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邂逅:初次殺戮
1982年2月3日凌晨3點47分,香港尖沙咀的街道被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沖刷著。雨水在霓虹燈的映照下呈現出詭異的色彩,像是被稀釋的血液順著排水溝流淌。林過云將出租車停在金巴利道的大華夜總會門口,雨刷器有節奏地擺動著,像某種機械的節拍器。
他透過被雨水模糊的車窗,注視著夜總會門口進進出出的男女。那些西裝革履的男人和濃妝艷抹的女人,在酒精的作用下搖搖晃晃,笑聲刺耳。林過云的嘴角微微抽動,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擊,指甲修剪得異常整齊,幾乎能看到下面淡青色的血管。
"又一個醉鬼。"他在心里默念,眼睛盯著夜總會門口那個被一男一女架出來的年輕女子。女子穿著亮片短裙,黑色絲襪已經破了一個洞,高跟鞋一只掛在腳尖搖搖欲墜。她的頭無力地垂著,長發遮住了大半張臉。
那對男女費力地將女子塞進林過云的后座,男人喘著粗氣說:"觀塘,和樂邨。"然后塞了一張百元港幣在林過云手里,"不用找了,麻煩你把她送到家門口。"
林過云點點頭,從后視鏡里瞥了一眼癱軟在后座的女人。雨水順著她的發梢滴落在真皮座椅上,形成一小片水漬。他聞到一股混合著酒精、香水和嘔吐物的氣味,胃部不自覺地收縮了一下。
"小姐,你還好嗎?"他輕聲問道,聲音溫和得像是關心妹妹的兄長。
女人沒有回答,只是發出一聲含糊的呻吟。林過云踩下油門,出租車緩緩駛入雨幕中。雨點敲打在車頂的聲音密集而沉悶,像是無數細小的錘子在敲擊他的頭骨。
當車子經過漆咸道南時,林過云突然改變了方向。他看了一眼后視鏡,確認女人仍然昏迷不醒,便轉向了一條僻靜的小路。這條路通往他位于土瓜灣的住所,一個他獨自居住的小單位。
"反正你也醉得不省人事,"林過云低聲說,聲音幾乎被雨聲淹沒,"不如去我家坐坐。"
他的心跳開始加速,手心滲出細密的汗珠。這不是他第一次有這樣的沖動,但卻是第一次付諸行動。三個月前,他在舊書攤淘到一本關于開膛手杰克的二手書,那些泛黃的書頁上描述的細節讓他夜不能寐。特別是書中提到開膛手杰克總是在雨夜或霧夜作案,就像今晚這樣的天氣。
出租車停在一棟老舊的唐樓前,林過云熄火后深吸一口氣。他轉頭看向后座的女人,此刻她稍微清醒了一些,正掙扎著想要坐起來。
"這是哪里?"女人的聲音嘶啞,帶著濃重的醉意,"不是去觀塘嗎?"
林過云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你剛才吐了,我想幫你清理一下。我家就在樓上,有干凈的衣服可以換。"
女人困惑地皺起眉頭,但酒精麻痹了她的判斷力。她任由林過云扶她下車,踉踉蹌蹌地走進昏暗的樓道。樓梯間的燈泡壞了,只有偶爾閃過的車燈透過窗戶照亮臺階。林過云的手扶在她的腰上,能感覺到她身體的溫度和輕微的顫抖。
"小心臺階。"他輕聲提醒,聲音溫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進入公寓后,林過云打開了客廳的燈。房間出奇地整潔,沙發和茶幾一塵不染,墻上掛著幾幅風景畫。唯一不協調的是角落里擺放的一個大工具箱,蓋子緊閉,但隱約能聞到一絲金屬的氣味。
"你先坐一下,我去給你倒杯水。"林過云說,同時不動聲色地鎖上了房門。
女人癱坐在沙發上,頭向后仰著,露出脖頸處跳動的脈搏。林過云站在廚房里,從抽屜里取出一卷電線,手指輕輕撫過那冰冷的銅絲。他的呼吸變得急促,鏡片后的眼睛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你知道嗎,"他一邊走回客廳一邊說,"我一直在等像你這樣的客人。"
女人勉強睜開眼睛,困惑地看著他:"什么?"
