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夫·科尼——一個讓無數非洲兒童活在夢魘中的名字,他綁架兒童當娃娃兵,將女性變成性奴隸,制造了震驚世界的屠殺與暴行。
正是這個犯下滔天罪行的人,在面對美國及其盟友多年的全球追捕,傾注數億美元和精銳部隊的圍剿下,卻始終未能被捕,仿佛人間蒸發,他是如何逃脫的?他現在又在哪里?
故事得從烏干達說起,這地方號稱“非洲明珠”,可獨裁者阿明一通瞎折騰,早就把它搞得烏煙瘴氣,阿明是倒了,可腐敗、屠殺、國家分裂的爛攤子誰來收拾?
新總統穆塞韋尼靠政變上臺,把北方阿喬利人支持的奧博特趕下了臺,這下梁子可結大了,阿喬利人對政府恨得牙癢癢,加上北邊蘇丹還偷偷給反政府武裝遞刀子,火藥桶一點就著。
那片土地上,基督教、伊斯蘭教還有土著的薩滿信仰攪和在一塊兒,大家信教吧,也挺實際,哪個靈驗拜哪個。
就在這當口,1985年,一個叫愛麗斯·奧瑪的阿喬利女人站了出來,說自己得了“圣靈”指示,搞了個“圣靈運動”,自稱“圣靈祖母”拉卡維娜。
她原本就是個部落巫婆,沒想到還真把阿喬利人的火給點起來了,幾萬人跟在她屁股后面鬧革命,要跟政府對著干。
可惜啊,拉卡維娜這支隊伍,打仗全靠巫術和“神油護體”,喊著口號往前沖,結果呢?碰上政府軍的正規槍炮,那就是送人頭,1988年稀里嘩啦就散了,但她的失敗,卻給她的堂兄弟——約瑟夫·科尼,騰出了位置。
科尼這家伙,1961年出生,家里宗教氣氛挺濃,老爹信天主教,老媽信圣公會。他小時候個子小,老受欺負,但也練出了一股子不管不顧就跟你死磕的狠勁兒。
長大后,科尼跟他哥一起干起了巫醫的行當,對那些神神道道的儀式門兒清,十五六歲就加入了堂姐奧瑪的組織。
奧瑪兵敗逃亡,科尼腦子活泛多了,他把殘兵敗將一收攏,拉起了自己的隊伍,就是后來的“圣靈抵抗軍”(LRA)。
他知道光喊基督教口號不行,干脆把自己打扮成基督教圣靈、伊斯蘭教先知、非洲土著神仙的共同代言人,誰的信徒都想拉攏。
科尼家本來就懂巫術,他配的“神油”更是讓士兵們深信自己刀槍不入,光著膀子就敢沖鋒。
早期的LRA,宗教色彩還挺濃,但在政府軍的圍剿下,也是被打得七零八落,轉機出現在1989年,一個前政府軍軍官拉特克帶著手下一幫經驗豐富的老兵投奔了科尼。
這下LRA的戰斗力一下子上去了,從一群狂熱的烏合之眾變成了有點職業素養的武裝,即便這樣,烏干達政府軍也不是吃素的,LRA的規模一度被壓縮到兩三千人。
這時候,還信科尼是“神”的人不多了,留下的大多是亡命徒。
為了攏住隊伍,科尼徹底撕掉了那層宗教的皮,露出了猙獰面目,他用最嚇人的法子控制手下,誰敢跑或者不聽話,輕則砍手砍腳,重則活活燒死,簡直喪心病狂。
LRA的暴行也開始變本加厲,他們沖進村子,見青壯年就殺,見小孩就擄走當“娃娃兵”,女人抓去做性奴。
放人質之前,還要殘忍地砍掉手腳,就是要嚇破你的膽,拖垮你的家底,那些十來歲的孩子,被藥物和恐懼支配,變成了冷血的殺人機器。
據不完全統計,LRA綁架和“招募”的兒童接近六萬六千人,數萬人死在他們手上,近兩百萬人無家可歸。
LRA的殘暴,特別是從蘇丹政府那里得到支持后,更是無法無天,很快就捅破了天,國際上都炸了鍋。
蘇丹支持科尼,多少有點報復烏干達政府支持南蘇丹獨立的意味,有了蘇丹當靠山,LRA在邊境上竄來竄去,把烏干達攪得雞犬不寧。
2002年,LRA“煮食人肉”的丑聞更是駭人聽聞,他們屠村后肢解尸體煮著吃,不是因為餓,就是為了恐嚇和馴服手下,特別是那些被綁來的孩子。
