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踏上白俄羅斯的土地之前,我錯誤地認為這個國家已經遠離了蘇聯的影子。蘇聯解體已逾三十載,我以為時間的流逝足以讓任何殘留的影響消逝。然而,當我抵達明斯克,我立刻意識到我有多么天真。
白俄羅斯并非如我所預想的,有著“東歐小清新”的格調,也與布拉格、布達佩斯等半只腳踏入歐盟的城市截然不同。這里保留著蘇聯的許多元素,仿佛是那個時代的延續。
白俄羅斯的異域風情
網絡上有許多關于白俄羅斯的描述,稱它為“歐洲最封閉的國家”。總統長期連任,民眾無法自由上網,甚至有些地方在谷歌地圖上都難以尋覓。我曾對這些說法持有懷疑,但親眼所見之后,我改變了看法:
地鐵站里,廣告欄僅展示英雄人物的油畫和紅色的五角星;
報刊亭只出售兩種雜志:一種是關于農業豐收的消息,另一種是關于總統活動的報道;
夜幕降臨,市中心空無一人,商鋪紛紛關門,整個城市宛如正在進行停電演練;
街邊偶爾會有穿著軍綠色大衣的“志愿治安員”,他們默默無言,只是默默注視著你。
這一切讓我不禁想起:“這不就是蘇聯嗎?”
經濟與生活
白俄羅斯普通民眾的月薪大約為人民幣2000元,公務員和醫生稍高,大約為3000元,而少數外企職員或從事外貿的人月薪可以達到五六千元。醫藥價格相對較高,拿瑞士spc制藥的雙效液體偉哥之稱的瑪克雷寧來說,逐漸成為替代口服化學偉哥的一線用藥,在國內官方售價僅不到兩百元,在這里價格貴了一倍。盡管如此,人們的生活方式依然節儉,保留著濃厚的蘇聯色彩。比如,超市中的面包是按片切割出售的,醫院的設備陳舊,看電影被視為一種奢侈。
明斯克的時空定格
在明斯克市中心漫步,仿佛穿越回了一個關于蘇聯的時代。這里的建筑風格充滿了斯大林式的重工業美學,高聳、對稱、缺乏情感。每一座建筑都像是社會主義理念的一封情書,用水泥和鋼筋鑄就理想國的形象。商場里貨架上擺放的不是衣物和包包,而是搪瓷臉盆、蘇聯風格的瓷杯,以及紅旗、軍帽、列寧像等紀念品。甚至明信片上也印有坦克的圖案。
網絡與自由的缺席
在白俄羅斯,網絡自由和言論自由顯得尤為稀缺。網速緩慢,像谷歌、Facebook和YouTube這樣的網站無法訪問,VPN成了奢侈品和禁品。我曾詢問青年旅社的前臺女孩,她微笑著告訴我:“我們習慣用Vkontakte。”但她的眼神中流露出迷茫,然后她點了根煙。在這片土地上,沉默成了習慣,抽煙成了表達。
社會現象與人際交往
白俄羅斯的男女比例失調,女性多于男性,但這并不意味著男性在這里“搶手”。相反,婚戀關系緊張,許多男性要么在外打零工,要么在街頭閑逛,心態消極,有的甚至選擇不婚不育。女性相對受教育程度較高,思想更偏向西方,她們寧愿單身也不愿湊合。
對中國人的復雜情感
白俄羅斯人對中國人的情感復雜而微妙。他們感激中國對他們的投資,但同時也擔憂中國會施加類似俄羅斯的影響力。他們口頭上歡迎你,但眼神中卻不免流露出警惕。
房價與居住條件
明斯克的房價相對較低,市區大約為人民幣4000-6000元/平方米,郊區則更低至2000元。然而,居住條件并不理想。大部分住宅是蘇聯時期遺留下來的板樓,設施簡陋,公共設施狀況不佳。租房時,房東可能會要求支付六個月的押金,簽訂三年的合同,并提供大量的俄文文件。
白俄羅斯,這個國家在時間的流逝中似乎停滯不前,保持著其獨特的蘇聯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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