林過云沒有回答,而是突然撲了上去,電線緊緊勒住了女人的脖子。女人驚恐地掙扎,指甲在林過云的手臂上抓出幾道血痕,但酒精和突如其來的襲擊讓她很快失去了力氣。她的眼睛凸出,舌頭慢慢伸出,最后身體一陣痙攣,癱軟下來。
林過云松開電線,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他盯著女人扭曲的面容,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感從脊椎蔓延到全身。他伸手撫過女人已經失去生氣的臉龐,感受著皮膚從溫熱到冰冷的變化過程。
"陳鳳蘭,"他輕聲念著從女人手提包里找到的身份證上的名字,"22歲,大華夜總會領班。"
窗外,雨勢漸小,但天色依然陰沉。林過云看了看手表,已經凌晨五點。他必須在天亮前處理好一切。他費力地將陳鳳蘭的尸體拖到浴室,鋪好事先準備的塑料布,然后從工具箱里取出了電鋸。
電鋸啟動的轟鳴聲被浴室緊閉的門和持續的雨聲掩蓋。林過云的動作起初有些笨拙,但很快變得熟練起來。他專注地工作著,仿佛在進行一項精密的手術。血濺在他的眼鏡和白色襯衫上,但他毫不在意。
"完美,"他對著空氣說,"就像杰克做的那樣。"
當第一縷晨光透過浴室的磨砂玻璃窗時,林過云已經完成了他的"作品"。他將分割好的尸塊用報紙仔細包裹,再用電線捆好,最后裝入黃色塑料袋中。整個過程他都用新買的攝像機記錄了下來,鏡頭冷靜地捕捉每一個細節。
"這是藝術,"他對著鏡頭說,聲音因興奮而顫抖,"超越生命的藝術。"
上午十點,林過云的父親和弟弟出門工作后,他將裝有尸塊的塑料袋塞進了出租車后備箱。接下來的幾天,他像往常一樣開車載客,沒有人注意到他后備箱里的秘密。直到2月11日凌晨,他才將最后一部分尸塊拋入沙田的城門河。
那天上午九點零二分,一個晨跑者在河邊發現了漂浮的人頭,報警后香港警方迅速趕到現場。沙田警署的高級督察黃志明站在河邊,看著法醫小心翼翼地將那顆已經泡得發白的人頭打撈上來。
"老天,"黃志明低聲咒罵,"這兇手是個瘋子。"
法醫陳志強蹲下身檢查人頭:"切口很整齊,兇手用了鋒利的工具,可能是電鋸。而且..."他翻動人頭,露出脖頸處的勒痕,"死前被勒過,看痕跡應該是電線之類的東西。"
黃志明皺起眉頭:"先找找其他部分,看能不能確認死者身份。"
接下來的兩天,警方在河道附近陸續發現了被同樣方式包裹的四肢。當最后一部分軀干在馬鞍山工地被發現時,案件已經震驚了整個香港警界。媒體開始大肆報道這起駭人聽聞的碎尸案,街頭巷尾都在議論這個神秘的兇手。
"手法太專業了,"陳志強在案情分析會上說,"兇手對人體結構很了解,而且心理素質極強。這不是第一次作案的人能做到的。"
黃志明翻看著現場照片:"死者身份確認了嗎?"
"22歲的陳鳳蘭,大華夜總會領班,"一名警員回答,"她丈夫報案說她2月3日凌晨去上班后就沒回家。夜總會同事說那晚她喝醉了,上了一輛出租車。"
"出租車?"黃志明眼睛一亮,"查過出租車公司了嗎?"
"全香港幾千輛出租車,"警員無奈地說,"而且沒有目擊者記得車牌號。夜總會門口的監控壞了,我們連車型都確定不了。"
黃志明揉了揉太陽穴:"查查死者的人際關系,特別是常客和債主。這種殘忍的手法,一定有深仇大恨。"
然而,隨著調查的深入,警方發現陳鳳蘭雖然工作環境復雜,但并沒有明顯的仇家。案件陷入了僵局,媒體開始質疑警方能力,稱這起案件將成為香港又一樁懸案。
與此同時,林過云像往常一樣開著出租車穿梭在香港的大街小巷。每當有單身女性乘客上車,他都會從后視鏡里仔細觀察她們,評估她們是否適合成為下一個"作品"。他的工具箱里新增了幾把手術刀和一本解剖學教材,床頭柜里則藏著一瓶福爾馬林,里面浸泡著陳鳳蘭的某個"紀念品"。
雨夜屠夫的傳說,才剛剛開始。
連環作案:雨夜狩獵的升級
第二次作案:解剖學的實踐(1982年5月29日)
五金店的銅鈴在門被推開時發出清脆的聲響。林過云的手指在擺放整齊的手術刀上流連,最終選中了一套德國制的不銹鋼解剖器械。店主好奇地打量這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年輕人:"醫學院的學生?"
