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與老鐵拜仁的比賽已經告一段落,球迷們會立刻轉移視線,將目光收回到各自聯賽的下一輪比賽當中,因為畢竟雙方盡管目前都領跑積分榜,但依然遠遠沒有到高枕無憂的地步。沒想到,一個阿切爾比在賽后疑似對穆勒進行挑釁的短視頻,卻在拜仁與國米的各自球迷陣營當中掀起了輿論風暴。
完全可以理解拜仁球迷的心情,畢竟穆勒是拜仁絕對意義上的自家孩子,很多拜仁死忠,都是陪伴著穆勒一起長大、然后又一起變老的。所以,狗哥先表個態,這事兒咱阿切爾比做的過了,不地道,有錯就認,挨打要立正,男人,沒必要為了狡辯而付出不必要的代價。
但我依然想要讓各位拜仁和國米球迷,先別忙著互噴。我們不妨一起來解讀一下,這到底是一個什么程度上的事件。
一、看似是足球場上的沖突,其實不過是激素的狂歡罷了
穆勒與阿切爾比的沖突,本質上不過是一場被鏡頭放大的情境劇。我們不妨先將鏡頭拉到遠景。
2022年,國際米蘭與拜仁慕尼黑在歐冠小組賽中碰面,當時的國際米蘭并不具備與拜仁掰手腕的水準,甚至拜仁讓一幅車馬炮都有點難度匹敵。
首回合比賽,國米中場大將恰爾汗奧盧與拜仁中場核心基米希發生了爭執;正是穆勒在賽后,主動走向了國際米蘭的更衣室,并為藍黑將士們送上了德國啤酒,同時在翻譯的幫助下,化解了恰20的緊張情緒。
狗哥在這只是舉一個簡單的例子,實際上,這種球員之間在足球場比賽之外的行為,往往會被賽場上的劍拔弩張所遮蔽。賽場上看似很嚴重的問題,放到場下之后,很多時候都是一笑泯恩仇。
正如幾年前諾伊爾在受傷期間接受采訪時,談及2013年歐冠決賽與羅本的摳腳...口角(這個拼音詞組有毒)之爭時所說的那樣:那些對著鏡頭的怒吼,99%都會在終場哨響后,變成更衣室內的歌聲或者是干杯的碰杯聲。
憑借著三腳貓的英語水平,狗哥在《時代科學》上找到了一篇關于現代職業球員在比賽中的身體數據的報道,其中就有一項是這么說的:在一場足球比賽結束時,職業球員的心率大部分會超過180-200次/分鐘,如果比賽本身非常激烈,那么這個數值將會更高!這個數值對于普通人來講,幾乎就是要直接住院的水平。
在這種情況下,球員皮質醇的水平,會達到常態的300%!雖然狗哥不知道這個皮質醇是干啥的,但我知道,這個肯定比角質醇有用得多,而且在這種生理狀態下出現的怒吼、上頭、甚至是情緒失控,本質上與原始人在狩獵中的應激反應幾乎無異。如果你很難理解這么復雜的解釋,那么你就可以理解為:情緒到了,必須得上!被告也得上!
好,我們回到話題主體:阿切爾比。在90分鐘高強度的對抗之后,尤其是經歷了最后十分鐘非常具有壓迫性的緊張防守之后,國際米蘭終于笑到了最后。這個時候的阿切爾比,用《時代科學》的說法就是:前額葉皮層對邊緣系統的控制力已降至日常的40%以下,簡單來說,就是精神B的狀態,極度亢奮,激情慶祝。這也就解釋了,為何他會在與索默雙膝跪地相擁慶祝之后的瞬間,出現了智力下降一般的攻擊行為——我在這兒慶祝呢,慶祝的啥?慶祝的正式干掉了你們。結果一抬頭,唉我你怎么還站這兒不走?
