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突然給我一個東西讓我畫,我一片茫然,不知道怎么畫,我就要放在那里,慢慢去找我要畫什么,我怎么一下子噴薄而出的東西,把情緒和藝術結合的時候,這個作品給懂行人看的時候才有生命力和感染力。”
卞哲甫:1960年出生于河北唐山,河北省陶瓷藝術大師、河北省工藝美術大師,江西省陶瓷藝術名人,景德鎮美術協會會員。
人群中,他喋喋不休,仿佛什么話茬都能接住,在他身上,長有一種北方幽默。
從孔乙己長衫到劣幣驅逐良幣,從白雪石、陸儼少、吳昌碩到潘天壽,從黃賓虹到梵高、馬蒂斯……他總能侃侃而談,時而點頭贊許,時而質疑發問。
但他卻說,他愛閉關,并不喜歡熱鬧的地方。
他就是卞哲甫——外向的孤獨患者。
卞哲甫本人
01
看過哲甫畫作的人表示,他的署名很像“杜甫”,他說那是希望用杜甫的高標準來要求自己成為一個文化人。
早年在唐山,日用瓷他一概不沾,因為它滿足不了心靈需求和精神需求。雖然生活很拮據,但在他看來,畫那些東西的時候,如果講究筆墨、格調、脫俗,反倒會墜入俗的深淵。
但景德鎮不一樣,他在這里可以大展拳腳,創造他心中的世外桃源……工作和生活是任何人都無法避免的,所以他在滿足生活自主的情況下,不以賺錢為主,年過花甲的他一直在追求成長。
哲甫作品
怎么成長?那就是在干中學,學無止境。
學習是對傳統、歷代文化的臨摹和欣賞。過去,他的習慣就是“廁所文化”,上廁所總拿一本畫集或書,要么就是捧著書入睡。
在他看來,所有的東西,經過眼睛,印入腦海就會變成一個標準,等到作畫的時候,就會向先賢看齊,與好的東西進行比對,最終慢慢就出現了“筆墨文化”。
02
卞哲甫愛做菜,做菜的主觀能動性很強,選什么食材,用什么調料,做什么菜系,都能由掌勺者掌控。
在他眼里,繪畫就好比做菜吃飯,是文化大餐。但人吃慣了一樣東西,總想改變一些口感和口味,尋找新鮮。
而繪畫解決的問題就是喜新厭舊的東西,讓自己永遠去追求一種從沒體驗過的東西。
國畫作品
以前青綠山水畫多了,他總想換換樣子,畫點有仙境的東西。
擺放在哲甫畫苑內的《陋室銘》通景畫,就是他的“新口味”。他說該幅作品起稿后擱置了半個來月,也不知道畫什么,但一筆生萬筆,就變成眼前這個模樣。
積木成林,壘石成山,花開鳥鳴、流水潺潺,曲徑通幽,尋仙問道……
《陋室銘》通景畫
友人陳玉興先生(上海書協會員、畫家)對該幅作品的評價是“每一筆有起承有交代,線條的輕重緩急,墨色的濃淡,這些就是中國畫的韻味。”
而有趣的是,陳玉興與卞哲甫正是結緣于這幅通景畫作,他被這幅畫吸引才走進哲甫畫苑,文化的魅力促使兩人一見如故。
把俗身放在喧鬧的樓宇里,以便隨時踏入紅塵,享受做人的快樂;把靈魂放養在山陰道上,享受做仙的快樂。每天行走在做人與做仙的路上,不亦說乎。”陳玉興先生的這段話又何嘗不是對這幅畫作的詮釋呢。
卞哲甫稱“這是一種心境,就是自己想脫俗,但脫沒脫我也不知道”。
03
與卞哲甫交談,他總能拋出一個又一個梗,讓大家笑過之后卻有所反思,甚至自稱“瘋子”,但我們卻能感受到他的真誠不做作。
他從不標榜“藝術無價”,他說文化、藝術和生活是分不開的,沒有準確的界線,因為最終是商品。如果說“藝術無價”,那是因為喜歡,就跟自己的孩子似的,多少錢都不賣。
哲甫作品
他也不會夸大畫作的難度從而提升潤格。有人問,畫瓷是不是很難?他講那是外行人問的話,說不好畫那是因為沒有處理它的實力。
就好比你會開車,但你開不了跑車,上不了賽道,因為沒有那個實力。但能駕馭的人,就能從中找到刺激和挑戰,這就是層次問題。
哲甫作品
但他并不推崇一味地追求大作、力作,那樣很耗費生命,而且只是階段性的記載,不能夠延續永久。所以他尤其還喜歡畫花鳥小品,在他眼里,那是短暫的快餐、即興的消費,非常實用。
給精神世界覓一個好玩的去處,找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做一些沒有意義的好玩的事兒……在卞哲甫身上,我們看到,真誠是人生最大的套路。
本期主筆:張麗云、徐培珊、趙欣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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