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12月13日,南京城陷落。有錢人提前跑路,沒錢的人只能認命。南京衛戍司令長官唐生智說要與城共存亡,最后他也提前坐著小火輪跑了,把幾十萬軍民丟給了日本兵。
南京陷落的那天中午,七八個端著刺刀的鬼子踢開了后宰門一戶人家的木房子。木房子里的草堆中躲著10多個戰戰兢兢的難民,14歲的胡桂英就躲在人群之中。鬼子踢開房門的剎那,她和孩子們嚇得哭了起來。
一個滿臉絡腮胡子,長得極為兇惡的日本軍曹,用一只沾血的手叉在腰間,另一只手指著胡桂英大聲說道:“花姑娘的出來,到屋里去!到屋里去!”
胡桂英知道日本人想干嘛,堅決不肯出去。兩個日本兵用刺刀嚇唬她,又伸出雙手去拉拽她??珊鹩⒕褪遣豢铣鰜?,緊緊地抱住賈大娘家的立柱死活就是不肯松手。胡桂英打定了主意,哪怕被鬼子打死,也堅決不能進屋去受糟蹋。
胡桂英不肯進屋,鬼子軍曹的臉變得鐵青冰冷,他抓起賈大娘和她年僅5歲的孩子,一槍將賈大娘打死在屋里,又一刺刀刺穿了賈大娘的兒子。這個年僅5歲的小孩,就這樣慘死在了日軍的刀下。
日本軍曹舉起滴血的刺刀,遞到胡桂英的胸口,血珠落在了她的白色褂子上,鮮血染紅的褂子像一幅地圖。鬼子用刺刀一邊逼迫胡桂英,一邊用刀尖往木屋不停地比劃,就是要逼著她到屋里去。
胡桂英死活不肯去屋里,惱羞成怒的鬼子軍曹掏出手槍,對著她的后背就是一槍。濃烈的硝煙味彌漫在屋里,人群在驚慌中四散奔逃,胡桂英只感覺到肩膀很痛,用手一摸發現右肩被子彈射穿了,鮮血正順著肩膀往下淌。
胡桂英伸手去止血,鬼子軍曹又打了一槍,這一槍打在了她的手臂上。起初并未感覺到疼痛,可是不多久就感覺了皮肉撕碎的劇痛,痛得讓整個人都痙攣起來。人群慌亂逃跑,鬼子舉起槍射殺,又有三個難民被打死。胡桂英感覺眼前一黑,倒在了被射殺的人群中。
不知過了多久,胡桂英被親人搖醒,用香灰塞住傷口止血后,她們趁日軍已經撤離,一路逃到了難民區里??墒请y民區也不安全,雖然德國人拉貝不停地與日軍周旋,美國醫生威爾遜也參與到救人中來,可是他們也阻止不了日本兵的獸行。
拉貝先生出門辦事時,日本兵沖進難民區拉走了一個13歲的小女孩,鬼子在難民區的儲物室里,幾乎是當著所有難民的面犯下了禽獸暴行。怒不可遏的難民沖上去阻止,當場被鬼子打死兩個。其余人不敢再向前,只能含淚喊著她受辱。這個可憐的女娃被糟蹋而死,她的母親悲憤地跳河自殺。
拉貝先生回到難民區后,向日軍提出了嚴正交涉。日本軍官象征性地將兩個作惡的日本兵訓斥了一頓,就算是給了難民一個交代。實際上,日軍從上到下都在縱容這種暴行,日軍在南京城內的暴行是有組織、有規模的犯罪。
晚年的胡桂英
有一天,胡桂英的父親去給她送衣服,半路上遇到了一個日本兵。日本兵舉起刺刀追殺他,胡桂英的父親慌亂中跳下水溝,藏在水里躲避。日本兵追到水溝邊后,舉起刺刀就往水里猛戳。
胡桂英父親的后背、手臂上都被戳爛,鮮血染紅了小水溝。日本兵刺了好幾刀后,以為胡父已死,扛著槍走了。胡父從水里出來時,發現手臂上的肉已經被削去了一大塊。他忍住劇痛爬出水溝,直到天黑才敢上路返回家去。
日軍在南京城犯下了禽獸暴行,有不從的婦女都會被打死,哪怕是10多歲的小女孩也是如此。日本兵在街上看到男人,就拉住檢查額頭和手掌,只要發現異常的就當場殺死。喪心病狂的日本兵還逼著寺廟里的和尚糟蹋婦女,光天化日之下做這種壞事。和尚不從,日本兵用刺刀割掉了他的下身……
胡桂英展示肩胛的傷口
當春天的野薺菜從亂葬崗鉆出來時,胡桂英肩胛的槍傷開始結痂。她永遠忘不了日軍逼迫她的情形,永遠忘不了日軍犯下的禽獸暴行。幾十年過去了,每當她向人們展示她肩胛上的傷痕時,她總是這樣說道:
“日本兵逼我進屋,對難民犯下禽獸暴行。他們的所作所為,不能稱之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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