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嗣同,一個在中國歷史上響當當的名字,用自己的生命點燃中國人民抗爭的熱血,是“戊戌六君子”中最有名的一個。
其實他的精神不止鼓舞了后人,連他身邊的人都被他感染,從小接受三從四德教育的妻子李閏,亦走上街頭疾呼放棄纏足,創辦女學,為女性發聲。
然而這對伉儷在1898年就此人鬼殊途,李閏失去了主心骨一蹶不振,譚父為防止其自殺,用了一個“狠招”讓她明白未亡人的責任尚重。
包辦的真情
相比與譚嗣同,李閏的名氣小很多,她雖生在高官之家,但生母在她六歲時就去世,只有保姆高氏承擔教育工作。
高氏是舊社會的人,所以對李閏姐妹的教育也是三從四德、大家閨秀的琴棋書畫,得個賢良淑德的名號就是最好的了。
李閏認識譚嗣同時,兩人都還很小,兩人的父親是湖南同鄉,又都在清廷為官,兩家住所相近,所以經常往來。
兩個天真爛漫的孩子不知道,此時看著他們玩耍的長輩已經為他們定下婚約,他們是真正的青梅竹馬。
同光緒九年,譚嗣同父親譚繼洵和李閏父親李壽蓉商量,趁早辦理兩人的婚事,以免異常蒙多。
李壽蓉告假回鄉之后就在湖北捐資得了個道員的職位,譚繼洵在甘肅當官,當時清廷頹勢已顯,于是兩家一商量就在戶內漢陽舉行了婚禮。
這算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包辦婚姻,但譚嗣同和李閏心中卻十分歡喜,兩人知根知底,又都對詩詞感興趣,婚后常常膩在一起談論詩詞,恩愛非常。
對于譚嗣同這樣的青年來說,李閏雖然是舊式思想,但她愿意接受新思想,無條件支持自己,就足以令他認定這個妻子。
婚后第六年,李閏終于在蘭州生下一個兒子,取名蘭生。
夫婦倆對這個孩子寵愛非常,可沒想到僅僅不到一年蘭生就生了重病,夭折了。
蘭生的離去讓李閏心中痛苦不已,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她心中念著為丈夫綿延子嗣的重任,在她看來,這是作為兒媳最大的孝順。
可是成婚6年才生育,她的子嗣緣似乎并不是很好,于是她忍痛向丈夫提出納妾的建議。
結果譚嗣同一聽到“納妾”二字,就罕見地發起火來:“我只有你這一個妻子,沒有孩子就沒有,那又如何!”
丈夫的一番話讓李閏感到一些安慰,在男女方面她向來是相信譚嗣同的,即使兩人經常分隔兩地,但彼此信任,感情恩愛如初。
但同時深受傳統文化教育的李閏也擔憂香火問題,這算是她的一個心結。
光緒二十年,中日甲午戰爭爆發,北洋水師的全軍覆滅讓譚嗣同大為震撼,原本心中不斷斗爭的中學西學最終讓西學獲勝,他從此轉向西學,思想也開始向西學轉化。
他結識康有為、唐才常、梁啟超等人,被他們的思想肝血,他自稱為康有為的“私淑弟子”,走上維新變法之路。
然而變法之路籌備日久,真正行動的日子不過百天。
光緒二十四年八月前,譚嗣同回了一趟家,心事重重,給家里人都寫了訣別信,他自知此去就前途未卜。
果然不久之后慈禧太后就發動戊戌政變,譚嗣同與康廣仁、楊深秀、楊銳、劉光地5人被抓住,沒經過審訊就直接被拉到菜市口刑場。
劊子手的砍刀舉起,他的面上仍舊毫無懼色,大義凜然大聲喊:有心殺賊,無力回天。死得其所,快哉快哉!
他們的頭落下,但中國人民的抗爭精神正在冉冉升起。
小我雖滅,大我常存
譚嗣同被處決的時候,李閏還在老家料理家務,教育家中的孩子讀書寫字。
突然有一天,一群人帶著一口棺材來到家門口,她低頭看向里面的遺骸,瞬間就血涌上頭,暈了過去。
醒來后,她再也說不出來一句話,眼神空洞,仿佛在看遙遠的人和物。
家里人都很擔心,在她的床前走來走去,卻不知道如何安慰。
此時譚繼洵也已經被罷官在家,兒子有如今的結局他早有不好的預感,雖然不支持但也無可奈何,人死不能復生,但是李閏還活著,萬萬不能不能讓她殉夫。
他知道,夫妻二人感情甚好,依照李閏的性格是會這樣做的。
“七嫂,你不要過分傷心,這樣使我和全家都很難過,老七的名聲將來必定在我之上,你該引以為慰。”
譚繼洵看著李閏房中的燈整晚整晚亮著,一天夜里他來到李閏房中安慰她道,這番話果然有用,李閏的眼中稍微有些光亮,答應譚繼洵:兒媳不會再越禮了。
此后李閏就將感情隱藏在心中,繼續將譚嗣同帶領她做的事情做下去,那件事就是為女性謀權益。
光緒二十三年,譚嗣同和梁啟超等人在上海設立“戒纏足會”呼吁婦女不纏足,李閏亦走上街頭支持丈夫的工作,向婦女講解不纏足的好處。
她還和康廣仁的妻子黃瑾娛創辦中國女學會,次年又創辦中國女學會私塾,這是中國第一所自辦女學堂。此外,還有以婦女為對象的刊物《女學報》。
這些事情是譚嗣同還在世時做的,如今譚嗣同犧牲,她這個未亡人自然要承擔起重任,繼續將他的思想延續下去。
她從譚嗣同的絕筆詩“忍死須臾待杜恨”中取“臾生”二字為名,繼續創辦女學學校。
原本譚繼洵為了讓她=李閏有事做,將譚嗣同弟弟的兒子過繼到她名下,同時將譚家的管理權都交到她手上。
李閏料理全家人的生活的同時,將部分家產拿出來當做辦學經費,和劉善涵創辦瀏陽女子學校,之后又將譚家老家改做客棧維持全家人的生計。
瀏陽女子學校接收的都是周邊貧困家庭的女孩,她教女孩們自己掌控命運,書能改命,筆能護身,讓無數認命的女孩看到了希望。
除那些貧困女孩的命運外,她還注意到尚在襁褓中就因為是女孩而被拋棄的女嬰,有些還為睜眼看到世界就被溺斃。
李閏看了猶如針扎,她又成立“育嬰局”,救助被遺棄的嬰兒,撫養她們長大,教會他們自強自立的立身之本。
1924年,康有為、梁啟超再次見到李閏,感慨于她的大義,隨即合送一塊牌匾,寫著“巾幗完人”。
次年,李閏逝世,享年60歲,終于能去應譚嗣同的約。
他們的一生,就像譚嗣同寫給李閏的訣別信中的一句話:小我雖滅,大我常存。
參考信息:百度百科:李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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