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陳毅重建新四軍軍部后,在華中繼續(xù)抗戰(zhàn)。日軍獨十二混成旅團長南浦襄吉視之為心腹大患,狂妄地說:“我的閃擊戰(zhàn),必擊破陳毅,成國軍皖變未竟之功!”
7月中旬,南浦襄吉對蘇中各地發(fā)起了“掃蕩”,卻對新四軍第1師葉飛1旅所在的三分區(qū)既不增兵,也無任何行動。這是為什么?第1旅旅長葉飛再三思索,最后認為日軍有兩種可能:
一是日軍“全面掃蕩”,兵力不足,無法顧及三分區(qū),“大掃蕩”只是個唬人的把戲。
二是日酋南浦是示形于南而擊于北,意在向北進攻新四軍軍部,所以對在南部的三分區(qū)“無視”。
并且,葉飛認為后者的可能性最大,于是把主力牢牢握在手頭,絲毫不敢亂動。
他的判斷完全正確,很快南浦襄吉親率日偽軍1.7萬余人,兵分四路,同時出動,向新四軍軍部和黃克誠第3師所在地——鹽阜地區(qū)進攻,當日占領鹽城,然后進攻阜寧、益林。
正當新四軍與日軍在阜寧激戰(zhàn)時,國民黨頑軍韓德勤趁火打劫,出兵攻擊益林,使得陳毅率領的軍部腹背受擊,十分危險。
軍部告急,新四軍全軍將士都焦慮。葉飛和1旅官兵也是著急萬分。有人擔心地說:“老軍部給國民黨搞掉了,新軍部若再受什么損失,怎么行!我們去打吧。”
葉飛也贊成打。
他說:“看到軍部那邊緊急,我們不加支援,怎么說也不行啊?不能各顧各。我們作為軍長的部下,在軍部形勢緊急時,不能坐等上級指示。”然后,他想出了一個“打”的辦法:圍魏救趙,攻敵所必救。
可是,這時,葉飛手上只有兩個團,他選擇去打古溪敵據點。
為什么打古溪?因為那里只有一個偽軍團,1000余人。并且,古溪靠近黃橋,一打就能觸動南浦襄吉的心臟,迫使他回兵救援。
葉飛下達了戰(zhàn)斗命令:晚7時發(fā)起攻擊。然后,他發(fā)電軍部、師部告知此事。誰知下午5時,1師師長粟裕復電,不同意1旅攻擊古溪,說1旅去攻堅,易出現重大傷亡,且未必能打下。曹甸已有前車之覆,當有殷鑒! 師長不同意打,這令葉飛十分為難了。
葉飛反復考慮,還是說:“古溪只有一個偽軍團,我們有兩個團,敵弱我強,打,應該還是有把握。這個仗應該打!我們不能坐視軍部被鬼子圍攻啊!”
副旅長也說:“保衛(wèi)軍部是大局嘛!”
可是師部不同意打,怎么辦?葉飛說:“我們打古溪,我認為陳軍長會同意。但是,我們不能越過師部。師長表態(tài)不同意,要我們不要輕率,是啊,萬一沒打好呢?”
為了慎重起見,葉飛下令把1團、2團的團長政委一起找到旅部來。
1團團長是王萱春、政委曾如清;2團團長是廖政國、政委李一平。他們一聽旅長有召,飛馬跑來,準備爭今晚攻城的主攻。可是一看電報,個個傻眼,懵了。 打還是不打?他們盯著旅長,不敢作聲。葉飛一見,大聲地說:
“該不該打,這是很明確的,問題是能不能打! 師長怕我們打不下,傷亡一大堆,偷雞不著蝕一把米。”
廖政國是葉飛手下一員悍將,一聽此話,來氣魄了,嚷道:“哪有這么多擔心的。古溪不是曹甸,就筑那么一點工事!還愁打不進!”
王萱春也說:“這些偽軍,不是我們的對手,只要打進去,干掉他們,不成什么問題。”
1團團長也要打,圖案政委曾如清也說:“有把握,沒問題”。
他們這么一說,正合葉飛之意,于是葉飛說:“那我們就打,關鍵是如何打!”
于是,幾人開始研究古溪如何打的問題了,很快就有了方案。最后,葉飛看著幾人說:“大家有把握,我們就定下來:打。只要我們打下古溪,就沒有執(zhí)行不執(zhí)行師部命令的事了。如果打不下來,我去挨板子!”
廖政國說:“打!挨板子大家一起去挨!”
其他人也都說:“打!”
就這樣,葉飛圍魏救趙以支援軍部的計劃在1旅變成切實的行動了。
晚上戰(zhàn)斗打響,果然一舉突破,兩個小時就解決了戰(zhàn)斗,全殲古溪偽軍一個團,偽軍團長在逃跑時落水斃命。而葉飛1旅傷亡卻不到100人。
為什么這一仗打得這么好?葉飛和廖政國、王萱春、曾如清等人因為是要抗師部之命,作戰(zhàn)方案研究得特別細致,設想得特別周到,打起來得也特別認真,唯恐有絲毫的漏洞差錯,所以十分小心,作戰(zhàn)也干脆利落!
葉飛是善戰(zhàn)的將領,一打下古溪,便不停留,馬上集中全旅和分區(qū)民兵、游擊隊四面出擊。其中,他親率1旅主力進攻黃橋。黃橋之敵不敢應戰(zhàn),嚇得逃去泰興城。葉飛占領了黃橋,也不停步,一路追擊到泰興城下,繼續(xù)攻擊還真的占領了四關。
泰興城,扼長江南北通道,如被新四軍攻克,就卡住了長江在蘇中南北交通,這里是日酋南浦襄吉的老巢。泰興之敵向南浦襄吉一告急,南浦襄吉就著急了,立即下令主力南撤,前去救援泰州。葉飛終于解了軍部之圍。
戰(zhàn)后,陳毅見到葉飛,驚訝地問道:“小葉,你這打法從哪里學來的?”
葉飛說:“哪里有學呀,我是給鬼子硬逼出來的。”
陳毅說:“我們過去中央蘇區(qū),也是這樣搞的。你的這種戰(zhàn)法,跟毛主席的辦法差不多啊!”陳冠任暢銷書《中國人民解放軍十大元帥:解放軍十大統帥鮮為人知的歷史》一書記述了此事,該書為該社的年度暢銷書,曾經名列中國軍事暢銷書熱賣榜第一名(如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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