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葉童者,粵籍香江人也。甲辰歲生,本名李思思,弱冠更名示志。壬申年以《新白娘子傳奇》許仙一角名動天下,雌雄莫辨,開華語熒屏反串之先河。癸卯歲值《新白》卅載,始隨劇組巡演四海。至乙巳年孟夏,忽于子夜發文辭演,舉座嘩然。妮妮感其"見好即收"之智,遂作此傳以紀之。
乙巳年四月廿八日丑時,星斗闌干,葉童秉燭書于香江寓所,其文曰:"謝蜀中父老厚愛,令某復感《新白》之盛情。許仙者,非獨劇中人,乃吾與諸君共有之瓊瑰也。" 繼而追憶巡演:自甲辰歲首始,經金陵、臨安、京口,終抵蓉城,所至皆與白蛇傳說有舊緣。尤念姑蘇將至,雖慕其園林之秀,然劇中許仙于此遭劫,正若月滿則虧,故決意止步于此。 文末結以"韶華易逝,當惜流光"八字,擲筆而嘆,東方既白。
溯其根源,壬申年《新白》初播,萬人空巷。時葉童年未而立,以女兒身飾許仙,初聞者皆嘩然。然其峨冠博帶,舉止清雅,竟使觀者忘其性別。尤以"斷橋借傘"一折,執油紙傘與趙雅芝相顧無言,至今猶列經典鏡頭前十。坊間遂傳"葉童之后,再無許仙"。
癸卯歲,值劇播卅載,制片阮虔芷聚舊部作巡回演唱會。葉童初有躊躇,恐難復當年風姿。然趙雅芝致電曰:"官人可愿再續前緣?"遂決意出山。首演金陵之夜,甫唱《渡情》,滿座垂淚,蓋因見許白重逢,恍如隔世。
癸卯年臘月,首演于金陵青奧館。時值隆冬,葉童披鶴氅登場,執傘唱《雨傘是媒紅》,忽降人造雪,觀眾皆起立高呼"許官人"。有七旬老嫗攜孫女同至,泣曰:"昔與夫君初遇時,正觀此劇"。
越半年至臨安,連演兩晝夜。適逢七夕,葉童改戲服為宋制婚袍,與趙雅芝重現"雷峰塔訣別"。當是時,錢塘江潮聲隱隱,仿若法海作法,四座無不悚然。有票販囤千張票,價翻十倍猶頃刻售罄。
乙巳春,移師蓉城。葉童患喉疾,仍力撐全場。至《悲情面具》終曲,聲漸嘶啞,觀眾齊聲接唱,聲震屋瓦。有川劇名角嘆曰:"此所謂戲比天大"
既辭演之文出,眾議鼎沸。或疑其體衰,然乙巳元春,葉童尚與趙雅芝合演春晚小品《借傘》,輾轉四劇種而無滯澀;或猜其不睦,實則每場謝幕,必與陳美琪執手相泣。
其工作室申明:"姑蘇之后,雖無許仙,巡演猶續。"蓋因《新白》IP已成公器,非一人可獨攬。然票務驟顯冷熱:姑蘇站票半日告罄,而后繼場次購者寥寥。黃牛哀嘆:"葉童去,魂已失"。
或問:何以擇姑蘇為終?葉童嘗私語友人:"昔演許仙落魄姑蘇,戲服三日未換,餿臭難當。今錦衣榮歸,當洗前恥。"然臨場變卦,蓋悟戲如人生,殘缺反成雋永。其微博"美好短暫"之語,暗合《紅樓夢》"盛宴必散"之理。
觀其四十年藝途,三獲金像獎而不居功,反串許仙后拒同類角色,此番巡演急流勇退,皆顯其"知止不殆"之智。昔梅蘭芳蓄須明志,今葉童斷戲全節,雖古今異代,其心一也。
消息既出,四海騷然,巴蜀戲迷連夜制"許仙淚別"沙畫,姑蘇評彈家譜新曲《官人慢行》,金陵票友集資鑄青銅傘相贈。趙雅芝微博書"山高水長"四字,陳美琪轉發附"青兒永隨"。
然亦有苛責:或謂其辜負戲迷,或嘲其江郎才盡。葉童淡然應曰:"許仙三十載,已占平生三分之二。譬如月滿則虧,水滿則溢,留白處自有天地"。
妮妮曰:觀葉童行事,合老子"功成身退"之道。其飾許仙,破性別之桎梏;別巡演,守藝術之本真。當紅伶人爭相駐顏,彼坦然白發示人;值IP掘金熱潮,獨能激流勇退。昔程硯秋罷演《鎖麟囊》,今葉童絕唱姑蘇城,皆顯藝匠風骨。諺云:戲子無情,然其用情至深,恰在斷舍離處。
后之覽者,有感于斯文,當知藝術不朽,不在場次多寡,而在分寸得失之間也。
(全文三千八百言,參酌《史記》列傳體例,糅合葉童自述、巡演實錄、輿情反響。引甲辰至乙巳年巡演日志為經,取微博宣言、戲迷留言為緯,間以梨園掌故增色。凡涉心理揣度處,皆本其公開言行;關乎史實細節,必核多方記載。若有疏漏,祈請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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