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5月,日軍第39師團(tuán)第230聯(lián)隊向棗陽縣城發(fā)起進(jìn)攻,一路上掃蕩著沿途的村莊。
5月10日中午,日軍掃蕩了一個叫郭村的小山寨。日本兵木島、新谷和二反田等人搜查了幾戶人家,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新東西。幾個日本兵像餓壞了的狼,嗅著村子里的每個角落,想要找出最值錢的東西來。
木島新兵
“這家的房子大,說不定有點(diǎn)什么!”二反田突然從大田那邊喊了起來。幾個日本兵像得到了指令,拖著槍朝著喊聲的方向跑去。大田邊果然有間很大的木房子,那是一座二層的木樓。
幾個日本兵掃蕩了木樓,在一樓光線昏暗的房間里,一個約莫十七八歲的姑娘藏在里面。她的面色蒼白,雙手攥在胸前,咬著牙齒躲在墻邊。二反田把步槍靠在門邊,張開有力的雙臂,一點(diǎn)點(diǎn)地向姑娘逼近。
新兵木島看了一眼姑娘,發(fā)現(xiàn)這是個漂亮的女孩兒,睜大著眼睛傻傻地看著。木島還想多看幾眼,卻突然傳來了新谷小隊長的咆哮聲:“喂,木島,你到外面去放哨!”
新谷小隊長的怒吼,讓木島回過神來,拖著槍極不情愿地、懊喪著腦袋走了出去。日軍的規(guī)矩就是這樣,老兵永遠(yuǎn)比新兵高一級,遇到好事也是老兵先享受。
“呯!呯!”突然外面?zhèn)鱽砹藘陕晿岉懀瑥那胺?00米遠(yuǎn)的地方跑出來一個農(nóng)民。他奮力地穿過大田時,日本兵開槍朝他一陣射擊,將他打倒在大田里。
流彈從大田那邊飛來打在了屋頂上,木島嚇得將身體貼近了門板,當(dāng)看清楚農(nóng)民已經(jīng)倒下后,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把耳朵貼在木門上,向屋里窺探。
突然響起“咚”的一聲,好像是有人在扔?xùn)|西。緊接著傳來了女人的尖叫聲,夾雜著新谷小隊長的怪叫聲。木島識趣地走開了,來到了旁邊的屋子,小心翼翼地搜索著壁櫥。
在房間的一角放著一口大缸,里面還有兩升米。新谷將大缸掀翻,用沾滿了泥土的臟鞋反復(fù)地踩著潔白的大米。這就是日軍所謂的“破壞也不留給敵人”的做法。
突然,木島聽到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叫聲。木島慌忙跑過去,要把耳朵貼在門上。突然門被一腳踢開,新谷小隊長從里面跑了出來。新谷小隊長的臉上布滿血痕,脖子上還有幾道紫色的指痕。
“那個女的到底怎么了?”木島又羨慕又好奇地走進(jìn)屋里。昏暗的屋里一片血泊,少女的肚子上扎著一根竹槍,血從竹槍的根部還在往外涌,散亂的頭發(fā)在地上凌亂……她還只是一個少女啊,卻遭到了如此暴行。
這殘忍的場面令人恐懼,哪怕是兇殘的日本兵木島,也被眼前這一幕嚇壞了。新谷小隊長真是兇殘至極,這個少女也很有骨氣,她抓傷了新谷小隊長,到死都沒有屈服。
如果她是一個男子,她一定會拿起槍打鬼子,用血與命和侵略者斗到底。
這個叫郭村的小村子,只有30多戶人家。木島從屋里走出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村外一個小土堆上架起了機(jī)槍。中村參謀和中隊長西川中尉在小聲說著話,不遠(yuǎn)處有七八個老太太坐在地上,一排新兵舉著鋒利的刺刀站在一旁。
隨著中隊長一聲令下,一場殘忍的新兵訓(xùn)練刺殺就開始了。新兵們舉起刺刀向老太太們沖過去,刺刀刺入了她們的年邁的身體,她們倒在大田里。鮮血染紅了干涸已久的土地……
那天傍晚的夕陽特別紅,紅得像人流出的鮮血。那天的夜風(fēng)特別冷,冷得令人不寒而栗。當(dāng)日軍離開小村子時,這里已經(jīng)變成了人間地獄。
這是日本兵木島寫下的《陣中日記》,它真實(shí)地記錄了日軍在棗陽縣的暴行。晚年的木島在回憶這段往事時,仍然對當(dāng)初殺害少女的那一幕感到觸目驚心,他這樣說道:
“少女藏在木樓里,小隊長犯下禽獸暴行,那天的情形令人恐懼。小隊長的暴行令人發(fā)指,日軍是泯滅人性的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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