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生的旅途中,我們常常會陷入一種迷思:所崇拜的一切,或許只是內心的投影。近兩年,朋友們給我的評價多是通透、沉穩與充滿生命力,可鮮有人知,我實則是從高敏感型逐步蛻變,成長為內核穩定、具有高配得感的人。這一過程,恰似打破對光鮮事物的濾鏡,實現自我內核的穩固。從弗洛伊德心理學理論來看,這一轉變涉及到個體心理結構與潛意識層面的諸多因素。
這個時代,“造神” 與 “弒神” 的戲碼每日都在上演。有人為偶像 “貸款應援”,偶像塌房后便崩潰抑郁;有人迷信 “大廠光環”,中年被裁才驚覺自己不過是 “流水線螺絲釘”;有人追捧 “成功學大師”,交完天價學費卻發現大師連自己公司都經營垮了;有人迷戀名校、帥氣多金的異性,相處后卻發現其私生活混亂不堪。這些現象從弗洛伊德的防御機制理論角度分析,人們 “造神” 的行為往往是一種心理防御的體現。個體將自己內心對成功、完美情感等諸多未被滿足的渴望,通過投射的方式轉移到所崇拜的對象上。比如為偶像 “貸款應援”,是把自己對某種理想形象的追求投射到偶像身上,借此獲得一種替代性的滿足,這是遵循快樂原則的本我在尋求一種簡單直接的愉悅感。而當 “神” 塌房,本我陷入混亂痛苦,人們又通過將失敗歸咎于 “神” 的墮落這種合理化防御機制,來掩蓋 “自己無能” 的真相,避免直面內心的挫敗與焦慮。
這些現象讓我漸漸明白,與其盲目追捧一個人的社會標簽,不如欣賞其美好品行;與其羨慕他人的社會閱歷,不如專注自身成長速度;與其癡迷所謂的智性戀,不如崇拜知識本身。這一認知的轉變,從弗洛伊德理論看,是自我開始發揮作用,遵循現實原則,嘗試打破本我不合理的防御與盲目追求,引導個體回歸到對自身和現實更理性的認知。
所謂祛魅,由社會學家馬克思?韋伯提出,是指在生活中,我們常因趨利避害的本能,對強者、權威、困難、虛榮等產生畏懼與幻想,自動為其加上濾鏡。而祛魅,就是打破這些畏懼與幻想的過程,撕開世界的假面,看清 “高大上” 背后的真相。從弗洛伊德的潛意識理論出發,這些畏懼與幻想可能根植于個體潛意識深處,或許源于童年時期的某些經歷。例如,童年若常被權威打壓,可能在潛意識中形成對強者的畏懼,成年后便容易為強者自動添加光環。
對強者祛魅:打破光環,平視他人
我們往往會高估強者,以為領導無所不能,卻發現他連 Excel 公式都不會;羨慕名校學霸,卻不知他們深夜也會為論文崩潰;仰望行業 “大佬”,卻目睹其因一次失誤跌落神壇。莊子說:“物無非彼,物無非是”,光環效應易使我們陷入認知陷阱,以偏概全。從弗洛伊德的人格結構理論來看,超我在這一過程中有重要影響。超我常常以一種完美的道德和能力標準要求自我,當我們面對強者時,超我會將這種完美標準投射到強者身上,導致我們過度美化他們。而真正強大的人懂得 “平視”,既能看到高管西裝下的焦慮,也能看到外賣員制服下的堅韌。承認他人優秀,卻不自我矮化,秉持 “你很厲害,但我也能!” 的信念,正如《莊子》所言:“舉世譽之而不加勸,舉世非之而不加沮”,不跪著崇拜他人,方能成為自己。這是自我在調節超我與本我之間的沖突,不再讓超我設定的過高標準主導對強者的認知,以更現實的視角看待他人與自己,實現心理平衡。
對偽精致祛魅:戒掉比較,回歸真實
社交媒體上,“ins 風” 豪宅背后可能是網貸維持的體面,米其林大餐的分享者或許下一秒就為信用卡賬單發愁,標榜 “獨立女性” 的人也許全靠父母兜底。朋友圈的 “詩與遠方”,不過是精心策劃的表演。法國思想家德波的 “景觀社會” 理論戳穿了這場集體幻覺。從弗洛伊德的角度,人們追求這種偽精致,是本我追求快樂原則的體現,試圖通過展示或追求表面的光鮮來獲得他人認可,滿足內心的虛榮,這也是一種潛意識中對自我價值的扭曲追求。真正懂得祛魅的人,戒掉了 “比較欲”,不羨慕海景房,在出租屋種出綠蘿的生機;不追逐網紅同款,用舊衣服搭配出獨特氣質;不迷信 “成功學”,在平凡日子里收獲扎實的幸福感。羅曼?羅蘭說:“真正的英雄主義,是看清生活真相后依然熱愛它。” 真正的強大,是看透虛偽后,依然接納真實的自己。從弗洛伊德心理學理論而言,這是自我意識的覺醒,開始審視本我盲目追求虛榮帶來的虛幻滿足,意識到真實自我的價值并非建立在這些外在虛假表象之上,從而以更成熟、理性的態度面對生活,這一過程也是對潛意識中不合理欲望的修正。
對困難祛魅:行動破懼,拆解難題
