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隔三差五就要出國半個月,我每次都依依不舍。
這次從不派內(nèi)勤人員出差的公司,竟然破天荒的點名要我去Z國處理。
我驚喜萬分,因為老婆經(jīng)常去這個國家出差,這次也不例外。
坐在飛機上時,我滿心歡喜,想著可以給前幾天剛出國的老婆一個驚喜。
同事把這次要拜訪的名單遞給我。
“傻樂什么呢?看一下合作方名單。”
我掃了一眼,驚訝地發(fā)現(xiàn)一個合作商和我老婆同名,不過后面的備注里寫了一個男人的名字。
同事特意指出。
“這是鐘總和她老公,兩人出了名的恩愛,還有個七歲的兒子,到時候禮物別忘了備三份。”
我感慨一聲,同人不同命啊。
我喜歡孩子,但我老婆是不折不扣的丁克,特別討厭小孩。
可當(dāng)我們幾個上門拜訪時,我老婆細心地替另一個男人整理著領(lǐng)帶。
一旁跑過來的小男孩甜甜的跟我們問好。
長得簡直和鐘錦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我呆呆地愣在原地。
這個在家永遠只有不耐煩的鐘錦也會有這么體貼的一面嗎?
特別討厭小孩,是討厭和我生出來的小孩嗎?
同事在背后肘擊了我一下。
“發(fā)什么楞呢,這就是鐘總一家,禮物拿過去呀。”
......
鐘錦看到我明顯一慌,挽著男人的手急忙松開了。
他旁邊的男人卻毫不在意,微微一笑,十分得體地向我伸出手。
“是賀敬吧?久仰大名。”
我一言未發(fā)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知道我,又是怎么心安理得在國外和鐘錦過著夫妻生活的?
我和鐘錦是大學(xué)期間認(rèn)識的。
從相識到相知,從戀愛到結(jié)婚。
結(jié)婚八年,熬過了七年之癢。
我們家庭差距懸殊,在別人眼里,我是為了鐘錦的錢入贅,是小白臉。
所以這些年我從來沒有靠過她,努力地在公司摸爬滾打。
我愛她,我也知道她愛我。
然而結(jié)婚八年,我做夢也沒想到她在國外有個老公,甚至有個七歲的孩子。
原先我沒多想,現(xiàn)在才終于恍然大悟。
婚后第一年鐘錦說自己要出國培訓(xùn)半年和之后每年頻繁的旅游和出差是為了什么。
跟我說討厭小孩,原來是因為已經(jīng)有了兒子。
這次出國前,明明還抱著我說回來送我份驚喜。
我苦笑一聲,到底是驚喜還是驚嚇?
鐘錦咳了一聲,別開臉不看我,語氣別扭又冷硬。
“你們公司的人連握手這種基本禮儀也不會嗎?”
一句話,把我和她撇的干干凈凈。
同事扭頭瞪了我一眼,然后賠著笑抓起我的手遞到男人手里。
“不好意思啊,他新來的不懂規(guī)矩。”
我緩過來神,手被男人刻意用力捏住,痛感清晰。
“哪里,是我唐突了,早就聽鐘錦提起過你,今日一見,果然氣質(zhì)非凡。”
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挑釁。
看來公司這次點名要我來出差這件事上,有他的手筆。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冷靜,用了幾分力抽回手。
“我們公司這次前來拜訪主要是希望鐘總早日回國簽合同。”
同事在旁邊連連點頭應(yīng)著。
我盡力不去看鐘錦那張此刻對我來說陌生至極的臉,并不想在這么多同事面前鬧得一發(fā)不可收拾。
大家忙了兩個月,都在等著拿這次合作成功后的獎金。
男人微笑著點頭。
“合同的事我會催著我夫人的,賀先生放心。”
他的眼神里閃爍著自信與得意,仿佛是在無聲地宣告著他的勝利。
而一旁的鐘錦始終沒有插話,只是在一旁偶爾不自然地摸摸鼻子。
這是她的小動作。
我之前不許她和那些姐妹去酒吧喝酒。
她偷偷玩完回家,向我辯駁自己沒去時就會摸摸鼻子。
我強迫自己不去在意那些細微的刺痛。
同事接上話茬,一陣寒暄。
我麻木地站在一旁等待著。
直到我們走出大門,恍恍惚惚地任由同事拽我上了車。
回到酒店,鐘錦的電話打了過來。
我接起電話開門見山地問道。
“鐘錦,我們什么時候離的婚?”
