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
《媽媽，院子里的杏花兒開了》
媽媽，院子里的杏花兒開了，
還是舊時的模樣，粉白、安靜，
像你低頭縫補時的神情。
風一來，它們就輕輕點頭，
仿佛你還在樹下，
等著接住那些熟透的落果。
屋檐下的燕子又回來了，
它們繞著空巢飛了幾圈，
像在問，那個總給它們留門的人，
去了哪兒？
媽媽，杏花落了，
一地細碎的影子，
多像你撒過的谷粒，
被時光一粒粒收走。
石階上的青苔漸漸厚了，
你常坐的那塊地方，
如今只有陽光停駐。
媽媽說，萬物都有自己的時辰，
開花，結(jié)果，凋零——
可為什么，我數(shù)著杏花，
卻數(shù)不到你離去的那一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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