其實,類似的案例,在足球史上比比皆是:2018年世界杯,J羅被淘汰后踢飛角旗桿;2021年歐洲杯,C羅怒摔隊長袖標,這些比比皆是的畫面,都是腎上腺素退潮前的高超而已。
只不過,這次阿切爾比的高超釋放的方式用錯了,同時也對象也用錯了。就是這樣。
PS:這大哥,其實不是第一次犯渾了。當年在拉齊奧,被對手進球后迷之微笑,差點讓拉齊奧球迷在賽后噴死,不然這么好的拖后中衛,也不會廉價來到國際米蘭。
二、雙標審視下的輿論大戰
實際上,阿切爾比事件并非本場比賽賽后唯一的爭論焦點。
比賽尾聲的補時階段,拜仁后衛斯坦尼西奇在準備快發邊線球的時候因認為球童故意拖延比賽時間,而直接雙手將14歲的少年推倒在地。很明顯,這同樣是一個非常愚蠢的錯誤,而且他的釋放方式和釋放對象,與阿切爾比之于穆勒,更加的錯誤。
但是,這樣一個錯誤所可能引來的危機,最終以球員本人在社交媒體上發的一則更新短句,便被輕而易舉的化解了。斯塔尼希奇寫到:世界上任何一支球隊在領先的時候都會嘗試在比賽最后時刻拖延時間。我當時推了他(那個球童),這個行為確實有點愚蠢。那一刻我只是生氣了。
你看,斯塔尼希奇并沒有直接說抱歉,也沒有對那名球童說對不起,他只是解釋了一下自己的行為,你大可以稱之為他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的不妥之處,但他更多的只是解釋,而非直接誠懇的道歉。
但,這就足夠了。因為沒有人會認為,在球場上稍微超綱的行為,需要大書特書、大寫特寫,更不需要抓著這個問題刨根問底、甚至上綱上線。他說,當時他只是生氣了,不就好了嗎?
阿切爾比其實也是一樣的道理,只不過,當時生氣的是穆勒,而惹穆勒生氣的,是阿切爾比。好吧,我承認有洗白的狡辯性質在里面,但我依然認為,兩件事都是一樣的,本質上就是在場上的一種稍微超綱的行為而已,根本不值得這樣口誅筆伐。
三、足球在悖論中艱難前行
這是最好的時代,這也是最糟糕的時代。
在這個時代里,我們既渴望球員能在賽場上展現血性的一面,又要求球員時刻要保持圣人般純潔的克制;
在這個時代里,我們既回味和陶醉于坎通納飛踹球迷的真性情,又在鍵盤前扮演著道德的審判長,攻擊這個,攻擊那個。
在這個時代里,某些自媒體會通過慢動作回放、唇語解讀、甚至是偽造圖像等手段,將轉瞬即逝的球場摩擦拔高到史詩級羞辱的地步,而這種被稱之為“創傷性敘事"手法的構建,其本質上,就是對流量經濟的病態迎合。
狗哥不想談什么回望足球運動的本源,但真的,進入到數字時代之后,無處不在的高清鏡頭,無處不在的社交媒體,無處不在的輿論輿情,正在將這項保存著這個時代為數不多的腎上腺素的運動,推向前所未有的牢籠之中——球員的每個細微的表情都會被制成表情包,每一次身體接觸都可能引發VAR的審查,每一句未被及時遮擋的言辭都可能遭遇唇語專家的審判。
沒錯,我們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比賽的公平性,但與此同時,我們必須要承認,這種改變,正在逐漸消融足球最原始的魅力。
當2022年世界杯葡萄牙球員集體為C羅"擦眼淚"的暖心舉動被質疑作秀;
當2023年梅西拒絕與對手交換球衣被解讀為傲慢;
當終場前絕殺之后,所有球員和球迷不得不站在原地等待那個小黑屋里的人來一錘定音;
我們不得不思考:到底是誰完成了絕殺?到底是誰把什么都看成作秀?又到底是誰,如此傲慢?!
過度解讀,是否正在殺死足球?狗哥不知道,狗哥也沒有那個高度。但是,我依然記得溫格的自傳中說過的那句話:我們正在把足球變成實驗室里的標本,卻忘了它本應是街頭巷尾的狂歡。
四、讓足球的歸足球,讓流量的歸流量
在國米與拜仁的兩場大戰之后,真正需要久久回味、被銘記、被追憶的那些畫面是:
索默極限撲出奧利賽射門之后的激情吶喊;
勞塔羅門前搶點進球后在球迷撐起的巨幅畫像前慶祝,如君臨天下!
凱恩在單點爆破國米后防之后打進扳平進球后的怒吼;
甚至是科曼在被替換上場之前,在場邊端著平板電腦認真學習的鏡頭;
這些鏡頭聚焦的瞬間,才是足球超越勝負的本質魅力。
當自媒體用"侮辱""早晚遭報"等極度夸張的詞匯來給阿切爾比與穆勒的小摩擦定性和制造對立氛圍的時候,我們或許該重溫克魯伊夫那句名言:足球是簡單的運動,只是被聰明人搞復雜了。
聰明的人,當你拿起口吐蓮花的麥克風時,是否想過,足球本不該是道德審判的祭壇。
或許,包括狗哥自己在內,都需要學會"遲鈍"一點,那種對轉瞬即逝的沖突保持適當的記憶模糊感,那種對競技場上的荷爾蒙迸發保持必要的寬容感。
冤家宜解不宜結,國米與拜仁的百年之好,不該容不下這一粒沙子。您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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