面對新項目,我們會腦補一萬種失敗場景;想轉型創業,會被 “行業壁壘”“資源不足” 嚇得退縮;減肥堅持三天,就認定自己是 “易胖體質”。人性最大的弱點,便是將想象中的困難妖魔化。心理學的 “自證預言” 表明,你相信什么,就會成為什么。從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理論來看,這種對困難的過度恐懼可能源于潛意識中的創傷經歷或早期形成的固定思維模式。例如,童年時若經歷過多次失敗且未得到正確引導,潛意識里會形成對困難的恐懼和逃避傾向。那些看似堅不可摧的障礙,實則一戳就破。芒格曾說:“世界上沒有不可戰勝的困境,只有不愿行動的人”。祛魅者把 “我做不到” 改成 “我先做五分鐘”;將 “行業巨頭壟斷” 拆解成 “能解決的下一個痛點”;把 “原生家庭的傷” 轉化為 “自我重建的燃料”,因為恐懼在行動面前不堪一擊。這體現了個體通過有意識的行動,突破潛意識中恐懼束縛的過程,是自我發揮主觀能動性,打破本我因恐懼而產生的逃避行為模式,以積極的現實行動重塑心理認知。
對自己祛魅:接納平凡,修煉自我
我們常覺得自己不夠漂亮、聰明或富有,卻忽略了那些所謂的 “弱點”,可能正是獨特的生命力。強者從不偽裝 “完美”,董明珠直播翻車時自嘲,羅永浩創業失敗后直播還債坦然面對罵名,張蘭直播間邊吃酸辣粉邊回懟黑粉。祛魅的最高境界是對自己祛魅,接受自己的平凡,才能修煉成 “神人”。正如《祛魅》一書中所寫:“我們所有的焦慮,都源于對‘完美自我’的執念”。從弗洛伊德的觀點,對 “完美自我” 的執念源于超我的過度理想化要求,超我設定了一個難以企及的完美標準,使自我長期處于焦慮之中。承認學歷普通,通過閱讀提升認知;承認能力有限,為小目標堅持不懈;放下 “必須成功” 的執念,在過程中尋找價值感。瑪麗蓮?夢露說:“最好的自我,就是做自己。” 當我們不再活成別人期待的 “濾鏡版”,世界的掌聲才會為我們響起。這意味著自我開始與超我協調,以一種更符合現實和自身實際的方式來定義自我價值,接納本我中那些不完美的部分,實現人格的整合與和諧發展。
祛魅之后:清醒生活,開啟新程
祛魅不是冷漠,而是清醒;不是擺爛,而是通透。存在 “魅”,說明事物本身有獨特價值,我們祛魅并非將其貶得一無是處,也不是把祛魅當作躺平借口。“造神” 本質是逃避責任,把人生寄托于偶像,逃避自身努力不足的愧疚;將失敗歸咎于 “神” 的墮落,掩蓋自己無能的真相。這背后依舊是個體在潛意識層面運用防御機制來逃避痛苦與責任。
“祛魅” 祛的是還未嘗試就自認失敗的恐懼,是尚未了解就美化他人的幻想,這些畏懼和光環多基于想象。打破想象的桎梏,才能觸摸生活本真。玫瑰有刺,星河有暗物質,人也有瑕疵。這種清醒并非否定美好,而是還原真實,讓我們在腳踏實地中汲取力量。從弗洛伊德心理學角度,這一過程是個體從被潛意識幻想和不合理防御機制主導,逐漸走向意識層面的覺醒與理性認知,使自我能夠以更真實、全面的視角看待世界與自身。
祛魅后的世界,答案不再非黑即白,復雜性正是生命魅力所在。它帶來對自我更深刻的認知,對世界更包容的理解,以及在不完美中熱烈生長的勇氣。祛魅不是終點,而是新起點,所有祛魅最終都指向如何看待他人、自己與世界的命題。這一系列的心理轉變與成長,促使個體在弗洛伊德所描述的人格結構中,實現本我、自我與超我、自我與超我的動態平衡與協同發展。當我們學會祛魅,便能以更加從容的姿態面對生活,在看清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熱愛生活。
以清醒的目光審視世界,我們不再被表面的光環和虛假的幻象所迷惑,能夠洞察事物的本質,理解世界的多元與復雜。這種洞察力讓我們在面對各種選擇和挑戰時,做出更加明智、理性的決策,不盲目跟風,不隨波逐流。
用積極的行動塑造自我,我們不再因恐懼困難而退縮,不再因追求虛幻的完美而迷失。我們勇敢地邁出每一步,哪怕前方布滿荊棘;我們坦然接受自己的不完美,在不斷修正與成長中塑造真實而強大的自我。這種積極的行動不僅是對自我的挑戰與超越,更是實現個人價值的必由之路。
在這紛繁復雜的世界中,找到屬于自己的坐標,綻放獨特的光彩。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都有自己的閃光點和無限的潛力。祛魅使我們擺脫外界的束縛和他人的期待,回歸內心,傾聽自己的聲音,找到真正熱愛并愿意為之奮斗的方向。當我們專注于自身的成長與發展,發揮出自己的獨特優勢,就能在自己的領域中發光發熱,實現人生的價值。
如此,我們才能在人生的道路上,走出堅實且充滿意義的每一步,書寫屬于自己的精彩篇章。這精彩并非源于外界的認可或物質的堆砌,而是源于我們對生活的深刻理解、對自我的真實接納以及在追求夢想過程中所展現出的堅韌與勇氣。就像尼采所說:“那些殺不死你的,終將使你變得更強大。” 祛魅的過程雖充滿挑戰,但它讓我們在磨礪中不斷成長,以更加堅定的步伐邁向充滿希望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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