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兒,連蘇丹后來都覺得臉上掛不住,慢慢減少了對科尼的支持。
沒了蘇丹的支持,LRA并沒消停,反而像蝗蟲一樣流竄到中非、剛果(金)、肯尼亞這些國家,繼續他們的恐怖勾當。
2005年,海牙國際刑事法院對科尼發出了全球通緝令。2008年,科尼還上了《福布斯》雜志的世界十大通緝犯榜單。
到了2012年,一部叫《科尼2012》的紀錄片在網上一夜爆紅,全世界都看到了LRA的罪惡,特別是那些受害兒童的慘狀,安吉麗娜·朱莉、比爾·蓋茨這些名人都站出來說話,要求嚴懲科尼。
輿論壓力巨大,時任美國總統奧巴馬表態,要派特種部隊和軍事顧問去中非抓科尼,其實從小布什那會兒,美國就給烏干達軍事援助,幫著剿滅“上帝抵抗軍”,但收效甚微。
2011年10月,一百名美軍“綠色貝雷帽”到達烏干達,擔任顧問,提供情報,同年12月,美軍提供情報說科尼藏在烏干達和剛果(金)邊境的加蘭巴國家公園。
結果烏干達空軍飛機行動遲緩,裝備也不給力,轟炸計劃失敗,科尼帶著主力逃脫,還在路上殺害了幾百個平民。
奧巴馬任內,美國給烏干達的軍事援助總共砸了8億美元,還聯合非洲好幾個國家一起圍剿LRA。LRA好幾個高級頭目不是被抓就是投降,或者被打死,可科尼本人呢,愣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2013年,美軍三角洲部隊還搞過一次針對LRA指揮部的“斬首行動”,2015年甚至一度傳出科尼被擊斃的消息,結果呢?2016年LRA殘部投降的時候,名單里壓根就沒科尼,他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科尼能這么滑不溜手,跟他躲貓貓的本事一流有很大關系,他帶著殘兵敗將,三天兩頭換地方,專挑難走的小路,手機、對講機這些玩意兒,他碰都不碰,就怕被定位,聯絡全靠送信和秘密記號這些老掉牙的法子,這么一來,就算美軍的衛星再厲害,也拿他沒轍。
2017年,特朗普政府開始縮減海外軍事開支,美軍也正式停止了對科尼的追捕,烏干達政府則說,科尼和他的核心隊伍早在2006年就被趕出去了,現在剩下的不過幾百號人。
有消息說,科尼和他那幫兒子們現在改行了,不搞恐怖襲擊,開始偷獵大象,用象牙換軍火,還在蘇丹達爾富爾地區南部建了新據點,他自己的私生活也糜爛不堪,據說老婆有六十多個,孩子四十多個。
《科尼2012》那部紀錄片雖然讓全世界關注了科尼的罪行,但也有些爭議,比如素材太老,錢花哪兒去了說不清道不明,還有人說這是典型的“西方視角”,光看見烏干達慘,沒瞅見烏干達的反恐成果。
如今,約瑟夫·科尼到底在哪兒,還是個謎,有人猜他可能早就死在叢林里,但誰也拿不出證據,LRA的勢力是大不如前了,對地區安全的威脅也小了,可科尼這個幽靈,連同他代表的那段充滿暴力、愚昧和國際干預困境的黑暗歷史,還在非洲中部晃蕩。
這位曾讓一個超級大國砸下重金追捕的“瘋子”,他的故事,遠沒到能板上釘釘的時候,只要科尼仍逍遙法外,對受害者而言,正義就仍未實現。
本拉登已被擊斃十年,科尼何時能步其后塵?這不僅考驗著非洲國家的協作能力,也拷問著國際社會反恐的決心與耐力,在恐怖主義全球化的今天,徹底鏟除這類極端勢力,或許需要更持久的努力與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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