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周刊】

玉蘭花開春風暖

王福義

清晨，我被一陣鳥鳴吵醒。接著，整個小區在鳥鳴聲中漸漸蘇醒。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

這一天是春分。早飯后我帶著滑輪包下樓去超市買菜。單元門對面的綠化帶里，一棵三四層樓房高的玉蘭樹呈現在眼前。白色的花朵開滿枝頭，沒有一片綠葉，它的枝杈向四周拓展，不僅蓋過它旁邊的桂花樹，還把開滿白花的枝杈伸向行道上方，好像給行道安裝了白色的“花棚”。我在花下走過，身上披了一層潔白，聞到淡淡的清香。真是：玉蘭春色一枝開，碧云天上白云來。

沒走出幾步，行道那一邊的綠化帶里幾棵高大的玉蘭樹爭相開著淺紫紅色的花，有的偏粉紅，有的偏紫紅，枝杈向四周展開。看它的花瓣有外紅內白的，也有外紫內白的。我在花下走過，身上泛著紅光。明朝彭孫貽詩：“庭院深深墜海紅，玉蘭花下坐春風”寫的就是這種情景。我想如果“庭院深深”改為“小區處處”，那就更符合現在的情景。

走出小區后門，沿著兩個2尺多高的綠化花壇走向鐵路過街橋?？吹絻蓚€花壇里都有五六棵高大的玉蘭樹，枝杈彎腰，伸出花臺，伸向不寛的走道。行人舉手可以觸到枝杈。我在花下走過，頭頂上就是長滿枝頭的紫色玉蘭花。這里的花花瓣抱在一起成花骨朵，含苞待放，像是一只只小吊燈，齊嶄嶄指向天空。遠遠望去，枝杈上的玉蘭花蕾就像幾百盞紫色小宮燈鑲嵌在華蓋上，迎風搖曳，紫氣東來。

玉蘭花開，便是春天。寒意未盡，暖色剛起，便爭先恐后掛滿了枝頭，點綴了小區。春天的早晨，居民開始忙碌起來。玉蘭花下，送孩子上學的電動車正從單元門前石板路上馳上瀝青鋪就的主干道；上班族的私家車從主干道上的停車位上慢慢開出；身穿郵電綠的郵局職工騎車來到一個個嶄新的不銹鋼制“信報箱”前，朝里邊塞報紙雜志；在新鋪綠色防滑膠的“晨晚練點”，有人開始活動；還有居民在單元樓外的走道邊，用粉筆在地上畫一個不閉合的圓圈，往圈里放冥幣、錫錠、香、經等，然后焚香化錠，雙手合十虔誠禱告。我忽然聽到有人喊我，調頭一看，是住在同一小區的侄媳，只見她牽著那條禿尾巴的英國寵物狗“柯基”，在小區遛達。

春天的早晨，小區在鳥語花香中醒來，開始了一天的繁忙。小區居民的生活，悠閑舒適、無憂無慮，恰似玉蘭花開，白玉綴枝頭，無綠也無愁。

我在玉蘭花下走過，欣賞花開時的絢爛驚艷，滿樹花香，隨著那芳郁的香味，使人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玉蘭花氣質：不輕不浮，不蔓不枝，不緊不慢，優雅而款款大方，委實清新可人。

作者簡介

王福義，常州文史愛好者，文學寫作者，退休中學高級教師。在蘇州讀書，在無錫教書，后來調回常州工作至退休。文史及散文作品散見于報刊和網絡媒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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