過去揍爆霍西晟。
推門進來的是霍爺爺身邊的保鏢,朝著許知意恭敬地點了點頭,隨后跟霍爺爺說:“不過我聽少爺的電話,應該是霍夫人的電話。”
“霍夫人?”
“是呀,聽霍夫人在那頭說,她去找翁淺小姐的路上也出了車禍。”
霍爺爺氣得用拐杖重重敲在地面上:“好一個車禍,這么假的伎倆也敢做出來!”
霍爺爺氣得吐血。
許知意雖然松了口氣,可實在也沒什么劫后余生的感覺,甚至覺得心里不舒服。
不過也情有可原。
在霍西晟的眼中,她這個準前妻確實無關緊要,而他的母親和翁淺更重要。
許知意心里呵呵。
霍爺爺也意識到許知意心情不好,急忙揮手讓保鏢出去,他轉頭低聲安慰許知意:“他母親可能出事了,他才這么著急。”
許知意撇嘴,“爺爺,我沒事,我覺得這樣挺好的。”
“你這孩子!”霍爺爺無可奈何。
“爺爺,您快回去吧,這么晚了,您老人家該回去睡覺了。”
許知意將霍爺爺趕走后,躺在病床上,腦子里飛速地劃過剛剛車禍時的場景。
如果當時她給霍西晟打電話,男人會對她有一丁點惻隱之心嘛?
許知意又搖搖頭,對這種愚蠢的想法感到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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