"業余愛好。"林過云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光遮住了他眼中閃動的興奮。他懷里還抱著剛買的《格氏解剖學》精裝本,書頁間夾著自制的標簽。過去三個月,他每晚都在研究陳鳳蘭尸體切割時遇到的困難——關節連接處處理得不夠利落。
五月末的暴雨來得突然。凌晨4點15分,佐敦道圣安德烈堂旁的霓虹燈在雨中暈染成血色光霧。31歲的陳云潔踩著積水跑向亮著"空車"紅燈的出租車,絲質旗袍下擺已被雨水浸透。
"去油麻地上海街。"她抖著濕漉漉的卷發,香水味混著雨腥味充斥車廂。林過云從后視鏡看到她補妝時露出的脖頸線條——比陳鳳蘭的更適合做頸椎標本。
當車子駛入漆咸道北的僻靜路段時,陳云潔突然發現路線不對。她正要質問,一根電線已纏上她剛做過護理的脖頸。后視鏡里,林過云看到她的珍珠耳環在掙扎中崩斷,白色珠子滾落在血泊里,像凝固的淚滴。
這次他準備了醫用防腐劑和攝像機三腳架。在持續六小時的"手術"中,他對照解剖學圖譜精準分離肌肉群,將子宮浸泡在福爾馬林里時輕聲哼著《月亮代表我的心》。次日凌晨,他把用《星島日報》包裹的尸塊分別拋在銅鑼灣大坑道的三個方位——這里灌木叢生,野狗成群。
第三次作案:儀式感的完善(1982年6月17日)
天文臺懸掛著三號風球預警,林過云卻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他剛在鴨寮街二手市場淘到一臺能長時間錄像的索尼攝像機,攤主還附贈了半箱空白磁帶。梳妝臺上,五個玻璃罐整齊排列著不同部位的標本,在臺燈照射下泛著琥珀色的光。
凌晨3點20分,尖沙咀豪麗大廈的夜總會門口,29歲的梁秀云踉蹌著鉆進出租車。她沒注意到司機在登記簿上寫的"林國強"是假名,更沒發現座椅下固定好的攝像機正在運轉。
"去旺角砵蘭街。"她含糊地報出地址,指甲上剝落的紅色甲油像干涸的血跡。當車子經過公主道天橋時,林過云突然開口:"你知道開膛手杰克為什么專挑妓女嗎?"
梁秀云醉眼朦朧地抬頭,看到后視鏡里司機鏡片后的眼睛像兩粒黑曜石。"因為她們是社會的癌細胞。"電線勒緊時,她聽見司機溫柔地補充:"我在幫城市做化療。"
這次的分尸錄像被命名為《雨夜行動》。林過云特意換上白大褂,在浴室墻上貼了人體解剖掛圖。當電鋸碰到肋骨時他按下暫停鍵,改用手術刀——上次陳云潔的肋軟骨切口不夠完美。凌晨拋尸時,他特意將染血的《華僑日報》留在現場,像某種挑釁的簽名。
第四次作案:道德枷鎖的崩解(1982年7月2日)
香港教育署的檔案柜里,17歲梁惠心的會考成績單還散發著油墨香。謝師宴上她喝了半杯香檳,此刻站在尖沙咀喜來登酒店門口猶豫要不要打車回家。晚上11點07分,一輛車牌號DE3665的出租車在她面前停下。
"去屯門友愛邨。"梁惠心整理著校服裙擺,胸前的圣德肋撒中學徽章在車內燈下閃閃發亮。林過云握方向盤的指節發白——這個獵物的純潔性打亂了他的標準。后座傳來的《青春頌》哼唱聲讓他想起中五時暗戀的女生班長。
車子在屯門公路飛馳,梁惠心突然發現路線偏離。"司機先生..."她的話被急剎車截斷。林過云轉身時,眼鏡反射的路燈像兩團鬼火。"你知道我為什么選今晚嗎?"他的聲音帶著神經質的顫抖,"今天是我偶像開膛手杰克第一次作案紀念日。"
當電線纏上少女纖細的脖頸時,林過云感到前所未有的興奮與痛苦交織。他破例讓梁惠心存活了四小時——在這段被詳細錄像的對話中,他們討論了生命意義與死亡哲學。凌晨分尸時,他保留了她的校徽和身份證,就像收藏家保存珍品郵票。
身份暴露:暗房里的罪惡顯影
