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有人提出質疑,為何在追尋地外生命的過程中,科學家總把水視作生命之源,似乎非要在類似地球的環境中尋找生命的蹤跡。
這種觀點往往伴隨不解與困惑:“探討外星生命條件時,水總是被掛在嘴邊,好像沒有水就沒有生命一樣。科學家們難道不能跳出這個固定思維嗎?”
但事實上,科學家們的思考并非如人們所想的那般狹隘,他們可是最聰明的一群人,怎么可能連普羅大眾都能想到的問題,他們會忽視呢?
其實,這正是科學思維與普通思維之間顯著的不同之處。
真正的情況并非科學家們硬要把水和生命掛鉤,而是在科學發展的數百年歷程中,盡管科學家們付出了極大的努力,卻依然未能找到任何在沒有液態水的情況下,生命仍能維持活動的確鑿證據。
科學的基石之一便是懷疑精神,當然包括對水是否是生命必要條件的質疑。歷史上不乏科學家對這一點提出疑問。然而,單純的質疑并不能讓一個人成為科學家,也構不成科學思維。質疑之后更為關鍵的,是探索與實證。歷經百余年的研究與探尋,這樣的努力直到今天仍未停歇。
遺憾的是,至今我們仍未找到任何可以脫離液態水而生存的生命跡象,不論是直接還是間接的證據。
因此,在現有認知下,我們在搜尋外星生命時,不得不將液態水視作生命生存的關鍵條件。另一個基于相似邏輯推斷出的必要條件是,生命需要能量來支撐其活動。因此,存在能夠提供能量的物質也成了生命存在的必備條件之一。
例如,2017年的新聞報道中,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NASA)在土衛二的噴射羽流中檢測到了不平衡的二氧化碳、氫氣和甲烷含量,這表明在土衛二的冰層之下不僅存在液態海洋,而且還有提供生命所需能量的物質存在。
因此,NASA宣布土衛二具備了孕育生命的一切條件,其冰層下的海洋存在生命的可能性也就大大提高了。
NASA的聲明背后,實則隱藏著一系列邏輯推理,也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證據鏈。舉例來說,我們已有直接證據表明,水與能量物質的結合會產生生命,即便是在海洋最深處。
上世紀七十年代,我們在深海熱泉附近發現了豐富的生物種群,這為我們提供了直接的證據。假如我們在其他星球上也發現類似的環境條件,那么我們就有理由宣稱,那里很有可能產生生命。因此,我們值得投入巨資,繼續發射探測器,甚至派遣宇航員前往那里進行深入的探查研究。
再舉一例,當NASA首次拍攝到土衛六的圖像時,科學家們都為之震驚,因為這顆土星的衛星在外貌上與地球驚人地相似。我們可以上網搜索土衛六的圖片,你會驚嘆于它的相似度。
我們在土衛六上發現了由液態甲烷構成的海洋,然而問題是,這能否成為生命可能存在于土衛六上的證據呢?答案是否定的,因為我們缺乏證據鏈中最關鍵的一環——液態甲烷是否能夠孕育生命。沒有這一環節,我們的結論就只能建立在空洞的猜想之上,而非理性思考的結果。
當然,科學家們也不會斷言土衛六上肯定不存在生命,因為要證明某物不存在幾乎是不可能的。然而,我們探尋外星生命的目的在于證明其存在,而非其不存在。因此,你無需將科學家看作是假想敵,認為他們思想僵化。實際上,沒有哪位科學家會斷言,沒有水就百分百不會有生命。科學家們真正關心的,是確鑿的因果關系。
科學活動需要耗費時間和金錢,因此研究方向的選擇必須極為嚴謹與嚴肅。若方向出錯,科學家可能就浪費了一生的精力。在我們當前的知識體系下,若想在尋找外星生物方面取得成果,最可行的路徑自然是先尋找與地球生命誕生相似的環境,再在此基礎上尋找生命存在的證據。
你可能會說,我就不遵循這一規律,偏要在月球的巖石里尋找生命。
首先,這樣的想法無法獲得他人支持,科研經費也就無從談起;
其次,這種思維方式也是對自己青春生命的不負責任。
當我們討論外星生物和地外文明時,其實都默認了一個前提:我們討論的是已知的生命形式或高等智慧文明形式。這一前提非常重要,但每次強調又顯得繁瑣,所以我們常常省略不提。然而,我這樣說并不意味著我肯定不存在人類未知的生命形式。
相反,我也相信未知生命的存在,但問題是,既然它是未知的,我們又如何談論它、尋找它呢?未知意味著一切可能性,而這無窮無盡的可能性對于具體的科學研究并無指導價值。“一切皆有可能”不過是“一無所知”的一種婉轉表達而已。
理性的對話或探索活動,只能在已知的條件下展開,逐步拓展至未知領域。因此,在邏輯上講,對于未知的生命形式,只能暫時排除在科研活動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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