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臨終那天,躺在床上氣若游絲,卻突然對身邊的保姆說了句:“把那個盒子燒了吧。”
保姆一愣,那是她珍藏了大半輩子的東西,連灰都不許碰。可這一次,她的語氣格外堅定。
盒子里裝的,是她這一生最深的秘密。燒掉它,不為釋懷,只為徹底訣別。
這個女人,叫趙清閣。
01
趙清閣出生于一個家學淵源的家庭,父親是清末舉人,母親溫婉聰慧。她從小就被教導讀書寫字,識詩作畫,是那個年代少有的才女。
可惜母親去世得早,父親續(xù)娶后,家里的溫情也隨之變了味。年紀輕輕的她,在冷眼與偏見中長大,心中悄悄埋下了“自己撐自己”的種子。
十五歲那年,家里要給她安排婚事。她當場拒絕,不顧一切離開家鄉(xiāng),一個人跑去了開封,隨后考上藝術(shù)學校,又轉(zhuǎn)戰(zhàn)上海,一邊寫稿子養(yǎng)活自己,一邊修煉文字與繪畫的功底。
那個時候,她就像一把藏鋒未露的劍,鋒芒藏于筆下。
02
23歲那年,她已經(jīng)小有名氣。那一年,她寫出了紅極一時的話劇劇本,一躍成為文壇新秀。也是在不久之后,她認識了老舍。
老舍已是成名作家,才華橫溢,為人風趣。他比她年長十五歲,有家室,有孩子。他們在重慶因工作結(jié)緣,相識之初,兩人只是切磋文學,談笑風生。
但感情的事情,從不問緣由,也無法控制。
03
趙清閣明知不該,還是悄悄動了心。她試圖遠離,主動調(diào)任重慶,想借著換城市斬斷情絲。可偏偏命運又將兩人重新拉到了一起。
那段時間,是她人生中最明亮的時光。他們同居一屋,共同創(chuàng)作,一起在戰(zhàn)火中堅守文學的陣地。她以為只要心里真誠,哪怕沒有婚書,也能白首到老。
但現(xiàn)實從來不講情分。
04
老舍的妻子帶著三個孩子,輾轉(zhuǎn)千里找到了重慶。一個男人的猶豫,讓兩個女人都無路可退。
趙清閣沒有哭鬧,沒有爭執(zhí)。她只是悄悄收拾了行李,留下一本尚未完成的手稿,便消失在了山城的薄霧中。
她走后,老舍也曾去找過她。兩人偷偷在上海見過幾次,他說想離婚,想帶她去國外過清靜的日子。
可她搖頭了。不是不愛,是不忍心毀掉別人一整個家庭。那年,她才二十六歲。
05
1945年,她出版了一本小說,書名寄托了太多未盡的情緒。小說寫的是一個才女愛上已婚男子,最終選擇離開的故事。文字細膩,情緒壓抑,一字一句都像她的人生寫照。
之后,她搬到上海,獨自生活。再沒嫁人,再沒傳出感情緋聞。她開始教書、寫作、主編文刊,看似云淡風輕,心里卻早已風卷殘云。
老舍多年后也未能真正放下。聽說她生活拮據(jù),他悄悄匯了錢,卻惹得家中再起風波。
這一對癡情人,明明彼此掛念,卻再沒見上一面。
06
1966年,老舍在最寒冷的一天走了。身邊沒有家人,沒有朋友,他獨自離世,沒有留下只言片語。
趙清閣聽到噩耗后,整整一個月沒說話。她把他送的硯臺、字畫,一件件擺在屋里,仿佛他從未離開過。
她在屋里設(shè)了一個小香爐,每天清晨和傍晚,都要點一支香。沒人知道她在念什么,只知道她對著空氣,一說就是幾十年。
07
她終生未婚,沒有子女,唯一陪伴她的是滿屋書香與那段塵封舊情。
85歲那年,她已瘦骨嶙峋,病重在床。她突然叫來了保姆,要對方拿出一個舊木盒,命令她一把火燒掉。保姆不解,但還是照做了。
盒子里是她和老舍六十年來所有的書信——帶著愛、怨、淚和未曾出口的思念。
火光映紅了她的眼眸,她閉上眼,像是終于完成了人生中最后一場訣別。
08
她的遺物中,只有一方硯臺、一副對聯(lián)留了下來。那是他送的,沒人敢動。
有人說,趙清閣這一生最遺憾的是沒能和老舍在一起。可也有人說,她這一生最驕傲的,是愛得清醒,放得體面,活得獨立。
有的人愛是占有,有的人愛是成全。她沒成為誰的妻子,卻成為了那個時代最有骨氣的女子。
尾聲
紅顏不是罪,深情也不是錯。可有時候,錯的不是愛,而是相遇得太晚。
趙清閣用六十年,守了一段不被允許的感情;用最后一把火,把那段往事永遠藏進塵埃里。
一生孤獨,不問后悔。那副對聯(lián)下,她終于可以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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