鐘錦沉默半晌,開口時語氣卻沒有一絲慌張。
“老公,因為我愛你,我害怕你離開我,所以才一直不敢坦白。”
“他和孩子是個意外,有機會我再和你解釋好嗎?”
我聽見鐘錦這有恃無恐的語氣,自嘲一笑。
結(jié)婚時是她提出丁克,我尊重她,理解她。
現(xiàn)在她背著我在國外有一個七歲的孩子,居然還能這么冠冕堂皇。
戀愛三年,結(jié)婚八年。
是啊,早該膩了。
可能她對我確實還有感情,但也說不清是愛情還是習(xí)慣了吧。
戀愛時的激情和沖動,早就蕩然無存了。
“怕我離開你,所以瞞著我和別人有個七歲的孩子是嗎?”
我的聲音很冷,冷到連我自己都覺得驚訝。
在一起時間久了,人和人果然是會越來越像。
這種語氣,在她對我不耐煩的時候,我聽過成百上千次了。
但平時,我對她可以說是千依百順,語氣從來沒重過一次。
只要不是原則性錯誤。我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這次不一樣。
鐘錦卻絲毫沒覺得有哪里不同。
“老公,我們在一起這么多年了,有什么過不去的呢?你怎么就不能想開點呢?”
“行,你不聽我的,那我讓爸媽跟你說吧。”
鐘錦一句解釋都不愿意多說,自顧自地掛了電話。
我冷笑一聲。
她這是怕自己安撫不了我的情緒,又拿爸媽來壓我呢。
在岳父岳母眼里,我是高攀了她們家。
當(dāng)初我是贅到她們家來,自然對我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我一直都謹(jǐn)小慎微,他們說的話我無有不應(yīng)的,就為了討他們歡心。
鐘錦仗著這個,已經(jīng)不知道多少次犯錯后拿岳父岳母來說和了。
手機很快又響了起來。
我接通岳母電話后,不出所料先聽到了一句責(zé)問。
“你鬧什么?本來你們兩這么多年連個孩子也沒有就很不像話了!”
“小錦和別人能生和你就不能生,你有沒有去檢查過自己的身體!”
聽到這話,我頭皮一陣陣的發(fā)麻,氣得渾身都顫抖起來。
岳母說完,岳父在一旁接著說道。
“是啊小賀,你兩又忙,我看那孩子可以接過來我們老兩口給養(yǎng)著,身邊也熱鬧熱鬧。”
“以后你兩身邊也有個孩子給你們養(yǎng)老送終啊。”
我冷冷一笑。
“是給我和鐘錦養(yǎng)老送終,還是給鐘錦和國外的老公養(yǎng)老送終?”
岳母一噎,似乎沒想到我竟會反駁她兩。
畢竟我這些年一直都謹(jǐn)小慎微,生怕說錯一句話惹得二老不開心。
多可笑啊,為了不讓別人覺得我是圖鐘錦的錢,我沒日沒夜的工作。
為了鐘錦不必夾在父母與我之間難受,我想盡辦法讓二老滿意。
我全身心的為了這個家,從來不曾有半句怨言。
最后八年委曲求全的婚姻換來一個七歲的私生子。
“你要是再這么任性,我就讓我女兒跟你離婚跟何星云結(jié)婚!”
“星云家里還算門當(dāng)戶對,像你那窮得連只下蛋母雞都找不著的家,能在我家當(dāng)贅婿是燒了高香了!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岳母一如既往地放下狠話。
星云?原來岳母早就知道啊,原來全家人早都知道只是單瞞著我自己。
這個家,哪怕我再努力,在他們眼里也不過是高攀的外人吧...
哪怕我逢年過節(jié)想著法子給他們送禮,處處為他們著想。
生病住院,我每次都是推掉工作,照顧他們從沒落下過一天。
鐘錦隔三差五去國外,我下完班累的抬不起來腿還是怕他們孤獨,偶爾去家里給二老做飯。
真心,原來不是一定能換來真心的。
我“嗯”了一聲回道。
“那就離吧。”
隨即沒管他們的反應(yīng)掛斷了電話。
文章后序
(貢)
(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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