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了圣僧的共感佛珠,
因為好奇正盤著玩,禪房里的圣僧卻面色潮紅。
后來我把佛珠放一邊,他從寺廟追到我校門口。
為了不辜負圣僧好意,我把佛珠盤到起飛,
圣僧半夜給我打視頻:
施…施主…放下吧
……
“施主請留步。”
我跨過褪色的朱漆門檻,這是頭回來隱身寺進香。
高坐蓮臺的圣僧自打進門就直直望過來,袈裟裹著的身形像尊玉雕,偏那目光燙得人耳尖發麻。
待我轉身要走,
他終于出聲。
骨節分明的手將一串佛珠遞到我眼前:
“此物與施主有緣。”
來這兒的香客多半是為瞧玉面圣僧,
沒成想我不僅得見真容,還平白得了貼身佛珠。
看著圣僧白膩修長的手,我鬼使神差想著,這雙手若泡在水里該是何等模樣。
“多謝圣僧!”
我慌忙接過佛珠往外逃,青石板被踩得咚咚響。
唾棄自己怎能如此褻瀆圣僧。
回去的路上,
細看這串佛珠,居中那顆足有鴿卵大。
指尖輕轉,
但我不知道的是,
隱身寺里,
玄祭正扶著門框喘息,額角細汗在陽光下泛著水光。
“圣僧可是中了暑氣?”
灑掃小沙彌要來攙他。
“無礙。”
他甩袖疾走,
袈裟卻洇出淺淺水痕。
一點點,
不打緊。
禪房木門砰地合攏。
玄祭順著門板滑坐在地,
少女指尖仿佛穿透百里山路,正細細捻著他的佛根。
玄祭身體里的海潮不斷漲起,
久久不退,
海浪一次次拍打著礁石,
也侵蝕著他最后的理智,
要是有人路過圣僧的禪房,
定能聽見門縫里細碎的嗯啊聲。
玄祭是不想出聲的,
但被揉捏著的感覺越來越清晰。
我哪知這些蹊蹺,只顧著把玩佛珠。
我學著別人的樣子將佛珠挽了個圈,盤轉起來。
禪房里,
玄祭感覺到渾身都在被一遍遍撫摸,而不只只在那一處。
海潮上不來又下不去,
怪難受的。
“阿彌陀佛…”
他后槽牙咬得生疼,經文在喉嚨碾成發不出的音。
分明是炎夏午后,
偏有冷風似的,
順著脊溝鉆進層層僧衣。
吹的他一顫又一顫,“阿…阿彌陀佛~”尾音忽地打了個顫,脊背繃的像拉緊的弦,繃緊的弦,彈不得重音,會斷。
“不愧是圣僧給的東西,就是好”
我其實不怎么懂古玩,但這串佛珠還沒怎么盤,已經通體發熱,更準確來說,
是燙手。
尤其是那顆大珠子,
我握住了佛珠串,大珠子此刻就在我的手心。
禪房突然爆出瓷器碎裂聲,
驚飛了梁上的燕,
玄祭撞翻了案上香爐,
白玉似的皮肉泛起蝦紅。
窗外竹影婆娑,
玄祭覺得自己已化作舟楫,
沉淪欲海,
桅桿上掛著,
自己送出去的佛珠串。
重音還是彈了下來,弦斷了,
海潮也沖破了礁石,
白色的浪花打在了沙灘上,
也打在了玄祭的衣服上。
“嗯…哈….”
玄祭長舒一口氣,終于結束了,衣服早都濕透了,畢竟夏天嘛,太熱了。
“這珠子怎的突然黏糊糊的?”
我對著日光瞇眼,乳白漿液正從佛珠孔洞滲出。
而百里外的禪房,
玄祭蜷在經幡堆里發抖,
腳邊《靜心咒》泡在灘可疑水漬中。
我把佛珠浸在溫水里細細揉搓,皂角泡沫沿著鴿卵大的主珠滑落。隱身寺齋堂內,玄祭的竹筷突然脫手,豆腐塊滾落青磚地。
他霍然起身,僧鞋碾過殘渣疾步離去,留下半碗冒著熱氣的糙米飯。等了好一會,也只有水沖在身上的感覺。
玄祭垂著眼,睫毛的陰影在眼下投了一個鉤,
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是表情好像有點失落?
我把手串擦干,戴到了手上,
手串有點大,將細繩勒緊了些,
細繩勒緊的瞬間,玄祭猛地蜷身抓住案幾邊緣,指節叩在經案發出鈍響。
“啊…”
玄祭眉毛皺起,眼睛半瞇著,眼底浮著水汽,
輕輕呢喃:
“林萬生,這樣我受不住的。”要是我在這里,一定大為震驚,畢竟我和圣僧還沒見過面,他怎能知道我的名字?但是此刻的我實在太困了,洗漱一番,倒床就入了夢香。
腿夾住被子,雙手疊在胸口,
我是睡的香了,
隱身寺里的禪房內,玄祭混身像是圍滿了云朵。
佛根悄悄的站了起來,
玄祭睡不著覺,它也是。
畢竟幾百年未曾蘇醒過,
玄祭遞出佛珠的那只手悄悄的攀了上去。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最后的一絲理智拉住了玄祭,他起身盤腿而坐,雙手合十。
阿彌陀佛色即是空
青色血管在玄祭額角顯現,蒼白的皮膚凸起了蜿蜒的脈絡。
小腹處的滾燙一遍遍提醒他心中有了邪火。
他拼盡全力想要壓下那處的脹痛感
豆大的汗珠低落,
一顆砸在了“空”字上,
墨痕暈開,
一顆順這下巴,沿著泛紅的脖頸,滑進了領口,滑到了那挺立的茱萸上。刺激的玄祭又是一抖,牙齒深深陷入了下唇,眼底早以猩紅。
此時此刻,他多希望少女可以醒了,使勁去玩弄那顆珠子,哪怕,哪怕輕輕摸一摸都好。
晨光破曉時,我盯著腕間佛珠羞惱捶床:
“林萬生你完蛋了!”
鏡中映出緋紅的耳尖,
昨夜夢里圣僧束發的玉冠跌落,與我散開的青絲纏作一團。
我懊惱的錘著自己的頭,自言自語
“可能我是該去談個男朋友了。”
起初,看著手上的串子感覺新鮮,
老是取下把玩,
這珠子時燙時涼,還總是出水。
但最近畢業季太忙了,也沒時間把玩,
珠子倒也沒怎么變過了。
隱身寺的小和尚們都感覺到了,最近的圣僧異常冷淡,總是一個人獨坐著,
像是在生悶氣?
小和尚們不解,
圣僧每天被供奉在高堂之上,有什么不滿的呢?
而玄祭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
“是那佛珠不好看嘛?怎么這么快就膩了?”
圣僧想不明白,圣僧要下山。
“施主”
我剛出校門,只見圣僧站在梧桐樹下,
校門口梧桐葉打著旋兒,
玄祭肩頭落著金黃,
他站在秋陽里,
像從古畫裁下的人影,
我以為他是想把佛珠串要回去。
“圣僧可是來取珠串的?”
“阿彌陀佛,佛珠既與施主有緣,我自不會再取回。”
文章后序
(貢)
(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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