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老公以攢錢買房為由把我的工資卡要走,只在手機(jī)上給我開通了親密付。
美其名曰家里的開銷都由他承擔(dān),親密付是給我的零花錢。
可每個月一千五百塊的額度,堪堪只夠我的生活費(fèi)和交通費(fèi)。
每到月底,我經(jīng)常會陷入沒錢吃飯的尷尬境地。
我的每一筆開銷,都會彈出他的質(zhì)問:
“又買什么了?你今天的額度已經(jīng)超了,月底沒錢吃飯別跟我哭。”
“你今天打車上班了?呵,真是富婆。”
我以為,江云帆病態(tài)似的攢錢,是為了我們的以后。
后來我升職加薪,請同事喝奶茶慶祝,卻被他登錄外賣軟件僅退款。
商家為了泄憤,把做好的奶茶砸在我臉上,并當(dāng)眾辱罵毆打我。
我哭著賠錢,卻發(fā)現(xiàn)親密付額度被全部關(guān)閉。
下一秒,老公的小助理發(fā)了條捧著奢侈品包包的朋友圈:
上一秒在購物車,下一秒在我懷里,老板也太寵我了吧!
直到這時我才明白,錢在哪里,愛就在哪里。
1
為慶祝升職加薪,我開心地請同事喝奶茶。
剛點(diǎn)用親密付付完款,還沒來得及退出軟件,老公的語音通話就彈了出來。
下一秒,江云帆冷冷的聲音傳了出來:
“307塊的奶茶,宋千慧,你瘋了是不是?”
“馬上退掉!”
他的聲音很大,透過聽筒傳出來,讓點(diǎn)完奶茶的同事都面露尷尬地看向我。
我的臉?biāo)查g漲得通紅,低聲解釋:
“不是的,老公,我漲工資了,這段時間同事幫了我不少,我只是請她們喝杯奶茶而已......”
江云帆冷笑一聲,不高興地嘲諷:
“今天請杯奶茶就要三百多,明天再請頓飯是不是要花上萬了?”
“你工資才多少?繼續(xù)這樣揮霍下去,房子不買了?房租也不交了?還是說你剩下半個月的日子不過了?”
“一個破打工的,真把自己當(dāng)領(lǐng)導(dǎo)了?還請同事,退掉!”
江云帆不耐煩的話音砸得我腦子嗡嗡作響。
剛剛想要和他分享升職加薪時的喜悅被兜頭澆下一盆冷水,澆得我渾身發(fā)冷。
辦公室里安靜極了。
我低著頭坐在工位上,甚至不敢抬頭,害怕看到同事憐憫的目光。
眼淚猝不及防地砸落在鍵盤上,我竭力忍住哭音,啞聲道:
“已經(jīng)付完款了,求你了,就這一次,好不好?”
“商家已經(jīng)開始做了,退不掉了。”
“我點(diǎn)的都是最便宜的檸檬水,你別讓我在同事面前難堪,成嗎?”
電話里傳來江云帆的嗤笑聲,他無所謂地說:
“呵,你退不掉,我?guī)湍阃恕!?br/>江云帆說完,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
不知怎的,我突然升起不好的預(yù)感,心臟跳得發(fā)麻。
我尷尬得手足無措,正和同事解釋時,公司門口突然闖進(jìn)來一個臉色陰沉的男人。
手中提著十幾杯做好的奶茶,一抬眼,目光精準(zhǔn)地落在我身上。
我站起身來朝他走過去,下一秒,滾燙的奶茶伴隨著商家的辱罵聲砸在我身上。
“僅退款是吧?威脅老子是吧?”
“媽的坐寫字樓連杯奶茶也要白嫖?喝得起就喝喝不起就去死!”
一杯接一杯滾燙的奶茶砸在我的身上,燙得我臉上身上火辣辣的疼。
同事見狀,急忙來攔。
可商家的話卻生生讓她們站在原地,不敢站出來幫我。
“做好的奶茶居然僅退款!老子還不信了,今天這事沒完!”
劇烈的侮辱讓我顫抖著拿出手機(jī),聲音也止不住地發(fā)抖:
“我要報(bào)警,你這是污蔑......”
顫抖著手點(diǎn)開外賣軟件想找證據(jù),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被人異地登錄。
好不容易登上去,正看到江云帆和商家的爭吵。
最后一條消息停留在頭像上:
“不退款就工商局見!我還不信了,沒喝過的奶茶不能退!”
“你要想十天半個月沒法開門做生意你就等著吧!”
訂單上面明晃晃地顯示,僅退款成功。
2
我腦子轟的一聲炸開,臉白得嚇人。
商家冷冷地笑了笑,然后重重一巴掌甩在我的臉上,怒吼出聲:
“報(bào)警啊!報(bào)啊,老子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今天就算這個店不開了,也絕不讓你好過!”
那一巴掌直接將我打翻在地,口腔里瞬間彌漫著一股血腥味,耳中轟鳴作響。
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都凝聚在我身上。
辦公室里安靜了一瞬,接著響起竊竊私語:
“白嫖奶茶?好丟人啊!”
“真服了,我知道宋千慧摳門,但沒想到她人品還這么差!”
“這樣的人也配升職加薪?搞笑呢吧?真影響公司形象!”
紛紛的議論聲像把我剝光了一樣難堪,每一句鄙夷的話都扎得我體無完膚。
我咽下口腔里的血腥味,強(qiáng)忍淚意給商家道歉:
“對不起,我不知道,奶茶錢我轉(zhuǎn)給你。”
“真的很對不起。”
商家冷冷地掃了我一眼,拿出付款碼給我掃。
我死死咬著唇,掃碼付錢。
可接連幾次輸入密碼,都顯示余額不足。
而此時,江云帆的消息彈了出來:
“奶茶好喝嗎?(微笑微笑)”
親密付顯示,額度為零。
我僵站在原地,看著付款失敗的界面,一顆心墜入寒潭。
“怎么?沒錢付?媽的沒錢付就去賣啊!”
“白嫖慣了真以為老子是做慈善的?”
在商家不耐煩的謾罵聲里,我腦子木木的點(diǎn)開借貸軟件,借了四百塊錢,付給了商家。
收到錢,商家往我身上啐了口唾沫,罵罵咧咧地離開。
看著余額里僅剩的九十塊錢,我再也忍耐不住,眼淚大滴大滴地砸落下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工位上的,腦子里一片空白,無數(shù)道目光落在我身上。
針扎一樣疼。
江云帆又發(fā)來消息問我:
“升職加薪開心嗎?還慶祝嗎?”
我第一次沒回他,就那么神色木然地坐著。
身上的襯衣被奶茶浸透,粘膩膩地貼在皮膚上。
難受又惡心。
不知過了多久,我起身挪到衛(wèi)生間,想把身上粘膩的珍珠奶漬洗干凈。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小牛文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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