決定性失誤(1982年8月10日)旺角西洋菜南街的"真善美"照相館里,21歲的學徒張志明正在沖洗一批婚宴照片。當他打開林過云送來的膠卷時,顯影液里逐漸浮現的畫面讓他打翻了藥水盤——那是一只被解剖的女性手掌,無名指上還戴著婚戒。
"這...這是醫學教學用的吧?"店主老陳的聲音發顫。他們沒注意到膠卷邊緣有"嚴肅的秘密·1982.5.29"的標記。當警方刑事偵緝處的探員翻看這些照片時,法醫官指出:"切口角度顯示兇手是左撇子,而且對尺骨鷹嘴窩的處理方式非常專業。"
收網行動(1982年8月17日)油麻地警署的監控室里,十幾雙眼睛緊盯著"真善美"照相館的閉路電視。下午6點23分,一個瘦削身影推開玻璃門——黑色鏡框、白襯衫、左腕上的精工手表,與張志明描述的完全吻合。當林過云接過裝照片的牛皮紙袋時,六名便衣同時亮出警徽。
"林過云先生,我們是皇家香港警察..."探長的話被突然響起的呼機打斷。林過云趁機沖向門口,卻被地毯邊緣絆倒。眼鏡飛出去的瞬間,他看見自己1981年獲得的的士司機安全駕駛獎狀從紙袋里滑出,蓋住了散落的尸塊照片。
心理剖析:惡魔的養成軌跡
扭曲的啟蒙(1963-1968)香港仔魚類批發市場的鐵皮屋里,8歲的林國裕(原名)蜷縮在魚腥味彌漫的角落。父親林偉強的皮帶抽在背上時,他盯著地上一本被污水浸濕的《世界奇案錄》——那是他撿來的寶物,書頁間杰克肢解瑪麗·凱利的版畫正慢慢暈染開來。
"又偷看禁書!"父親的吼聲混著三姨太的冷笑。當夜他尿床后,被罰跪在擺滿關公像的神龕前,香燭煙霧中那些怒目神明的面孔逐漸與書中連環殺手的肖像重疊。
性壓抑的爆發(1975-1981)利瑪竇書院的天臺水箱后,同學們常發現被肢解的鴿子尸體。20歲的林過云(改名后)在日記里寫道:"今天又看到阿芳和修車工在后巷...女人都是骯臟的。"此時他已是觀塘協和街"永興"電器行的學徒,晚上用廢舊電線練習各種繩結。
1980年考取的士執照那天,他在紅磡殯儀館外徘徊到凌晨。守夜人記得這個總來借廁所的年輕人:"他特別愛看解剖室,有次被發現偷摸女尸的手。"
偶像崇拜的異化(1982)警方在林過云床頭搜出的剪報本令人毛骨悚然——除了開膛手杰克的報道,還有大量從《東周刊》剪下的女性內衣廣告。犯罪心理學家李教授指出:"他將性沖動與暴力完美嫁接,每盤錄像帶開頭致敬杰克的獨白顯示他已建立完整的犯罪認同。"
社會影響:香港的集體創傷
行業地震(1982年8-9月)的士同業聯會數據顯示,案件曝光后女性乘客銳減73%。夜更司機阿強抱怨:"現在女仔上車先拍車牌,有的還偷偷錄音。"九龍出租車公司被迫在車內安裝警報按鈕,這項措施后來成為行業標準。
司法變革(1983年)終審法院外,梁惠心父親舉著"殺人償命"的標語牌昏倒在地。盡管檢方提出88項罪證,陪審團仍以7:2否決死刑。這直接導致1984年《刑事訴訟條例》修訂,規定連環殺人案必須由高等法院原訟法庭審理。
文化印記(1982-至今)深水埗的午夜場里,《雨夜屠夫》電影海報被潑滿紅漆。主題曲《迷離夜》登上商業電臺榜首,歌詞"霓虹像血染的刀"引發倫理爭議。直到2005年,香港大學犯罪學課堂仍將此案作為"犯罪模仿效應"的典型案例。
關鍵證據鏈
時間線中的致命巧合
這個看似溫順的出租車司機用最冷靜的方式顛覆了香港的安寧。當法官最終宣判"終身監禁"時,林過云嘴角浮現的微笑,成為整個時代最毛骨悚然的注腳。正如犯罪學家所言:"他不是在殺人,而是在創作——用血肉當顏料,拿整個城市當畫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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