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心智作品
張心智回憶父親張大千
張大千先生的長子張心智,談吐溫文儒雅。他是全國人大代表,寧夏自治區政協常委、副秘書長。張心智先生的國畫造詣很高。他的作品曾在美國、日本及香港參加過展出。幼時家教甚嚴,讀的是私塾,在張大千先生的指點下,習墨作畫。他印象最深的事便是隨父親在敦煌度過的那段日子。抗日戰爭時期,張大千先生為了探索國畫藝術源流,帶著張心智和弟子兩赴敦煌,面壁臨摹,從古代壁畫中汲取豐富的藝術營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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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心智說;“父親到達莫高窟后,首先一面翻閱國外資料和國內點滴報道,一面作進入石窟洞內觀察的準備。次日,天未破曉,父親即攜帶蠟燭與電筒,請了兩名廟內僧人,帶上鐵鏟排沙開路,僅一日之勞,便得其大略。有三個寺院向有喇嘛供佛;有的洞窟保持較好,窟門寬敞,光線充足,壁畫與塑像都較完整:而有的走廊已毀壞,通行困難;有的流沙堵塞河?,不能進入。但無論洞窟大小,窟內窟外,下到墻腳,上至屋頂,均滿布壁畫與彩塑。數量之多,藝術水平之高,確屬罕見。從歷史而論,上至北魏、西魏,經隋、唐、宋、元以至滿朝,經過1500余年,連續不斷,可況是一部最豐富的活的中國美術史數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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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千先生夜以繼日地精讀細審,10余日后,初步走遍了能路進入的四層洞窟大小400余個。在此期間,他用隨身帶去的絹素,選臨了20余幅盡寸不大、形象比較完整的唐代單身壁畫,其中有供養人、天女、高僧和菩薩像。他還概述敦煌石窟狀況,函告成、渝兩地文化教育界的親友,并將所臨壁畫寄到成都舉辦展覽。當他的《西行紀游畫展》在成都展出時,博得了社會上和輿論界的支特和贊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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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心智回憶道:“在臨摩壁畫的過程中,父親時常對我們況:臨攀不是照貓畫虎就了事,而首先要把臨摹的對象搞清楚。敦煌壁畫大都以人物為主,在臨攀時不僅要臨摹出人物的形,更重要的是要表達出人物的情,不僅要形似,更要神似。他說:壁畫中的佛像肅穆端莊,菩薩慈祥可親,飛天秀麗活潑,天王、力士威武雄壯。肅穆端莊不是吳板,秀麗活潑不是輕飄,威武棋壯不是必惡,這些都是需要認真仔細觀察研究的。’父親說,壁畫中人物的服飾,從表面看,各朝代畫的似乎大同小異,如果仔細看,再多臨攀幾幅,就會發現有較大的差別。特別是供養人更不一樣,因為每一個朝代所畫的供養人,大多是當時的人物,他們的服飾是當時的寫實,所以各個朝代都有各朝代的特點。因此,一定要把臨摹對象的服飾以及其它特征搞清楚。比如佛像的袈襲,菩薩、飛天的裙帶以及頭上戴的發冠和發髻等等,不搞清楚就交代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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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畫殘缺的地方,要是照貓畫虎不加思索地畫上去,看起來就很不舒服,就會發現所臨摹人物的衣服,好像紐扣扣錯了,或是裙子系松了,總之就像穿了一身不合身的衣裙,很別扭。談到用筆時,父親況:中國畫無論是山水、人物、花鳥,工筆或寫意都很注意筆法。勾線、皴擦、渲染都有個用筆的問題。勾線要用中鋒,皴擦就要用側鋒,而渲染則中鋒和側鋒都要用。談到臨摹的意義時,父親說,對于初學畫的人,臨墓十分重要,臨摹多了就能掌握規律,有了心得,這樣可借前人所長參入自己所得出胸中的意境,創造自己的作品,那才算達到成功的境界。這樣,我們就有可能超過古人。但是不下苦功,是永遠也達不到那個境界的。父親接著說,有人認為畫畫靠天資,我并不否認,但我認為主要還是靠苦練,也就是說七分苦練,三分天資。至于功夫下的得當不得當,這里面就有個天資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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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心智先生,1927年出生在上海松江縣,身前有一位兄長,因早年天折,他就成為張大千實際上的長子了。從小一直限隨在張大千先生身邊,走南闖北,深受父親繪畫藝術的熏陶。1941年隨父親去敦煌莫高窟參與臨草壁畫,這期間又遵父命到青海拜訪兩位藏族畫師,學習藏畫半年多。1943年完成壁畫臨摹計劃后,就留在蘭州參加了工作,后調到銀川,一呆50多年就過去了,那時也沒想到,與父親一別,便再沒能相聚過,實為人生之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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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年前,張心智隨張大千到了敦煌追溯往事,張心智光生陷入了沉思。那是1941年春末,十四,五歲的張心智隨父親、家人及父親的門生離開了天府之地四川,踏上了去敦煌的路。這一年張大千先生42歲,正是一個人事業上的黃金階段,扎實的繪畫功底,使他具備了一種高超的采頰藝術精華的技能;事業上強烈的進取心,更使他不畏任何艱難,直取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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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張心智先生一回憶起當時的情景,耳畔便有父親那川味很濃的話語…敦煌壁畫神話般的藝術魅力深深地吸引了張大千。張大千先生首先對石窟進行了全部的記錄,這也是對石窟總的題材、內容、風格的全面了解和掌握。石窟坐西向東,由南至北,窟群排列基本整齊。有的地方四層,有的地方三層或兩層,也有一層的,窟與窟之間,以前有走廊或棧道相接連,后來由于自然和人為的破壞,加上年久失修,這些走廊或棧道不復存在了。個別位置較高的石窟,攀登時必須借助梯子或從山上繞道進入,這對記錄工作是極為因難的。起初這項工作由年幼的張心智協助父親進行,后來為了加快進度又雇了些人。很多地方是先搭上扶梯來回撒動,高處在用繩子把兩架梯子綁接起,或同時用兩架梯子并排而立,張大千先生上去作記錄,張心智則爬上另一架梯子提著馬燈給父親照明,而下面卻沒有人扶梯子,記錄工作時刻處于一種危險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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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心智先生將臨幕的敦煌壁畫獻給了國家當我們走出張心智先生深情的回憶,目光又落在了張大千親手繪制的孜煌壁畫白描稿上面。“這都是最初的白描稿,完成的壁畫臨華畫,1953年就已經獻給了國家。張先生和善地對我們說:“那時候我還年輕,對這批畫實在是沒辦法保管,為了不讓父親的心血遭破壞。想來想去才這么做的。當時送去時,人家不收,說是捐獻吧,又不是,實在是找不出合適的詞來,最后就說是保管吧?”他邊說邊向我們展示已經發黃了的“收據”。只見上面寫著:今收到:張心智同志交給我館保存的敦煌壁畫,共計壹佰貳拾伍件。四川省博物館1953年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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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家簡介
張心智 (1927.7—-2006.12) 四川內江人。擅長繪畫。1941年隨父張大千赴甘肅敦煌臨摹敦煌莫高窟壁畫。歷任甘肅省文物管理委員會美術干部,寧夏回族自治區博物館館長,寧夏政協常委副秘書長。作品有《張大千敦煌行》,文章有《臨撫敦煌壁畫》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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